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园里夜话





,他在这里干什么??再一张望,橙子呢??怎么他的床上没人??难道是出事了??岳清冉的心跳不受控制的狂飙起来。
  “总管让在下请两位参加仪式。”对方恭敬的说。
  “仪式??什么仪式??楚城呢?”岳清冉打量了打量四周,屋内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但窗外却透过来不少光亮……天已经黑了??可是自己明明记得也就中午11点左右睡着的呀??难道……
  “现在几点了 ??”
  “快子时了,总管怕误了吉时,才不得不将两位唤醒,肖少爷那边准备早已好了。”担心的看了看岳清冉,见对方一点离开床的样子都没有,那人一副既不敢硬催又怕耽误了时间的样子。
  果然,都快睡了12个小时了,怪不得脑袋晕沉沉的,身体也难受的要紧,自己怎么会睡这么长时间,又不是李锐或某些动物……说道李锐,岳清冉抬头往对面的床上一看,就见后者坐在床边,依着床栏脑袋一点一点的,满脸没睡够的样子,“过了这么久了呀……”岳清冉喃喃自语的说。
  旁边的人可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只有硬着头皮催促到:“那个……公子,您看这时间真的剩的不多了,要是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岳清冉看了看眼前赔笑的某人,点了点头,也是还是早点看到橙子才能放下心。做了几个深呼吸后,穿好外衣,就着冷水洗了把脸,冰冷的刺激顿时让他灵台清明了很多。强拉着李锐也来了把冷水浴后两人带那人的带领下匆忙前往。
  到底是什么仪式??岳清冉琢磨了一下,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这几天一直忙乎的婚宴了,可是……就算这里的风俗再奇特也没有大半夜的结婚的吧……他心里是这么怀疑可等他一出门,岳清冉就觉得自己那可怜的猜测灵验了。就见他们一路上所过之出无不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也随处可见;色彩鲜艳的红色纱帐帘幔都是,将近有几百盏红色纱灯同时点亮;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把这个府第装饰的美伦美焕,岳清冉觉得自己就像是无意中闯进了一片红色的海洋,可本来应该喜庆祥和的地方却不见半个人影,四周更是寂静至极,陪伴他们的也只有身后那变幻末测的影子。岳清冉拉着连大声喘气都不敢的李锐,老老实实的跟着人家,很快在穿过一个长廊后,眼界顿时一宽,就见在前院那大的离谱的西花厅里摆下近十桌酒席,酒席宴上;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每桌多多少少坐了那么几个人,桌后各有一个青衣下人候在一旁;四下里摆的巨大烛火让那里灿如白昼。四处点缀的更是喜庆洋洋……果然是婚宴呀……
  刚刚把下巴合上的岳清冉和李锐就被人领到靠近中心的一个桌子上坐下,随后那人便躬身退了下去,等他一走,岳清冉他们两个立刻开始打量四周,让他们出乎意料的是坐在他们对面桌子上的就是关穆炎和他那个阴阳怪气的师叔,李锐刚想开口和他打招呼就见对方在扫到他们的视线后迅速低下头,并极其轻微的摇了摇,似乎是告诫他们不要出声。
  岳清冉连忙拉了李锐一把,示意他看看四周,就见每个桌子上的人打扮都不尽相同,甚至男女老幼都有,穿着有的比较正常,有的恩……就不那么正常了,当然这只是岳清冉自己的想法……不过大家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都没任何动作,如同泥塑一样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
  这真的是在办婚礼吗??岳清冉皱着眉,开始寻找肖楚城的踪迹,可他把整个场子扫了一圈都没发现,就在他纳闷不已的时候,就听一人在院外高呼:吉时到,请新人……
  伴随着这响亮的一声,就见肖楚城穿着复古的红色吉服出现在从花厅的门外,清俊的面容淡若远山,眼睛只是空洞般的看像前方,手执红绸缓步迈了进来,而跟在他身后的不是头顶喜帕的新娘子却是同样一身大红吉服的戚。
  难道搞了半天和橙子结婚的就是这个男人??岳清冉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时候就再次发现另一个让他发毛的情况,原来戚不是自己进来的,准确的说他是被筠风、苔雨左右搀扶着进来的,当然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因为当他们走到足够进的时候岳清冉眼尖的发现戚手里捧着一个漆黑的木牌,上边没有任何字迹,却在烛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这……分明就是一个无字的灵牌。
  从未露面的新娘,吞吞吐吐的新郎,有着暧昧神情的众人,还有眼前这场诡异至极的婚礼……岳清冉如何也预料不到此时此刻他竟然参加了一场失传已久的冥婚。
  仿若醍醐灌顶一般他瞬间就清楚了那一直萦绕在耳边的声音……
  归家……归家……那哪里是归家,分明是鬼嫁啊……
  岳清冉突然想起不知从哪里见过对冥婚的描述,据说冥婚自古有之,而清末民初的北京仍有冥婚风俗的残余现象,冥婚仪式却始终没有形成定例多是在夜间举行,不过到了现今却是越来越少见了…… 岳清冉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也一定是古怪的,所以当那一对新人从他身边过去的时候,他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一样,呼吸都困难了起来,那东西上不来下不去,就在他感到几乎要窒息的时候一个声音顿时将他解救了出来。
  “新人入堂~~”不知道从那里出现的身着一身黑衣的司仪站在布置好的礼堂中,声音洪亮的唱到:“有请高堂~~”
  他话音刚落就见几个下人抬着一个巨大的屏风出来,将原本该坐双方父母的位置遮住,然后随着衣服的沙沙声,就见有两个人从堂后出来坐到上位,即使隔的不近岳清冉还是发现肖楚城的身子猛的一震,而那屏风后隐约的两个人影也似乎颇为激动,但也就一刹那的功夫,一切又恢复了先前的样子,只是肖的后背绷的更紧了。
  那难道真的是橙子的父母???岳清冉回忆了一下那个戚似乎说过肖的父母也会来,可他们是多会儿来的呢??大伙来的这几天怎么都没见到??还有那个屏风难道也是习俗??
  没等他想明白那个高亢的声音再次响起:“时辰已到,新人一拜天地~~”
  肖楚城和被扶着的戚面向众人弯身一拜……
  “ 二拜高堂~~”
  两人转过去面向那屏风又是一拜,随即从屏风后隐约传出一声细小的女人呜咽声……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听见这一句,肖楚城的身子明显一晃,迟疑了一下还深吸了口气伸手接过那个乌木牌位,随后在旁人的带领下出了花厅,消失在众人眼中。
  坐在下边的岳清冉觉得自己就像在看一场戏一样,接下来呢……岳清冉茫然的看着那个消失的身影,和一个死人如洞房吗??开玩笑,橙子怎么会答应这样一个荒唐的婚姻,以后呢,难道他真的要为这个死人守一辈子的“活寡”?!不可以!这是他一生的幸福呀……岳清冉下意识的就想站起来去阻止这场闹剧,把橙子带回来,带回学校去,离开这里……可是……身上的力气好像被抽尽了一样,刚站起来就摊软回去,在一阵头晕之后再次昏睡了过去……
  “小月月!!小月月!!”这个声音是李锐吧……
  “喂,别睡了,火车都进站了……”橙子???
  自己睡着了吗??岳清冉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火车站的长椅上抱着背包,而李锐和肖楚城则站在自己身旁催促着。
  “坚持一下,上了火车再睡吧。”
  望着肖楚城那同样疲惫的脸,岳清冉突然想不起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了,“这是哪里??咱们怎么会在车站??”
  “不是吧??小月月你睡糊涂了??还是发烧了??”李锐在一旁大惊小怪的喊到。
  “李锐!你给我安静点,去好好点点你的东西都带上没,别上了火车再发现丢了一样。”肖楚城把李锐打发到一边后,看了岳清冉一会儿后才说:“你忘了?咱们商量的说是这次趁着给我过生日学校又放假就出来旅游一趟,咱们可是在这里玩了几天了,现在火车马上就要进站,过几个小时咱们就回到学校了。”
  “是吗??”岳清冉摘下眼镜揉了揉眼镜,怎么自己好像记不清了呀,不过脑子里确实是有一些片断闪现出来,江南的小镇,古香古色的人家……好像自己是曾经参观过什么……可……岳清冉摇了摇头,算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可能是玩太累了吧……橙子既然这么说那就没错了,他糊弄自己干什么……
  “我没事……”岳清冉长长出了口气后站起来背上背包,笑着对肖楚城说:“走吧,别耽误了火车,锐儿,快点别弄了,把车票找出来,咱们走!”
  “哦,等一下……我的票呢??奇怪刚才还在手里呢??”
  看着手忙脚乱的李锐,岳清冉无奈的一笑,一转身发现肖的脖子上有一个铜钱那么大的红斑,不由得好奇到:“橙子,你脖子上那是怎么了?”
  被他这么一说,肖楚城刚开始还不明白,想通后脸猛的一红,迅速捂了上去,支吾的嘟囔了一句:“恩……那个……是……蚊子,是蚊子叮的。”
  “是吗?”岳清冉虽然觉得他的反应有点过度,可也没往心里去,不过这个月份还有蚊子??
  “锐儿,快点,我们可不等你了!!”肖楚城故作镇定的拉着岳清冉就走,剩下的李锐拎着一堆包磕磕绊绊的在他们身后猛追:“不是吧?等等我呀!!你们,你们太不够意思了!!等我呀~~”


  归家

  番外(上)

  有人说红色是温暖的,因为太阳是红的,有人说红色是流动的,因为血是红的……
  肖楚城站在门口望着这被红色装点的屋子,望着刺目的红,没有愉悦,没有欣喜,只有一种无力的熟悉感,那是属于地狱之火的红色……
  身后的门被缓缓合上,难道自己还会转身跑出去不成?自嘲的笑了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为鼎锅;我为麋鹿,这句话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不是吗……
  不屑的将手里的那块木牌随手扔到燃一对龙凤烛的桌子上,那不过是一个掩人耳目的一个工具罢了,用过了也就该丢掉了,如同自己,如同戚……
  层层叠叠的绯红纱帐里隐约躺着一个人……是自己的新娘子呢……哼,好笑吧,从十二岁就定下婚约的人,直到今天才头一次见面……这样的自己该如何回答兄弟的提问,难道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新娘是谁,或者说是什么东西……
  肖楚城看到桌上酒壶;一把抓了过来;就着壶嘴大口大口灌下,没有想像中那辛辣的味道,反而是绵绵软软的,果然,想来个借酒装疯发泄一下都不可以……为什么连一个痛快都不能给自己……
  放弃般的将酒壶放回原地,肖楚城强做镇定的来到窗前,猛的一伸手将那厚重的蔓布撩了起来,床上那着红色金丝滚边的龙凤被顿时出现在他的面前,下面躺着的就是他的新娘子,是那个按照誓言将与他相伴一生,不离不弃的人……哈,如果“它”可以称为一个人的话……
  肖楚城缓缓坐在它的旁边,迟疑的伸出手去摸那俊朗的面容;刚毅的线条;微薄的唇;还真是有棱有角呀,看的出这位雕刻大师的手艺还真的不错,能将那冰冷粗糙的木头刻的栩栩如生,不知道算不算的上自己这个新郎唯一的福利……肖楚城不由得再次苦笑,果然,来到这里后自己做的最多的就是苦笑,不去反抗什么,不去争取什么,像个木偶一样被人左右摆布,说起来和它还真是配呀……事到如今还能如何,哭天抢地的闹一番?那是女人才干的事;拒不承认?自己还没那么没品。天作孽有可怜;自作孽不可活,自己这算是先天不足后天失调吧……可是就算再次回到当初只怕自己还是会选同样的路吧,无论如何守“活寡”也总比变成疯子好……
  闭了闭眼,将那些痛苦的陈年往事丢了出去,而专心对付眼前的状况,连肖楚城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了,在这种关头他竟然还能研究这木头人是光刻了脸,还是一个零部件都没落下??难道真的是和李锐待久了弄的自己也脱线脱的厉害??自己比他好的一点就是自己怎么也算的上一个行动派了,呵呵,翻身上床肖楚城很顺的骑坐那位仁兄身上,恩,既然都成了亲接了婚,那就是一家子了,自家人当然没有秘密了,是不是呀“新娘子”??肖楚城念念有词的研究着对方身上那相当复杂的盘扣,此刻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醉了。而且是醉的很厉害,越是绵软的酒就越是上头,虽然当时可能没什么感觉可它的后劲儿可是十足的很,于是就在完全没有搞清楚状态的情况下肖楚城做出了令他悔恨终身的事情,在他神志越来越模糊而无法胜任脱掉对方衣服这项工作后,他终于不耐烦的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