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咒
不知是不是因为失去空气太久了,百福不由得头脑一阵发晕。她恍忽中好像看到一个美丽的身影翩然而至,然后又快速的翩然离去,然后百福就失去控制地一头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巨大的声响吓到了猎人,也惊动了屋子里的人。张杨,易道,猎人个个都是苍白了一张脸。
百福则一会儿沉醉在那美丽的身影处,感觉刺骨的寒冷;然后又一会儿看到朋友们焦急的神情,享受片刻的温暖。。。。。。
失去意识之前,百福见到了感觉不对劲而特意返回的凌浩。
然而,最后一眼,百福则看到了徘徊在窗外,缪离那张略带忧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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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去看她吗?”明环柔弱无骨似的身体靠在百福家的大门边,除了缪离外,连猎人和易道都看不到她。
缪离还是面无表情,只是紧紧抓住窗台的手会泄露一丝心底的紧张:“她现在应该不想见我。”
明环明白缪离的意思,她没有去继续追问。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明环很懂得应该何时出声,何时闭嘴;该说什么,不该讲什么。比如现在。。。。。。
“没想到司家那本族谱会这么厉害!”明环皱了皱艳丽的眉头,虽然是皱眉,却依旧妖娆。其实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岔开话题。
“就是那些声音落下十三咒的,她会怕也理所当然。毕竟,那些声音使她吃了这么多的苦头。”
缪离的眼睛终于除了冰冷之外,又多出了一丝怜惜。
十三咒 第五卷:十三咒魂
第一一三章 重见缪离
百福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了。
不知是不是受了那些黑流的影响,百福居然不只晕倒,还得了重感冒。现在正有气无力地靠在医院的病床上,一面闻着可怕的消毒水的味道,一面向身体里输送着冰凉的液体。黑流入侵到毛细孔的感觉还记忆犹新,也是这个原因使百福对输液有些恐惧。无奈医生护士都说这样会好得快些,她作为一个病人只能选择服从。
迷迷糊糊地睡了很久,百福终于再也睡不着了。这两天躺得她头都痛了,幸好这时护士过来帮她拔下了针头,不然她真的快要憋死了。
已经是傍晚了,百福用力呼吸着外面没有药味的新鲜空气,充满的氧气果然让百福头脑清醒了不少。不经意地低头时,百福刚才看到了缪离的脸。因为离得近,百福看得很清楚。他还是像那天在窗外一样,少了点冰冷,多了些忧郁。
看到许久不见的缪离,百福突然觉得十分开心,先前遭到背叛的愤怒与伤感早就一扫而空。她的右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向着缪离的方向挥了挥。看到百福向自己挥手,缪离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些天去哪里了?一直和。。。。。。明环在一起吗?”
“是啊。”缪离想也不想地直接答道。
听到缪离的回答,百福心里居然有点不太舒服。记得八岁那年,百福被表妹樱桃抢走漂亮的新裙子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看到百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傻乎乎的缪离只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垂下头来不再作声。一时之间,尴尬的沉默成了两人唯一能做的事情。
犹豫半晌,缪离自己也觉得这样的沉默解决不了自己想要来解决地问题,于是抬起头来将深沉的目光投在百福的后方,那棵如少女一般婀娜多姿的小树身上,平淡而坚定地讲道:“我来这时是想要将你身上的咒魂释放出来的。”
“就这样?”百福面无表情地问道,似乎一下子也学会了缪离深不可测神情。
缪离一怔,犹豫了一下回答:“是啊。”
“原来你来就是为了帮我释放咒魂啊?是不是你也像易道那样,因为在我身上下了十三咒所以被反噬了,这才如此紧张?”
缪离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深邃的目光看着百福,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又似乎什么话都不想说。
百福被这目光看得极不舒服,干脆直接了当地提出了说出了心中压抑许久的话:“缪离,如果还把我当朋友的话,还是请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吧,我答应你无论是为了什么原因,都不生气。”
百福的声音真诚而又耐心,她是真的很希望缪离能够敞开心扉,给她自己一个机会能够设身处地地体谅缪离的处境。或者缪离真的是“迫不得已”呢。
然而,缪离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该知道的时候你总会知道的”,就不再多作言语了。
这种态度百福当然不能够接受,她无比失落的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结果她早就预料到了。缪离就是缪离,如果三两句话能让他改变,那他就不再是缪离了。那张俊俏的脸真是越看越可恨,百福失望之余也不由得心凉起来,罢了,顺其自然吧。
按缪离的指示,百福来到了个陌生的房间,让缪离为自己释放了剩余的咒魂。痛,是当然的。可惜百福现在不仅仅是痛,还有强烈的失落与无奈。
“我送你吧。”缪离的声音,依旧平静得没有高低之分。
百福摇了摇头,一个字都不想再和缪离讲。刚好一辆出租车向这边驶来,她慌忙招了招手,头也不回地跳上了车。反正这回把咒魂全部都放了出来,至少一段时间内不用再见他了。这是百福强烈要求的,根本缪离并不同意,因为这么做对身体实在伤害很大。可百福的态度从未有过的坚决,那执拗劲一上来,缪离同样拗不过她。百福平静地看着窗外,脑中一片空白。
缪离一声不响地目送百福离开,同时轻轻地说了一句:“去吧,明环。看好百福,不然我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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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不只是百福,至少纪颜也是这样,可能还要更加强烈。
“你真的决定和我分开吗?”纪颜向凌浩问道,脸上不曾有之前的不舍和愤怒,反倒多了几分讥讽与质疑,满是冷意的微笑挂在纪颜嘴边。
凌浩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纪颜最近以来一直是这样的态度,与其说是留恋,不如说是挑衅。面对这样的纪颜,凌浩的内疚越来越少,而反感却越来越强烈。因为他得出,虽然纪颜表面平静如水,心里则从未放弃过对百福的恨意,这与之前有什么说什么的纪颜相比,又让凌浩少了一点亲近,多了不少戒备。
“我们好像早就分开了吧?”凌浩平静的反驳道,他不想和纪颜吵架。
这段时间两人只要见了面就少不了争执几句,为工作,为酒店,为爷爷。。。。。。甚至为一杯水都能吵上一会儿。凌浩实在是厌恶了这样的场面,现在对纪颜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当然,他去的最多的就是百福家。
纪颜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只不过是将凌浩向外推,她一味地用自己的方法宣泄不满与气愤。至于凌浩的心情,她顾及不了,也根本不想顾及。
“没关系。”纪颜脸上依然挂着冷笑,窗外微风吹来,掀起纪颜的一丝秀发。秀发遮在脸上散乱中透出一丝忧伤,只是这丝忧伤隐藏得很深,很难被人发现,甚至连她自己也不曾发觉,“你只要考虑清楚后果就行了。”
“后果?什么后果?!”凌浩不知不觉间口气又强硬了起来,这样的纪颜让他已经不能容忍了,对纪颜一再的威胁,凌浩更是无比厌恶。
纪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转过身嫣然而去。现在在纪颜的心里,凌浩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却是。。。。。。
十三咒 第五卷:十三咒魂
第一一四章 莫名
最近张杨的心情很不好,极其不好。凌浩和百福越来越亲密了,而他呢,还是被百福当成兄弟一般。郁闷地饮下一大口酒,从嗓子到食道都是火辣辣的。他看了看手中的酒瓶,“红星二锅头”。嗯,不错,够辣也够劲,最重要的就是不上头。
一个人一声不响地坐在了张杨身旁,抚着他的肩膀说:“不是吧,一个人喝闷酒这么没意思。”
张杨抬头一看,原来是易道。易道这两天都呆在家里,倒是猎人早出晚归,神秘得很。樱桃居然也不在,不知是不是真的被易道的臭嘴说中了,这两人在偷偷拍拖。
见张杨没说话,易道咧开嘴“呵呵”一乐,然后毫不客气地拿出了一个酒杯,为张杨和自己倒满酒。刚想和张杨碰上一杯,又发现桌子上少了些东西,就起身回到了屋里。很快,易道乐呵呵地拿着两袋花生走了出来,嘴里还念叨道:“你瞧你,要喝酒当然要准备点吃的了!”
看着易道胖得几乎变成圆形的脸,张杨忍不住笑都会揶揄起易道来:“不是吧,你都这么胖了还吃,真想变足球啊?”
“呵呵,”易道全不在意的一通傻笑道,“反正我已经是个球体了,更圆一点有什么关系。”
两人难得伤心的一起饮着苦涩的烈酒,虽不曾讲话,但却十分清楚对方的想法。伤心吗?能为什么事啊?还不是一个情字。
易道的手机响了又响,可他只是偶尔伤感的瞟上几眼,并没有去接。有的人见了不如不见,有的话听了不如不听,何况他一个注定早死的人。
张杨也没有去劝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走什么路都是自己选的。
“来,再喝一杯。”
“好!”
。。。。。。
酒喝得多,难免口干舌燥。
可怜张杨有力气趴回床上,却没了力气再起来给自己带杯水,只能有气无力地念叨道:“水。。。。。。水。。。。。。”
不知是不是做梦,真的有人温柔地托起张杨的头,喂下甘甜清凉的水给他。张杨哪会去想喂水给他的人是谁,只顾像牛一样大饮特饮起来。喝够了,张杨把水杯一推,又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闹钟响起,张杨还是在床上赖了好久。太睏了,昨晚睡觉时应该有两三点了吧。忽然想起还有一个德国客户要见,张杨赶忙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起来,可定睛一看,不由得又傻了眼。
怎么这么整齐,这是自己的房间吗?张杨有些纳闷。他隐约记得自己把衣服扔了一地的,怎么地上的衣服全部被叠得方方正正的?
就算这个可能记错了,可张杨有一件事记得很清楚,他昨天从外面买了份报纸拿回来,然后七零八落地丢在书桌上。可那些报纸现在也全被人收拭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福吗?不可能。她一向很尊重别人的空间,不会轻易进来。
樱桃?更加不可能,她本来就不是个勤快的人,要收拭也只会收拭猎人的房间,哪轮得到自己。其实张杨的这个想法,完全是受了易道的影响。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说得多了,别人自然会以为是真的。“三个成虎”这个成语不就是这么来的嘛!
“算了!”
张杨顾不上想了,只忙着穿裤子。慌慌张张地刷完牙,粗枝大叶的张杨又把桌上放的记事本和几本书撞到了地上,来不及捡,就先将笔记本电脑装进公事包里,开上车跑了。
可惜张杨跑得太快,没有听到身后房间中压抑的笑声。。。。。。
白领典型的忙碌而又繁重的一天终于过去了,张杨疲惫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可能是他回来得太早了,屋子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这让张杨不禁十分后悔没在外面吃些东西,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郁闷地叹了口气,张杨先去冲了个凉。
冲完凉,张杨感觉肚子更饿了,咕咕地叫个不停。正盘算着要不要叫份外卖,张杨却蓦地发现桌上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这碗面鲜香扑鼻,上面还放着几片大大的肉片和小小的翠绿色葱花。张杨愣了半天,连忙跑了出去。
“百福!”
“樱桃!”
“易道!”
张杨叫了个遍。咦,全都不是。跑去地下室看了看,原来猎人回来了。看到猎人后,张杨客气地笑着说了声:“谢谢啊”,就跑回房间捧着面香甜地大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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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慢慢飞。。。。。。”
随着歌声,一只破旧的小木船在江面荡漾着。这是一只以清理垃圾为生的小船,G市这种船不知有多少。除了清理垃圾之外,船的主人还时常钓钓鱼,或者从茫茫的江中捞些废铜烂铁什么的。
这只船的主人是一个三十来岁,黝黑精瘦的汉子,虽然他个子不高又极瘦,两臂却极为结实,这是多看来摇橹摇出的结果。G市郊区一个普通的农民,他家几代都住在船上。对这些人来说,风中摇摇摆摆的船就是他们的家,所以他们还有另一种称呼——水上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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