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钱程
大恩不言谢。金一也无法一一道谢。只能是持礼愈恭。容后再报了。
一礼施过。再抬起头来时。王善已经远在数里之外。滚滚黄沙中一个黑影大步向前。风中遥遥传来他地呼声:“今日多事之秋。你好自为之。不要堕了孙大圣地名头。我去也!日后自有再见之期!”
“是!”金一地眼角有些。他朝着远去地身影挥动着双手。大声地答应着。7|觉得自己地肩上多了些东西。沉甸甸地。可是。感觉却很舒服。肩膀上有了这些重量。自己在这尘世间地脚步。应该会变得更坚实起来罢!因为。我是孙大圣地传人。是那个孙大圣唯一地传人呐!
良久,金一的心神才渐渐平复。他转过身来,只见牛琪琪和金虎仍旧站在当地,立时想起自己的承诺来,便道:“两位,虽然相随不久,毕竟也曾共了患难生死,先前虽有些怨恨,此际也当挥去了。那一纸契约,我这就回去焚毁了,从此别过,请两位自便罢。”
说罢,转身便向那业已被轰塌的窝棚行去。
在老冯一家到来之前,这窝棚恐怕只有自己守着了,否则的话,菩提子的秘密一旦被人觉,对于自己可是莫大的危险哩!
金虎看着牛琪琪,牛琪琪却沉默不语,只盯着金一的背影,好似有什么事不好决断。
蓦地,她好似有了决定,扬声道:“主人!西方道绝,我们现在是回不去了,你赶我们走了,让我们去哪里?”
金一停步,转身,脸上尽是迷茫之色:天下之大,你们两个又都是千年道行的大妖怪,何处不能去得?即便是实力较弱的金虎,只要不碰上象王善、寇谦之这样的绝顶人物,哪怕强如史万岁之流,也奈何他不得。牛琪琪的神通道法更是深不可测,五指山上她手持一把焦火扇,将数十名佛门大德都**在鼓掌之间的情景,至今犹在眼前!
不过,牛琪琪却显然不做如此想法。她伸出手来,挽了挽被风吹乱的丝,缓步走到金一身前,大眼睛忽闪着,看上去竟有些楚楚可怜:“主人,这中土神州,我从未来过,也不知有多少象这位王前辈一般的高人,倘若乱走乱闯碰上了,叫人伤了性命,千年道行不但落空,尚要落个客死异乡的下场,怎么是好?”
“这……你们安分守己,徐徐觅路回转故土,也就是了……”金一望着牛琪琪的眼神,很有些不好的预感,自己这么说下去,是不是会中了什么陷阱?
见金一一脸的戒慎,牛琪琪的眼角又弯了起来:“主人,那西方路绝,佛子沙门连往生极乐的路都断了,我们又如何能回到西牛贺洲?中土虽大,我与虎妖王却是举目无亲,连个修炼的洞府都没有,你教我们走到哪里去?”
“那,你意欲如何?”金一被她说得有些糊涂起来,难道说自己做好事还做错了?
牛琪琪和金一相处了这些时日,看他的待人接物,也能知道他的脾气,到此也晓得火候差不多了,忽然后退半步,肃然道:“若论因果,我之所以为主人的坐骑,实乃自家种因,自家得果,怨不得旁人。不过,今日之时势,显然未到了断这因果之时,主人以为然否?”
金一愕然,怎么这牛琪琪居然还不肯走?说实话,他自己在中土也是举目无亲,和牛琪琪却是一同从五指山里来到中土的,真要分离时还真有些舍不得,所谓他乡遇故知,用在这里虽然不贴切,感觉却仿佛相似,这也是他不愿再用牛琪琪当坐骑的原因之一。
只是,今日的金一,已不是五指山中那个一心只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的小子了,他也懂得保护自己,当意识到自己被孙思邈这样的人利用了的时候,也会不快,也会拒绝。牛琪琪,这样一个叱咤风云的大妖怪,她要跟在自己身边,又会有什么图谋?
牛琪琪修炼千年,兰心慧质,怎不知金一的戒心?强要解释的话,又恐着了形迹,索性一字不提,只道:“主人孑然一身,我俩无处可去,一纸契约仍在,凡此种种,皆是这一段因果不得了解之缘由。如蒙主人不弃,准许仍旧跟随在旁,我琪琪只做个使女便是,等到西方家园有路,那时才了断主仆契约,主人意下如何?”
望着一身黑衣的牛琪琪,那一双大眼睛中自有千言万语,金一犹豫再三,终于点头道:“如此也好,只是我今日既已放了你们自便,将来你们要去之时,无论何时便可自去,总不叫我这言语落了空就是。”一言既出,金一很惊奇地现,居然连他自己的心里也有几分雀跃欢喜,难道说,孤独竟有那么可怕,以至于连原先的敌人都可以成为亲近的人吗?
或许,牛琪琪也是这么想的吧?忽然之间,金一似乎觉得自己和这位牛妖精的心靠的近了一些……第九章完
第十章 风流太史
仙路钱程第四卷三教第十章风流太史
前的**坐骑。现在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站在面前的大金一很是有些不习惯。不过。他很快就发。重要的不是他的到了一名新的使女。而是他失去了自己的好坐骑。离城三十里路。用脚走回去吗?
用起道术变化来。这三十里路也不算什么。可是与之前的有坐骑代步相比。感觉上总是差了点什么。
金一了头。不敢去看牛琪琪。若是被人看出自己在想念原先的坐骑。这个……一心想着把面前的大姑娘骑在**。好象不是一件很体面的事吧?
牛琪琪却似已经看出了他的窘迫。笑道:“主人。纵使无须变化脚力。亦无须主人劳力赶路。待我用神行法。送主人回城便是。”一面说。一面解下腰间短剑。金一与自己的脚上勾画几下口中念念有词。道一声“疾!”。人的脚上立时多出了几匹小小甲马。
金一也曾见过这神行法。记的当日王子元说过。这法术一放就是六百里常人中途是不收法的。不过有牛琪琪这个施术者在旁。料也无事。当下仍旧留了金虎在此看守。将那道符留给他贴在窝上。倘若达摩再来。料想这符也会有些用处。
这边牛琪琪做起神行法。金一只觉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眼前的景色忽变化。不消一刻。安城已然近在咫尺。其快捷处比之前牛琪琪的全力奔驰。相去也不远。
将将收了法术。城忽然一队兵马冲出。和金一二人正打了个对面。一骑越众而出。马上骑者高声叫:“兄弟。你遇着什么事了适才那么疾忙出城去。如今连坐骑都没?咦。却多了个女子出来?”却是史万岁。
金一忙迎上去。也好说这个大姑娘就是自己原先的坐骑。只的含糊说自己遇到了敌人。骑出了事。这女子却是路上新收的使女。史万不疑有他。频频跌足:“那么好的一头坐骑怎么就没了!兄弟。不日大家就要封赏你的功劳。可要记的向他要几匹龙马。往后上阵时好用。”
金一唯唯。问起史万岁怎么会出,来。原来是窦雪儿见金一去的匆忙。恐怕出事疾忙寻独孤伽罗商。独孤伽罗忙即知会了千牛卫在玄武门的军营。请求发兵支援。本来牛卫身为天王军。若要出动非天王手谕不可。然而史万岁自己还不是千牛卫。当即领着独孤伽罗地一队亲军先出城来。
金一听了心中是感激。笑道:“大哥对我如。真不知说什么好。”这一声大哥却是脱口而出。自然而然。
史万岁大喜。拍着金一的肩膀道:好兄弟。你一直叫我将军。我知你尚有心结。到如才肯叫我一声大哥。实大慰我心!既然无事今日便去平康里大一场。庆贺我又多了个兄弟。诸军见者有份!“众军士一听有酒喝。都是轰然叫好中间多有认的金一的。知道他此次相助宇文杀死宇文护立下了大功。也都上来示好。
当下史万岁叫人让了两匹马出来让金一主仆骑上了。大伙儿有说有笑地进了城刚走一程。又是一队骑士奔来。却是长孙晟带队。也是前往支援金一的。彼此见了更加欢喜。
独有史万岁有些发愁来。只因要喝酒的人骤然多了一倍还多。自己兜里的钱不知够不够酒资?正在悄悄摸着数钱。玄武门方向马蹄隆隆。数百骑兵轰然而至。先正是新近升任千牛卫都督的杨素。史万岁面如土色。暗叫晦气:“这许多人来!今日老子要大大破财!”
杨素哪里晓史万岁的肚肠?见金一无恙归来。他也是放心。待听说众人要去平康里饮酒。杨素却摇头不许。说出地话令史万岁几乎要大呼他自己的名字三遍:“大家谕令。金兄弟若是无事归来。着即入宫觐见大家。不的有误。这便随我入宫去吧。”
金一应了。对史万甚是抱歉。史万岁却是一身轻松。完全不当回事。只催金一快去宫中:大家见召。定是有什么要事急事。快去快去。迟些喝酒也不晚。“
当下金一领着牛琪琪。跟在杨素中一同入了禁。经过玄武门时。只见一群工匠正在那里粉刷。还没刷好的墙上地上尽是焦黑的痕迹。好似过火了一样。便随口问起。
“这是当日韩统军奉命捉拿刘勇之时。施展火雷法留下的痕迹。”杨素道:“那一日长安城中。禁苑与冢宰
|固然是战的火炽。别处可也没闲着。若是大家再晚掉宇文护。一旦霸府大军闻入城。这胜负也真难说的很“
听见他提起冢宰府战事。这却是金一直到现在都不清楚地。当即问起端详。杨素却不肯了。只道:“大家相召。就是与此有关。你只管去问大家便是不须我多嘴。”
金一问之不的要领。只的罢了。一行到了玄武|各军自回本营。杨素领着金一主仆入了禁苑。径往后殿中来见宇文邕。
“阿一。你的伤终于好了!”一见金一到来。宇文邕竟离座相迎伸手抱他。金一不晓这是胡风的节。心中一时暖暖的总算是好了。这几日躺在床上不能动。可憋死我了。“
宇文邕大笑。挥手让杨素下殿去。一眼光一凝:宇文邕的左手竟还是握着“大权”!切的说。是他地左手依然与“大权”连在一处。难道说。他这一生都要如此吗?
见他目光所及。宇文邕便已知他心思。微微苦笑道:“不错。我这手直到今日。仍旧是牢牢嵌在这”大权“之中。今日急急召你入宫。有几分也是为了这事。”
金一微微吃惊。望着“大权”外面包裹着的诸多金钱。恰有所思。殿外有人传报。太史司令庾季才奉召觐见。宇文允见。教金一在旁边稍坐静候。
不一会。两名使女搀着一个男子殿来金一一看那两名使女的装束。禁不住有些脸。出山之后他也曾见识过许多女子。有些做胡风装束的。穿戴甚是大胆。不过象这两个使女这样打扮的。可就闻所未闻。那简直不是用大胆能形容的。确切的说。那些可怜的衣帛并不能遮掩什么。反而让人有几分将之全部撕开的冲动。
不过。被这样地两名使女搀扶着。那位男子却似乎是乐在其中一面蹒|而行一面在两使女身上上下其手那样子竟是丝毫没有将宇文放在眼里!但。金一即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这人不将宇文放在眼里似是理所当然的他竟是个目的盲人。双眼尽是眼白!
被两个使女扶着向文邕行礼之后。这位太史司天令庾季才仍不忘吃了几嘴豆腐。这才就座。方一坐定他便将满是眼白地双眼转向金一。仿若凝神注视的模样。
金一心中诧异:你一个瞎子。装模作样看我作甚?
哪知这季才一开口。就让金一吃一惊:“大这位便是那钱神之主吗?以臣所见。乎这位不但是钱神寄主。并且神体也正在这位身上哩!”
刚刚从牛琪琪脖子上解下地金钱。此时正揣在金一怀中。这件事除了金一与牛琪琪之外。就只有一旁目睹地王善和金虎两个知道。除此之外。世上再无第五人知道。这个瞎子季才。是怎么“看”出来的?
宇文哦“了一见金一面容惊异。微笑道:”要惊讶。太史乃是卜圣者。精研术数风角等术。日常更司掌长安城地水镜台城内外大事小情。要他想知道几乎没有能瞒过他的。“
镜台?金一立时想起。曾经在杨素口中听说过。似乎是不出户便能知道外间诸事的一样法宝。就是由眼前这个急色的目之人司掌的么?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季才淡然道:“大家。臣早已说明。以大家的修为原本不足以降服大权。天幸降下金一这位钱神之主。借助其神力能成事。正所谓祸福相依。大家借助神神力。才的以降服大权。却也因此失陷了一只左手。又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若要解开。终究还须向钱神的神力上设法。”
金一越发佩服起来。庾季才的话已经涉及到当日宇文邕获的“大权”时最细微的机密。世上除了宇文邕本人与当时也手握着“大权”的金一之外。再无第三个人知道就算是宇文邕告诉他的。可宇文自己对于钱神的法力也不甚?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