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第一定律
米切尔搓揉着下巴。“唔,我想你是对的。我们原本是去达哈拉来帮助你的,而现在你安全了……”
“谢谢你来这里帮助我,米切尔。我会自己去找匹马。你回去工作吧。”
理查德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蠢货。他应该知道。他早就该觉察到。他记起米切尔关于火是人民敌人的演说。即使没有其他蛛丝马迹,他也应该从那时就想到。凯伦第一天晚上就试图警告他。她对米切尔站在达肯·拉哈一边的怀疑是正确的。如果他能够聆听他的理智而不是感情就好了。
魔法师第一定律:人们是愚蠢的,他们相信他们想要相信的。他是他们之中最蠢的一个。他对自己的愚蠢愤怒得无法自抑,反而对米切尔不生气了。
他拒绝看到真相将导致他付出一切。他现在没有其他选择。他值得去死。
晗着泪水的眼睛望着米切尔,理查德缓缓的屈下一只膝盖,致以失败者的致礼。
米切尔双手放到身边,向下微笑。“你还记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的小弟弟。”
理查德站立起身。“不是很久。有些事情是永远也不会改变;我一直爱你。再见,米切尔。”
理查德再次在心理幻想了一下杀死他哥哥的情景。他知道他得利用剑上的愤怒;他绝对没有可能原谅米切尔而使剑刃变白。对于他自己,也许,但对于他对凯伦还有佐德的所作所为,永远也不会。杀死米切尔并没有帮助凯伦来得重要;他不能只为了纠正自己的愚蠢而冒险。他走出了帐篷。米切尔跟在后面。
“至少呆一会吃点什么东西。还有其他事情需要讨论一下。我仍然不认为……”
理查德转过身,看着他的哥哥站在帐篷前面。开始起雾了,薄薄的一层。他从米切尔的脸色看得出他并不准备让他离开;他只是在等待他的人来支援。
“照我说去做,米切尔,求求你。我必须要走了。”
“嘿,那个谁,”他朝卫兵叫了一声,“我希望我弟弟和我们呆在一起,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三个卫兵朝他的方向走来。理查德跳进了灌木丛,融入了夜色中。他们笨拙的跟了进来。这些人不是生活在森林中的人,只是士兵而已。理查德并不想杀死他们;他们是西方大陆人。整个营地苏醒了,各种命令大声的传出。他听见米切尔大声命令卫兵阻止他,但不要杀死他。当然不要;他想要亲自将理查德交给达肯·拉哈。
理查德从卫兵的空隙之间跑到了马匹休憩地。他把所有拴住马匹的缰绳都割断了,然后骑上了一匹,没有马鞍。他大声叫嚣,对着其他马匹掌拍脚踢。它们恐慌逃跑了。人群和马匹四散奔跑。他用脚后跟夹紧马匹。
狂乱的声音慢慢的消失了在他身后。他骑着马冲入了黑暗中,薄雾和泪水潮湿了他的脸颊。
第四十七章
全文阅读(需要先登录) 作者:hongweihou
佐德睡醒了,躺在清晨的阳光下,各种不安的念头在脑中四处纷争。夜间云层聚集起来,看起来将会有一个潮湿的旅程。凯伦侧身躺着,脸冲着他,离他不远,呼吸漫长熟睡着。查尔斯不知在那里做着警戒工作。
世界快要崩溃了,而他觉得很无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风中的一片叶子。他原本以为成为一个魔法师,这么多年下来应该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掌控事情的发展。但是他却并不比一个旁观者高明多少,当他在指导那些有能力改变事情发展人的时候,看着其他人被伤害、被屠杀。
作为首席魔法师,他知道不应该去达哈拉,但他还能够做什么呢?只要有挽救理查德的机会,他就必须要去。两天后就是冬天的第一天。达肯·拉哈只拥有两个盒子;他就要死了。如果他们没有把理查德救出来,达肯·拉哈会先杀了他。
他再次想起昨天遇到达肯·拉哈的情形。无论他怎样思考,都没有办法理解,感觉特别诡异。拉哈显然在非常疯狂的寻找盒子,疯狂的甚至没有杀死他。拉哈找了他很久,却在他找到杀父仇人后竟然什么都没有做。但他的其他行为却更为离奇。
看到他佩戴着理查德的长剑,佐德身体冷战。为什么达肯·拉哈,两个世界魔法的掌控者,会佩戴真理之剑?更重要的是他使用什么方法从理查德手中拿到这柄剑?
最令人不安的行为是他用剑指着凯伦的时候,那时佐德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助。对他使用痛苦之触很愚蠢。那些拥有魔法天赋的人,并从疼痛试练中存活下来的人,可以在触碰下存活下来。但他能做什么,看到达肯·拉哈用剑顶着她的喉咙使他感到心痛,最糟糕的疼痛。在那一刹那,他确定拉哈就要杀了她,但下一瞬间,在他能够施展任何魔法之前,尽管也许毫无效果,拉哈流下眼泪,归剑入鞘。就那点而论,为什么达肯·拉哈会这么麻烦用到剑?他只需要打个响指就能杀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为什么他会想用剑?而为什么他会停下来?
然而,更糟的是他使剑刃变白了。当佐德看到这个景象时,感到好像皮肤都要脱落下来。预言讲到过那个可以使剑刃变白的人。言谈极为谨慎。那个人会是达肯·拉哈使他的每一分神经都惊骇不已。那个人会是理查德已经使他感到万分恐惧,但如果是拉哈……
结界,预言中是这样称呼它的,生命和死亡两个世界之间的结界。预言中这样写道:如果结界被命令之盒的魔力所撕裂,通过一个代理人,那么只有那个能使真理之剑剑刃变白的人才能使结界复原。除非他能够恢复结界,否则地狱会出现在现实之中。
代理人这个词是佐德感到十分可怕。意思是说达肯·拉哈可能并不是独立自行的,而只是一个代理人。地狱的一个代理人。拥有掌控冥系魔法的能力暗示着他是一个地狱的代理人。同样也暗示着即使拉哈失败被杀了,命令之盒的魔力仍然会撕裂结界。佐德试图不再去思考那些预言的意义。地狱出现在现实中的想法使他的喉咙牢牢的卡住了。最好他死在之前。最好每个人都死在之前。
佐德转过头,望着熟睡中的凯伦。忏悔圣者。古代魔法师创造出的最后一个后裔。他的心因为她的痛苦而疼痛;因为在拉哈用剑指着她的咽喉时帮不上忙而疼痛;因为她对理查德的感情而疼痛;以及因为他不能够告诉她的事情而疼痛。
如果那个人不是理查德该多好。任何人,只要不是理查德。没有一件事情是简单的。
佐德快速地坐起身。不太对劲。查尔斯这么久都没有回来。佐德一根手指点了点凯伦的额头使她完全清醒过来。
凯伦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出了什么事?”她低声道。
佐德身体一动不动,探查四周的生命气息。“查尔斯还没有回来,而他应该回来了。”
她四周看了看。“也许他睡着了。”佐德挑起一条眉毛。“唔,也许他有一个很好的理由。也许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们的马匹不见了。”
凯伦站起身,检查了一下她的刀。“你能探查到他在哪里吗?”
佐德打了个寒颤。“有人。受到冥系魔法的人。”
他跳起身。他刚刚站直身体,查尔斯被推了出来,绊了一下脸朝下倒在了地上。他的胳膊被紧紧地绑在了身后,脸上有血迹。大量的血迹。他在泥地上呻吟着。佐德探察出周围的人。四个人。他从他们身上得到感觉使他退缩了一步。
将查尔斯推出来的大个子走了进来。他金黄色的短发像长矛一样竖着,一缕黑发从中穿过。他冰冷的眼神,他的笑容,使魔法师从头到脚打了个冷战。
凯伦半蹲下身子。“戴明·纳塞尔,”她嘶声说道。
他两手大拇指插在皮带里。“哈。你听说过我,忏悔圣者。”他邪恶的笑容扩展开来。“我当然也听说过你。你的这个朋友杀了我五个最好的手下。我迟一点会处死他,在欢庆之后。我想要他欣赏一下我们是怎样款待你的。”
凯伦看到其他三个人,没有戴明·纳塞尔个子高大,但要比查尔斯强壮,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他们被包围了,但对一个魔法师来说并不是一个问题。每个人都拥有金发,强壮的肌肉,和浑身的汗水,尽管清晨寒冷的空气。查尔斯很显然给他们造成很大的麻烦。但现在,他们的武器都收了起来;很自信已经控制住了形势。
他们的自信激怒了佐德。他们的笑容使佐德暴怒。清晨的曙光使得四双蓝色的眼睛显得更有穿透力。
佐德很清楚他们是一队四方小组,也很清楚他们是怎样对付忏悔者的。非常好。他热血沸腾。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凯伦身上。只要他还活着。
戴明·纳塞尔和凯伦相互凝视着。
“理查德在哪里?拉哈对他做了什么?”她要求道。
“谁?”
她咬紧牙关。“探索者。”
戴明笑了。“唔,那是拉哈主人和我的事。和你无关。”
“告诉我。”她瞪大双眼。
他的笑容扩展开来。“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担心,忏悔者。你马上会带给我一段非常逾越的时光。我希望你集中注意力在这件事上,确保使他们开心。探索者和你没关系。”
佐德觉得是时候了,以免发生什么意外。他举起双手,释放出他所能掌控的最强力麻痹魔法。一声脆响,绿光立刻朝四个方向射了出去,每道绿光正对着一个蓝眼睛的人。绿光带着一记重击击中了每个人。
在魔法师有时间做出反应前,形势徒然转变。
绿光就以击中他们一样快的速度从他们每个人身上反射回来。太迟了,佐德意识到他们受到了某种魔法的保护——某种他没有能力看出来的冥系魔法。从四个方向,绿光一下子击中了他。他就像石头一样麻痹冻结了。无助。他尽全力尝试,却无法移动一点。
戴明·纳塞尔抽出拇指。“出了什么问题,老家伙?”
凯伦,脸上暴怒,伸出手臂,手掌贴在他光滑的胸膛上。佐德屏息以待,等待无声的雷击。
它没有到来。
望着凯伦脸上惊讶的表情,他知道不应该是这样。
戴明·纳塞尔挥拳击下,打断了她的胳膊。
凯伦疼痛得大叫一声跪倒在地上。她另一只手持刀重新站起身,朝身前的戴明划去。他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提起她的身体没有让她够着自己。她用刀插向提住她的手臂。他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拧把刀夺了下来。随手一掷,他把刀插在了一个树干上。他一手抓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反手抽了她几记耳光。她用脚踢,用指甲掐,冲他大叫。他吃吃笑着,另外三个走进了。
“抱歉,忏悔圣者,你不是我想要的类型。但不要担心,他们三个会很高兴地款待你。尽力摇摆你的屁股,”他讥笑道,“至少我很欣赏你这样做。”
戴明把她扔到三人之间。他们把她推来推去,抽她耳光,揍她,粗鲁的转动她的身体直到她昏头昏脑倒在这双或是那双手臂中间。她无助地像是三只猫爪子中间的一只老鼠。她的头发披散在脸上。凯伦挥拳朝他们打去,无方向感的什么都没碰到。他们笑得更厉害了。
他们中的一个一拳打在她的腹部。凯伦身体折叠了起来,跪倒在地上,疼痛的抽搐着。另一个一手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第三个撕开了她衬衫前面的纽扣。他们粗鲁地把她扔来扔去,撕扯她的衬衫,每扔一次都扯去一幅衬衣。当他们在扯她被打断的胳膊上的衬衣时,她疼痛的高声尖叫。
佐德体内的愤怒暴风雨般的澎湃,但却连身体都无法颤动一下。他甚至无法闭上眼睛,无法隔阻他所听到的哭叫。以前见到过相同景象的痛苦回忆覆盖了眼前的正在发生的真实情形。回忆产生的痛苦使他无法呼吸。他愿意付出生命来解放自己。他希望她不要抵抗,这只会使事情变得更糟。但他知道忏悔者都会抵抗。用她们所有一切来抵抗。而她所有拥有的,他知道,却并不足够。
在他石像般的体内,佐德顶住他的无助感重新捋了一遍他所拥有的一切,每一个咒语,每一条诡计,每一点魔力。不够。他感到眼泪流躺下了他的脸颊。
他们中的一个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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