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着错 作者:独根草(晋江vip2012-11-16正文完结,宫廷侯爵,情有独钟)





  
  宗凝对于此等无赖没一点办法,只能看着李重正坐在那儿将两只玉璧分分合合,不但无一丝起身回宫的意思,还将脚上的靴子脱将了下去,舒舒服服地倚靠着。
  
  “凝凝。”
  
  “嗯?”宗凝有些迟疑地应了下李重正,以往除了祖母疼爱的唤她凝凝外,并无旁人这般唤过她,是以还有些不太习惯。
  
  “凝凝。”李重正有些得意地又唤了一声,宗凝这一次就分明觉察到此人在捉弄自己,唤出来那腔调就如同在逗弄一个婴孩,仿若他下一句便会唤出来凝凝宝宝来,为免某些人太过得寸进尺,宗凝索性不吭声了。
  
  “凝凝?”
  
  李重正这一次倒是软了声音试探着要询问她什么似的,宗凝因此便叹了口气走到他身旁小声喝道:“你到底犯了哪门子的邪了?”
  
  “你上来陪我说会儿话,刚才离的远不方便。”
  
  “都这个时辰了你还不回宫?”宗凝不无提醒的问了回去。
  
  “再陪你呆一会儿才回去。”李重正拉着宗凝的手,只将她往床上带,别不过他的气力的宗凝只好脱了鞋子,本想着去床尾处坐定,却不料被人家强拉着挨坐到床头,整个身子之后便被环住了。
  
  “凝凝陪我躺一会儿吧,这几日想你想的睡不稳呢”
  
  李重正说着这话那身子便开始往下歪斜,自然连带着宗凝的身子也一并倒在了那被中,他初坐于宗凝的闺帐中时就存了别样的心思,至此地步则更心猿意马起来。
  
  “若真是累的紧了就先躺下歇会儿,回去时也多些力气。”毫无知觉的宗凝心中自然是有些疼惜了。
  
  “抱着你还能躺的踏实些。”
  
  李重正这样说着宗凝自然是不好挣脱他的怀抱,两人还真就安安宁宁地静躺了好一会儿。
  
  “回吧,总不好闹一晚上。”宗凝终于是开口撵人了,只不过她到底是经事短少,哪里知道此时的情形如何还能撵得出去已对她垂涎三尺的无良少年,况别说是才晓人事不久的少年,就是个久经风月的男子抱着美人在怀,于纱帐锦褥之中厮缠也难免把持不住。
  
  “凝凝,我极喜欢那对玉璧,你喜不喜欢?”
  
  李重正也不回宗凝的话,自顾自地正经起来反问起了她。
  
  “我自然也是喜欢。”
  
  “那你我就该同那对玉璧一般,你说可好?”
  
  此时李重正的声音低沉轻柔,宗凝就如同被蛊惑了般,也未细想他是何居心,只道是借物喻情的寻常意思,由此便娇羞地笑着于他怀中点了点头。
  
  “凝凝真懂事。”
  
  李重正说着这话便兀自宽衣解带的动作起来,,宗凝见此方慌乱地拦阻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自然是想着与你同那玉璧般,合、到、一、处。”
  
  宗凝这会儿方悟明白方才李重正的用意,他这是早就打起了偷欢的主意,哄着自己上当呢,可待要不从他却又抵不过他的蛮力,且外面还有人呢,自己若是挣扎的太过定会被其察觉,那这脸可就丢大了。
  
  “我轻着些。”李重正当然知道这会儿要给宗凝吃个定心丸才能如愿。
  
  “你若闹出声来岂不是要我的命呢。”宗凝明知强守不成,只能示弱来智退身边这好色之徒了。
  
  李重正刚脱到了一半的衣服也就止住了,不过却也换了哀兵之策,只在宗凝身旁委委屈屈地腻着,两手轻轻地抚上宗凝的脸庞。
  
  “那我亲一下凝凝成不?就一下。”
  
  对着李重正那堪称凄婉的可怜模样,宗凝哪里还说得出个不字,只垂下眼帘当做默许了。
  
  李重正是何人,他攻城之时若有了突破口势必会一鼓作气拿下,又岂会行那半途而废的举动,况且被攻占之人也已渐生出投诚之意,不过是碍于颜面未肯承认罢了。
  
  “你怎说话不做数?”宗凝在城池失守前方悟出李重正此人的用心险恶,但为时已晚,大军已于她意乱情迷间长驱直入了。
  
  “凝凝别气,我就是抱着你便忍不住了。”
  
  气息已然有些粗重的李重正尤自强忍着不弄出太大的声响,可未料想宗凝这闺床哪里有那会儿在角楼中幽会时的砖石地面坚实,他初时发力倒还未有何不妥,可待到后面狂乱痴迷时他二人身下的床板便暗暗地吱哑起来,那声音倒是不大,可还是钻得进两人的耳中,本就心内惊惧的宗凝先耐不住便颤了声音哀求李重正就此打住。
  
  “你别让我这么费劲儿我便能快些。”
  
  李重正未想到宗凝恐慌后那身子各处便都少了些顺柔,虽说自己因此要多费力气才冲顶得顺畅尽兴,但也别有一番情趣,尤其是见着身下的宗凝怕的将她自己的嘴都捂住了心内更为欢愉,他这一高兴不打紧,只苦了在他身下勉力挨受的宗凝,越盼他快些越觉得这身子里一下下的狂猛进出似没完没了般,而那吱哑声也由此象是高起来了。
  
  “重正,求、求你了。”万般无奈的宗凝终于是抱紧了身上的蛮横之人,将已有泪水流出的小脸埋进他的怀里。
  
  “凝凝,我也难受。”
  
  “那你快些。”宗凝带着哭音的低语喘在李重正的耳边,让这本就执意欺压弱小、一饱淫/欲的逞凶之人心上更为痛快,由此又是发了狠,宗凝便觉他似要将自己拆开了来才高兴。
  
  ……
  
  李重正心满意足了好一阵子后才见宗凝脸上的怨怪之色,他不由得讪然一笑,再度赖皮地在她颈窝处蹭了蹭道:“我困了,先睡了。”
  
  “你这是要在此过夜不成?”宗凝掐了一下浑身尚在□的某人的腰身。
  
  “嗯。”李重正连挡的意思都没有,反正宗凝被自己这一折腾早失了力气,掐上去也没大的痛意。
  
  “哪有你这样混闹的。”宗凝连坐起来的意思都有了,不过因身上的衣衫实在不整就还是作罢了。
  
  “凝凝让我睡吧,我累了。”李重正说着话间便打起了哈欠。
  
  再度妥协的宗凝终是拗不过一个不忍心,没奈何地与李重正同床共枕了一晚,虽说累及自己要为他不时地掀盖被子充当服侍宫人可也是甘之如怡,不过就是此人有些不知好歹,于梦中也要在自己身上揉搓捏蹭才烦恼。
  
  李重正虽说贪恋与宗凝此番的闺房之乐可也睡的十分警醒,第二日未到卯时便已起身,其实他压根儿也未能睡的踏实,身上总有一处蠢蠢欲动着,想着与宗凝再度颠龙倒凤一番才会更好受些,但瞧她那形状是断不肯让自己如意的了,由此他才会怏怏地早起,穿戴整齐后便悄没声儿地出了房,宗凝再度醒来时便见枕畔已空,独留一枚玉璧在床头处,而另一枚终还是被厚颜的李重正拿了去。
  



☆、第十八章

  因晚间李重正那一番闹腾实是累心劳身,宗凝这日晨间身子便极是倦怠,由此她自然想着能安稳的多躺上些时候再起,但恰在她再度朦胧间,丫环轻轻的一声‘老夫人的咳症昨晚大发了’却让她猛一激灵,接着便飞快地爬将起来。
  
  “怎么无缘无故的就大发了?”宗凝边慌乱地穿着衣衫边问身旁的丫环。
  
  “侍候老夫人的姐姐们刚去回夫人了,说是昨晚睡的就不甚安宁,今早开始就咳的厉害了。”
  
  宗凝想起昨晚祖母的举动,心中这才惊觉她那会儿怕是已有不妥了,但此时的她也无暇多想,唯有快些到她身旁才行。
  
  宗凝到了她祖母床边之时却见宗夫人早已守在其身旁了,一旁的丫环也是端茶的端茶、递水的递水,照顾的十分妥帖,单等着那相熟的大夫过来为其调治验看,到底因何这病症来的如此汹汹。
  
  “我这就是年纪大了,毛病自然不少,你们别太忧心。”宗凝的祖母边咳边安慰床边的两母女,尤其是那个小的,象是有些害怕了呢,可自己这寿数许是要到了,就是想陪在她身边也是不能够了。
  
  “祖母再喝上两剂疏散的汤药就好了也说不定。”自欺欺人的宗凝明知祖母的身子瞧着不大好却还是说着哄人的话,她祖孙两个这会儿倒是心有灵犀。
  
  “凝儿去把参汤端过来,你祖母这一早上还未有东西吃下肚呢。”宗夫人自己站到一旁,由着女儿在她祖母身旁尽孝心博其欢喜。
  
  宗凝这边的小半碗参汤还未全喂得下去,那边已有人引了大夫进来把脉了。
  
  仿若真就如宗凝方才所说那般,这已然为宗老夫人诊过两次病的大夫照旧说了一句无妨,之后便依旧是开了张疏散的汤方,而后宗夫人便送其出房了,而其再度回来之时脸上的笑就堆的太多了些,宗凝的心由此便直觉发沉。
  
  “娘,那大夫到底是如何说的?”
  
  两母女心照不宣地背着宗老夫人到了外间背人处,宗凝急切地开口询问起了实情。
  
  “脉象不好,早些提防。”
  
  宗夫人此时方面呈疲色,着人唤了个伶俐些的家仆过来,着其去为宗大学士报个信儿,顺带着看看自家老爷可否从宫中请个高明些的太医过来,再为老夫人开个高明些的方子,延些时日也好。
  
  “娘,宫里的太医就能医好祖母么?”宗凝的眼泪有些已经止不住要往下掉了。
  
  “不许哭,过会儿先要陪着你祖母说说话。”
  
  本着尽人事、听天命的宗夫人自然是要斥责一句女儿此时的不懂事,因她这般神色宗凝也就勉强收了哭意,又自去净了净了脸,打扮的精神些了才回到她祖母身旁。
  
  宗凝如今是头一回盼着自己稍有些畏惧的爹快些回府,可越盼越觉得时辰过的慢,直到午时都过了他才匆匆地带着位老太医进了门。
  
  虽说有宫中的太医来开方断诊,但宗凝祖母的病势依旧未有半分削减,第二日便是汤水不进、胸口憋闷,昏沉沉地躺在那里,有时连人都认不得了,直到第三日的晚间才算清醒了些,身子也能倚坐得起了,甚至开口想饮些茶水,而唤向自己平素里极疼爱的孙女儿时那神态也清明安祥了许多。
  
  “凝凝,凝凝。”
  
  宗凝乖顺地依言上前,只管握住祖母那瘦削的手却不敢抬头看她,怕的是自己对上她那慈爱的眼便要痛哭失声,她虽年纪小可也知此时祖母多半是回光返照之象,与自己说些心里话后便要放心地去了。
  
  “凝凝,以后在爹娘跟前儿要听话,他两个比我这老婆子还心疼你呢。”
  
  “凝凝知道。”宗凝的眼泪无声的滑落了下来。
  
  “你自小儿在我身边长大,我是管教的松了些,倒要你爹娘接着受累了。”
  
  “是不肖子让娘您老人家受累才是。”宗大学士此时站在一旁也是眼眶泛红。
  
  “这孙女儿是被我宠惯的有些娇性了,可你也要有些耐性,万不可再责打她,若不然你爹与我两个都不会依你。”宗凝的祖母到了此时也还在为孙女儿打算。
  
  “儿子以后再不碰她一下。”宗大学士拭了拭眼睛连声应着。
  
  “也不知我的凝凝有多少的福分可用,本想着给你找个敦厚的老实孩子,我与你爹娘也就放心了,谁知道老天爷偏是不让人如意,硬要将你给了那混帐小子,可惜了的,你那个心计儿以后要如何才能过的安稳呢?他皇室中人惯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如此又岂能会一心一意对我的宝贝凝凝好。”因这憋在心里许久的话一下子都说了出来有些费力,宗凝的祖母随后便又是一阵深咳,旁边的宗夫人亲自捧了茶水到其嘴边,她小小的咽下一口后方又平复了些。
  
  “儿子以后定会勤加教导,不会要她再行差踏错便是。”
  
  “我只求我的宝贝孙女儿性命无忧、平平安安地过这一世。”宗凝祖母缓缓说完这话,那苍老的手便挣扎着还想抚一抚孙女儿还有些稚气的脸庞,但终是未能抬得起来,无奈的脸上却是现出了一丝笑意,之后便安然的合拢双目了无气息了。
  
  宗凝一时间只知道伏在那里哽咽,大颗大颗的眼泪接连不断地掉落下来,她越是哭的无声便越是让人不安心,疼惜女儿的宗夫人含着泪上前将她搂在怀里,想让她痛快地哭将出来,省得将心事都憋在心里,其实这心地纯良的女儿不过就是因为祖母的突然亡故有些悔恨罢了,恨她自己浮躁的举止行事,让祖母为此镇日的忧心,继而病邪成势,由此才会突然的撒手人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