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咒师 txt
……啊?她的答案居然是“YES”?这下言先生也算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但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不会把自己的惊讶表露出来,他只是以不关心的语气淡淡道:“你确定?这可是一笔有来无回,不能退货的生意——当然你需要的话,那红色的床单倒是可以给你。”说到后来言先生还不忘在言语上刺激一下姜夜莺。
话已出口,就没有回头路了,姜夜莺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后,笑道:“我不需要那个,但我需要一些别的东西——一些在真的‘银货两讫’之前,可以让我安心‘付款’的‘赠品’。现在经济不景气,卖家也需要来些酬宾不是么?”
我就知道,姜家的这对倒霉父女似乎永远玩不厌这个“我要坐庄”的游戏。尽管事情并非大出所料,但言先生还是故作不满道:“看来你完全没明白我说的‘没有还价,没有余地’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句话的意思是……真想不通如果连这句话都听不懂,我还需要给你说明些什么。”
姜夜莺摇了摇头道:“并不是还价,而只是一些对你来说无关痛痒,对我却至关重要的赠品而已。”
“……我在听。”言先生手托腮,用不置可否地表情聆听着。
姜夜莺道:“首先,我想和你一起行动,我想亲眼确认我和我的父亲摆脱了现在的危险处境,并且真实地找回了当初的生活。虽然你的能力或许是真的,但既然你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会不会,又为什么还要为我们去拼命呢?我想至少用我自己的双眼来证实这一切。”
言先生皮笑肉不笑道:“怀疑和不信任,人的本性,我喜欢。所以你想把自己的处子之身,变相当成是完工后才能收到的尾数,以此来确保我会安心完成一切?”说到这儿言先生彻底笑出了声,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你未免也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些吧!”
姜夜莺也笑道:“是么?可你刚才还不是说,我的价码值整个交易的三分之一么?如此看来,也不算太没有份量吧?”
言先生被反问的一愣,随即笑道:“有趣有趣,你们姓姜的实在太有趣了!好吧,虽说是个累赘,可这件事还没难到非要单枪匹马才能完成的地步,有美女遂行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你说‘首先’,那也就是还有第二个条件?”
姜夜莺道:“第二个条件对你而言,就更无足轻重了——我希望在这件事完成之前,你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管是关于这件事,还是你自己的。”
“哦?”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倒真让言先生有些惊讶,“我又为什么要答应你这么奇怪的要求呢?你的小脑袋里,又在算计着什么小九九呢?”
姜夜莺忽然笑了,笑容中似乎还略带着一丝哀伤:“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明白我的理由的……如何?这个要求会带给我们的言大先生困扰么?如果你有什么不能触碰的话题,你当然可以选择不回答。”
言先生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不是每个‘超级英雄’都有什么黑暗的过去,或者不可告人的身份的,如果这些最终能让你在床上表现得更加激情一些,我并没有所谓。”
“……那么,成交?或者用你的说法,‘诺’?”姜夜莺说完还煞有介事地伸出了手。
“诺!”言先生也伸出了手握了上去。
仅仅就在这前后几个小时之间,姜家的两父女,都和言先生握上了手。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不仅仅是握手,这同时,也是推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第四章:言先生定理
“言先生定理第一条:言先生永远是对的。ZUILU。***
言先生定理第二条:不管你说什么谎,只要你相信自己说的话,别人也会相信。
言先生定理第三条:你可以帮助有钱人,但绝对不要同情他们——因为他们中没有人真正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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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舞池,晃眼的灯光,喧闹的人群。
在这里你今天可以是聚光灯下的宠儿,明天却也可能变成茅坑旁最臭的一块石头。
所有人都对你微笑,向你举起酒杯致敬,但在其中有多少人真正知道你,了解你,或者至少记得全你的名字。
这就是上流社会的派对,所有人都优雅而做作地扮演着其他人想象中的角色,却没有人真正在意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在这些带着面具行色匆匆的人群中,有一个轻盈的身影却悄然地离开了宴席。
想不动声色地离开这片属于她的舞台,这对于她这样的女子来说,并不是那么轻易。
不管她愿不愿意,那些狂蜂浪蝶似乎永远都不会厌烦于围绕在她周边,炫耀着他们的财富或者廉价的幽默感。有时她甚至会觉得自己是否生来就散发出一种臭味,才会吸引这些不知所谓的金头苍蝇。
不过既然有苍蝇,就必然会有一些自明不凡的护花使者。虽然她也知道那些不知从哪儿窜出的“骑士”心里打的主意也不会比苍蝇们高尚到哪儿去,但此时此刻,她心里却第一次感激起这些替她开道的公子哥来。
感激归感激,她并没有在此地多留片刻的意思。在派对正要因此乱成一锅粥时,她已经悄然地跟着另一个身影从边门步出了这吵闹的会场。
与内场的喧嚣不同,现在的外面已经是宁静的深夜,她在夜色中四下张望,找寻着她唯一期待的身影。
“你该停止在继续这样做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你是美丽的女王,聚光灯照耀得到的地方,才是你的王国。”
“是么?”她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身后的男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哀怨与愤恨交织的情绪,“那这里就属于你么?半年前你还是女王的英俊骑士,半年后你就忽然变成黑夜里的蝙蝠侠了?”
男子叹着气从阴影中走出,深夜的星光映照出他那年轻俊秀的脸庞,还有他眼神中深深的哀伤:“你该停止再去计较已经过去的一切了,夜莺。”
“夜莺?不,按你现在和我的关系,你该称呼我‘姜小姐’!”姜夜莺冲到男子的面前,尽量想摆出一副凶狠的态势,但眼眶里噙着的泪水却已经出卖了她的真实情感,“没错,是都过去了,所以你就不需要为此做出任何的解释了?你父亲破产的时候我没有离开你,现在你们家时来运转了,你的父亲重新掌权了,你却要离开我,而且不带任何的解释?”
“我做过解释……”“没错,但‘我们已经不在同一个世界了’到底能算是哪门子的解释?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美国英雄漫画的主角么?”姜夜莺连珠炮似的逼问着,甚至都没给男子任何回答的机会。
男子看着这样的姜夜莺,心痛的神情浮上脸面,他不自觉地想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停,停下,”姜夜莺拍开男子的手,后退几步,歇斯底里道:“停止再继续这样,你如果想扮演一个混蛋,那就演的入戏一些,给我一记耳光,或者一个荒诞却能让我相信的理由,让我认为你是一个廉价的公子哥,正如其他人一样;如果你不想离开,那就把事情说出来,让我们一起来处理,而不只是你一个人躲在阴影中,偶尔出现在派对中也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不,我不能,”男子苦笑道:“两者我都不能。”言罢,他便转身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阿仲!”姜夜莺惊叫着,从梦中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姜夜莺发现,她正坐在一辆破旧汽车的副驾驶座上,这辆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公路上,车尾的排气管像是哮喘病人喉咙一般,有一波没一波地喘着粗气,车子发出的吱呀声让人感觉些微的颠簸都可以让它整个散架下来。
“看来你真的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坐在驾驶座晃颠晃颠的言先生道:“这样的车你都能睡得着,似乎还做着什么美梦?”
姜夜莺花了好一会儿才从梦和现实的区别中缓过劲儿来,她摸了摸自己的头,抱怨道:“我不是累睡着,是被你这辆破车给晃晕了!我真想不通,你可以一只手把人给扔飞出去,也可以用身体挡下子弹,你有各种花式的信用卡,但却没有自己的车?而且即使是要偷,你不能偷一辆跑起来正常些的车么?”
“首先,是因为你的出现,我才会需要一辆车,通常情况下我的双腿还比较快。”言先生把着方向盘悠然道:“其次,我偷这辆车不是因为我喜欢,只是因为这辆车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型号,报警系统没那么吵耳,只要电线打火就能启动,还有玻璃也比较容易打碎。”
“……这么说倒也没错,”姜夜莺看着言先生驾驶座旁被敲碎的车窗,叹道:“鉴于我刚才协助犯罪的举动,我是不是至少该知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这个问题是否属于和你上床的附带条件的权属范围?”言先生调侃道:“如果不是,我想我有权保持缄默。”
“事实上,那个条件并没有规定问题的个数,所以如果你一定要拿‘那个词’发挥你那驽钝的幽默感的话,你可以认为所有的问题都属于你需要回答的范围。”姜夜莺反诘道。
言先生打了个哈哈道:“好吧,如果你喜欢的话,女王大人。不过反正很快就到目的地了,我觉得你会想抓紧时间问一些其他问题的。”
姜夜莺道:“其他问题?你是指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或者阳寿啊约定啊诸如此类的?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从何问起,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明白其中的任何一件事……你是什么?难道是超人?还是比较邪恶的那种?”
言先生摇了摇头笑道:“超人?我倒是想呢,可惜我没有那么合身的外穿用内裤。”
“我猜也是。”姜夜莺有些苦中作乐地笑道:“你不是无所不知的言先生么?不如我们这样来:你来问我,问那些我想问的问题,然后我来给出我的答案,然后你再来听听我猜的对不对,也算打发一下时间吧,如何?”
“有趣的换位游戏,好,我加入。”言先生显然来了兴致,指了指自己的头说:“现在这里就是一面镜子,它会折射出一个带有严重恋父情节的青春期早熟少女的思维——嗯,第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当真刀枪不入,真的能用一根手指就把人扔得飞起来,还是这一切都只是障眼法,某种串通好的把戏?”
姜夜莺笑着反驳道:“首先别给我加那么多前缀,我既没有什么恋父情结,而且我已经十八了,你一直在计较的青春期荷尔蒙也差不多分泌完了。你猜对了我的第一个问题,而这是我的答案:这并不是串通好的,但你也不是真的就像你‘表演’的一样力大无穷,又或是子弹也打不死。”
“哦?”言先生饶有兴致道:“这个矛盾的答案一定有后续的解释吧?”
“没错。”姜夜莺道:“如果你真的那样强悍无匹,那你根本不需要用砖头砸碎车窗,你可以直接用那把胖子丢到空中的怪力,把这门给卸下来——反正这辆车已经够破的了。而且不要以为我没有注意到,破碎的玻璃还划到了你的左手拇指,虽然只是留下了一道小小的划痕,但这已经比出膛的子弹造成的破坏还要大了。”
“啊哦,被看穿了!”言先生一脸不在乎道:“好吧,我只是一个会被玻璃弄伤的可怜人,那你如何解释这个可怜人之前拯救你们的行为呢?除了被你排除的障眼法?”
“言咒。”姜夜莺从没想过她会如此镇定地说出这两个字,“我虽然不知道在你的那个系统里,这个‘言咒’到底是如何运行的。但我之前见过一些人,一些身怀奇能或是修行武术多年的人,只要他们做好准备——用他们的说法叫‘运气’——他们也可以用喉结将铁枪顶断,而不留下任何伤痕;他们也能举起比自己体重还要重的重量,还能显得异常轻松。我想的你‘言咒’也和他们的‘气’差不到哪儿去。有点像是奥特曼,你可以在三分钟内变得宇内无敌,但过后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看着言先生惊讶的表情,以及张大的嘴巴,姜夜莺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这让她压抑了许久的心情难得的有了一次舒缓:“怎样?我猜的对么?”
言先生确实颇为惊讶,他不知道姜夜莺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做出最合理的判断,他撇了撇嘴道:“虽然我很难解释清楚言咒究竟是怎么运作的,不过和你的理解确实有近似的地方:身体强化类言咒的效果并不是永久性的,虽然并没有一盏缺电的灯在我胸口一闪一闪,而时限也不是三分钟而已。”
“那你的时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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