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
太阳,像一颗燃烧着火球升上沙漠的地平线,金色的光芒洒遍艾穆西每一个角落。千百年来守卫着古城的神像在旭日中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晕,圣洁而肃穆。
一直等候在门外的朔夜,奥狄贝,埃伊瑟看着这辉煌的日出。直到门内传出一声女音,“朔夜,把克里斯蒂娜叫来。”声音非常的平静,一种令人不安的平静。
听到声响,埃伊瑟第一个激动起来,朔夜一把抓住了他,金色的眼睛扫向一旁的立柱,“她叫你进去。”
从立柱后走出来的克里斯蒂娜并不意外自己被朔夜发现,在奥狄贝和埃伊瑟的视线中走进房间,她也并不觉得突兀。
一进入房间,炫目的晨光几乎让克里斯蒂娜睁不开眼睛。当她的眼睛适应好光线的一瞬……眼睛,看到的是一只守候在垂死老人身边的火红的大鸟?!
克里斯蒂娜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
鸟首横贯她的脸,在她的一只眼睛上描绘出鸟的眼睛,一头银发恰似鸟儿的辉煌的翎羽。火红的颜色在完美的肌肤上描绘出一片片精细的羽毛,她的身体被恢弘的翅膀所覆盖。
安卡苏奈垂落的手边落着一支画笔,神情安详,嘴边甚至还带着笑容。
“过来,克里斯蒂娜。”她的声音非常平静。
克里斯蒂娜走了过去,却不想被她一把揪住翻开头发。
“……”松开了她,看着死去的安卡苏奈,“向他致礼吧。”
虽然不明白,但克里斯蒂娜还是照做了。
“你的答复呢?”她问的是昨天给她的抉择。
“我非常荣幸成为莱阿姆斯塔特家族的继承人,但四大家族……”她的眼神很可怕,克里斯蒂娜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自己。
“如果你敢复兴四族,我就杀了你。”冷冷的杀意是真实的,克里斯蒂娜按耐住心中的颤抖,“不用回答我,给我记在心里就行。”
披上床单,她把门外的人全叫了进来,在他们惊讶的视线中告诉他们,“他要火葬,并要求把骨灰随风洒去。”说完就径自走出了房间。
听雪回到她和朔夜休憩的小殿,皮肤上美丽的红羽让她想起安卡苏奈死前咯出的鲜血。
唤来侍女为她准备浴水。
走进水中,身上的鲜红颜料把浴水也染成了红色。
身后的一双手,夺过她擦背的布巾,轻轻地为她洗去身上的颜料。
“随便教埃伊瑟一点自保功夫吧。”洗去颜色的胴体在一池鲜红中白皙得耀眼。
“好。”他从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我当年要是杀了玛可斯夺到了莱阿姆斯塔特,我应该就会像辛西娅一样……就算我真嫁给贝纳多,我喜欢的人。但如果有必要的话……面对权势与爱情,我一定会杀了他来换取权势。因为我是莱阿姆斯塔特大族长,塞伦?;莱阿姆斯塔特女公爵。”听雪的眼睛看着鲜红的池水,“辛西娅没有错,她杀不能带给她更多权势的丈夫和儿子,嫁给玛可斯……那个被上帝诅咒过,被魔鬼祝福过的男人,得到无上的权利。她没有错。”
丢下布巾的朔夜搂住她的肩膀,“安卡苏奈他是……”
“安卡苏奈的左耳后有一个胎痣……埃伊瑟有,克里斯蒂娜她也有。”
“……这怎么可能?”
“科学,就像古代的巫术。只要几根头发,几滴血当然最好是保存完好的***和卵子……”听雪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一定非常荒诞,“只要有合适的母体,得到一个孩子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她疯了……”
“应该,早就疯了,在她决定嫁给玛可斯的时候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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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佛拉瓦奇家
顺着古墙攀缠晒台的蔷薇藤仍怒放着鲜艳的花朵,辛西娅躺在晒台的躺椅上独自欣赏。一头灰色依旧用银排钗高贵的绾在脑后,保养得益的手叠在一起,眼睛里似乎浮动着不明的思绪。
风吹来了,蔷薇花叶在风中的起舞的波浪美得惊人。
略显干燥的风,夹带着一些沙尘,其中一颗冷不防落进了辛西娅的眼睛。
疼!辛西亚捂住双眼,在她再次试着睁开的时候,眼睛却已经没有了不适。只是双颊带着被沙尘狠狠刺出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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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音乐《DondeVoy》:http://www。ruait。/mp3/voy。wma
附歌词:
AllaloneIstartedmyjourney独自一人开始自己的旅途
TothedarknessfordarknessIgo向着暗夜前行再前行
Withareason,Istoppedforamoment为着一个缘由
Inthisworldfullofpleasuresofrail在这个充满欢悦的脆弱世界,我,只是稍作停留
TownaftertownonItravel持续不断的旅程,我在一个城市又一个城市
PassthroughfacesIknowandknownot擦身而过,一个又一个,熟悉或陌生的脸庞
Likeabirdinflight,sometimesItopple如同飞鸟,我偶尔也会失速
Timeandtimeagain,justfarewells一次又一次,不变的只有,道了别再道别
Dondevoy,dondevoy我要去的地方要去的地方
Daybyday,mystoryunfolds故事的情节,一天天的展开
Soloestoy,soloestoy孤独的我,好孤独
AllaloneasthedayIwasbron孤独一人,如降生之初
Tillyoueyesrestonmine,Ishallwander我一直漂流,直到你的视线因我而停驻
NomoredarknessIknowandknownot我以为至此将不再会有,可知或不可知的黑暗
ForyoursweetnessItradedmyfreedom为你的甜美,我放弃了自由
Notknowingafarewellawaits却未察,离别将是唯一的结果
Youknow,heartscanberepeatedlybroken你知道,心之所以能一再破裂
Makingroomfortheharrowstoe就是为了盛装更多的苦楚
AlongwithmysorrowsIburied如今,伴随着忧伤,我葬下——
Mytears,mysmile,yourname我的眼泪、微笑还有,你的名字
Dondevoy,dondevoy我要去的地方,要去的地方
SongsoflovetalesIsingfornomore情歌不用一再的传唱
Soloestoy,soloestoy孤独的我,好孤独
OnceagainwithmyshadowsIroam终于又一次形影相吊地上路
Dondevoy,dondevoy要去的地方,要去的地方
AllaloneasthedayIwasborn只有我孤独一人,如降生之初
Soloestoy,soloestoy孤独的我,好孤独
SillalonewithmyshadowsIroam终于又一次形影相吊地上路
——西班牙语《DondeVoy》我去向何方
这首歌才是最符合安卡苏奈的心境的吧
听雪(下)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章节字数:8694 更新时间:08…07…02 09:37
“我教你,但我不会留在艾穆西。”夜先生终于愿意教他了,埃伊瑟知道这一定是安卡苏奈临死前和莱阿姆斯塔特女公爵达成了什么交易的缘故。
沙漠的风吹得很远,骨灰这种小粉末在风中转眼就消逝无踪。埃伊瑟看着手里倒空的骨灰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那个总站在古城墙上眺望远方的老人,待他犹如孙子的老人……死了,而且连供凭吊的墓地都没留下。
“埃伊瑟,跟夜先生走之后……就别回来了。”他身后的奥狄贝开口了,“你还小,不要像和我和安卡苏奈一样一生都困在艾穆西。”
“胡说什么!”恼怒地回头,“我不会丢下艾穆西的。”在这一点上,埃伊瑟非常的坚持:他知道双头狼其实并不服他这个7岁的孩子,艾穆西人对他的遵从也只是因为他早年亡故的母亲是艾穆西古城的女主人,父亲是骁勇彪汗的双头狼首领,仅此而以。除了血统他在艾穆西其实什么都不是。
“10年。”埃伊瑟看着流沙遍地的罕弥纳沙漠,“10年后,艾穆西会有一个真正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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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穆西地牢中关押着被斯诺化为老翁的科里昂和他的一干手下。
一夕变老的恐惧不是谁都能忍受的:这个关满“老人”的牢笼,一开始只有因断臂至疯的科里昂一个痴痴呆呆,其他人还能保持起码的理智。但每天,嘴因咀嚼食物而一颗颗掉牙齿,直到一张嘴变成只剩萎缩牙床的瘪皮;满头华发,只要有一点小小的振动……哪怕是从牢门吹来的一阵微风,都会掉下一大把;一身萎缩的肌肉骨骼每天都会变得更为僵硬,到最后连水杯都拿不起来;最可怕的是,他们的记忆和思维也慢慢变得和真正的老人一样,只有不断增长的恐惧伴着他们。最终极限就是一个字:疯!
现在,牢笼里清醒的“老人”已经没有了,要说唯一清醒的只有和他们关在一起的山迪。他每天都含着眼泪把干硬的饼掰得碎碎的,在水里泡烂了以后喂给神智不清的父亲和他的手下吃……不是山迪的话,这些连最起码的饱饥都不知道怎么解决的老疯子早就饿死了。
“爸爸,咽下去,你今天没有吃东西。”山迪流着眼泪喂着神智不清的父亲,可烂烂的饼糊喂进不知吞咽的科里昂嘴里又马上从嘴角漏了下来,“爸爸……”牢笼里其他神智不清的的“老人”看着捧着装饼糊的小杯哭得伤心的小胖猪发出阵阵痴笑,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委屈,伤心,害怕……山迪红着眼睛忍住抽噎,继续喂没有手的父亲吃东西,“爸爸,等我们回美国,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山迪。”星儿看着一笼子神智不清的“老人”,小心地叫了山迪一声。
擦擦眼泪,山迪努力让自己不苦着脸,“星儿,你的身体好了吗?”
透过栅栏塞一些水果给山迪,“没事了。我……帮你去求求斯诺叔叔吧,看能不能……”
“不用。”山迪揉掉眼泪,仔细地剥着星儿送来的水果,把剥开的果肉耐性的撕碎喂进科里昂干瘪的嘴里,“这样很好。爸爸再也不会去害人了,别人也不会再来害他。”揉着眼泪,耐心的催促着父亲咽下碎果肉。
站在牢笼台阶上的听雪转身离开,“你做了什么?”科里昂和他的手下的确是罪有应得,但山迪……
“只是在他们身体周围打开过异界的缝隙。异界独属魅灵,凡人是无论如何也受不了的。”清和温雅的翡翠双眸跟随在听雪身后,“如果要我还他们青春……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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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个月后洛丝萝琳学校
背着书包的克里斯蒂娜一走进教室,其他孩子自动为她让开一条路。而当小荇,拉尔夫和詹姆斯走进教室的时候,一群孩子立刻簇拥了上来开始唧唧喳喳。而一边的克里斯蒂娜毫不在意的独自看着阔别两个月的书。
上课铃响起,霓洁安捅捅回到原位的同桌詹姆斯,“沙漠刺激吗?”
“去了你就知道了。”洛丝萝琳情报署!看着一脸期待的霓洁安,詹姆斯都开始怀疑她不和他们一起去大英博物馆(后来被双头狼抓走)是早有预谋。
“大家坐好,今天我们有新同学,来进来吧。”
霓洁安奇怪地看着詹姆斯叹了气:他认识新同学吗?
左眼睑下的皮肤带着不自然的微红,似乎是刚做完某种皮肤手术留下的痕迹,张扬的深黑色头发有一点卷曲,深刻的五官犀利而霸道,“埃伊瑟。”只报了一个名字,他就拎着书包走到一个空位坐下……小荇身后的位置。浑身散发的气势明白的告诉在座的:生人误近。
“大,大家要好好相处。”班导尴尬的笑着。
“熟人?”霓洁安的兴致勃勃的问题让詹姆斯无语。
学校就是这个样子的?充满温润阳光的天空,绿色的植物随处可见,印着各种彩色图片的书本,贴满各种所谓的学生作业的教室,用“没水平”的方法打打闹闹的同学,欺软怕硬见你不说话就喋喋不休个没完的老师……没有枪林弹雨,没有血雨腥风,没有呛人的黄沙,没有灼人的烈日。
中午的下课铃响起,埃伊瑟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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