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真的 by:玉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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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逸飞最怕的就是别人问他此句。观白衣少年容貌俊雅,气质非凡,剑法又是如此出神入化,年轻一辈的高手里似乎并无此人,莫非他就是剑圣的传人楚熙亭。飞快地转过几个念头,秋逸飞犹豫了一下,打定主意:“在下极乐教秋逸飞。”
“你就是叛出天剑门的秋逸飞?”楚熙亭没有料到他竟是如此坦白之人。从刚才过的那招看得出秋逸飞目前并非自己对手,以他现在的名声,敢自报家门,应该是有恃无恐。楚熙亭并不知道秋逸飞是打入魔教的卧底,此事无为真人尚未对她透露。但是她感觉秋逸飞不像传说中的大奸大恶之徒,倒像是坦诚君子。正邪本不两立,替天行道诛杀恶人她义不容辞,正思量该如何办时,她忽又看见秋逸飞身后还有一人。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他是谁?”
皆无本不多话,又怕生,刚才一直站在秋逸飞身后,现在听到问话,只是往前挪了小半步,却不回答。
秋逸飞见白衣人知道他名号后没有马上动武,想他大概是有所顾忌,便索性豁出去:“他是本教少主池皆无。请问阁下尊姓高名,师承何处?”秋逸飞心知自己不敌白衣人,倘若发生不测,好歹也知道是死在何人剑下。
原来秋逸飞和魔教少主在一起。看那魔教少主年纪甚轻,身材单薄,面色苍白,好像不会武功之人,但是刚才她练剑时感觉有人在附近,凭她的耳力竟只听出秋逸飞一个人的呼吸。若不是看见,根本感觉不到还有一个人存在,可见那魔教少主的功力已非常人能及。楚熙亭尚不清楚池皆无的底细,现在动手能胜也不磊落,输了反而麻烦,再者后天就是论剑大会,到时有机会光明正大的比试,不急于今日。她本不愿多生事端,只是有些可惜像秋逸飞这样的良才陷于污泥。轻叹一声,飞身离去。
秋逸飞当然不会去追赶,心中松了口气,却有些怅然若失。白衣人转瞬消逝,远处传来淡淡的几个字:“我是楚熙亭,后会有期。”
“少主,咱们回去吧。”秋逸飞看天色已晚,专情蛊又要发作了,便带着皆无返回住处。回想今晚之事,疑惑颇多,心事重重,看来后天的论剑大会有事情做了。
楚熙亭放走了秋逸飞和魔教少主,心中也无法平静。她从没有如今晚这般心绪不宁,并不是因为对刚才那件事的犹豫或后悔,而是她脑海中挥不去秋逸飞的影子。秋逸飞虽称不上天下第一美男子,但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藏着浓浓的哀愁,整个人的气质平和温婉,并不像传言中的噬血狂魔。难道这些都是他表面的伪装?抑或就是他本性,他是有什么苦衷才被迫投入魔教,不得已而为恶事。
想着想着,她忽然发觉自己做错了一件事。她不该今晚出去练剑,不该遇见秋逸飞,遇见了也不应该交谈,交谈了也不应该放走他。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仅仅一面,一招,一句话,偶尔的眼神交会,她就已被他深深吸引。
她非多情之人,只因造化天定。他让她动心了。
忘情剑修炼时要摒弃七情六欲,但是她现在已经练成。如果她此时心中有了情欲,有会如何?她曾经问过师傅,但是师傅低头不语。良久,才长叹一声:“世间谁又能真正做到忘情?”
二十一
明天就是论剑大会开始的日子,秋逸飞心中波澜不定,甚至有些恐惧逃避的念头。天魔剑法他不敢不练,却再也无法像刚开始时那样全心全意地练,因为练得越多,他越觉得自己仿佛被手中的剑控制,是剑在练人而非人在练剑。其实天魔剑法需要诱出人心底的魔性,忘我忘形剑附魔性饮血噬魂,方能发挥最大威力。极乐教教主池惊风心魔邪火极盛,离经叛道练此剑法符合天性,是以成就非凡;而秋逸飞秉性纯良,长期接受正统武学伦理熏陶,初练天魔剑法只达形似未及神髓,后因本能抗拒,进境便缓了下来。而池皆无能掌握天魔剑法,与池惊风和秋逸飞的情况又有所不同,他思想单纯,无正邪之分,甚至连为人的自觉都尚未完全形成,偏又记性甚好悟性奇高。在皆无眼中,无论何种招式并无区别,心神即剑,需用时信手拈来,反倒应了武学的至上境地。
秋逸飞脑中浑浑噩噩思绪万千,身体却因为专情蛊的作用不得不与皆无缠绵榻上,他现在只企盼肉体解脱的瞬间,可以让精神也能片刻宁静。但是他做不到,他亲吻着,贯穿着,律动着,情爱呻吟,几分出于本能,几分带着真心,他分不清,也不敢分清。
“秋,我们会永远一直这样在一起吗?”欢爱过后皆无躺在秋逸飞身旁,忽然问道。
秋逸飞一愣,他与皆无很少交谈,因为他的心事不能说给这个看似单纯的魔教少主听,而皆无从来习惯沉默,长年累月的非人待遇早已将他的人格扭曲,别人不开口,他决不会主动挑起话端。秋逸飞带着几分迟疑道:“少主,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皆无对于秋逸飞称呼上的改变丝毫不在意,更不会有如常人逻辑那样感觉到秋逸飞的疏远。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名字仅仅是一个代号,每个拥有他身体的人都可以按照他们自己喜欢的方式叫他。自从出了极乐教,皆无便觉得自己生活在幸福的云端,除了狄苍蓝一如既往的关爱和照顾,又多了秋逸飞的体贴和保护,即使身体每晚都会因为欢爱而痛楚,皆无的精神却极度愉悦。曾经想都不敢想的生活他如今实实在在的拥有,他本应别无所求,可是他仍然禁不住问出那样的问题,因为他隐隐感到幸福的日子不可能长久。
“我,我,”皆无不知该怎样解释,他从来没有过企盼,可是他真的很想,很想就这样永远和秋逸飞在一起,“我想知道。”
“是狄护法想知道吧?”秋逸飞自以为了解了原因。一定是狄苍蓝让皆无来试探他,明天就是论剑大会,胜负高下并不重要,但那绝对是正邪血战的序幕,狄苍蓝是否早已怀疑他秋逸飞的立场?
“嗯。”皆无哪里明白秋逸飞在想什么,他只觉得秋逸飞说的也没什么不妥,狄苍蓝可能也想知道吧?狄苍蓝会和他们在一起吗?
秋逸飞心中冷笑,本来还存有一丝怀疑,现在全转变成为无端的恼怒。但是他并不表现出来,只是冷冷地回答:“不会的。我们怎么可能永远在一起?”
“……”皆无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他印象中很少得到过肯定和欣喜的答案,所以秋逸飞这样说,皆无并不吃惊,只是难以压抑失望的神情在如水的眼眸里缓缓流转。
秋逸飞看到,心头一软,继而解释道:“人都会死的,谁都不可能和谁永远在一起。”
“那这世界上没有永远了?”
“没有。”秋逸飞话语冷漠,忽然又觉得这么回答可能不会让狄苍蓝满意,就补充道,“不要想那么遥远的事情,至少咱们现在还在一起。”秋逸飞省去了“不得不”三个字,尽管他可以装出平静,但是心念所及,还是会透露出语气中的无奈,“也许将来少主另有所爱,不需在下效劳,自然就会分开?”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皆无听不懂。
“没什么意思。”秋逸飞淡淡道,“物以类聚,人以群份,高低贵贱,欢喜姻缘岂能强求?”秋逸飞说这话确实没有什么意思,只不过牵强附会胡乱拉扯,掩饰自己的心思。
皆无若有所思,又问:“你一直穿在身上的一件衣服破了,会丢掉吗?”
“你今天为什么总问奇怪的问题?”秋逸飞不假思索,“破到没法穿了自然会丢掉。”
“如果是你喜欢的一件衣服呢?”
“就算再喜欢,破了或是不合身了也没法穿。”秋逸飞忽然想到小师妹曾经给他做过的一件衣裳,样式绣功极好,他当年喜欢的不得了,穿破了仍然收在柜子里舍不得丢。现在想想未免可笑,随口说道:“不过我也又舍不得丢的东西,可能是太喜欢了有了感情。”
皆无似乎得到了相对满意的答案,却见秋逸飞愁眉不展,于是问道:“你不开心吗?”
“明天论剑大会,不知会是什么情形?”秋逸飞也确实在为此事烦恼,极乐教池惊风肯定是有阴谋的,可是直到今晚他仍然没有动静,秋逸飞猜不透池惊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能不急?既然狄苍蓝想打探他的心思,秋逸飞也就顺势要从皆无嘴里问出些端倪。
“蓝说明天要演大戏,我只用乖乖看着就可以了。秋,你是不是也和我们一起看戏?”皆无毫无心计,狄苍蓝对他说什么,他此时一字不差的都告诉了秋逸飞。
秋逸飞心头一惊,难道说明天阴谋就会上演?他想继续追问,狄苍蓝却推门入内。
“逸飞,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指望着你为咱们极乐教争光呢。”狄苍蓝语气不温不火,走到床边,意味深长地看了秋逸飞一眼。
秋逸飞想到狄苍蓝很可能一直在外面监视,刚才他与皆无的对话问得太露骨,狄苍蓝忍不下去终于跳出来打断。这么说明天确实有阴谋,皆无应该也是知道的,否则狄苍蓝为何会如此紧张?可惜刚才自己太心急,秋逸飞暗自懊恼,却也没有别的法子,穿上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
“皆无,你刚才为什么会突然问那个奇怪的问题?”秋逸飞走后,狄苍蓝边问边端过一盆温水,沾湿了毛巾为皆无轻轻擦拭身体。
皆无任由狄苍蓝摆弄,脑子里想着该如何回答,他也许会在秋逸飞面前隐藏真实情感,但是皆无从来不对狄苍蓝说谎。秋逸飞和狄苍蓝给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狄苍蓝更像他的长辈。“我喜欢他,喜欢和他在一起。”皆无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虽然他说我们没有永远。”
“当然不可能。”狄苍蓝微微一笑,他心里想着,到了明天就会有个分晓,秋逸飞听命于谁,何去何从,是死是活,全在掌控之中。
“你也这样说。”皆无的眼神暗淡下来,“我知道我只是一个玩物,像衣服和鞋子那样,主人不喜欢了就会丢掉。可是我很喜欢秋,喜欢和秋在一起。”
“谁告诉你的?谁说你是玩物?”狄苍蓝怒道,手因激动紧紧抓住皆无的身子。
皆无吓得下意识的身体轻颤,却不敢不回答:“是我自己想的。”
狄苍蓝刚想说不,忽然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靠近。那纯粹是一种直觉,狄苍蓝的眼皮跳了两下,心中已经了然,如果估计不错,池惊风应该出现了。狄苍蓝不敢犹豫,出手点了皆无的昏睡穴,任皆无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他则一脚踢开水盆,解开衣带,慵懒地靠坐床缘。
狄苍蓝的直觉没有错,果然是教主来了。
二十二
宿命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想法,试想假如一切都是注定的,活着还有何乐趣和意义?但是假如一切都是注定的,乐趣和意义就不是由人决定的了,甚至忠贤愚弱,信命或不信命,亦只是命运注定了的形式。
阴谋开始是有征兆的,秋逸飞却不能逃避,这是他的宿命。
当次日清晨论剑大会,群雄汇聚华山之颠,摩拳擦掌准备一较高下之时,秋逸飞发现皆无不见了。狄苍蓝面露怒色,斥责所谓白道侠士:“在下极乐教护法狄苍蓝,请问无为真人,可曾见过我教少主池皆无?”
无为真人一愣,曾听楚熙亭说过与魔教少主于山中偶遇,证实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