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着错 作者:独根草(晋江vip2012-11-16正文完结,宫廷侯爵,情有独钟)





  不过就是这点端倪便已然是足够,李重正至此终算得是能还宗凝一个清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KIKO、孤鸿明灭的地雷哈,今天的光棍节我过的很高兴,嘿嘿



☆、65第五十八章

  那江太医因着陶芷如所迫为其私用了附子下去;由此心内自是极为惊恐,只怕事情败露便要有杀头之祸,因而这两日便就小心地探听着事情的进展,见得同僚看诊未有察觉出太多的端倪他这心下才稍安了些,却未料想这才回至府中告之家眷有惊无险、多半无性命之虞时;那边宫中之人便随后赶到;要他速速折返宫中;皇上意在招其祥询。
  江太医一时间那心便又提到了嗓子眼;虽说淑妃娘娘曾与他言明;自己为着此事的万全也不会将其牵扯到当中来;可祸到临头,谁又能保得准谁定是只字不露呢?
  其实这也怪不得江太医防备他人之心太重,而是他昨晚因着此事失了睡意便将太医院内的几个学徒唤起;定要与他几个细细说解草药,于这期间时便总觉屋外有些异动,他自然怕是有人想要灭其口便始终未肯落单才有得今日的性命安在。
  由此这江太医一路上边在心内细细掂量着如何与皇上面前回秉边与来人套起了话,可巧这来人中也真就有个多嘴的内侍,只将那道听途说的各色人等的揣测饶有兴味地一一道来,直说宫里今儿谈论了一整天这事儿了,都说皇后娘娘平日里看着仁慈和善却未料到因妒生恨便变得如此狠毒,连皇嗣也敢谋害,如今这事情一旦被皇上查明那多半也就是要被废了,要不然怎么这两日就都被禁在栖凤宫里不得见天日呢?
  听到此处江太医那心自是宽稳了些,且进得宫中后便又有人要其只管候着,皇上如今正在如常地临朝听政,怕是过会儿下朝之后才会传唤于你。
  江太医本还以为这隆兴帝定是心急如焚地想要将此事弄得真相大白于众人眼前,可见他这般稍显无谓的姿态便将心放得更宽了些,想来此事已然有盖棺定论之向,传唤自己走这一趟也不过是例行的问询罢了。
  其实李重正今日倒还真就想着罢朝一日,可总觉为着后宫之事便将前朝之政误理实非明君,由此便还是按着平日里的时辰上朝去了,且他心内还有着另一层见不得人的呆念头,只想着此事定是与宗凝全无一点儿干系,但为着她以后再少与那些个姐姐妹妹亲密热厚的相待,便就此次毒害陶芷如小产这桩祸事让她在那冷清清的栖凤宫中多思量些,最好再别忘记这教训才好。
  李重正这一日的早朝便又是有大堆的政务要理,且还在午膳过后移去了御书房与数位臣子继续相议,直到那申时过后,其面前只余十几份奏章时方记起今日还有件大事未完。
  那江太医未被带至李重正面前之时尚还在庆幸此事多半是要几句寻常问询便粗粗带过了,谁料想他才见得李重正那整肃的威仪便觉糊弄这眼内一片清明的隆兴帝恐非易事。
  而李重正再一开言果就如他所料,“淑妃娘娘以往看诊尽皆赖你一人之力,她这次小产到底是为何?”
  江太医这先时的回话自然是支吾含糊,直说淑妃娘娘平日里并未只招臣一人诊治,况太医院内诸人也都为其把过脉象,此次小产皆因是被药物所害。
  “你若能将自己所知的实情尽数道出朕自会留你一命,不过若是此时隐瞒过后被朕查实今日所言有半句虚假,朕便诛你的九族。”
  李重正这般的笃定其心藏叵测皆因江太医进得此殿便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当场,虽说他身为帝王受个臣子的跪拜本属平常,可凤朔皇朝还未到动辄回个问话也先跪倒之理,况除此之外,这江太医跪伏于地上之时左手的两指尤止不住的轻颤,他想是也知晓被人瞧在眼内不妥,竟悄然地将其缩弯向了掌内,这等胆战心惊的模样多半就是心怀鬼胎之状。
  “只要皇上饶臣一命,臣便一个字也不敢隐瞒。”
  “那还不快讲,难不成还要朕赐你杯热茶润润声?”李重正的面上可说是阴云密布,一旁的小顺子直怕他将手里的茶盏掼掷到江太医的头上,为免那滚热的茶汤烫傻江太医的脑袋,小顺子舍已为人的上前踢了他一脚。
  “皇上已然说了留你一命,还不快些回话。”
  江太医这才缓过神来,一五一十地将此事的来龙去脉悉数秉上,李重正听罢直呆怔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要其退下,自己则极是沉重地直起身来去往蓬莱宫告知母妃事情结果去了。
  李重正到得蓬莱宫中之时正逢晚膳时分,德太妃因着心疼这刚没了的皇孙有些失了胃口,正稍带愁容地将面前的碗箸推开,懂事的月蛘白拍稿匾越┨浪藕谜湛闯杏樱止霉眉父黾爬钪卣死醋允窍蛩瘟诉巫欤疽馄湟惨徊⒖饧妇洹?br />   为着母妃身子的康健,李重正自是先劝着她进了些粥食才将自己方才所审江太医之话说将出来,德太妃一时间便全然不敢相信,那看似伶俐聪慧的陶淑妃竟会错到如此离谱之境地。
  “皇儿既已查明非宗凝所为便快些去栖凤宫陪她吧,再也替母妃赔个不是,先时确是母妃冤枉她了。”
  “母妃那时全因气急所致,且皇嫂也是气量大的,母妃倒不必为此事太多挂心,”月饣肮档玫绿闱恳恍Α?br />   “月灾欣恚稿阋踩俏哦甲畔氚樟恕!?br />   李重正此时倒是想闲下心来用上一口吃食了,这一日的茶饭无心他始知腹中饥饿,不过还未等拾起碗箸便被着月叽倨鹕砝矗币煨┙噬┑钠芊锕饬私傩杏梅埂?br />   “她那个糊涂行事许是关上两天还能明白些。”
  李重正边颇为无奈地向外走边嘟囔给自己听,不过那脚步却未得一点儿耽搁,急切的阔步间竟还将个于他面前窜过的白猫踢走,于他身后跟从的小顺子便只见那无辜之灵兽呜咽着落荒而逃。
  小顺子这一路上还有着玩笑之心可怜那被隆兴帝误伤了的走兽,谁想到得了栖凤宫中才知最该受人怜惜的却是病卧于宫中却无人看顾的皇后娘娘了。
  此时的宗凝便静静地卧在床前的地上爬不起身来,而这皆因这一日一夜的惊惧兼之腹中空荡、寒邪乘机入体之故。
  其实自昨日德太妃于栖凤宫中离去后宗凝便是无心茶饭,而那些个看守于她之人也无多少尽心之意,三顿膳食之中倒有两顿全是没法儿下咽的,由此她至昨夜始便腹中空空,待得挨到今日一早也就只用了两口冷下来的清茶,再将昨日做与陶芷如吃剩下的点心啃了两口,虽说无了新鲜之时的酥香味道却也比送过来的早膳与午膳好些,而待到了那晚膳之时她已然无力自床中起身,只觉头上昏沉,手脚发颤,整个人便如在云里雾里般的飘渺失神,偶听得宫门开启之声还当是李重正赶来与自己说事情已然真相大白,与自己全无干系,可谁料勉强着抬起身来却发现这房内还是全无一人,连那大声的喘息声都只是自己的。
  浑身发热的宗凝此时便想着张口唤人倒一盏温茶来润唇,可待到费尽了气力喊出声响却才发现,自己的喉间已然嘶哑,真未有那等气力将个殿外的宫人喊将进来,再则她这会儿心中也有些明白,自己如今是由罪被禁,平日里得尽人心的淑妃娘娘所用之人如何还会善待于已,未敢明目张胆的落井下石已然就是幸事了,想到此处,她便只能挣扎着下床自己去将那桌上的冷茶倒来,可谁知那心神恍惚间一脚踏空,直将个身子实实在在的摔到了地下,疼痛间她不由得无声地苦笑,慨叹自己果是养尊处优惯了,只个初染风寒便就做不来一点儿小事,将来真有一日入得那冷宫只怕是连性命也便保不得呢。
  此时九月过半的际节虽则天气尚未转寒,可于阴冷的地上卧的久了也自为那凉气所伤,不过宗凝倒是因这身子发热渐觉头上有清醒之意,由此更将那发烫的额角贴上了石面,待得其上冰凉一片方才有了些力气起身,可真要抬起身来方觉小腹处不妥,隐隐的痛楚阵阵的袭了上来,难不成是那迟了两日的月事?
  作者有话要说:大伙儿先凑合着看一下,我明天会再补些上来



☆、66第五十八章

  宗凝于昏昏沉沉之间只觉被人灌下了苦涩的药汁;而后便陷入了沉睡中去,待到其勉强睁开眼,却只见暧意融融的房内温香明静,又复了以往的舒适华贵之状;她这恍然间竟有种错觉,先时的那一切不过就是场梦罢了,可待见到站在床边红肿着眼睛的香蓝,便还是悠悠地醒回了神。
  香蓝见着帐内的宗凝小心地抚上的肚腹处时不由得眼泪更滴落了下来,“娘娘才怀上的孩子就这么被折腾没了,那些人便就是死了也活该。”
  “太医来过了?”宗凝倒也未太哭天喊地的大放悲声,只不过猛一听得原是如此心内终还是刺痛得厉害。
  “王太医过来瞧的;只看了一眼便说娘娘肚子的孩子定是保不住了,当时皇上便大怒;若不是王太医说尽他全力为娘娘调理身子,定会要娘娘不出一月便就回复如初,怕是皇上早也将他一道杖毙了。”
  宗凝听到此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一颤,“皇上可是将先时巡守这宫的人都杖杀了?”
  香蓝因一时说的痛快便就将宗凝的为人良善暂且忘到了脑后,这会儿顿觉有些失言,因而便只浅浅地点了下头。
  “怎未劝他手下留些情?”宗凝的眉心微蹙,灰白的脸上全是不大赞同其行事的意味。
  香蓝忍不住为着英明的隆兴帝辨驳,“娘娘自是心地仁慈、待人宽厚,可那些个贼骨头却只当娘娘的好性儿最易欺辱,且平日里也定是做惯了这等墙倒众人推、落井下石的小人举动,若不然怎娘娘才一被禁便摆出那等对待冷宫之人的恶毒嘴脸来,奴婢就认为皇上这般处置全不为过,只不知那淑妃娘娘会被皇上如何发落?倒也要让她尝尝被人苛待的滋味才好。”
  “她又怎么了?”还未得知内情的宗凝自是有些纳罕。
  香蓝这才回过神来,遂原原本本地将陶芷如暗里的行事尽数道来,倒说得未有多少泪意的宗凝低声泣下。
  “娘娘千万莫哭,太医说要您务必安心静养着才好。”
  “她怎这般的待我?”宗凝此时方悟,果应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陶芷如便是生了个蛇蝎心肠不成?自己以往可全未有过对不住她之时。
  宗凝如何会能想得到,陶芷如为着李重正之故便视她同眼中钉肉中刺一般,而这会儿便对着李重正是同样愤然地喝问。
  “可你这般的待我又是为何?还不是因着她在背后极尽挑唆之事。”
  李重正冷笑着晃了下头,“除却养育皇子一事外,朕自问并未苛待于你。”
  “你这般说便是承认我腹中的孩儿是被人所害了?”陶芷如想是料到自己已然没了退路,也就不再摆出以往的谦恭模样,只恶狠狠地对上李重正的眼。
  李重正颇有些不屑地弯了下嘴角,“这便是你自作聪明,朕得知你有身孕之时便只想他平安降生,何尝有过加害之心。”看着陶芷如不肯置信的狐疑模样,李重正索性与她说了个明白,“朕原是未曾想要旁人为朕生养子女,可即便如此你还能怀有身孕自是上天的安排,况朕也不想为此残害自己的亲骨肉,而宗凝那性情,只怕是为朕高兴还来不及,更是没有加害你的道理。”
  “她自是装惯了好心肠,可其实不还是一副狐媚样。”陶芷如鄙夷地撇了撇嘴,全不相信李重正方才所讲。
  “她再怎样的狐媚也从未想过硬要爬上朕的床来。”李重正此言一出便见陶芷如花容惨淡,身形摇晃,指着他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朕当年便断言你非安分守已之辈,可念你一片痴心总还是软了心肠另眼相看,自入宫后也是想着你宗凝定会彼此善待,谁想齐人之福总少不得使人包隐祸心,倒不如一心一意来得内里踏实。”
  李重正这一番剖白让陶芷如的面上更是无了血色,长叹了几口气方才缓过声来咯咯地笑道,“好一个痴情种,当真是令人动容。”说罢还做势地擦了下一滴泪水也没有流出的双眼,“只不过却是要舍了我这条性命成全你两个深情与共了。”
  “朕没打算将你赐死。”李重正这会儿倒是平心静气了。
  “不嫌我碍你的眼?”陶芷如纳罕地歪了歪头。
  “自是有些厌嫌。”
  “那还为何不痛快的赐我三尺白绫?”
  “你虽说罪无可恕,但总还是有赖朕之故,若真个给了你痛快,朕怕也便无人提醒朕做过此等错事亏欠于宗凝。”李重正那郑重模样的一字一句,便就同刀子般尽插在陶芷如的心上,再受不得这等言语激刺的她便有了些癫狂之状。
  “为了她你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