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墓
!?br /> 不出余恺的所料,可凡对于“窃取”道长催眠妖术一谈这事果然写进了日记里,余恺心里一阵狂喜,忙仔细地看起来。
XX年X月X日星期X 晴
这几天来我的心情一直很不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半夜老是被恶梦吓醒,而恶梦里常常梦见的都是一些死去的人。于是我决定下午去清云观看看道长。
下午,我和道长聊起了睡眠之事。
我说,如果我做着美梦,并能长睡不醒那该是多么美妙惬意之事啊!道长起初不语,后来给我讲了一件奇怪之事。
他说曾经有一年他在一个村子里碰到了一件怪事。村子里每年冬至那天,都会死一个十八周岁以下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在冬至的前三天会无缘无故地睡着,然后在冬至的那一天夜里悄悄地死去。
我听了很好奇,问道长那是怎么一回事呢?照我的想法是,如果说依照现在的科学来讲或许是因为某些事故的造成把他变成了植物人,也或许是被人施了什么催眠术,到最后都悄悄地被杀死,可是想想谁又会和一个小孩子有仇怨呢?除非那个凶手是变态的。此事还真的有点奇怪。
对此事,道长提出了他的一种观点。他说这事和一座墓穴有关,至于和那座墓有什么渊源,道长没有回答。他只说那是那座墓穴所施的妖术而已,也可称作是“催眠妖术”。说穿了那个孩子表面是昏睡不醒,毫发无损,其实是被那墓穴控制了三魂七魄,三天以后,那妖魔就把那孩子的三魂七魄给摄走了。
当时我听了虽是一头雾水心里颇有些异惑,但还是问了道长为什么不出手相救呢?道长说他法力有限,对那妖墓也是无能为力啊!想来我平时虽爱看灵异类小说,但是如果真有此事放在我的眼前,说实话的确是难以让我信服,但出于对道长为人的了解,此话又不得不让我相信。
……
看到这里,余恺基本上已经知道可凡日记中所写的那位道长一定就是胡主任口里所说的当年他父亲出手相救的那位道长了,想到这里,余恺心里不由得一振,他决定明天一早就上清云观去拜见这位道长。
天刚蒙蒙亮,余恺就急冲冲地赶到了清云观。当余恺说明来意时,一个小道士一脸悲凄地答道,道长在昨天夜里12点就已经仙逝了。
余恺一听此消息尤如当头一棒,心里不免得心痛和懊恼。正当无奈转身要离去之时,只见那个小道士忽然又叫住了他:
“施主切慢!家师临终前留有一信,说是把此信交于他死后来道观找寻他之人!”
小道士一边说着,一边从道袍里取出一封信来。
余恺心里寻思着,这老道长怎么会知道有人会在他死后来找寻他呢?莫非,他真是得道成仙了?能预知未来?余恺一边想着一边迟疑地从小道士手里接过信,只见信封正中央用毛笔正楷端正地写着“有缘人启”四个墨笔字。
信封没有封口,余恺心存疑狐地从里面抽出信纸低头细看起来。
“三十多年前,贫道被恶人追杀幸得一村民所救,在此村民的村庄内养伤之时,余听得该村每年冬至之夜必死十八周岁以下的男孩一名。惊讶之余,发现原是一古墓穴里的阴尸在作怪。余本应出手锄此妖孽以绝后患,可叹当时余的功力有限,尚未到与之对抗之时,同时,余也算出此村民和这妖孽有一段尚未了结的怨孽,这一切都是天意所为啊!当日余本想一走了之,无奈为报恩人救命之恩,便赠与一白色药丸以备日后他救子一命。
余临走之前念及此村百姓日后遭此妖孽的祸害心有所不忍,故又赠与恩人黑色药丸一粒,此药乃本门的镇魔之丹。余当时久察古墓之时,已推算出事至今日此村众人必有一劫,本想用这镇魔之丹,欲与此妖摄取男孩子三魂七魄之时与之对抗,消减其妖力,谁了想的到前冬至之夜,余夜观天像,发现那妖魔的功力已超出余的想像,在今年年底之前此魔即将复生,此村众人难逃此劫。可怜余虽有心帮忙,但此生气数已尽,无力再力救此村百姓。余临逝之前现将一…宝物赠于有缘人,此物可助有缘人帮此村化解这一段怨孽,望以了贫道这一夙愿。
贫道在此叩谢了!”
看到这里,余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这世间还真存有此妖魔,有些科学所解释不通的事,或许还真是冥冥之中的一切造物者的安排呢?那老道长说有缘人得他一宝物便可灭了那妖魔,只是可叹我一儒弱书生如何就是那有缘人呢?而我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与一妖魔抗挣呢?即便有了那个宝物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用?何况那宝物又是怎么样的一件宝贝呢?我究竟要不要拿了那宝物管这挡闲事呢?正当余恺手里拿着那封信低头不语,左右为难之时,一旁的小道士忽从道袍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余恺道:
“这是家师临终前让我转交于施主的!说有了此物施主必可放心大胆而去为之了!”
余恺皱了皱眉,看了小道士半响最后一咬牙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宝物,他放在掌心里细细瞧看,这是个用黄色绸布所做的小布袋,那布袋三寸见方,缝制的还较为精细。布袋的前后两面用朱砂各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看样子应该是道家专用的降魔除妖的咒符吧。袋袋的口边用一根红丝线捆扎着。正当余恺要打开红丝线看看袋袋里面的是什么东西时,小道士忙在一旁制止道:
“家师临终曾嘱咐小道告诉施主,只有到了事情发展到万不得已时才能打开此袋,还望施主切记!”
余恺听了小道士的话,想来那老道长有一定的道行,他吩咐的话自己还是听命为好,要不然弄坏了宝物,害了自己的卿卿小命还真的不值得,但也不知道这小布袋袋到时候真的能不能救了自己还有那一村子的人的性命呢?到时候再说吧!想到这里,余恺把小黄布袋放入自己的口袋里放好,然后向小道士告辞而去。
出了清云观,余恺一边往市区赶去,一边让自己繁烦的心静了下来,打算理了一下头绪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现在看来可凡的死极有可能和那个村子“死亡墓”里的阴尸有关,可是和他究竟有什么关系呢?按理说可凡并不是胡主任那个村子里的人,再者他也早过了十八周岁。那么剩下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他知道了此事,所以那妖魔对他下了毒手?但是,这样子想来为什么老道长他知道了此事几十年来他会平安无事呢?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样渊源呢?余恺想来想去百思而不得其解。
转眼车已到了市区里,余恺下得车来,想想这事只能靠自己查清楚了,不但是为了给可凡一个在天之灵的安慰,也是帮胡主任他们村子永远不再死更多无辜的孩子,想到这里,余恺心下里想定,大步朝医院走去。
煤油灯火在昏暗的屋子里一明一暗地随风摇晃着,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压抑和沉闷的气息。
村长戴着那顶祖上传下来的破羊皮帽,低着头阴沉着脸闷坐在屋子一角的破木凳上狠命地抽着自制的土烟,时不时有一两声厌人的咳嗽从喉咙底里发出来,给这间小土屋增添一点生气。
村长的老婆子此刻正端坐在烧得火热的土炕上,一边纳着那双纳了近一个冬天还未纳完的布底鞋子面,一边慌恐不安地看看身边垂头不响的老头子,接着又偷偷拿眼眯瞧坐在另一边长板凳上正不停地搓着手取暧的余恺。
她有点想不通,一整天了老头子什么话都没有吭声,不知道他是在为自家的小孙子的病情烦忧呢?还是在为今天这个刚到来的那个陌生年青人急燥不安?或者是为前几天山娃子死后就失踪不见的山娃子他爹的下落不明而担心呢?
虽说儿子胡小根今天打来了一个电话,让她们老俩口好好照顾和配合好这位年青人,说是来调查“死亡墓”一事的,以后小孙子的命还能不能活过今年就全指望他了,可是这事祖祖辈辈都传了那么多年了,小孙子的命还能救的活吗?当年那个有道行的老道长救了儿子小根的命后,说小孙子的命他是救不了的,现如今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后生,难道就能救活了吗?
唉,还真是愁啊!不过不管怎么样,咱儿子是村子里最有出息的一个,读了那么多年的洋墨水应该是比我们老俩口及全村子的人知道的多,更何况那孙子还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能不贴心地疼吗?
想到这里,村长的老婆子心里稍微宽慰了一点。她舔了一下干裂的嘴皮子想说点什么,此时她的心里有点暗暗责怪老头子,心情再怎么样不好,这样子冷落了那个年青人毕竟是不怎样的,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个客人。儿子怪罪下来那还是小事,耽误了小孙子的命的话,那可让她们俩老怎么去见胡家的列祖列宗啊!
可是埋怨归埋怨,最后村长的老婆子还是胆怯地看了看村长,使劲咽了下唾沫轻叹了口气低头继续纳她的鞋面子去了。
余恺此时一边不停地打量着这间简陋的近似于一贫如洗的小屋子,一边拿眼直望着坐在他对面的胡主任他爹:胡村长。
从傍晚到达胡主任老家的村子后,这个胡村长和他淡淡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后就这样一直沉默着不吭声。余恺一直等到吃过晚饭后歇息了好一阵子,这席间除了村长的老婆子和他不咸不淡地说过几句家常话外,那胡村长还是他刚到时的那副样子,依旧保持着他的沉默劲。
余恺心里暗暗思量着,不知道胡主任他爹是不欢迎他一个陌生人对此事的介入呢?还是另外有事在他的心里烦恼着所以不愿意吭声呢?可是这样子下去,让他怎么样找查那“死亡墓”的线索呢?胡主任的儿子还等着他救命呢?可凡的在天之灵也指望着他余恺能为他还个明白呢?想到这里,余恺决定自己先来打破这个僵局:
“胡村长,你们这里怎么还在用煤汕灯啊,为什么村子到现在还不通电呢?”
初到此村的余恺发现胡主任老家村子的落后状况完全超乎他的想像之外。虽然这个小村庄离余恺他们所在的县市区也不过区区20多公里路程,可是这两者之间的生活状况相差那么大,这不能不让余恺感到惊讶。
村长抬起头来伸手拿下嘴里的土烟,长长吁了口气朝地上使劲地吐了口烟沫子,然后冲余恺勉强苦笑了一下,翁声翁气地道:
“刚开始的前几年,县里也来人给我们村子通了电,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第一天接好第二天就断了,这样子翻翻复复了好几次,后来县里有人隐约听说了我们这件事,认为断电和这事有关,到最后那些管事的人不知道是害怕了还是怎么着,最后对通电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现在县里各镇村发展的那么快,怎么你们村子的生活条件还……”
说到这里,余恺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不由得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晚饭吃的那顿烤地瓜此时还在他的胃里慢慢地消化着。
村长忽地也意识到了什么,黑黑的脸膛刹时变得有点发红发暗。他拿起那管老烟枪往旁边的木桌子上磕了磕,然后缓缓插腰带后面,眼睛黯然地望着余恺道:
“村子里的人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事就会落到自家孩子的头上,于是就拼命地生孩子防备着,到后来村子里的人口是越来越多。我们村子本身底子就薄,再加上这山里头的资源也有限,更何况我们这村子里的人又不能离开村子去外面讨活计,所以都只能聚集在这里靠着自耕自织的生活过日子,我们的村子也就落得如今这个穷现状了!”
“那么县里就没有人管过你们村的计划生育吗?还有政府也没有为你们村子的这种落后状况想过什么法子吗?”
余恺心存疑惑地追问道。
“县里不是不知道我们村孩子超生的事,可是对于每年冬至死个孩子的事也没法对我们村民有个交待,再加上我们村子处在一个山岙里面,和外面也不怎么接触,每当县里有人来大伙就往深山里躲,最后政府管不了这事也只好开只眼闭只眼听任置之了。唉,年轻人你所说的我们村这种落后面貌,政府也不是没有想过法子,县里每年都有一定的款子拨下来,可是僧多粥少啊,这又能改变的了我们村多少呢?”
村长说完这些话便低头不语了。余恺听了心里想想,村长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事能怪得了谁呢?是他们村子里的人呢?还是政府?或者说是那个罪魁祸首“死亡墓”呢?
余恺正暗自感叹着,忽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你们村子里的人都没有搬出去住吗?为什么你儿子胡小根却搬到县里去了!”
听了余恺的问话,村长的脸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余恺见状,心里不由得暗怪自己多嘴,这村子里的人都忌讳搬出这个村子去外面居住,这一点胡主任不是不知道,而且当时在医院余恺记得他也对自己讲过,可是现在胡小根却不顾这个忌令堂而皇之地住在了县城里,这对于他们胡家来说应该是很忌讳的一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