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钱程
⒉?br /> 看了一眼,金一才又道:“既然。如此,也只有随遇而安了,大不了是丢了这条性命而已,算得了什么?我来过这世上,见到了许多从没想象过的事物,认识了这些人,也就不枉了我当初那么辛苦走出五指山来!”
望着他的眼睛,许旌阳看了好一。会,看不到有任何的彷徨,恐惧,紧张,迷惑,一片坦然,就像深秋的天空,没有半点云彩,深得让人心醉。这是惟有参破了一切,了悟生死之上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终于,许旌阳也微笑了起来:“天。地自有定数,天无绝人之路!阿一,你放心,就算是道门的三清圣人,这一方天地也不是由他们做主的,否则就不会有封神之役,即便是圣人自己,也还是从这一方天地中孕育出来的!”
“我知道。”金一说着,一脚便踏出了楼观之外。他踏出。去的时候,回望了一眼,在那茫茫沙丘之上,有一辆六匹天马拉着的烈焰战车,车上的御者,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金一所说的话,脸上早已挂满了点点晶莹。那是造父,来为自己的忘年交送行。
只望了一眼,金一便掉转头去,再不回顾,踏入了一。个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的天地之中!当他冲出五指山的时候,可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落到现在这地步……但,这有什么重要的呢?只打必胜的仗的人,叫做懦夫;只做绝对正确的事的人,叫做庸人;只走别人走过的路的人,他辜负了自己的双脚,只懂得依从别人心意的人,他白白生了一颗心灵。
我在这天地间,就是要走我自己想走的路!
当踏出楼观,站定之后,金一的笑容停顿了一会,。随后又绽放了开来:“真的没让我失望啊……”眼前,是渭水河畔,一片黄澄澄的沙地,从水边延伸到远处的群山下,正是金一的封地。
而在这沙地上,。渭水河边,沙土上坐着两个人,正在那里喝酒。准确的说,这两个只是身体像人而已,脖子以上可就一点看不出人样来了。左边的一个,脖子上长着好多个脑袋,当中的一个最大,肩头上八个加起来都没那一个大,这脑袋上斑斑点点,黄髯盘曲,血盆大口小眼如豆,竟是狮子头。这一位,对于金一来说并不陌生,当初在凉州,他差点就把小命丢在了这人的手中:正是东方太乙救苦天尊坐骑,九头元圣!
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九头元圣,另一个会是何等惊天动地的人物?金一不由得更加好奇,然而只望了一眼,他就开始发愣,然后转过头来,问牛琪琪:“琪琪,这位高人和你家有没有关系?”
只见这一位,浑身靛青色的皮肤,裸着一条手臂,露出条条虬结的肌肉来,形状之威猛丝毫不亚于九头元圣,可脖子上偏偏顶了个牛头!
牛琪琪啐了一声:“我可不认识他!不过,我听爹爹说起过,东方神州的道祖座下,也是我们牛氏一脉的,乃是一头青牛,看情形多半就是了。”
那青牛手中抓着酒壶,冲着他们咧嘴一笑,正要把酒向口中倒去,却发觉不知何时已经喝光了,便向后一扬:“喂,小猫,还不快些上酒?俺是难得下凡来一遭,平日又不像这狮子头,大嘴吃了不知多少地府的供奉,嘴里早就淡出鸟来,这一点酒还不管够么!”
从青牛身后,应声闪出一个人来,先向牛琪琪和金一行了个礼,才将酒壶接过去倒满了酒。金一眼睛一瞪,那人不是别人,竟是给他看着家的金虎!西方路上叱咤风云的虎妖王,在青牛口中也成了一只小猫,看样子居然还服气的很。
那青牛仰起脖子来,大大灌了一口,哈哈笑道:“金钱神,你家里藏的酒还真不错,杜康老儿的藏珍也不过如此了,果然不愧钱神之名,凡间的好东西你是一样不落啊!你放心,我们就是搬了点酒出来,没伤你家的人,那些蝼蚁算得什么?况且上天有好生之德,谁敢滥杀无辜,你这看门猫,我借来搬搬酒坛子,倒也得力。”
金一愣了一会,忽然又笑了起来,大踏步走上前去,向青牛和九头元圣行了个礼,道:“是我家藏的酒么?说来惭愧,小子忝为主人,却一直在外厮杀,连自己家的酒是什么味道也还不知道,可否借个位子,让小子尽一尽地主之谊?”
青牛笑不绝口,只顾喝酒,九头元圣鼻子里哼了一声,大头却也没有从酒碗里抬起来。金一泰然自若,从金虎那里取了酒坛酒碗过来,在他肩上一拍:“虎大叔,你这些日子辛苦了,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应付便是。”
金虎登时变了颜色,正要说话,另一边肩上又被人推了一下,这一次力道可大了许多,将他呼地一下掀出几十丈远。牛琪琪走到金一的身边,看也不看金虎一眼,从他手中把酒坛酒碗又接了过来,盈盈笑道:“主人只管喝酒,斟酒服侍是婢子的事。”
金虎见这样子,脑子再迟钝也知道金一和牛琪琪的选择了,哪里肯依?虎吼一声就要扑上来,冷不防又是一只手伸过来,将他一把扯住,宛如在石头上生了根一般,动也动不得。倒不是虎妖王在中土时间长了,法力退步太大,实在今天这几个人个个都大有来头,就算是现在扯住他的许旌阳,看似在几人当中算是稍弱,但在中土斩妖除魔的天师名头也是响当当的,金虎哪里当得起他的手脚?
许旌阳扯住金虎,转过身来冲着青牛和九头元圣打了个稽首,九头元圣照旧头也不抬,青牛却还还了个礼,想是看在他道门天师的身份上。见礼已毕,许旌阳转身大步迈出,更不回顾,一行老泪却已经从眼中落下:“虎妖王,走吧!你饶上一条性命,也是无用,他日他们的事,谁来传扬?他们的亲人要知道他们的下落,向谁去问?”
金虎被他扯得身不由己,一面奔着,一面挣扎着扭过头去看,尘沙滚滚之中已经看不大清楚那四个人的样子,虎口一张,便哇哇大哭了起来,粗嘎的声音难听之极。
这哭声透过风沙传了过来,金一听见了,也只是摇头苦笑:“家人无礼,二位见谅,来来,咱们喝酒,喝喝我这自己都没尝过的家中藏酒!”说罢,也不相让,自己端起来一饮而尽,只觉得入口香醇中带着隐隐的烈气,全身霎时都暖了起来,不由得脱口赞了声:“好酒,果然是好酒!”
牛琪琪抿着嘴,先给他倒满了,又给青牛倒上:“这位和我颇有渊源,听我爹爹说,当年也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只可惜委身事人,当了人家的坐骑了,可怜平日想喝杯水酒都喝不到。今日有缘相见,也请多喝几杯。”
青牛的杯子刚举到嘴边,立时停住,眼睛斜过来看着牛琪琪。他还没说话,九头元圣却扑地一下,把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指着青牛哈哈大笑:“老牛啊老牛,今日被一头小母牛给奚落到这般田地,你羞也不羞?哈哈哈,笑死我也!”
青牛大怒,把酒碗一摔,跳起来指着九头元圣喝道:“狮子头,你笑什么笑,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了?”第十章完(!
第十一章 双兽异议
第十一章
一边喝酒,一边笑骂,你一句老牛如何,我一句狮子头如何……这两个,是跑到这里来要我的性命,还是跑来消闲的?金一还真有些奇怪。这两位来头都是极大,虽然是坐骑,一个是道祖太上老君的坐骑,那是三清圣人,地位至高无上,连住的地方三十三天都比天庭之主玉帝的三十二无想天要高;另一个是东方太乙天尊的坐骑,那东方太乙天尊也不是等闲之辈,佛门中的地藏王菩萨便是这位天尊,道门中则是五方五老之一,以一身兼佛道两门的封赠,也足见其神通广大。
而其本身的实力,也不消说,九头元圣在凉州时只是一扑就差点要了金一的小命,要不是老孙留下的毫毛救命,也就没有后来那些事了,其强绝无匹的力量,直到现在金一已经晋入七十二变的第七层变化,了悟神通之力,甚至几番机缘巧合下已经窥到了那虚无飘渺的大势境界,可回想起当时和九头元圣对抗时那种感觉,脑中依旧是抹不去的深刻。
至于青牛,他虽然没有交手过,但有一件事,却是印象极为深刻,当日老孙大闹天宫时和二郎真君交手,两人交战始终难分胜负,忽然有一件法宝从天而降,正打在老孙的头顶,纵然以他通贯七十二般变化的神通,也是经受不住,被打得全身无力,这才被擒住了。那件法宝,便是这青牛的鼻环,叫做什么金刚琢!顾名思义,就算是金刚不坏,尚且能琢了,何况其余?
一面想着,一面瞥了瞥青牛裸露在衣袍外的左臂,那上臂处,不正套着一个金光灿然的圈子?以他钱神的眼光,竟看不出这圈子究竟是金是铁,或者是玉石所制,定非凡物,莫非就是那金刚琢?
青牛在那里和九头元圣相互叫骂,却没有动手,只是谁也不买谁的帐,赌气拿起酒杯来又喝,发觉金一正望着自己的手臂,已知其意,便放下酒杯,将那镯子从手臂上褪了下来,递到金一的面前。
金一一怔,心中更加疑惑,这。两个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说是要自己的性命的,却连法宝都可以泰然自若地交给我?但当他接过这件法宝,点金手的钱力一抹,便知道青牛为何如此,他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这件兜率宫里拴牛用的法宝,金。一拿在手里只觉得有点沉甸甸地,根本分不清是什么材质,连他的钱神法力都无法侵入进去,更不用说将这法宝占为己有。伸手摸上去,这金刚琢的表面光滑如镜,然而触感却说不出的怪异,不知有什么力量在表面流动着,只要感受到有丝毫外力加诸其上,就好比金一现在用一只手拿着,这金刚琢里就会有相应的力量反击出来,隐隐地,这种反击的力量还有超出外力的趋势!
只这一点,金一便知此宝的不。凡之处,除了有生命有意识的物件,如何能办到这样?一件法宝而有了意识有了生命,此事连现在的金一都无法理解,他虽然通晓七十二变第七层的鱼龙变,能变化出任何一种神兽的神通法力,可是对于没有生命而能具有意识的现象,却还是无法理解。
想到这里,他忽然心中一动:“莫非,我和圣者的境界。之间最大的差别就在于此,若是我能找到没有生命而具有神力的物件其中的奥秘,便能够晋入那七十二变最高一层?”这并不是心血来潮,到目前为止,他能够感受到那圣者的境界,都是靠着传国玉玺这件法宝的帮助,也就是说,玉玺才是他能够更上一层的凭藉所在。
而玉玺和这金刚琢之间,细细琢磨起来,其中更有。许多相似之处:都是具有神力的宝物,都能够凭着自己的意识选择主人,都拥有世间罕有的**力,就连材质,摸上去都会觉得有些相似之处。这种种,怎叫金一不联想翩翩?
他出了一会神,才发觉自己一直攥着金刚琢,青。牛等在那里,也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意思。金一一笑,将这件宝物又递了回去,青牛伸过手来接,那金刚琢就轻轻巧巧地移到了青牛的手中。
只这一下,金一。对于此宝的认识又更深了一层,只因这法宝易手之时,看似是青牛伸手来接,事实上当金一放手的一刹那,金刚琢就自动从他的手中跳到了青牛的手上,根本就像个活物一样!而放开手的时候,金一才发觉,不知不觉之中,自己的手上已经用上了两成力道,单单只是为了握住金刚琢!
回想起来,这自然是因为金刚琢有一种时刻向外发出抗力的倾向,金一要将这法宝握在手中而不被他弹开,便惟有不断地增加力道,然而外力一强,金刚琢的力量也就随之增强,始终保持着比外力强了那么一点的程度。就这么握在手中短短的一刻,金一便已经用上了两成手力,要知道以他如今的神力,仅仅两成也足以开山破石!
可想而知,若是这件法宝当真被使出来,遇到敌人时,随着敌人抵抗力量的增强,这法宝上所放出的力道会强到什么样的程度!也难怪以老孙的神通,亦经受不住金刚琢的一击。
青牛接过金刚琢,那法宝溜溜地又回到了他的上臂处,好似只有在这里,才会得到一种平衡,金刚琢才能安静下来。青牛望着手臂上的金刚琢,又看了看金一,颇为玩味地道:“小子,看你的样子,好似知道这宝物的厉害?”
金一点了点头:“小子无能,只能看出这件宝物乃是万物不能落,万物不能伤而万物触之皆伤,和道家守静至柔的要旨大异其趣又一脉相通,果然不愧是道祖老君所制的宝物。除了前辈和老君之手,这天地间恐怕更没有另一只手,能握住此宝而不伤了。”
青牛怔了怔,又笑了起来,连一旁的九头元圣看金一的眼光都有些不同。青牛一面笑,一面道:“小子,我倒没想到,你居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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