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枪传奇
“出来我给你换药重新包扎一下。”叶重有些难受,他当然知道杰里夫一直不敢呼痛,直到众人睡去后才敢尽力克制地哼几声便是怕被大家抛弃。
这就是生的欲望,这种疼不光是肉体上的,还是对毅力的考验。
帐篷里又安静了片刻,面色蜡白的杰里夫才拉开了拉锁犹犹豫豫地把头探了出来,满眼惶恐地飞快扫了一眼叶重,看到他并没有不耐烦才稍稍安定了些。
“我没什么事,真的,就是一点点疼。”杰里夫刻意地想露出个笑容来,只是那勉强挤出来的笑脸在叶重看来比哭还要让人难受。
叶重在心里叹了口气,“别担心,我不会丢下你的,至少在你失去了呼吸前我不会的。”叶重表情郑重地说道,“但是能不能活着走出大漠,还要看你自己的。”
这时杰里夫已经从帐篷里爬到了火堆旁,那条断肢在沙地上留下了一道斑斑血迹。
拆开绷带叶重才看到杰里夫的伤口已经有了化脓的迹象,在这种昼热夜寒、条件极端恶劣、缺医少药的环境里,就算杰里夫用截肢的手段断绝了蝎毒,可也只是暂时保住了条命而已,照目前的态势发展下去,活命的希望还是异常渺茫的。
“你的情况不太妙。”叶重边为杰里夫清理伤口换药,一边实事求是地对他说。
杰里夫神色一暗,看来常年过着杀人越货、刀口舔血生活的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帕奥将军早说过的,选择这条路就要随时准备为了我们的民族自由独立献身。”(未完待续,预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叶重忍不住笑了出来,嘲讽地瞥了一眼一脸毅然的杰里夫,“你们这也叫为民族独立而献身?”心想这个时候还在给自己注射精神鸦片,用自我欺骗来鼓励自己呢!现在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那为什么昨晚差点被吓傻了?
虽然这话叶重没有说出口,但脸上揶揄的表情立刻让杰里夫低下了头,满脸愧疚地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叶重换完了药,杰里夫并没有返回帐篷的打算,叶重也跟他没什么话说,心里始终对杰里夫的个胆小狡猾有些鄙夷,今天把南沃尔的秘密说出了一半却又停口,把叶重的好奇心提起来,无疑也是在玩心眼,让叶重不会把他抛弃罢了,虽然心里好奇得要命,叶重偏偏做出一副轻松的模样,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招数,和杰里夫斗起了心理。
两个人就这样一躺一坐地围在篝火旁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鹰,其实我今天并不是要故意隐瞒什么的。”杰里夫突然轻声对叶重说道,好像自言自语的声音压得极低,让叶重几乎就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哦?那你为什么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叶重好笑地瞥了一眼目光直直地盯着火堆的杰里夫问道,暗想难不成你小子也跟我玩上连载了?时不时地钓钓我的好奇心。
杰里夫警惕地四下瞧了瞧,围着篝火的一溜帐篷全都沉寂无声,隔着帐篷、保温睡袋,就连鼾声也没有传出来。
“我,我有顾虑的。”杰里夫的声音低到叶重不得不把耳朵凑近他的嘴边才听清楚。
叶重嘴角勾出一抹不屑的笑来,“怎么,还想着尽忠守秘,盼着有一天重回南沃尔身边效力呢?”
(未完待续,预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第095章 … 另一个人是谁?
“这一队人中有两个人不能杀,一个是恩雅,另一个……另一个究竟是谁呢?”叶重皱着眉头思忖着。
南沃尔所说的两个不能杀的人究竟是因为什么?恩雅他可以理解,亲手为兄报仇,可以在义赛而联合军内部博得个好名声,毕竟帕奥生前在组织内部的声望极高,很受手下爱戴;而另一个不能杀的人是因为什么?与南沃尔又是什么关系?叶重的脑袋像是被根长长的铁钎一点一点地刺透,这个消息给他带来的伤害不亚于一颗击中要害的子弹。
包括弗利嘉在内,据叶重所知并没有人与伊赛尔联合军有任何联系,叶重不是傻瓜,当初接到邮件时便对所有邮件上的人都做过了一番调查,塞恩斯神甫虽然几十年行踪成迷,但具体的活动范围主要集中在亚欧两洲,至少没有曾来到北非的记录,但是关于他的行踪记录实在是少的可怜;布莱恩博士作为一个考古学家,虽然也曾经来到过非洲,甚至后来为了寻找圣枪到过昆达尔,但是没有迹象表明他曾经和伊赛尔联合军有过任何接触。
至于维萨和艾儿、里奥则似乎更没有任何的嫌疑,这几个人都是叶重十分了解的;与臭名昭著的恐怖组织根本不可能发生任何的交集。
班纳?叶重立刻摇头,当初他可是被伊赛尔联合军追的走投无路了,在自己与伊赛尔联合军达成了合议后,虽然班纳不再被对方追杀,但双方也只能算是同在北非互不侵犯罢了,两者虽然都属于非政府武装,但根本的目的南辕北辙,也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算来算去,好像只有弗利嘉在他醒来的几年间,行踪很难调查。
不可能,叶重摇头,弗利嘉怎么可能和恐怖组织联系到一起呢?叶重看了眼神态淡然的弗利嘉想。
可其余的人自己真的了解吗?自己真的可以相信他们不会与南沃尔发生什么关系?不能杀,那是什么关系呢?是敌是友?
南沃尔为了利益连自己的哥哥都可以杀,铁凌为了利益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自己,那么这世界上还有谁值得信赖?
又或者……叶重的脑子里划过一道闪电,难道是杰里夫玩的苦肉计?作为帕奥和南沃尔的心腹,为了让自己人在内部互相猜疑,甚至大打出手以达到为帕奥报仇的目的,这个可能也绝非没有,毕竟帕奥是被恩雅亲手杀掉的!
或者杰里夫的目的是为了拖延自己而给在身后追踪的南沃尔赶上自己的机会。
如果是这样,杰里夫的心机之深沉让叶重也觉得不寒而栗,可是回想起杰里夫的表情神态还有他所描述的整件事,叶重找不到一点破绽……
叶重脑袋几乎被这些无数猜测给撑得爆裂开来,一件件突如其来却又无法理解的事情混杂在一起,从叶重接到邮件那一刻开始,整件事处处都充满了诡异,甚至连叶重自己这个从不放弃的人都生出了无力感,他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
“弗利嘉,你的柏柏尔语说的真好。”叶重轻声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件事,他觉得自己只是在没话找话地扯个话题闲聊,但他的内心深处却知道,自己又对弗利嘉产生了怀疑。
我这是怎么了?弗利嘉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叶重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不应该怀疑弗利嘉,要知道,她不仅没有伤害自己,反而是不顾一切地救了自己!
“我曾经在国际救援组织工作过,就在非洲的贫困地区。”弗利嘉看了眼叶重,淡淡地说道,“为了工作方便,我学习了当地的语言。”
叶重哦了一声,接下来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总觉得弗利嘉那一眼似乎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些心虚,沉默的气氛里飘荡着淡淡的尴尬。
“怎么样?累坏了吧?”班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叶重的身后。
毫未察觉的叶重吃了一惊猛地回头,“你小子怎么像幽灵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啊?你要吓死我不成?”叶重没好气地骂道。
班纳岩石似的脸上浮起个苦笑:“难不成我出来前还要先高喊两声通知所有人?”忽地撇嘴道:“昆仑雄鹰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
叶重哼了声没有说话。
班纳又往火堆中添了些燃料,席地而坐,对叶重说道:“你太疲劳了,去睡吧,我接班了。”
叶重看了看表,又看了眼依旧沉默不语,面无表情的弗利嘉,装出疲倦的样子,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嘟囔道:“还真是有点累,连你走近都没发觉。”
班纳语含嘲弄,“若是换作敌人,只怕昆仑雄鹰早就变成昆仑死鹰了。”
叶重不屑地瞄了眼班纳,不服气地说道:“那是因为接近我的人是你,要是换作敌人,我一早就发现了,你对我没有杀机,我就感觉不到杀气。”
班纳哈地笑出了声,“强词夺理,分明就是你放松了警惕,我可听说有一种极凶猛的鹰连睡觉都是不闭眼睛的!”
叶重苦笑着摇头,“那只是绰号罢了,按照你这么说,那你可是连核弹都能抗得住的。”
前些年曾有国家在撒哈拉沙漠进行了一次小规模的核弹爆破,据说在爆破范围内,只有蝎子存活了下来,由此可见蝎子的生命力是多么顽强。
当然叶重这时候决不是在赞美班纳。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弗利嘉率先告辞回自己的帐篷继续睡觉,叶重的精神一旦放松下来,也的确感到了身体四肢挥之不去的酸痛疲乏,对班纳交代了声钻回了自己的帐篷,几乎是合上眼便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段时间对叶重来说的确是心神俱疲了。
只是他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杰里夫所说的那个南沃尔吩咐的“不能杀的人”一直以体型不断变化的模糊背影出现在他的梦境里,时而消瘦、时而高大……
被几声骆驼的哀鸣猛然从纷乱离奇的梦中惊醒的叶重睡意全无,密封在睡袋中的他所能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凌晨四点,叶重看了眼在漆黑中散发着幽暗荧光的腕表,呼出口长气,立刻觉得狭窄的睡袋异常憋闷,麻利地从帐篷里钻了出来,迎面而来的冰冷使得叶重精神为之一振。
叶重先是查看了一番帐篷旁的骆驼群,奇怪地发现有一匹未睡的骆驼似乎受到了惊吓,有些慌乱地在原地踏着步,像是想要跑,却无法脱开串联在一起的缰绳。
叶重过去安抚地拍了拍骆驼的脖颈,少顷这匹骆驼渐渐地安静下来…。。叶重又围着驼队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拍着那匹安静下来的骆驼轻声笑道:“莫非你也做了个噩梦?”叶重总觉得那骆驼一双滚圆纯净的眼睛里像是在表达着什么信息……
明亮的银河已经黯淡,繁星退却,月亮更是早已经无影无踪,万籁俱静的如墨夜空只有那团燃烧的篝火时不时发出几声噼啪轻响。
“醒了?”班纳低犷的声音传进了叶重的耳中,只是背对着叶重挺坐在火堆前的身体并没有转过来。
叶重活动了几下手脚关节,无声地走到班纳的身旁坐下,“恩,睡不着了。”
火光映得班纳脸上那道长长的刀疤狰狞恐怖,像一条粗大的蜈蚣正爬在他的脸庞上,班纳举起手中早已经磨得发亮的水囊灌下一口后递给了叶重,“来一口。”班纳静静地看着叶重说道,这件容器叶重很熟悉,两人初识时他便已经见过,那是班纳永不离身的东西,里面装的并非是清水,而是班纳最爱的烈酒。
叶重没说话,接过酒囊直接仰头倒下了一大口,一道火线从喉咙直烧到胃,这酒是库伊族人自酿的烈酒,绝对称不上好酒,就像荒凉的沙漠,贫瘠而坚硬,每咽下一口都像吃下一颗烧得滚烫的沙砾,几乎让人觉得食道都已经被烫破。
叶重很回味似的吧唧了两下嘴,微笑道:“好酒。”又把酒囊递还给了班纳。
班纳岩石般的脸庞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看着叶重的眼睛越发明亮起来,浮起了淡淡的笑意,“真的是好酒?昆仑雄鹰什么好酒没有品尝过!”班纳说着仰头咕咚又灌下了一口酒,抬手随意地擦了把嘴角。
“喝酒本就不必在乎酒的好坏,重要的是和谁喝。”叶重笑着伸手去抢班纳手中的酒囊,像个贪食的顽皮孩童。
班纳笑了笑,“我记得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说过这话。”
叶重抢过了酒囊忙不迭地送到嘴边狠狠地灌下两口,过瘾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侧头看着班纳的眼睛笑道:“我们第一次喝的也是这个。”把手中的酒囊扬了扬,又说道:“很久以来,我都记得它的味道,只可惜再未能品尝到,今天也算的偿夙愿了。”
班纳当然知道叶重所说的并非是酒,而是喝酒的人,两个人已经有数年未见,微微点了点头,转头望向火堆,“这酒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希望你能喝个痛快。”
叶重静静地注视着罩在袍子的班纳,被黑暗掩住的大半边脸庞让叶重无法完全看清楚这个昔日生死相托的好兄弟,“蝎子,你变了,虽然你没有说,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你在担心着什么。”叶重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
班纳身体几不可觉地震了下,仰头又吞下一口烈酒,“我只是放心不下我的族人,你知道威尔斯现在越来越歇斯底里。”
叶重叹了口气,斜着身子靠在沙丘?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