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
他不够强。
久久没等到答复,埃伊瑟有点不高兴,“我是认真的!”
小荇的视线总算落了下来,“不知道。”古殿水池里的星儿的尾巴好像拍动了一下,小荇总算暂时放下了心。心思一松,就觉得一直空腹得难受。从立柱上跃下的小荇决定去找点东西吃。
埃伊瑟注意到他落地时,地上只泛起了小小的土尘,“你怎么做到的?”仰起脑袋,在稍显得刺目阳光中看着这根立柱的高度:他也要学!
怎么做到的?小荇看着埃伊瑟似乎有点不理解他的意思,“就是跳下来而已。”埃伊瑟诡异的眼神,让小荇不解的顺着他的视线仔细看了一下这根立柱的高度。咦?他怎么没留意呢?,这个高度如果换作三个月前的他跳下来的话,一定……
那个叔叔……爸爸教自己他的武功的时候。他并不觉得那些所谓的吐纳(内功)有什么用,也不觉得他教的武功和那些教练教的有什么区别(也许致胜性更强些吧)。
但经过昨晚,还有刚才……他教自己的东西好像真的很厉害的样子。
【朔夜&听雪:喜欢就好,其他就算了^…^bbb。古代觊觎冥皇绝学的宿敌们O_O||||:!!!!!!!!!!!!!】
贵客的待遇和俘虏的待遇天差地别。
拉尔夫左手边是一个面目慈祥正在帮他包扎伤口的婆婆,右手边是一个带一点波斯风情的漂亮的美女姐姐微笑着喂他吃甜甜的椰枣。
“这样痛吗?”帮他包伤口的婆婆动作很轻柔,系绷带的力度控制得非常小心。
椰枣有点吃够了,这个有着一身光滑的浅褐色皮肤的美女给他倒了满满一小碗浮着一层诱人奶沫的骆驼奶,“尝尝,这时刚挤的。”
嘴边上沾满了一圈奶油胡子的拉尔夫真的觉得自己有点陶醉了,被轻柔的抹嘴的感觉让他飘飘然然得犹如身在天堂。
“詹姆斯,你怎么看?”麦克的声音把他从天堂拉了下来。
“怎么看都不是人类,我能怎么看?”
“星儿,她好像也……”
拉尔夫非常礼貌的把骆驼奶的小碗还给那位温柔的姐姐,话中有话地接上这个话茬,“乱说什么呢。”绿眼睛里是明白的警告:小荇虽然不爱说话,但他其实很讲义气:昨晚斗兽的时候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自保,但他却为了保护他们:胳膊被狼爪撕得血肉模糊。纯净美丽的星儿,就更不能胡说八道(拉尔夫其实也发现了星儿似乎有把水滴凝聚在水壶里的能力)。
麦克知道他的意思,他也没打算深究什么,“好奇是难免的吧。你说呢——小光?”这个日本男孩似乎知道小荇家的秘密。
水泽光慢慢喝着骆驼奶,只是对他们微笑:秘密要是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
詹姆斯会意地微笑,麦克也知趣的把注意力转移到美食上。
“喂!我说的事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埃伊瑟的的声音传来。
“嗯。”言简意骇还是小荇的习惯,他走进供拉尔夫他们休憩的小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吃东西补充体力。
看这情形也猜到一点了,性格热情的拉尔夫兴奋勒勒小荇的脖子,“收徒弟吗?”
小荇把嘴里嚼着的食物咽下,“他想让我爸爸教他。”
“呜——咳!咳!”麦克被骆驼奶呛了一口,“埃伊瑟,你真会开玩笑。”经过昨晚,他的确也有过邀请小荇父亲做自己教练的冲动,但冷静下来以后……那毕竟是暗影教父啊。
“星儿怎么样了?”詹姆斯移话题转得有点僵:幽冥杀手统领的亲自教导……
埃伊瑟左颊上的双头狼刺青纹龇着獠牙叫嚣着对力量的渴望。一道寒光!锵!小荇捧在手里的小盘缺了半块。那半块陶盘掉在埃伊瑟脚边,他握着锋利的弯刀看着他,“我从来没有求过人。”手没抖?不错!很强!但总有一天他要比他更强!
气氛变得僵硬,几个负责侍侯的艾穆西女人睁大着眼睛看着她们羁傲任性的少主。一个年迈较有见识的老侍女已经悄悄退下去找唯一能压制少主脾气的安卡苏奈。
“你真想学的话,自己和我爸爸去说。”小荇扔掉手里的破盘子,“但他答应不答应是他的事。”眼神瞥过艾穆西手的弯刀,那神情明摆着不感兴趣。
“怎么能对艾穆西的贵客这么没礼貌?”埃伊瑟的火气还没上冒就被及时赶来的安卡苏奈浇灭。
安卡苏奈身体带着伤,走路的时候需要靠拐杖的支撑,“我为埃伊瑟的无礼向您道歉。”扶着拐杖,有些困难地屈腰鞠躬。
“安卡苏奈?”埃伊瑟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一直尊敬如祖父的安卡苏奈居然对一个小孩子施这样的大礼。
小荇的眼睛看着安卡苏奈,同样不理解他对自己的尊敬:如果说是因为帮他们击败科里昂的话,未免太过了点。
就在此时,一个浑身是伤的双头狼队员踉跄着跑了进来,“强盗!埃伊瑟!安卡苏奈!又有强盗来了!”一进房间,他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倒地时能听到他身体某处骨骼的断裂声!
“科里昂和他的属下从地牢逃出来了?”刚问完,埃伊瑟就发现这个想法有多么的荒谬(他们现在全部都变成了水杯都拿不动的老人!)。
“棕发的白种的男人……一个人……穿过流沙进了艾穆西……很强,一个人……伤了我们十几个……拦不住他……”额头上满是疼出来的冷汗。
枪击声和打斗的嘈杂声逐渐传来,埃伊瑟握紧手里的弯刀,视线检查着自己的配枪,“是金沙的消息泄出去了?”这似乎也不太可能:金沙井是昨晚才出现的。
“他……要的……好像不是……黄金。”
嘭!门被奥狄贝的身体撞碎!一个高个子的棕发男人以一种奇怪却矫健的身手把阻拦他的双头狼扔到一边。当他进入房间,众人才发现他的脸上和手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烧灼伤疤……显然是烧伤后没好好治疗发炎感染的溃烂引起的。
“卢泊?”
伴着小荇的讶声,卢泊,暗影教父麾下最忠心的手下向他的少主人致礼,“非常抱歉。”看着包裹着绷带的小荇,卢泊心中是强烈的愧疚,“我来晚了。”夜先生把最重要的孩子交给他,他却……!
水泽光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变得一团乱,他觉得还是先把目前这乱成一锅粥的场面收拾一下比较好,“埃伊瑟,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小荇家的‘保镖’。”小手又指着那些端着枪的双头狼,“卢泊先生,双头狼只是被科里昂利用了而已,现在我们已经是朋友,艾穆西的贵客……是这样吧,奥狄贝先生?”小荇家的保镖不是有可怕力量的“人”就是身手鬼魅的杀手。
奥狄贝勉强爬了起来,肋骨的疼痛让他咳了两声,“下去。”挥手示意其他双头狼也都收枪退下。
埃伊瑟的眼睛看着他那些被打伤的手下一眼,放在扳机上的手指挪了下来,“你家的保镖够没礼貌的。”
小荇的眼睛眨动了一下,有点讽刺的说着,“把我们‘请’来做客时也没见你们有什么礼貌。”卢泊身上烧伤应该是双头狼掳劫他们时的爆炸留下的吧……看来没好好治就直接来找他和星儿了。
知道误伤盟友的卢泊算是歉意的对奥狄贝颔首,但视线扫过在场的几个孩子时顿了一下,“小姐呢?”
“她不太舒服,斯诺陪着她。”听到那个总是一副骄傲的样子不屑与他们为伍的男人的名字,卢泊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果然还是他更快),“小姐受伤了?严重吗?”
雾幽:卢泊,斯诺不是人类,没有可比性的。
“还不知道。”小荇的话让卢泊的心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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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殿
体力已经恢复大半的星儿在水池里划动闪光的鱼尾,黑色的小鬈发在水波中荡漾,精致明亮的眼睛透过清澈的池水看着这座宁静的古殿的宏顶上依稀可辩的浮雕。看了一会儿,她冒出了水面趴在岸边,“斯诺叔叔,小荇的伤怎么样?”浓密的眼睫滴着晶莹的小水滴,恢复气色的小星儿有一种可爱的娇艳。
斯诺温柔一笑,轻轻地把她摁进水里,“没事,能跑能跳。”刚才还坐在那边的立柱上看了很久。
小星儿在水里笑了,有点淘气的摆摆般美丽的小鱼鳍,“斯诺叔叔喜欢小荇了吗?”
微笑着摇摇头,斯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主人马上就要到了。”风中传来的讯息还带来那个男人的味道……
“妈妈要来了?”
斯诺再次把兴奋的冒出水面的小星儿塞回水里,“快抓紧时间恢复吧,不然主人看到会伤心的。”就算她是最高的“水之枷”,但在极燥的沙漠中强行使用力量,并在虚弱万分的情况下透支力量唤出地下水脉:为了那些凡人,小主人的起码消耗了15年的寿命。
斯诺坐在水池边静静地守候着他善良纯净的小主人,心里想着他听雪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主人,你会怎么做?你会为了小主人和我回异界么?
翡翠色的眸子微微敛下,清和温雅的俊颜中是一丝寂寥和徐徐的黯然。
烈日如同一颗燃烧的火球,正午的艾穆西古城的景象在罕弥纳沙漠蒸腾的热空气中若隐若约朦胧摇曳宛如沙漠中一座恢弘的海市蜃楼。沙漠之风抚过金色的沙面时泛起的棱棱涟漪宛如被美女的手温柔摩过的金色的缎绒的反光。
四匹骆驼渐渐出现在罕弥纳沙漠的地平线上,看似缓慢地渐渐靠近沙漠古城艾穆西。蛰伏在平静沙面之下的艾穆西古城古老的守卫者……流沙并不欢迎他们。骆驼蹄很快踩中了会移动的流沙群,骆驼们还没来得及挣扎哀叫顷刻间被无情的黄沙没顶消音。
其中三匹骆驼上身影像两片树叶般轻盈地飘起落在沙面上,并救下困在另一匹骆驼上的身影。接着,他们用徒步的方式……那两道身影几乎足不沾沙的飘零过艾穆西古城外恐怖的流沙地,以鬼魅的速度出现在艾穆西的城门口。而另外两人稍慢一些,因为一人的似乎行动有些迟缓。
一男一女,守城的双头狼警惕地看着这两个脸上蒙着遮挡风沙的面巾的陌生人。但没等他们开口问他们是谁,艾穆西的贵客,神秘的斯诺先生已经迎了出去,并恭谨的单膝跪在那个女人面前叫她……
“主人。”
克里斯蒂娜看着艾穆西古城外绵延的沙海,清洗干净并仔细梳理过的黑色的大波浪卷发张扬的落在腰间,漂亮的脸依旧光艳得像一朵鲜艳的小蔷薇,闪亮的眼睛中读不出思绪。
拿着一串葡萄的伊丽莎白踱到她身边,一边往嘴里塞着甜美的果实一边好心的递给她,“来点?”
浓亮的睫毛倨傲地眨动了一下,“谢谢。”她对别人嘴边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脸还痛吗?”小荇的那一巴掌其实并不重(他能徒手拧断狼的颈骨!),但伊丽莎白知道以克里斯蒂娜的骄傲她一定会觉得“疼”。
她一直好奇:小荇不喜欢她,这点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但克里斯蒂娜在英国的时候却一直跟在他后面自讨没趣——她是那么骄傲的人啊。
克里斯蒂娜看着伊丽莎白,红润的小嘴唇挑起微带讽刺的微笑,“米甫洛家族的人好奇心都这么强么?”
跟她玩?好,反正无聊,玩玩也可以。伊丽莎白甩开淡金色的头发,冰蓝色的眼睛中是不符合年龄的玩味,“辛西娅夫人给你的任务难道是在未来的某一天生下一个同时有着莱阿姆斯塔特和佛拉瓦奇血统的四大族继承人吗?”
在旁边吃着水果的露琪亚听到这句笑了出来,见克里斯蒂娜横过来的眼神后,她别过头去继续吃水果,但肩膀还是有一点可疑的抖动。
“如果是真的又怎么样呢?”也许是生气,也许是倔强,克里斯蒂娜没有避讳这个话题,“作为莱阿姆斯塔特家族的直系,他为四大家族留下后代是他无法推卸的责任与义务。而我,作为佛拉瓦奇家族未来的族长,要是能生下将来的四大家族的莱阿姆斯塔特大族长也是一种荣耀。怎么?很奇怪?瓦席里耶娜和米甫洛家族难道不注重血统的吗?”
伊丽莎白拎着那串晶莹的葡萄,突然觉得自己没了刚才的胃口,“我说克里斯蒂娜,我们都是6岁不是吗?”在她看来,血统延续这种无聊的问题丢给族里那些长老考虑就是了。
“6岁,那又怎么样?最多10年,我们的家族都会开始让我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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