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钱程
一个人的智慧,真的有这么神奇的力量吗?
韦孝宽摇了摇手,道:“古语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兵法,说到最后,仍旧是斗智也斗力,力有不逮时,智者也无从施其计了。这且不谈,眼下咱们既然知道了钱神钱力的来源,时刻迫促,须得尽快让钱神恢复神力。大家,你意下如何?”
宇文邕点头称是:“我身边的人,宇文护多半已经摸了根底,金千牛却是新近为我效力,宇文护对你所知不多,你的能力越强,便越可收奇兵之效。说到让钱神恢复神力,我倒有个计较。”几句话说出来,金一立时听的傻了眼。第十四章完
第十五章 先天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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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宇文邕从千牛卫的玄门大阵中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放亮,传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即刻起程回转长安,一天也不在凉州多做停留。
既然要迎奉突厥公主回京,这中间的事情千头万绪,单是安全和行军路线,就得好好商议。宇文邕以钱神之事已经计议妥当,不须金一在身边停留,便准他自行处理凉州诸事,定下了会合的地点和时间,由他自去了。
金一记挂着何田田的伤势,辞别宇文邕之后大步流星,从总管府后院直奔到自己原先住地地方,只见许多杂役和军兵正在那里清理废墟,见到金一前来,有认识的人就在那里指指点点:“看看,就是他把这些房子都弄塌了。”
金一脸上发窘,硬着头皮四处打听独孤伽罗与何田田的所在,那些人只是杂役,哪里知道?个个都摇头。金一正没法子,忽听有人唤他的名字,却是李大白。
跟着李大白,金一在一处偏院中见到了何田田,乍见之时,金一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何田田的伤势显然比他想象的更加严重,自昨夜分别之后又咯了几次血,脸色蜡黄蜡黄,躺在床榻上起都起不来,昏昏沉沉地,叫也叫不应。
“田田姐,田田姐!怎么竟伤得这么厉害!”金一大惊失色,几乎要慌了手脚,要不是他屡次闯祸,都要何田田来救他,凭何田田的术**行,再怎么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难道……我做下的错事,竟然已经没有补救的机会了吗?”
“一哥,你不要急……”听见耳边的呼唤,金一这才发现,原来独孤伽罗和窦雪儿都站在一边,先前他冲进来的时候竟完全没有发觉到。
“七小姐,何姑娘这伤……”眼见房中并没有生人,也就是没有郎中,金一不禁有些发急,何田田为人治病疗伤这许多年,临了自己受伤了竟没有郎中来为她疗治,这叫什么世道?独孤伽罗说了会照顾她,为何不为她延医诊治?此时金一心头一股急火,若不是独孤伽罗一向对他厚待,他心中对这位独孤七小姐也是颇为敬重,恐怕这时候已经要发作起来了。
独孤伽罗见他神色惶急,皱了皱眉,道:“一哥,是何姑娘自己说,她的伤别人治不了,我也请了府中的郎中来看过,只说是伤了元气,却不知如何补益,开的方子何姑娘都说不对症……你放心,我这边已经命人六百里加急,往长安城去请名医来了,明天这时候就能回来,若是能找到孙处士的下落,那就万无一失。”
听到独孤伽罗这般解释,金一的火稍稍下去一些,才觉得自己方寸有些乱了,这火原不该发到独孤伽罗头上。正要说两句软话,肩膀上忽然搭上了一只手,金一只觉得那手软绵绵的,没有半点气力,忙伸手过去握住了,问道:“田田姐,你醒了?身上觉得怎样?”
何田田嘴巴上起了几个火泡,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堪,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你,你靠我……近些,你身上……有什么……我好过些……”
“我身上有什么?”金一大惑,不过何田田刚才昏迷不醒,这时忽然醒了过来,又说什么好过些,想必是有些道理的。他仍旧捉着何田田的手不放,身子又向床榻上偎过去一些,半个人都倚在了床沿,一面问道:“这么着,好些么?”
何田田似乎仍旧是没有气力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又昏沉沉地睡去了。
金一摆着这个姿势,也不敢乱动,忽然觉得有人在自己耳边,转头去看时,正遇上窦雪儿的大眼睛,离自己不到一尺远,细细的呼吸直喷到脸上。
金一愣了一下,窦雪儿笑的象小狐狸一样,鬼气鬼气的,伏在他耳边低声道:“一哥,你欢喜何姑娘,哦?一看到她受伤了,连伽罗姐姐都不得你的好脸色哩!”
金一脸上一热,竟有些怕窦雪儿这小女孩的眼光和坏笑,低头躲着,压低了声音道:“别乱说,田田姐对我有恩,又是孙处士托我照顾的人,她受伤了我当然……”
“嘻嘻,我懂我懂!”窦雪儿六岁,偏偏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来,不容金一把话说完,便抢进来:“我是懂了,七姐姐可未必懂啦,我看她刚才的脸色,对你有些恼火哩!这次你糟糕了,七姐姐生起气来,我都怕哩!”说完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金一心知自己方才对独孤伽罗的态度不好,恐怕真的是得罪了这位七小姐。抬头看时,房间里不知何时已经只剩下了自己一个清醒的人,独孤伽罗和李大白竟已不在了,这么不告而去,看来独孤伽罗是真的对自己有所不满了吧?
苦笑了一声,眼下也没什么好办法,总不能扔下重伤不起的何田田,去找独孤伽罗缓颊。金一摇了摇头,思虑又转回何田田身上来,只要她的伤好了,独孤伽罗那边总有办法挽回,这人要是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啊!
“离我近些,田田姐就好过一些?我身上有什么?”金一百思不得其解,耳听何田田的呼吸渐渐平缓而悠长,比刚才那迫促的样子好上许多,脸上痛楚的神情也渐渐消去,显然情况真的有所好转,难道真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会帮助何田田转好的?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只手在怀里掏摸,摸来摸去也没什么东西。忽然触到袋中一件物事,冰冰凉凉的,摸上去煞是舒服,便即掏出来一看,不禁吃惊:“这,这是我那菩提根么?怎么变成了这样!”
握在手中的菩提根条,比之前粗了许多,上面长出许多绿色的新芽,下面更生出细细的白色根须来,倘若凝神细看,甚至能看出那些绿芽和根须仍旧在向外伸展,无声而欢快。
“怪事!之前是菩提子异变,现在连菩提根都变成这怪模样了!”金一大为懊恼,看来这难得的灵根,可要毁在自己手上了,更让人懊恼的是,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菩提子和根条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想而不通,金一手握着菩提根正在发愣,忽然觉得另一只手里握着的何田田的手动了一下,忙转过去,只见何田田又将眼睛睁开一线,脸色可比刚才又红润了些。
“田田姐,你好些么?”金一心下甚喜,忙要去扶,何田田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射到那菩提根条上,霎了霎,道:“一弟……这,这是什么……”
“田田姐,此乃我从山中**来的一段灵根,原本想要觅一处风水宝地种下去的,可到现在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金一望着手里的菩提根,眉头紧锁:“这根条原先也不是这般的,就和一段普通的树根没什么两样,今日才变得这般,想不出怎么会忽然发出芽来。”
“给我……”何田田手向前伸去,金一知她的意思,忙将菩提根放在她手里,生怕她伤后力弱,连这菩提根都握不住,手就托着何田田的手腕,帮她拿着。
何田田将那根条握在手中,眼睛立时亮了起来:“一弟,这东西握在手里**,想来适才也是受它的气息感染,才让我有了些精神。”
“当真?”金一大奇,不禁将菩提子和菩提根的异变联想起来,莫非这两者的异变之间,会有什么关联?“田田姐,这东西对你的伤势有好处么?”
何田田点了点头,此刻金一也看出她的好转来,脸色从刚才的蜡黄,已经渐渐多了些红晕:“是啊,我觉得好似有些无形的气息,从这些细小的枝条上散发出来,沁入我的身体内,将我亏损的元气弥补了许多。”
她一面说着,忽然觉察到自己和金一的姿势颇为暧昧,金一一手托着她的手腕,靠在她的床沿上,两个人几乎是紧紧依偎在一起,不由得羞了,停了停,见金一毫无反应,只是等她继续说下去,也只得当作没这回事,只是将身子朝边上略移了些,才接着说道:
“我的伤势,是因为屡次战斗之中,元气耗损过度所致,故而药石无用。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虽然是修炼有成,却是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吸取日月精华才能到此地步,一旦元气大损,不能支持了,本来是只有象上次那样,找一处地方现出原形,依旧慢慢吸取日月精华,才能恢复,以我这次的伤势而言,恐怕少说也得**年的功夫,方可再次变**形。”
金一听得又惊又愧,叫了一声:“田田姐,都是我……”
“没有的事,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揽。”何田田忙把话题岔开去,此时她说话已经一如平常,没有半分病怏怏的模样了:“不过,这菩提根当真是异种,竟能散发出如此浓郁的先天精气,其纯净处不在日月精华之下,但这吸收的速度可比日月精华快上千百倍。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恢复的这般快法。”
又是先天精气?金一立时想起,自己昨夜所吃下的那颗异变的菩提子,里面也是蕴藏着远超往常的海量先天精华。这两者之间,定是有什么关联,可是究竟是什么引起了菩提子和菩提根的异变呢?第十五章完
第十六章 炼妖壶
同州,霸府。
此处在长安以东百里之遥,前方是陕州,侧邻渭水,是进出关中的必经之地。正因其战略地位的险要,大周尚未立国之时,太祖宇文泰便在此开设霸府,总握关西兵权,并且在同州东南的沙苑一战中以寡胜众,大破北齐神武帝高欢的大军,奠定了大周的国基。
其后,他受禅登基,改国号为周,定都长安,但同州霸府掌握全**事的格局已经形成,也就这么一直保持了下来。到宇文泰死时,其诸子年幼,他便将霸府和天官府的权柄都交给了时任宇文氏家督的侄儿宇文护,命其辅政。——宇文泰是黑獭成精,文武全才,兼得士心,唯独在这选择继承人上走了眼,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挑选了一个白眼狼,短短三年之中,宇文护将自己的两个堂弟都送进了阴曹地府!
此际,正值宇文邕的大队人马从凉州起程回转长安的同一天,大周天官府大冢宰、都督中外诸军事宇文护,正在大发雷霆:“慧可和尚竟携宝潜逃了?岂有此理!”
在他面前的空中,悬浮着一只纸鸽子,口中正发出人言:“大冢宰息怒,那炼妖壶不是寻常的法宝,所到之处群妖都能感应得到,贫道这里已经遣出役妖四处搜寻,谅他走不远。”
宇文护摔了几只杯子之后,适才的怒气竟似也随着几只杯子的碎裂而消失无踪。他转身坐定,对着那纸鸽子冷然道:“辛仙长,此番我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方才从妖戎手上得到了这炼妖壶,只因担心被宇文邕那小子查知我插手其中,不能派我身边的人前往,这才央托辛仙长你代为护送此壶。如今慧可携宝而去,你要如何向我交代?”
那鸽子口中一阵怪笑:“大冢宰,我道门既然受了你的请托,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哪怕这炼妖壶最终不能归还,凭我道门的秘藏,难道还赔不起你这一个壶?你只管放心,此事就是我天师道担当下来了!”
宇文护哼了一声,心知天师道地位超然,不但是高手辈出,潜力深厚,其师君寇谦之据说甚至能上达天听,直接与兜率宫的太上老君说话,这样的对手,可不是他能够轻易开罪的,更不要说眼下的局面是山雨欲来,他怎肯开罪这样的对手?
只是终究心有不甘,宇文护沉思片刻,声音也缓和了下来:“辛仙长,不是我不信你道门,实则此壶关系重大,若不能克期送到我手上,只怕要误我大事。”
又是一阵怪笑,纸鸽子竟在空中无火自燃起来,只留下一句话语:“大冢宰尽管放心,皆在寇师君掌握之中!”便化为灰烬,散落在地。
宇文护大怒,手起处一道黑光挥出,正砸在那团灰烬上。这黑光看起来冷冰冰地,却犹如烈焰一般,在那团灰烬中燃起了黑色的火焰,只烧得地砖上也乌黑一片,宇文护袍袖一拂,这才作罢。
偌大的厅堂里,寂静无声,下人们知道大冢宰的心情不佳,谁敢靠近?
过了好一会,宇文护的心绪才渐渐平息。他口中念念有词,起手在空中虚画了一个圈,手指上的黑光虚空凝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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