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传古奇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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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吃饱喝足,准备大梦昏去的时候,他被朝歌推了起来。“穿上衣服,我们去墓地。”
朝歌的一句话胜过十桶冰,一下子让本来恋觉的梁库,激灵灵的睁大了眼珠。
“想通了?”梁库问。
“通了!”朝歌答。
“那还等什么!”梁库一窜而起,从袜子到裤子、从背心到衣服,统统都是在奔往墓地的过程中完成组装的。
到了墓地,便直奔那个被刚刚填平不久的古墓,可没奔几步,就被朝歌一把拎了回来。
“是这边!”
“哪边?”
“祖坟山!”
“靠!你有种!连祖坟都敢动。”梁库开始跟着朝歌往祖坟山走,可忽又觉得不对:“祖坟山有什么好挖的呀?”
“我终於在那七盘棋上想通了一道关!”朝歌边走边说。
“七盘棋?什么关?”梁库忽然觉得自己理解的那个“通”,可能跟朝歌的那个“通”,不太相通。
朝歌:“那七盘棋我之所以输,是因为我总是想把六颗棋全都用上,却发现这样生套五行布阵,相反让我处处蹩脚。”
梁库知道朝歌又要讲玄了,含含糊糊的应付着:“哦哦。”
有时候梁库常想,平时少言寡语的朝歌,一到想通什么玄理妙机的时候,都特喜欢跟他滔滔不绝的大讲一通,是不是搞专业的人都这癖好呀,我可只对那真金白银感兴趣。
朝歌:“而我在土家老人的行棋中发现,每盘赢棋中处在最中心点的那颗棋,从来都是只动不用。”
梁库此刻已经正在想祖坟山里能有些什么了,但还没忘了应酬:“哦,好,继续!”
朝歌:“知道为什么吗?原来那利用五行运局一旦对攻起来,无论以哪一行为中心点,都会削弱这一行的属性,从而导致漏洞百出。”
梁库:“嗯!不错,有两套!”
朝歌:“但这五行在运阵中如果要以『空』为中心,哦,就是那颗只动不用的第六颗子。”朝歌生怕梁库听不懂,处处小心说明:“周圆复始、首尾相连,那便彻底活了起来!”
朝歌通关的欣喜之情,连心不在此的梁库也多少感觉到了:“加油!你真行!”
朝歌:“墓地中的衍阵格局,也是同等道理,所以……”
此时两人刚巧停在了高大的祖坟山前,朝歌接着道:“所以,这座墓地中心的祖坟山……一定是空的!”
一句话,让梁库瘫倒在了祖坟山上,费了这么大劲,他竟然想通的是这个道理。
可让朝歌没想到的是,祖坟山墓室内竟然堆起来一个土台,土台中央,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个半米见方的石函。
这让朝歌皱紧眉头同时,却让梁库眼睛放出了光!
再接下来,却是两个人都没想到的,石函中安卧的竟是一根臂骨。
被挖开的祖坟山已恢复原状,梁库在一边不断的抹着冒出来的辛勤汗水,朝歌正对着那个石函发呆,怎么也解不通,这祖坟山本该是毫无五行属性的空穴,怎么却多出来这半截臂骨?难道是他所悟有差?而且这半截臂骨又是谁呢?
一过午夜湿气渐重,在梁库的一再催促下,朝歌抱着石函思虑重重的向外走。
一路上,梁库唱起了伤心民谣:月光光,心慌慌,一年到头白瞎忙……
今晚并不像上次那样黑,就要圆起来的月亮,白茫茫的洒在村野一片。可一个扛着锹镐、一个抱着石函的两个年轻人,却好像又走错了路。他们正不知不觉的一步步远离牧家村。
当朝歌忽然又有了上次误入树林的那种感觉时,梁库忽然腿一软跌倒在了地上。接着,朝歌也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双手痠软,竟连石函都抱不住了。他和梁库跌坐在一处。
痠软乏力迅速蔓延了两人的全身,梁库有气无力的说:“我们……这是……怎么了?”
朝歌勉强扭动视线,仔细看了看地势地形,笑了笑对梁库说:“这好像、好像是阵衍术的一种。”
“靠,”梁库的靠声已经有形无神:“这又不……不是墓地,哪来的阵啊?”
刚说到这,他们就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堆满小商贩式情感微笑的人。
梁库恐怕再没现在这样觉得这张脸可爱了,强颜做笑:“老兄,老兄……帮……”现在竟然连说话也越来越费力了。
文物贩子笑的更甜了:“兄弟,有话就说,我听着呢!”
梁库实在想说,但已力不从心。
文物贩子又对朝歌笑道:“这位兄弟,有话要说吗?”
朝歌一直冷眼相观,虽早已隐隐觉得这文物贩子大有来历,但他想不出这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文物贩子又走到梁库身边,低下腰把梁库小心的扶了起来:“兄弟大半夜的,小心着凉呀!”
梁库现在不只觉得文物贩子可爱,简直就是可亲可敬了!
可不曾想,文物贩子手一松,任凭梁库慢慢瘫软滑在地上。文物贩子却保持刚才的姿势不变,继续笑着:“对,就这样靠紧我,咱现在就回牧家村。”说着竟真的像是扶着梁库,一步步的走起来。
梁库忽然感觉像是被鬼摸了一下,阴冷出一身鸡皮疙瘩,惨澹月光下,现在再看那文物贩子的微笑,已经是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文物贩子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看朝歌:“哦对了,我们差点忘了这还有一位兄弟呢。”
文物贩子又扶着“梁库”走回朝歌身边,缓缓的低下身,不过不是去扶,而是一只手搭在了朝歌的脉搏上:“走,两个一起走。”
朝歌冷冷的看着文物贩子,现在也只有这双眼睛还算听使唤。
文物贩子渐渐露出了更加灿烂的微笑:“两个人加一起,我还可以承担,可再加上个这么大的石盒子,可就实在太重了。”
说着,文物贩子慢慢的捧起了掉在朝歌身边的那个石函:“现在由我做主,只带盒子里的东西就成了。”
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石函,三双眼睛都在看着这个装着半截臂骨的石函,朝歌虽并不清楚这石函究竟代表着什么,梁库也实在看不出这石函有什么值钱,但文物贩子的手却已经在抖了,脸上的微笑已经一丝都看不见。
可就在文物贩子一点点的打开石函的时候,近处传来一阵“钉钉”的金属敲击声。
顺着文物贩子的惊恐视线,朝歌、梁库费力的看到了月光下,一个瘦小身影正在用一把斧子,一下一下的往一个土梗上钉着一根铁条样的东西。
此时的朝歌微微皱起了眉,梁库睁大了眼,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把所有的古怪凑到了一起。
那月光下钉钉的,正是土村的那个火暴少年!
文物贩子快速向左前方踏了三步,接着,右手大拇指在手掌指节上快速点了一圈后,紧紧按在右手中指根部的“丑”支上。很快,土村少年雷子周围,聚集了一层像雾一样的淡青薄气。
朝歌惊奇的看着文物贩子的一举一动,虽然在地势地形上,他隐隐看出这大概是一种阵衍术,但又与他所悟到的阵衍术完全不同。
其实,无论是不经意的居室摆设,还是自然更变的山川地形,每个地方都构筑成了一个个大中有小、小中有大的风水格局,只不过在长期自然消长中,各种五行张力总是会维持在某种相对均衡的状态下,所以让人有了种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感觉。
深懂此道的术数之人,会通过巧妙的布置利用,把其中的格局改变,从而对人产生各种影响来。
但无论是利用踏位、让人注意不到的隐身术,还是导人误入歧途的迷魂阵,其中道理术法,朝歌已掌握一二。只是看文物贩子在手指间的推局手法,更像一种古老的巫术。
梁库则更好奇的是那叫雷子的土村少年,随着“钉钉”的入地铁条,他发现身上的痠软,竟在一点点减轻。
可他又发现,就在该死的文物贩子在自己掌指间乱推一通之后,对面雷子钉铁条的力道开始弱下来,因为他的手看起来在发软。
等到文物贩子的左手拇指再点了一圈的时候,雷子已经单腿跪地,大口喘气了。
文物贩子再次露出了笑:“你这点道行跟我斗局,还嫩了点!咦?土守望、土守形怎没来呀?”说着,警觉的向四周望了一眼。
听此话,朝歌才知道,跟他下棋的土村老头,应该就是文物贩子口中的这位土守形了。但他似乎还并不知道土守望已经过世了。
大口喘气、单腿跪地的雷子,一直盯着眼前那根还剩半截的铁条,文物贩子的话,对於他好像全然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声音。
“钉!”
雷子拼起一口气,抡起斧子,又把那半截铁条砸下去了一点,力气用尽险些闪倒,全靠斧头支地,才撑住了上半身。
文物贩子轻笑了一下:“想破我的阵,还是省点力气吧,我已经把阵局逆转了,你现在砸的,可是在破自己的本气。”说着,转头向朝歌、梁库扫了一眼:“我不怕他们缓过来,等到能站起来,最少还得一个时辰。”
雷子仍在死死的盯着那半截铁条,文物贩子在说话的时候,他在静静喘气,文物贩子说完的时候,他再次一点点的举起了斧子。
文物贩子看着已经举在半空的斧子,奸奸的歪起嘴:“你不信?”说着,慢慢松开了掐着指根的手:“铁条入尽,破气不存,到时候催心伤腑,可是你自找的。”
朝歌微微皱起了眉,在土村他见识过雷子的拗性子。文物贩子不说还好,这一说,即便就是知道天塌地陷,恐怕雷子这一斧子也是要下定了。
一直没转神一眼的雷子,此时慢慢的转过了头,疲惫固执的脸上,忽的淡淡一笑。这绽然一笑,把文物贩子的奸笑、朝歌的凝重、梁库的提心,瞬间定格在当下。
斧头挥了下去!
铁条没土入根的时候,雷子一口血栽倒在地。
朝歌冷冷的眼神里,少有的冒出了愤怒;梁库的表情,也难得的一脸呆落伤感。
文物贩子则一副得意神情,却摇摇头:“不听长辈言,吃亏在眼前!”说完,便抱起石函,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看起来虽也颇为艰难,但相信在场的几位再没人能拦住他。
可就在文物贩子刚刚踏出十步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不太大的脆响,那是他腿骨的断裂声。
文物贩子惊恐万分的一动不敢再动,咬着牙,依靠着左边那条瘸腿,勉强支撑住,但手中却依然死死的抱着石函。
这一变故,让朝歌睁大了眼睛,就算土村少年那最后一斧钉入铁条,发挥了作用,但他明明看到那文物贩子的最后一步,正巧已经踏出了这个术阵地形。
而梁库的眼珠子左转右转,也没发现有任何外力敲击的痕迹,怎么就自己断了?断的实在是妙!
这时候朝歌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文物贩子落脚的地方,升起了一股淡黄雾气。
此时的文物贩子已疼得满头大汗,却惨惨的笑了笑:“好好!土家二老终於来了!多年不见,出来会会吧!”
朝歌只恨自己站不起来,否则他一定想看看更远的地势,他猜测,一定是趁雷子在破阵的时候,土守形布下了一个更具奇煞的阵外之阵!
已经渐渐开始恢复知觉的梁库,笑着:“哈哈,小的打前锋,老的做后盾,上阵还是那个……一家亲啊!”梁库本想说父子兵,但看雷子和土守形的年龄又不太像,顺嘴就改成上阵一家亲了。
一阵静寂之后,没有半点回应。文物贩子转了转眼球,又仔细的环顾了四周地势:“呵呵,藏头藏尾的,可不像土行族办的事!”
朝歌本就已经觉得今天的怪客连连,一定跟家族墓地有极大的关系,再一听到文物贩子说出的“土行族”,就更加心中一动,难道土气极旺的古怪土村,就是文物贩子所说的土行族?
文物贩子说完,一点点试探着左前一步,右上两步,似乎在试图拆解着阵外之阵。但他每踏出一步,那淡黄色的雾气就像地气一样,如影随形的、若隐若现在文物贩子的周围。
就在踏出第五步的时候,文物贩子身体剧震,一口血狂吐了出来。再也支援不住,连人带石函跌落在地上。
静夜之下,除了文物贩子的痛苦喘息声,仍无异动。梁库想再拍手叫好,却也被一种凝重氛围压制住了。
文物贩子抹了一下嘴口流出的血,喘息着:“土守形,算起来,我们六甲旬和你们土行族还可能是同根同祖。我们世世代代都好像被这个风水大局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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