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的獠牙
路鹕系劬驮卺崦娴戎那闼摺! ?br /> 我来问你,上帝,我来问你我犯了什麽错。你有什麽理由把这种惩罚加注在我身上?如果我真的错了,那要做些什麽才能弥补我的罪过?我要怎样才能找到第三条路……
冯念恩穿过了长廊,他看著十字架上的耶酥。那是一张痛苦的面容,不是为了自己而哀痛,而是为了无知的人群。
他第一次有这种感受。不知道为了什麽,冯念恩突然觉得自己的伤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麽沈重。
他移开视线,想到自己的目的,目光在四周搜寻著。
中厅里空无一人,空间巨大的使人难受,如果不是从拱形的矮小木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几乎想拔腿逃开。他深吸了口气,走过去,迎面撞到一个身穿米色休闲服四十多岁的男人。
“里面有人,今天上午不行了,你下午三点以後再来。”男人说著就要离开。
冯念恩拦住他:“我、我只是问个问题,不是来忏悔的。”
“问问题?什麽问题?”男人停下脚步,看著他,“我是这里的修士,你有什麽问题问我也是一样的。”
冯念恩吞了口口水:“在上帝面前,吸血鬼是什麽种类?”
“吸血鬼?”修士的看著他,“如果有这种东西的话,在上帝眼中他们当然和恶魔一样。”
“和恶魔一样?那、那如果吸血鬼不想做吸血鬼呢?”
“吸血鬼不想做吸血鬼?你这是什麽意思?这里是教堂!是太阳下最神圣的地方,不是让你来捣乱的!”
“不不,我没有想捣乱的意思。”冯念恩连忙摆手,“上帝不是最仁爱的吗?只要忏悔就可以重回他的怀抱,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个吸血鬼向上帝忏悔,有没有可能重新变成人?”
“没有。”
冯念恩的表情凝滞住了,他直直的看著修士。
“吸血鬼和恶魔一样,他们的本性就是坏的,不可能想要学好。”
“但如果、”他缓过气,挣扎似的说,“如果有个吸血鬼想要变好呢?上帝不会重新接待他吗?”
修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为什麽对这个问题这麽感兴趣,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你所说的那种想要学好的吸血鬼,上帝也不会接待他的。就像一个杀人犯,他杀了人,然後向法院说他後悔了,以後不会再杀了,就能逃过法律的制裁吗?”
“但如果那个吸血鬼还没有做过坏事呢?我是说要是他才变成吸血鬼呢?”
“他会变成吸血鬼本身就证明他有错,上帝不会让一个善良无辜的人变成恶魔的!”
修士说完,绕过冯念恩快步离去。
“变成吸血鬼的本身就有错?”
他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在墙上,滑坐在地下,愣愣的看著一排排空无的坐位,空气中的灰尘在怪异光线的照射下变成了一个个灵魂,那是上帝眷属的生命,这些灵魂安静的坐著,享受著阳光的照耀,除了他……
“冯念恩?冯念恩……”
他抬起脸,呆愣了好大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人:“李、李老师?”
“你怎麽在这儿?是来找神甫忏悔的吗?他已经去吃饭了。”
“不,不是。”扶著墙壁站了起来,“我来,问个问题。”
“问题?问到了吗?”
冯念恩低下头,停了片刻才道:“李老师怎麽会在这里?”
李姿霖微微一笑:“我是这里的义工,来拿个表格。你要问的问题和基督教有关吗?这方面我倒还知道一点。”
冯念恩想了想,才踌躇著开口,“是不是如果把一种东西变成了另一种东西,就永远也不可能变回去了?”
“哪有这种说法?”李姿霖一笑,随即肯定道:“即使变成了吸血鬼,也不是没有可能不变回去的!”
冯念恩身子一震,不敢接口。
“说起吸血鬼,你现在有空吗?我就住在附近,现在就可以把资料给你。”
“现在?不麻烦老师吗?”
“有什麽麻烦的,过来吧。”
冯念恩摇摇摆摆,勉强跟著李姿霖走进了房门,刚要靠著墙喘口气就觉得眼前一黑,全身虚软的倒了下来。
完了。
如果被送到医院我就完了。
虽然这样想著,虽然尽力的想支持,但昏迷还是将他卷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冯念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见李姿霖正拿著勺子往他嘴里灌东西。
“你多少天没吃饭了?”见他醒来,李姿霖问道。
“恩?”他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
她摇摇头:“要不是马老师肯定你是营养不良加中暑,我就要把你送到医院了。”
“营养不良?中暑?”冯念恩眨眨眼,“不不,我没事,不用到医院。”
“自己把这碗盐水喝了吧。”她说著把蓝瓷小碗塞到他手里。
冯念恩犹豫了一下,见对方正看著自己,只得硬著头皮将盐水灌到嘴里。出乎意料的,竟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不良反映。难道他是可以和以前一样吃东西的吗?不是只要每十天喝一次血就好了吗?
“粥已经熬好了,你能站起来吧?”
冯念恩点点头,疑惑的跟著她走进餐厅,浓郁的香气使他不自觉的摸了摸肚子,心中更加疑惑了。
“你是不是有什麽困难?”在他一口气连喝了三碗米粥後,李姿霖问道。
冯念恩脸红的摇摇头,放下碗,见李姿霖准备再给他盛满,连忙拒绝。
“吃吧,这点粥我还请的起。”
“不不,我是真的饱了。”
李姿霖放下勺子,温和的笑笑:“也是,你饿了这麽久,不宜一下子吃的太多。”
冯念恩的脸更红了。他现在已经明白岚牙和苍牙曾经问他是不是想要吃些什麽指的是普通的食物,而不是鲜血。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家里有什麽困难?”
“不,不是。”
“那你怎麽会把自己弄的营养不良的?失恋了?”
“没、没有。”
李姿霖看著他,没有再追问下去:“好吧,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不过你要真有什麽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她说著起身到卧室拿出一个资料夹,“这是我收集的一些有关吸血鬼的资料,虽然不能说十分完整,但应该也包括了各种传说。”
冯念恩连忙接过来,感激道:“谢谢老师。”
“别这麽说,毕竟现在已没有人对吸血鬼是真的感兴趣了,好象科学一发达,所有的传说都是假的了,看到有人和我一样感兴趣,我已经很开心了。”
“老师认为……”他迟疑的说,“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吸血鬼?”
“你呢?你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对吸血鬼有什麽特殊的想法?”李姿霖别有深意的看著他。
“我、我想既然、既然有这个传说,而且流传了这麽久,也许、也许是真的。”冯念恩低下头,不敢和她的视线相对。
“是吗?我和你想的一样。”
“恩……那,我就不打扰老师了。”他说著向门边走去。
“外面太阳正毒,你休息一下再走吧。”
“不、不用了,没关系的。”
几乎是逃跑似的,冯念恩出了房门。虽然李姿霖也许是担心他再中暑,但他总觉得她好象别有所指。
阳光还是让他很不舒服,但是当冯念恩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心情却是雀跃的。
他可以吃饭!
可以和普通人一样的吃饭!
他兴奋的冲向电梯,却和正从里面出来的一个少女撞了个正面。
“哎哟!哪个没长眼睛的?”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边说著,一边将对方从地上拉起来。
“对不起就完了吗?我的裙子怎麽办?”少女并不就此罢休,刚从地上站起来就气势凶凶的问。
“啊?”虽然还没有看到到底脏在了哪里他也连忙道,“我、我负责洗,恩,干洗。”
对方抬起脸,嘲弄的看著他:“干洗?我新买的裙子才穿上你就要我去洗?你把我撞的这麽疼,只是帮我洗条裙子就完了吗?”
“那、那……”他为难的看著她,“那你说怎麽办?”
少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拿三千块钱吧。”
“什、什麽?”冯念恩吓了一跳。
“怎麽,嫌多呀。你知道我这跳裙子是多少钱买的吗?你看看这个牌子,要是五千以下你能买来同样的,我就自认倒霉,一分不要。”
“但、但三千……”
“你不知道衣服只能穿一次吗?你不知道衣服不能过水吗?你不知道这件衣服我不能再穿了?如果我穿了洗过的衣服出去,会被朋友笑死的!还有,你把我撞的这麽疼,我只要你条裙子的钱难道还不够宽容吗?”
冯念恩被她这一连串的话搅的头晕,虽然知道对方是在讹自己,但在张翰文身边做了三年的跟班,的确没见她穿过同样的衣服,一件衣服只要脏了就不会再穿,即使每个月都要花大笔的洗衣费,那些时装也只能呆在柜子里了。
“可,三千……”
“三千怎麽了?你以为我在骗你吗?你随便去找个人问问CACHAREL的裙子是不是要这个价钱?”
“但这个裙子只是脏了。”而且那些尘土应该拍拍就能打掉。
“脏了我就不能再穿出去了!你以为我会穿著洗过的衣服和朋友见面吗?”
“是是,我知道。”对方高声的叫嚷使他有些头疼,“但能不能少点?毕竟衣服还在。”
“那好办,你把钱给我,我把裙子脱给你。”她说著,一副他现在拿钱,她马上脱衣的表情。
冯念恩的脸刷的红了,他嗫嚅著:“但我现在没这麽多钱。”
“没有?少来了!穿一身VERRI的人,会连三千块都拿不出来?”
“我真的没有。”见对方依然一脸的怀疑,他妥协的说,“这样好了,我就住在这里,你明天下午三点来拿好吗?”
“7A是吧?”
他点点头,诧异的看著她。
对方撇撇嘴:“我就住在你隔壁。”
“隔壁?”冯念恩大吃一惊。记忆中隔壁家是有个孩子,不过那是个少年。他记得很清楚,一头染的发亮的紫色板寸,歪斜的叼著烟卷,即使是冬天衣服上也总会有个洞。而眼前这个,虽然蛮横,但怎麽看也是个女生。
“真没眼光。”对方说著,扒下假发,露出一头紫色的板寸。
“你、你是女生?”他语无伦次的说。
少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本来就是女生!”
他的脸再次一红,连忙道歉。
“哼!明天下午三点,你最好不要让我白跑!”少女甩著假发,走了出去。
“女人啊,女人……”
冯念恩看著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这种生物他天生不知道要怎麽应付。他叹了口气,上了电梯,回到自己的房间,迫不及待的拿出李姿霖的资料。
此後的几个小时,冯念恩就是在书桌前度过的。
李姿霖收集的资料的确齐全。从第一代的吸血鬼该隐到现存的传说中最古老的血族玛士撒拉都包括在内。也就是从这份资料中冯念恩了解了岚牙口中的卡玛利拉条约是什麽。
不过这份资料虽然很完整,但并不十分正确。起码吸血鬼并不像资料中所说的那样没有心跳,完全不能接触阳光以及不能吃一般的食物。
正在他准备一口气看完的时候,闹锺响了起来。
已经四点四十五分了,如果他不想迟到的话,现在就要准备动身了。
他遗憾的站起来,将资料收好,换了身衣服走出房门。
张翰文的住处离这里并不远,两个小区紧挨著。当时做这个安排就是为了保证他可以随随叫随到。
他到了张翰文的楼下,拨通手机,被告知把车开出车库。
五分锺後,张翰文出来了,一件黑色敞口皮甲克,一条鲜红色贴身皮裤,高腰红色皮靴,红发猎猎,豔媚的面容神采飞扬。
她坐在他旁边的位子上,挑剔的看著他:“怎麽又是这件?我今年见过三次了。”
“是吗?”他连忙低头看自己的穿著。
张翰文对服装一向讲究,不仅要求他要配合场合穿衣,更见不得他总是穿著相同的衣服。所以平时他就要小心的将衣服错开,只是今天一时慌乱忘了这身搭配今年已经出现过三次了。
“算了,”张翰文打了个响指,“先到中山路去一趟吧,今年还没给你买过春装。”
“不用了。我的衣服够穿了。”这三年他所有的衣服都是她塞给他的。
她瞪了他一眼:“你穿成这样,丢面子的是我!又不要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