仙路钱程
独为最多,其次则三,五皆有。这柄金刚杵,握柄上绘着八大明王的法像,皆做忿怒畏怖之形,仔细看时,那五之间回荡着圈圈波纹,并非真实所有,而是进入这五之中的空气被金刚杵上的法力所逼,呈现厚薄不均的状态,使得视线也出现了偏差。
李大白也凑过看了几眼,伸着脖子道:“看上去是件佛门中的护法之宝,不过却也太小了些吧。”他一面看看王善,意指这位赳赳大汉气宇轩昂,雄壮如此,拿这件不满一尺的小杵简直就像是拈着一根绣花针一样。
大小倒不是问题一曾;见牛琪琪使用这件法宝,用起来长短如意,宝杵在瞬间可以大到两人合抱的大树那么粗。可问题在于份量吧?
牛琪琪嗤笑:“事有可见,理有可知,这宝贝的长短和份量哪里是用眼睛能看出来的?此宝既然能入我牛琪琪的法眼,自非寻常临敌之际常用牛氏嫡传的大力神法,此宝若无几分神异禁不起我的一击了。王英雄,我来传你使用此宝的法诀,你试用一下便知。”
王善听了牛琪琪的传,依诀转动那宝杵的握柄,杵上的五顿时振颤起来道光晕在五之间回荡,倏地金光暴涨柄不满尺许的宝杵,霎时间变得有一丈来高,五间的振颤引发了周围空气的异动,一圈圈的波纹荡漾开来,震得人心跳都有些加速的感觉。
“也是件如意之宝?不对,好似另有玄机。”金一初时还以为这是一件与老孙的如意金箍棒一样:随使用者的心意自由变大变小的法宝,不过细看之下那丈许高的宝杵当中,似乎仍旧能看出原先那柄小杵的形状在。然则这大杵不过是那小杵的影子而已不是如意之宝了。
王善着那柄金刚杵。左看右看颇有些手痒地感觉。金一知道他是想要试招。下意识地想要转身离开。却已经来不及了。王善大手伸过来。一把拉住:“金小哥。只有请你来与我试试这招吧?”
金一倒不是怕他。只是现自己地兵器也已经有些不趁手了。每用一次全力就要损折一分。尽管目前来看还不影响使用。可是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忽然断了裂了?可看这情形。还真就只有他合适。这试招看来不是什么大事。其实关系到使用者与自己兵器之间地默契。临战时是否能发挥出最大地威力。当真是马虎不得。
无奈之下。金一只得点头。恰待将自己地兵器取出。却听牛琪琪道:“王英雄。我看你神力惊人。我家世代相传地法门。也是以力取胜。何不让我来与你试一试?”
“有这样地使女多好啊……”金一感激涕零。总算不用再伤害自己那一根小小地毫毛了!牛琪琪家传神力。平时已经不得了。一旦进入了红眼地状态。更是力大无边。正可以做王善地对手。
王善上下打量了牛琪琪几眼。也看出她地不比寻常来。虑着这么试招威力太过惊人。二人便找了个僻静处。便是他们刚刚找到了第四件天星之宝地山洞之中。不一会。众人只觉得地底一阵晃动。好似有什么洪荒怪兽在地下奋力挣扎想要钻出来似地。心中都不禁惊异:王善赳大汉。有这样地力道还罢了。牛琪琪分明是个不失秀气地姑娘。为何竟也如此神力惊人?
隔了好一会。俩人才从那山洞中出来。王善笑容满面。抱着手中已经又还原成一尺长短地小杵。向牛琪琪连声道谢:“承蒙相借宝物。不胜感激。请姑娘放心。这宝物在我手中。定不辱没了它。”
牛琪琪以礼相还,道:“宝物也须得其人,我已经有了自身神魂相
器,这宝物只是我专门用来破除佛门法阵之用,如门释子交战,此宝交于你正是得其所哉。“
见此情形,大家都知道试招是成功了,王善显然对这兵器极之满意,都纷纷上前道贺。
李大白是书生脾性,耳朵尖嘴巴也长,听说牛琪琪这宝杵是专为破除佛门阵法之用,当即问起详细。
“此宝乃是我从佛门护法金刚之一,羯磨金刚处夺来,那是三百年前陷空山无底洞之战,我们利用无底洞的地形,引诱了八大金刚入内,将其分割开来逐个歼灭,一战杀了四大金刚,若不是韦陀赶来接应,管教他八大金刚一个都回不去!”说起往日的辉煌,牛琪琪纵然脸上蒙着黑纱,却也好似在发着光一样:“这柄宝杵,就是我手刃了磨金刚之后得来的,听我娘说,此宝善破各种阵法,尤其能破佛门中的诸般护身咒,乃是佛门金刚惩戒破戒比丘之用,我便收了起来。”
说着,她指着那小杵上的五,道:“你们看,这五之间时时有波纹激荡,运转无穷,一旦念动法诀时,这波动便更加明显。据我用此宝在诸多比丘身上试招所得,就是这种波动,好似能抵消、中和佛门护身咒的法力,无论是什么金刚咒,大明咒,波若波罗蜜护身咒,全都是一杵即破。”
金一手下诸将了,面色变化不一,道门出身如辛道士,刘道士等人,一脸的好奇;而释远等昔日的佛门弟子,则都有些尴尬,此宝既然是佛门中惩戒破戒的比丘所用,那不就是针对他们这种人的?不过转念一想,这宝贝不还是落在了外道手中,反过来用在了佛门弟子身上,那不就意味着,佛门对于戒律已经维护不严了吗?这对于他们正是一个好消息才对呐!这么一想,便又欣欣然起来。
既然王善有了兵器,又同加入对佛门的战斗,金一这方力量大增,诸人都是信心满满。七件天星宝物之中,有四件已经到手,第五件是被运到了少林寺中,其余两件据王善的感应,乃是在更远的东方,算起来应该是在王屋山里,目下并非急务,只得权且放下。
金一没有杨那种用元神化身将自己所见的事物显现出来给别人看的法术,只得折了根树枝,在地上将自己早些时候变成神鹰,从空中所观察到的情形向众将讲述了一遍。末了,他转向史万岁和长孙):“两位都督,我军中多为昔日修道参禅之士,唯独你两人最精兵法,如今要去劫粮,该如何措置?”
史万岁自幼生长军中,么士大夫的客套习性,长孙晟虽然是鲜卑世族之后,却也谈不上诗礼传家,俩人对望一眼,也不客气,便你一言我一语,扯了一条部署出来。
“咱们少,对方人多,因此这劫粮说白了,就是去烧粮,搬是搬不走那许多的,三十万人的十日存粮,就是六十万斗,六万石,咱们三千人,每人背二十石?”长孙晟较为活泼,笑道:“这烧粮,也有讲究,对方是佛门**力之人,寻常的火点起来,被他们随手就灭了,若是要等粮食烧的罄尽才退,那就成了孤军陷身在重围之中,殊为不智。因此上,仪同大人,你须得先定下,究竟用什么法子,能尽快将这六万石粮食全都烧了,或者至少烧它个大半,那咱们才能拟定整个劫粮的策略。”
金一想不错,到底是专业的兵法家,自己这军中虽然尽多高人,说白了其实都是些新兵蛋子,亏得有史万岁和长孙晟这两员年轻良将加入,不然还真想不到这么细。
说到这引火之法,神兵和通兵大不相同,提出来的不是大日如来真火,便是道家三昧真火,一个比一个来头响亮,辛道士和释远和尚各说各的好,扯着扯着就跑了题,从大日真火和道家三昧真火的高低,扯到了这两种火的心法高低,再远就是佛道两门的孰高孰低了。自从汉时佛法东渐以来,自命为中土人教的道家与佛门抵~渐多,大有誓不两立之势,尽管现在大家都是一面军旗下作战的战友,但这心里的隔膜仍在,并非一天可以缓解的。
还是金一出来,喝止了这无休止的争论,将议题重新引到烧粮的办法上来。史万岁一句话,便令佛道两门都哑口无言:“现在是烧粮,又不是烧心,你们说那些修炼的法门有什么用?这粮食是给凡人吃的,只须让它没法下肚,也是了。说白了,哪怕用些毒药掺在里面,也比你们费了大气力,从丹田紫府里逼出这火那火来快了不少。”第四十六章完
第六卷 第四十七章 道士鬼心肠
四十七章
与此同时,王屋山老君洞中,寇赞之面前站着道衍等三僧,手中捉着道衍携来的达摩手书,却不忙拆开,淡淡道:“佛道两门,素来不称相得,如今达摩尊者贸然商借如此巨量粮食,不知有什么道理?”
道衍号称善辩,自然不会被这问题难倒,当即舌灿莲花,将天下形势和两家渊源一一剖白,从当初老子出关化胡为佛,说到当今大周除佛灭道,总之佛道是一家,兴旺靠大家,唇齿相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天你道门吝惜一点粮食,明天就轮到你自家倒霉,害我等于害你自己。
寇赞之也不反驳,静静地听他说罢,一面拆开信来看时,只溜了一眼,忽地放声大笑,笑得道衍莫名其妙,心头惴惴,也不晓得信里出了什么岔子,只是不想在寇赞之面前露了怯,强自镇定罢了。
笑了一时,寇赞之才收声,望着道衍和尚一脸的茫然,又是忍俊不禁,将手中的信笺一扬:“你这释子,被人差遣来了,都不知道自己被卖了吗?这封信若真是你那达摩尊者亲手所写的,只是枉送了你一条性命罢了!”
道衍大惊,蓦地;到,在路上被那什么土著截住的时候,对方也曾看过自己携带的这封信,不过只是当面看过,看完便还给了自己,这信没有一刻离开过自己的眼睛。——这样也会被动了手脚?
正不知如何应对,寇赞之手中的信向下一掷,喝道:“尔佛门图谋中土,非只一日,如今达摩又在少林寺做得好大事!还敢腆颜来向我借粮?你速速回去,告诉那达摩尊者,粮便借不成,若他不即日停下大曼荼罗的修建工程,我不日就率护道天兵去和他分说个明白!这中土,是道门的中土,可不是佛门的!”
道衍面如土_,勉强还要再逞舌辩,寇赞之哪里肯听?挥手便教打了出去,数十个道士一起挥起拂尘,三僧抱头鼠窜,只恨自己不懂得天脚通的法门。
赶走了这三僧赞之不敢怠慢,起身往后洞张道陵清修的地方来此事说了一回,道:“也不知是什么人暗中相助我道门,不然的话,少室山后山都被达摩用法术遮掩住了,我们再难知道相隔如此之近,这些僧众居然在图谋这等大事。天师此事我们要坐视不理么?”
张道听罢,半晌,方微微摇头道:“此事多有蹊跷,如你所见,必是有人在暗中插手,我们若是去向佛门兴师问罪中了他们下怀。不过,我受命于兜率宫界来便是要重兴道门,若是让佛门打通了这西天之路又多一重阻碍……唔……”
张道陵说这里。沉吟良久眼如开似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寇赞之垂手站立。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好在他从生下来到现在。百年岁月都是在其父寇谦之地积威之下度过。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个人坐在上面。倒还能适应。
好一。张道陵才又开口:“唔。既然达摩写信来向我借粮。纵然信被人弄了手脚。这下书人却不是假地吧?可知确有其事。如此。我便允可借粮给他。只要他将手下僧众遣来我王屋山下就食便是。不过须得是达摩亲自率领。”
寇赞之先是愕然。继而恍然。赞道:“天师好计!如此一来。达摩和那些动手地工匠都离了少室山。不用咱们逼迫他。这曼荼罗也是建不下去了!只是我适才已经回绝了借粮之事。只得再将来人追回。请他带封书信回去。”
张道陵忽地将眼一瞪。喝道:“糊涂!他来时信中能被人动了手脚。焉知去时就能平安?且由得那来使自己回去。你这里选精于遁法地道人暗中潜渡嵩山之中。将书信送交达摩亲收。一明一暗。可保无碍。”
寇赞之被他这么厉声喝斥。感觉真像是自己地爹爹又回来了。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唯唯而退。待出了老君洞。张道陵身上那一种天人特有地威严消失不见。寇赞之心上也像是搬开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心境登时又不同。暗骂道:“可恶!说什么天师。也不过就是比我早成道了五百年而已。就这般无礼教训我!这天师道可是我父子一手整顿起来地。当初那北魏皇帝拓跋氏。为了取得我家地支持。连年号都改作了太平真君。那时我寇家和天师道是何等荣耀?”
越想越是不忿。若不是想起自己身在老君洞门外。不知道张道陵地灵觉会不会察觉。简直就要大骂出声了。口虽不言。腹诽难免。想起适才张道陵所说地话。又是一阵暗恨:“重兴道门。重兴道门!却不知重兴之后。这道门还姓不姓寇?我本以为。太上老君是高高在三十三天上。理不得人间事地。道门重兴只有我家
孰料这张道陵来了之后颐指气使,全不把我寇家将来道门若真是重兴,得以一统中土,他张道陵当初可也是天师道的开创之人,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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