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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曈昽不回答,咬住自己的嘴唇,奋力将光剑继续下压。
“你打不赢我的。像这样结局已经注定的战斗没有意义。”
“不,有意义的。”她松开嘴唇。“只要我尽全力,我的心就能安宁。”
“我不明白。”我嘟囔着,突然收回意念力。
她没料到我会这么做,身体骤然失衡,剑贴着我的身体一划而下。我趁机用手肘撞上她腰间最脆弱的环节。
她“哼”一声,借着我的力量翻身落入浴池,激起一大片水花。我知道这打击不是致命的,呆会儿她还会起来。
“你想不想跟她一起打?”我转向站在旁边的手持粉红色光剑的丑女孩。“其实你们两个加在一起胜算也不高。”
“那可不一定!”我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水声和曈昽的声音,“你应该明白你这把枪的力量吧!”
我转过身来,全身顿时僵住。
她竟然把我的枪捞起来了!……等等,连我都不清楚枪落下的地方,她又如何能知道?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半秒钟的思考之后霍然展开抵挡光壁,迅速转身,面对浴缸。
曈昽站在浴缸里,手持恶灵,扣下扳机。
恶灵按照本来的设定发射了炸裂弹,撞在抵挡光壁上,爆炸了。强大的力量将光壁中央炸出一小块破洞,相应的疼痛也转移到我身上。
啧!这样可不行!一直发射炸裂弹的话,连我也受不了。
爆炸的硝烟还未完全散去,我迅速放弃收回光壁,跃过硝烟和水蒸气,落向水中伫立的曈昽。
她好像没有发现我的靠近,一直精神紧张地看着前方。但在我快要接触到她的时候,她脸上忽然展开一个愉悦的冷笑,伸直的手臂突然向上举起,以恶灵作手柄,将自己的能量凝结于其上,形成一把粗而长的银色光剑,向我刺来。
我惊慌之中再次张开抵挡光壁,但由于两者的距离已经太近,光壁没能完全挡住光剑,而是把它的剑尖也包了进来。
但这样已经足够了,光剑绝对无法再向前推进一厘米。
出乎意料地,曈昽没有再向光剑上输送力量,反而扣动了恶灵。我看到曈昽的食指一点点地变白,威力强大的炸裂弹从枪口缓缓吐出,拉长的爆炸声像魔鬼尖厉的长啸在我耳旁回荡。
子弹通过她的光剑穿过我的抵挡光壁的瞬间,我放开抵挡光壁,向旁边跃去。
但仍然是晚了。炸裂弹在空中爆炸,我的左手臂和左边身躯没有来得及脱离爆炸范围。
强大的气流把我冲起来,落入浴缸深处。我的耳朵,我的鼻孔都被水充满,几乎能听到水波动的声音。
真可恶……怎么会这样!还且还是被一个明明不怎么强大的女人……真不甘心……如果她们趁机将下载好的记忆卡拿走,我的任务就失败了……
周围的海水起了异样波动,我在水下勉强睁开眼睛,透过粉红色的水,正好看到一双惨白的手正在伸向我的衣领。
女孩的手抓起我,把我从水里提起来。这个时候我完全看清楚了,我的身体只有左手臂严重受伤,血肉模糊。身体和腿都没有太大损伤。
“你……竟然还没……”
我不等她说完,反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掀进水里,用力压着她的头,一脚踢中她的手臂,将恶灵踢了出去。而她也毫不犹豫地在水下放出光剑,正中我没有抵挡光壁保护的肚子。
站在岸上的丑女孩大声喊叫,抽出自己的手枪,一边向我射击一边飞速跑来。
我放出一片抵挡光壁挡住身后的子弹,肚子和手臂的极度疼痛让我几乎丧失理智,下意识地将所有意念力调整成“强化”,集中在右手上,向那个被我压住的,沉在海水中的美丽脸孔压下去。
透过海水,我朦朦胧胧地看到那张美丽脸庞上的惊惧表情。但我没有停止,只是遮住她的眼睛。
身后再次传来女孩的尖叫和怒骂,但我听不清楚她在骂什么。
我木然地回过头,看着她因愤怒而扭曲的,流着泪,不漂亮的脸。赤手推开那把向我右肩膀砍来的粉红色光剑。反手抓住她的手腕。
我耳旁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嗡嗡做响,我突然感到一种想哭的冲动。
21
创世战士上部
第二十一章 他的故事
(诡诸默)
1
地球历2490年8月20日。二号开发星球,红蛇骨基地内部的精神理疗处的休息室。
立体投影电视在播放着一则新的新闻:“奥斯默斯·坎普先生与其妻子于8月17日夜晚在自家住宅中遇害身亡。整栋房屋被血洗,从仆人到保镖,无一人生还。楼房本身亦发生不明爆炸。疑犯目前正在调查中,估计为恐怖组织所为……因奥斯默斯·坎普先生无任何亲属,政府对其财产进行清点。发现坎普先生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我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慢慢吃着零食。
“不知道那两个女孩的尸体怎么样了……”我低声自语。
“什么尸体?”
通往内部的门突然打开,子晚美儿身穿白色医生服装走出来,递给我几张纸。她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情况很严重吗?”我拍掉手上的渣子,用没有弄脏的手指夹过纸,随便看了两眼,立刻发现自己看不懂。
“情绪不稳,有抑郁倾向。尚属正常范围。”美儿在我对面坐下,“你可以选择接受治疗或者不要。我比较推荐住院治疗。”
“我想,一个月两次的定期治疗就应该差不多了。如果情况恶化再考虑住院治疗。”我站起来,“其实我不太想去精神理疗室去。感觉不好。”
“也好。作为一个医生,我是很希望你能身心健康的。”美儿将一个白色盒子递给我。“来,这个给你。”
我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副带着耳塞的耳环。“这是什么?”
“特制耳环,耳塞上有开关,可以发射特殊的磁波,对控制情绪,保持情绪稳定有不小的作用。”
“谢谢。”我点点头。“对了,包包怎么样?她来了吗?”
“嗯,跟你一样,她也不愿意接受住院治疗。”美儿笑笑。“这次任务真的这么可怕吗?来,麻烦你把另外一对耳环顺便送给她好吗?”
2
居住区,40588号,包包的住宅。是一座奇形怪状的房屋,外表看上去朴实无华,像一个用铁皮拼成的大三角形雕塑。但其实它内部配置的花哨恐怕没有另外哪栋房子能比得上。
我站在门口,按按门铃。
“是谁?”
我把嘴唇靠近麦克风:“包包,是我,诡诸默。能让我进去吗?”
门滑开了。里面是一个L型的走廊,走廊的尽头连接着客厅。
一个以水蓝色为主色的客厅。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四把三角形,几乎有一个人那么高的蓝色平衡座椅和一张飘在空中的透明桌板。房间的立体影像是黄昏的无人海滩,远远地,可以看到一个老旅馆屹立在山坡上。
包包坐正对我的一把椅子里,手里捧着一杯深色的饮品,看着我的眼睛毫无神采。底座呈锥形的平衡座椅载着她前后摇晃,随时可能摔倒,但偏偏就是倒不了。
“有事吗?”她低声问。
“这是心灵理疗处赠送的耳环,里面有说明书。”我走过去,把装着耳环的白盒子放到桌子上。“你……气色有点儿不好。不愉快吗?”
她默默点头。“我一直忘不掉那个女人当时的表情,甚至因此失眠。”
“‘那个女人’是指任务目标吗?”
“嗯。”包包放下杯子,我发现她手指上有一道割裂伤。“她是我所见到的第一个面对枪口却丝毫不畏惧的女人,不尖叫也不哭泣,一直保持着很好的风度。但她当时的表情……”包包摇摇头。“她似乎是在蔑视我。她注视我的目光有一种怜悯。”
虽然我知道包包此刻心中的不安和不悦都是十分真切而且深重的,但我却完全无法理解,甚至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所以只好闭上嘴巴站在那里。
她不在意我的沉默。好像她本来也就不需要我做出什么反映,她只是想说说话。
过了片刻,她低声说:“她明白一些我不明白的事情。她说的那些假设句……或许是有依据的。”
“‘假设句’?”我试探着问。
“没什么,我自言自语罢了。”包包在椅子上伸懒腰,神色略略开朗了一些。“邯郸残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我感觉到包包是在有意转移话题,但也不能继续追问下去了。“怎么突然说到他?”
“我犹豫的时候,他替我开枪杀死那个女人。而且还一脸微笑。而后那两个异能者追上来的时候,他却故意躲到一边,存心逼我动手。”
“异能者?”
“你不知道吗?”她反问,“我遇到了你们在地球上遇到的那些异能者。这事儿我写在战斗报告里了。”
“依照邯郸残的性格……他是不是逼你杀了对方?”
“你还真了解他。”包包点头。“没错。但当时情况有变,他没坚持。”
“对不起,包包。我想我不太明白你不愉快的原因。”我试探地说。“你并没有做任何额外的杀戮,应该说是十分慈悲的。应该感到自豪才是。”
“我对你此时的平静也觉得十分不理解呢。”包包说,“我看了资料和照片。那两个女孩残缺不全的尸体像白色的死鱼一样埋在废墟里,遍体鳞伤。而你现在却仍然能心平气和,甚至还能关心我愉不愉快。”
我开始感觉有些不自在,情不自禁地略略低头试图避开她的注视,小声说:“……你生气了?”
“不,没有。”包包勉强笑笑,转开目光。“我有些情绪不稳,说话不太礼貌。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你很坚强,我也应该学会随遇而安。”
我点点头,把桌上的盒子向她那里推了一下。
“请好好休息。我……告辞了。”
3
地球历2490年8月20日下午六点钟,我在出口停车场那里碰到了邯郸残。
“出去吗?”他似笑非笑地问我。
“我……要去休闲娱乐区东部。”我分不清楚他是刚回来还是正要走,所以不敢贸然开口邀请。
“我也要去那里。一起吧。”他拉开了一辆黑色双人车的车门。“正好可以谈谈。你有话对我说是吧?”
“你怎么知道?”我很吃惊地看着他,“我还以为我掩饰的很好呢。”
“只是我对你太了解了。”
4
基地外,大雨瓢泼。
车子用自动导航系统驾驶,我看着窗外的风景,邯郸残坐在我旁边,翻着一本最新的流行杂志。封皮上印着的推荐文章是面对新上市的几款游戏所做的专业评论,看样子邯郸残好像就是在看这个。
“那个,残,”我舒展身体,转过去面对他。“包包说的‘假设句’是什么意思?”
“什么‘假设句’?”他放下手中的杂志。
“好像是你们的‘任务目标’在死之前跟包包说的几句话。”我解释说,“你可曾听到?”
“哦,那个啊。我听见了。我不觉得那有什么特别意义。”邯郸残把杂志扔进旁边的杂志箱里。“不过,包包连这件事情也告诉你,看来你跟她的关系很不错哦?”
“还好吧。”我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在进入红蛇骨之前曾经见过面。”
“哦,你喜欢她吗?”
我点点头。
“哪一种喜欢?”
“你……干吗刨根问底啊!”
虽然我声音很大,用词也不怎么礼貌,但其实并没生气。相反邯郸残却好像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他向后倒进座椅里,手又开始伸向那本被他放弃的杂志。
我注视着他抽出杂志的姿势,目光渐渐凝聚在他拇指上的闪光处。
那是一枚戒指,就是我送给他的那枚,姐姐的遗物。
“你每天都带着这戒指吗?”我微笑着问。
“啊。”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最近刚戴上。这戒指很漂亮。”杂志摊开来,遮住了戒指。他抬起头,看着我。“你觉得包包跟你姐姐比起来怎么样?”
我看着他手中摊开的杂志,一段短小的游戏动画不断在画面上重复播放着。“我不知道。”我说。“我不想用姐姐来衡量其他的异性。否则我一辈子都别想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女朋友了。”
他点头。
我也松了一口气,立刻趁机转移话题:“对了,你们要杀的那个人究竟是个怎样的角色?是个很特别的人吗?包包好像对你能那么干脆地下手感觉很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