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着错 作者:独根草(晋江vip2012-11-16正文完结,宫廷侯爵,情有独钟)
“你父皇已然是准了宗凝做正妃的事,再等些时日就会下旨意为你两个赐婚。”
“嗯,过了年再要宗凝过来给母妃磕头。”
“说的什么傻话,旨意还未下呢就要人家来认母妃么?”德妃娘娘这是一个好笑。
“母妃难道不盼着她快些在您身旁伺候?”李重正绝口不提自己的日思夜想。
“是,母妃盼着呢,盼着我皇儿快些大婚,母妃好抱孙儿。”
“母妃真是想快些抱孙儿?”李重正才不理会母妃的调侃,自顾自的打着小算盘,不过姜到底是老的辣,德妃娘娘一句‘宗凝说定要为祖母守孝到今年初夏才完。’便让他再底泄了气。
“还有,以后莫在偷偷摸摸的去烦宗凝。”
“是,母妃只管放心好了。”李重正郁闷之中脸拉得老长,主要是被自己母妃这样一讲觉得有些挂不住劲了。
“不过这除夕就到眼前了,去宗师傅处拜望一番也是应该。”德妃娘娘这口风一转让她皇儿又面呈喜色了,可在她面前却还掩饰着捏起块点心食不知味地慢慢的咬着。
“还在母妃这儿磨蹭什么,要去就去吧。”
李重正听了母妃这话便讪然一笑,却终还是如她说的那般扔下点心、脚步轻快的出宫去了。
宗凝此时在府中正在用几股丝线编着细绳再盘个如意结,为的是将祖母留下的那枚玉璧佩到身上,想着她如今走了已然快有两年,自己再守几个月的长孝便要出服了,可总还是想她想的紧,就是有时梦里也还能梦到她看着自己笑,只可惜最后总是自己孤伶伶的醒过来。
“凝凝可是在想我?”
宗凝正恍惚间竟然听到李重正的声音响在耳边,而她偏过头看去,可不就是此人笑吟吟地在了眼前。
“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宗凝边说边自己到桌边倒了盏茶捧与了李重正,只因这房里房外的丫环多半是在自己出神的那会儿全都被其遣了出去,这时只能自己伺候此位大爷了,瞧他那得意的样儿,还真是少见,再一想他能堂而皇之的入了自己的闺房显见得父母也是无有拦阻的意思,就不知他又有了何法宝?
“想你想的紧了。”
李重正想是走的急躁真就口渴,一气便将宗凝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下去,随后见她依旧又坐回榻边盘那个如意结便腻了上去,两只手臂也不老实地缠抱到了宗凝的腰间。
“别闹,小心有人看到。”宗凝想挣脱却哪里能如愿。
“给我的?”李重正才不理会这对他来讲似有若无的挣扎,只管将宗凝手上的东西看入了眼里。
“闲了,想着自己做上一个罢了。”
“那就是给我的。”李重正眼见着宗凝将那结子盘完,精精巧巧的样式倒是正好将那玉璧糸在革带上面,因此上他便瞧准时机一把扯到自己手里。
“哪有你这般不讲道理的。”宗凝无奈的看着人家将东西揣进怀里,自己这一天算是白忙活了。
“凝凝,以后为夫说的话就是道理。”李重正嬉皮笑脸的重又圈住了宗凝的身子,下巴也搁到了人家的肩窝处,热热的气息就那样拂过她露出的一痕白皙颈弯处。
“别混说。”宗凝有些受不得这样的耳鬓厮磨,话语间便极力做出厉声喝斥的正经样子,以求正告他人的同时自己也警醒些。
李重正却得寸进尺的偏头啄上了宗凝的脸庞处,口中尤支吾着安抚道:“凝凝,母妃今日终于求了父皇点头,你只管等着做我的正妃好了。”
宗凝一时间便有些愣住,待到李重正发狠吻上她的唇瓣时才算是回过味儿来。
“唔——有——人。”
李重正已然有个把月的工夫未与宗凝如此亲近,再加之今日心中狂喜便少了顾忌,也不计较做不做的机密,只管将宗凝压到了榻上,下死力地吮吻起她来,以求一解那难熬的相思滋味。
“别,门还开着呢。”宗凝在李重正那手硬钻入自己衣襟时终于啜泣起来,她实在是怕了,怕李重正不管不顾的热情一并将自己烧将起来,如若自己真就控制不住的想与他厮缠在一起,那便真是对不住太多的人了,其实这会儿起了不堪的念头都是该死。
李重正乍一听到宗凝的哭声顿时便停了手,可那蛮力十足的身子犹不肯起开,只半偎半压在宗凝的身子一侧,不过粗重的气息却是慢慢地平缓下来,手脚也不再乱动。
“起开吧,想是到晚饭时分了。”宗凝不敢推开压在自己半个身子上某人的手脚,只怕他恼起来倒再一次的莽撞行事,真要是这会儿房里闹出做那事儿的动静来自己的脸就别要了。
“凝凝,我想要你想的快受不了了。”李重正悠悠的一声低语瞬间便让宗凝的心软了下来,可又再一想,若德妃娘娘所担心之事应在自己身上要如何是好?与李重正一时冲动早有夫妻之实可用年少无知的借口搪塞,若再一而再、再而三的胡来以至于身孕都有了便真个就是放荡,不过对某人还是和颜悦色的劝说为好,他寒起脸来不作声的样子怪让人心里打颤的。
“殿下总要、为我设想设想,”宗凝不知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了李重正,这话才一出口便令他脸色稍稍阴沉了,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我若、若有了身孕可怎好?”
“知道了。”李重正无奈的坐起了身,连带着将宗凝拉起,为她将衣衫理了个整齐,当然气闷之中还是拧上她的嫩脸泄忿了一下。
“疼。”宗凝觉得自己的脸肯定被他掐红了,一会儿怎么出去呢?
“疼?你知道我有多疼?”李重正气冲冲的问过这莫名其妙的话后便一跃下了榻。
“你哪里疼了?我都没弄疼过你。”宗凝很冤枉地跟着也下了榻,坐在梳妆台前将头发梳了梳,却从镜中看到李重正气鼓鼓地对着她的背影叹气,见她梳过发后便还是没好腔调地一句‘走了,去用膳’。
宗凝虽有一种鸠占鹊巢的感觉却还是一语未发地跟在了人家的身后。
☆、第二十五章
隔日的除夕如常地到了,凤朔皇宫之中照例要办些宴席,那含元殿内宣和帝与一众臣子是每年都要饮上一轮酒道些辛苦的,但今日的除夕宴稍与往年有异的是三皇子李重非边城慰军回转,宣和帝嘱意此宴席还要为其接风,因此上各位臣工倒是打起了十足的精神前来赴宴,更是在期间小心地往来言喧,暗自留意那位居高位之人的一举一动,由此那宴席气氛便于热闹之中多少都有着别样的意味;而反观那锦辉殿内则依旧是一片歌舞喜乐,只是那献艺之人稍有不同罢了,但不管有多少想在此时节于皇后娘娘面前出些风头博其念顾着总还是无法与中书令姚家的千金姚千语相提并论,即便是月珍贵主与一众千金的群舞华筵极尽绚丽多姿,相较于她的一枝独秀也是有些黯淡的少了光芒。
含元殿内那酒宴过后便已是过了午,稍有几分酒意的李重正在宣和帝面前还是能做出俯首帖耳的样子来的,最后且还依着他的意思携萧缜前往凤阳宫走上那么一遭儿。
“本以为你今日喝的必是闷酒,谁知还做得出这般的高兴模样,萧某服了。”他两人行至那人迹罕至处时,萧缜压低声音便赞了李重正一句,实在是此人今日能丝毫未被三殿下那风光一时所左右心境,自己也当真是该佩服。
“我本就是高兴,倒真未有半点儿是做出的样子。”李重正的脸色已然因酒意涌上而更见白皙,但那因而更为黝黑的凤眼中却的确深有笑意。
“可否说个究竟。”
“父皇昨日准了宗凝做我的正妃。”
萧缜看着说到些处的李重正薄唇微弯方才释然,怪道这一午间他未有半点儿不睦之情,却原来真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到底是如愿地选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做正妃,果是桩喜事。
“这便是宗凝送我的信物。”李重正指着自己腰间的玉璧一脸得意的样子,那系着玉璧的丝绳正是宗凝昨日编得的。
“宗小姐的手倒是巧。”萧缜知道此人这会儿是想在自己面前炫耀,那自然要顺他的意才好。
“不单是心灵手巧,她那性情也和顺,更是明白事理,从不曾在我面前使小性子。”李重正一提起宗凝这话便有点儿多,好在萧缜一向与他不分彼此,明白他无非是想有个人陪着他高兴罢了,因此也就只管听着,可谁知说着说着,这人便有些起了旁的心思,竟然贼兮兮地问起他的私事来。
“你到底中意何样的女子?月珍其实也就是好玩闹了些,旁的也都还好。”
“你可是想着旁人都要与你一般的成双成对才行?”萧缜有些羞恼地抢白了李重正一句。但此时的人家哪里有心思计较这些。
“今日就替你多留意留意。”
李重正说这话间已然到了凤阳宫的门口,那里面传来的声声娇喝让他稍带苦笑地与萧缜对视了一眼,他情知萧缜有些冷性,且因身上担着重振家声的重担,平日里不大喜女子少通庶务,可那房中因恣意玩闹而声音最吵的不就是自己的皇妹——月珍公主,他不由得脚上便使上了力,实指望这声响能让有人就此警醒,谁知皇妹却未领他这个情,反将身为二哥的他调侃了一番,直说武功高强但也不必如此,二哥是要将自己这凤阳宫踏破不成?
李重正自问嘴上讨不得这伶牙俐齿的皇妹半点儿便宜,又不便太过摆出兄长的架子教导于她,毕竟不是与自己一母同胞的月故窍扔胨胬中┦焙虬樟耍炒呕挂砼缘暮糜哑吩衿吩裼朐抡浣缓玫那Ы鹬锌捎泻闲囊獾呐樱比槐氐靡缱谀前愫眯远牟判小?br />
因李重正少见的于玩乐上跃跃欲试,月珍忙忙的将好友薛媌推到了他跟前儿,只想着刚刚自己几个玩的这弹棋二哥是个不大精通的,薛媌虽说也是输家却正好可与他周旋一番,说不上因这弹棋两人看对了眼也说不定,二哥不若三哥,他可一直让人摸不清有无心仪的女子呢,而三哥与其母妃则已然流露出了属意姚千语的意思,其实自己这好友薛媌可谓是处处不输于她,但造化一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就如同这会儿在一旁观棋的萧缜,自己便受不得他那少言寡语的沉闷性情,更兼其一双利眼太过清明,瞧得薛媌举棋的手都打颤了,如何还能要人在他面前嬉笑玩闹呢?
正如月珍所担心那般,薛媌许是被二哥他两人那冷眼看的心内有了顾忌,缩手缩脚的失了平日里的准头,倒是另一位女伴陶芷如让人刮目相看,端坐于二哥面前全无半点儿怯手的意思,几通厮杀便让他大败,且那得胜后俏生生的眼睛还看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二哥今日输的这么多,就将这玉璧做彩头送与我吧。”
月珍其实本意不过就是想抢了二哥这东西玩笑一番罢了,可谁知他却象是有些舍不得的呢?难不成是哪个女子送的?那可要诈诈他才行,不料想那‘门神’萧缜竟然说是他也有那么一块相同式样的,且是一道得来的,那这玉璧岂不成了烫手的山芋?莫不如就依着薛媌的意思要二哥做个东道,去他已建好多时的皇子府饮宴罢了。
“看你以后可还敢戴着它四处招摇。”
萧缜与李重正两个刚离了凤阳宫不远处,他便就方才之事取笑起来,李重正这会儿已然酒意全无,却还是将他的话当成了正经的来听,真个把那玉璧自革带上除下,极小心地放入了怀中。
“可是怕弄丢了它宗凝发脾气?”萧缜有些讶然。
“怎会?只总不好惹她伤心才是。”李重正的面容极是正经。
“若是知道你对宗凝这般深情怕是有人要伤心了。”
“胡说些什么?那薛小姐不过是怕我面上过不去才故意手下留情罢了。”李重正虽当时人在棋局中却还是留有几分旁观者的明白。
“谁个说她?”萧缜轻摇了下头,可却也在心里对这个颇有些心计的薛小姐难起反感之意。
“那你说的是哪个?”
“将你杀得大败的那个。”萧缜不怀好意地看着李重正漠然地拧起了眉。
“样子倒是生的好。”
“估摸着也比不得你心里的女人。”萧缜随后便了然地轻叹了一声。
“那是自然。”李重正背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