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七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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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另一个卫兵告诉我,确实有一座清真寺倒塌了,就是昨天的事,发生在卡拉区。他的话像刽子手的斧头一般落下来。我从那么遥远的地方赶来,下场却是第二次听到我一生中最悲惨的消息。
  我来到那座清真寺。原来是墙壁的地方变成了一堆砖石瓦砾。二十年来,这番情景一直盘踞在我梦中,挥之不去。现在,它出现在我睁开的双眼前,清晰得让我无法忍受。我转过身去,漫无目的地走着,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最后,我发现自己来到了我的老宅,就是纳吉娅和我一起生活的那幢房子。我站在街上,呆呆地望着它,心中充满回忆和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年轻女孩走上前来。“尊敬的先生,”她说,“请问福瓦德·伊本·阿巴斯的家是哪幢房子?”
  “就是这幢。”我说。
  “请问您就是福瓦德·伊本·阿巴斯吗?”
  “我就是。请你走开,不要打扰我。”
  “尊敬的先生,请您原谅我。我的名字叫麦姆娜,是大清真寺里大夫们的助手。您妻子去世之前是我照料她。”
  我转身望着她。“照料纳吉娅?”
  “是的,尊敬的先生。我向她保证过,一定替她把这个口信捎给您。”
  “什么口信?”
  “她让我告诉您,弥留之际,她仍旧想念着您。她让我告诉您,虽然她的一生很短暂,但却十分幸福,这全是因为有了您。”
  看到泪水流下我的脸颊,她说:“我的话让您难过了,请原谅我。”
  “你没有什么需要我原谅的,孩子。这个口信对我太宝贵了,我永远无法报答你。我会终生感激你,但就算这样.我还是永远欠你的情。”
  “沉浸在悲痛中的人用不着感激任何人。”她说,“愿安宁与您同在。”
  “也与你同在。”我说。
  她离开以后,我在附近徘徊了好几个小时。我哭泣着,但这是解脱的哭泣。我想着巴沙拉特的话。他说得太对了: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我们都无法改变,只能更深刻地理解它们。我这一次回到过去的旅行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我知道的事情却改变了一切。事情只能是这样,必然是这样。如果我们的人生是安拉讲述的一个个故事,那么我们既是故事的聆听者,又是故事中的角色。聆听和扮演人生这个故事,我们最终才能从中得到教益。
  夜幕降临了,卫兵们发现我在宵禁之后仍旧四处游荡,身上的衣服风尘仆仆。他们问我是什么人。我告诉他们我叫什么、住在哪里。卫兵把我带到我的邻居面前,看他们认不认识我。没有一个人认出我来,于是我被关进了监狱。
  我向卫兵们的长官叙述了我的故事。他觉得这个故事十分有趣,但并不相信。谁又能相信这样的故事呢?这时,我想起了在我满怀悲伤度过的二十年间世上发生的一些事。于是我告诉他,陛下将有一个患上白化病的孙子。过了几天,那个婴儿的病情传到那位长官耳中,他把我带到总督面前。听完我的故事后,总督把我带进宫中。皇宫总管大人听了我的故事,把我带到陛下面前,让我得到了至高无上的荣誉,亲口向尊贵的陛下讲述这个故事。

  我的故事发展到现在,它已经赶上了我的生活,和它齐头并进。无论是我的故事还是生活,两者都是盘绕纠缠,分解不清。至于它们接下来会朝哪个方向发展,全凭陛下明断。从现在起的二十年间,巴格达这座城市发生的许多事件我都知道,只是不知道等待着我的是何种命运。现在我身无分文,没有盘缠返回开罗,前往那里的年门,但我却觉得自己无比幸运,因为我有机会重新面对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误,安拉用这种办法抚平了我心中的伤痛。如果陛下垂询,我将把我知道的发生在未来的一切事件告诉陛下。能为陛下效劳,这是我的荣幸。但对我自己而言,我所得到的最宝贵的教益是:

  没有什么能抹掉过去。但你可以忏悔,可以赎罪。你可以得到宽恕。只有这些,但这已经足够了。





《赏心悦目——审美干扰镜提案风波纪实》作者:'美' 特德·蒋

  王荣生 译

  “美是幸福的保障。”——斯丹达尔①

  彭布列顿大学一年级学生塔玛娜·莱昂斯:
  我无法相信。去年我访问校园,关于这东西连一个字都没有听说。现在我到了这里,才发现人们把使用审美干扰镜作为一项规定了。要知道,我上大学有种种期望,其中一个就是把这东西去掉,这样我就可以和别人一样了。要是早知道不得不继续使用这东西,哪怕只有一点点这种可能,我也许就会选择另一所大学了。我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下个星期我就满十八岁了,我打算在生日那天关闭我的审美干扰镜。如果他们投票决定把使用审美干扰镜作为一项规定,那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我会转学,我不知道。眼下我真想游说人们:“别投赞成票。”也许找能为这场运动做些什么。

  彭布列顿大学三年级学生,天下平等学生会主席玛丽亚·德苏扎:
  我们的目标非常简单。彭布列顿大学有一套道德伦理行为守则,是学生自已制定的,所有新生注册时都同意遵守。我们发起的这场运动是为守则增添一个条款,要求学生在校期间使用审美干扰镜。
  促使我们这样做的是相貌美化仪新推出了一种“外表形象”版。这是一个软件,当你透过相貌美化仪看人的时候,软件就会为你美化人们的相貌,好像他们做过整容手术似的。这在某些人群中成为一种乐趣,可是许多大学生却觉得它恶心。人们开始把这作为深层次社会问题的一种表现症状来谈论,我们认为这正是发起这个提案的契机。
  深层次的社会问题是相貌歧视。数十年来,人们对谈论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没什么障碍,但至今对相貌歧视仍避而不谈。然而,歧视相貌平庸的偏见却令人难以置信地处处可见。人们无师自通,自然而然便带上了这种偏见。这是很糟糕的,可是现代社会不仅不与这种倾向斗争,反倒积极地强化它。
  教育人们,提高他们对这个问题的意识,这些都是至关重要的。但这些还不够。于是,技术就派上了用场。让审美干扰镜作为一种辅助性的工具吧,想像一下这个前景。它让你做你知道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忽略表象,看清内在。
  我们认为将审美干扰镜带进主流社会的时机到了。迄今为止,审美干扰镜运动在大学校园还只是小打小闹,不过是另一个特殊利益集团的事业而已。然而,彭布列顿大学不同于其他大学,我想同学们已经作好了接受审美干扰镜的准备。如果提案在我们这里获得通过,我们将为其他大学,最终为整个社会树立一个典范。

  神经病学家约瑟夫·魏因加藤:
  审美干扰镜干扰的是我们所说的联想型审美,而不是领悟性审美。这就是说,它并不干扰人的视觉,只是干扰对所看见的东西的辨识能力。安有审美干扰镜的人观察面孔同样可以做到洞察入微,他或者她可以辨认出对方是尖下巴还是往后倾斜的下巴,是挺直的鼻子还是钩鼻子,皮肤是光洁还是粗糙。只是对这些差异,他或者她不会体验到任何审美反应。
  审美干扰镜之所以可行,是因为大脑里存在某些神经路径。所有动物都具有评价它们未来配偶的生殖潜力的标准,它们演化出识别这些标准的神经“线路”。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作用主要围绕在我们的脸部,因而对于某个人的生殖潜力是如何显现在脸上的,我们的神经线路明察秋毫。你感觉某个人长得或者漂亮,或者丑陋,或者不美也不丑,这种感觉就是你对神经线路的体验。通过阻止专门评价这些特征的神经路径,我们便研制出了审美干扰镜。
  由于时尚变化千差万别,因此有人觉得很难想像对漂亮的面孔有绝对的标准。然而,我们请来自不同民族的人排列面部照片,挑选谁长得漂亮,结果出现了十分明显的模式。连婴孩都对某些面孔表现出同样的偏好。这就让我们鉴别出人类评判美丑的某些固有特征。
  也许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光洁的肌肤。相当于鸟儿鲜艳的羽毛,哺乳动物亮丽的皮毛。美丽的肌肤是青春与健康惟一的、最佳的标志,在每一种文化里都受到青睐。粉刺也许并不要紧,但看上去却像严重的疾病,因此我们觉得它难看。
  另一个特征是匀称。我们也许感觉不出某人身体左侧与右侧之间的毫厘之差,可是测量尺寸表明,被列为最俊美的人也是身体部位最匀称的。匀称是我们的基因始终追求的目标,很难在后天发展。然而,任何一种环境压力——比如营养不良、疾病、寄生虫——往往会使人在发育期间产生畸形。匀称意味着对这些压力的抵抗。
  其他特征与面孔大小有关。我们往往被那些大小接近人口平均值的面孔所吸引。这显然取决于你属于哪一类群体的人,但是接近平均值通常显示出基因健康。对人们一贯觉得具有魅力的平均值只有一种偏离,那就是对第二性征的夸张放大。
  就本质而言,审美干扰镜就是使人对这些特征缺乏反应,仅此而已。审美干扰镜对美的时尚或者文化标准并不是视而不见。尽管你也许不会注意到涂着黑色唇膏的漂亮面孔与平庸面孔之间的差别,但如果黑色唇膏是时尚,审美干扰镜不会使你忘掉它。如果你周围人人都讥笑长着大鼻子的人,那么你也会效仿。
  由此可见,审美干扰镜本身并不消除相貌歧视。从某种意义上说,它能做的只是使不同的相貌平分秋色。它消除内在的偏好,即先入为主的相貌歧视。这样一来,教育人们不要以貌取人就不会面临艰巨的斗争。理想的情况是,你从一个人人都接受审美干扰镜的环境入手,然后再推广并实现不以貌取人的风俗。

  塔玛娜·莱昂斯:
  这里的人老是问我,在塞布洛克学校上学、安着审美干扰镜长大是什么感觉。说实在的,当你年轻的时候,这并不重要。要知道,就好像人们所说的那样,无论你伴随着什么长大,这对你来说似乎都是正常的。我们知道有些东西其他人看得见,我们却看不见,但对这些东西我们只是感到好奇而已。
  比如说,从前我经常和朋友们一块儿去看电影。我们试图识别出电影人物中谁长得漂亮,谁长得平庸。我们声称说得出来,可实际上单看外表却说不出来。只有根据谁是主角,谁是配角来判断。你总是知道主角比配角长得好看些。这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确,不过只要你看的电影中主角长得不漂亮,你通常都看得出来。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东西就开始给你带来烦恼了。如果你和别的学校的人待在一块,就会觉得自己怪怪的,因为你安有审美干扰镜,而别人却没有。并不是任何人都觉得这有什么了不得,但这东西却提醒你,有些东西你是看不见的。于是你开始找你的父母闹,因为他们阻止你看到真实的世界。不过,闹也没用。

  塞布洛克学校创始人理查得·汉密尔:
  塞布洛克学校是我们家庭合作社发展的产物。想当年,我们大概有二十多户人家,都想建立一个基于共同价值观的社区。我们召开了一个会议,讨论是否可能建立一所可供孩子们选择的学校,会上一位家长提到传播媒介对孩子们的影响的问题。每一位家长的孩子都要求做美容手术,变得像时装模特那么漂亮。做父母的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总不能让孩子们与世隔绝。孩子们生活在追求外表形象的文化氛围里。
  那大约是在对审美干扰镜的最后一波法律挑战尘埃落定,我们开始谈论审美干扰镜的时候。我们把审美干扰镜看作一次机会:如果我们生活在一个不以貌取人的社会里,情况会怎么样?如果我们在这样的环境里抚育孩子,情况又会怎么样?
  学校刚刚建立的时候,只招收合作社内部家庭的子女。但其他学校开始传播这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