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新中华
帕税。 ?br /> 虽然司令给他们的命令就是和赛尔乌苏保持接触,掩护进军部队侧翼,等待安蒙军步兵主力到来,但是眼前的目标实在是太诱人了。教导系统的部队从来没打过什么大仗,这次建功立业的目标就在眼前,叫他如何舍得放弃?他麾下三百八十多条矫捷的汉子,想法比他还要急切,都已经自发地编成连队列,就等着他下命令了。
侯明是才从保定毕业的骑科学生,一南下加入江北军就从连长干起,教导骑兵扩编又升任了营长,正是年轻而野心勃勃的时候。他摸着胸口的青军会徽章,脸色变幻个不定,转眼间向东西两侧搜索的骑兵排也回来了,东西两侧依然没有发现蒙古叛军的动向!
侯明终于下定了决心:“三连保持在东侧、四连保持在西侧,继续在两翼搜索监视!我带一连二连向赛尔乌苏做威力搜索,我们保持联络!营部直属骑兵通讯排与军主力取得联系,报告我们的动向……大家轻装,只带武器弹药及粮食饮水,行李交给通讯排,大家准备战斗!”
听到他们营长斩钉截铁的命令,士兵们欢呼一声:“勿忘张堡!”各自按照任务行动起来了。这句口号,就是教导旅部队的标准战斗口号,他们这些骑兵,现在还戴着白圈黑字的勿忘张堡的臂章呢。
侯明胸口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张堡骑兵部队失利的耻辱,就要在这个蒙古大草原上找回来!
两个连一百八十多骑兵打着第一营的旗帜,小跑着向赛尔乌苏进发,他们这次是势在必得。
赛尔乌苏是蒙古草原上典型的集镇,原来这里是从绥远通往库伦的必经之道,来往的跑西口的商人很多,从这里转而向南,进入绥远也不过就五六天的马程了。这个小镇大概有两三百户住家,比起内地一个大的村子还不如,但是在这里,已经是个大去处了。镇子上为了防备马匪,有一道快一丈高的围墙,两个土碉楼竖在东西两面,密密麻麻开的都是枪眼。
守在这里的,就是土谢图盟的一百多名呼伦贝子的卫队。在库伦宣布独立后,喀尔喀蒙古各部落有枪的汉子都集中起来了,除了主力交给乌泰率领,在库伦还有杭达亲王的两千多人。其他地方,都是这种各地王爷台吉们自发守备,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和战略。安蒙军北上的消息也传到了库伦,但是乌泰的主力部队自从进犯了佻南之后,一直在车臣汗盟的乌兰和克克尼敦徘徊,他和杭达亲王他们为未来外蒙政府的建立有些矛盾,就是不愿意回兵库伦,而是在和察盟的王爷们不知道在往还些什么。
库伦的杭达亲王他们也拿他没有办法,所谓的外蒙独立政府对这些各盟旗的势力一点约束力也没有,对近代战争也几乎没有认识,只有把主力集结在库伦城,听天由命吧。赛尔乌苏这么一个重要的地方,才由呼伦贝子这么点人马守着。
呼伦贝子放在赛尔乌苏的卫队,由他手下一个心腹台吉诺音泰率领着,他除了每天还是照旧去附近催草料毛皮牛羊的交纳,就是整天和在这里的商人往还。外蒙闹事以来,商路断绝,皮毛的价格涨了两倍!诺音泰虽然自认为是蒙古好汉,该赚的钱他还是会赚的,至于南边来的汉人……蒙古汉子胯下有马,手中有枪,还怕着谁了?
当他才从午睡中醒来,爬到土碉楼顶上四下看看他的领地的时候,一个蒙古骑兵从远处飞快地跑了回来,尘土在他的马后面卷起老高。诺音泰在上面看见了,扯着嗓子问道:“巴额,什么事情让你像中了枪的兔子?跑得这么急?”
那个蒙古骑兵巴额正跑得气喘吁吁的,抬头看见叫他的诺音泰,也大声地道:“台吉老爷,汉人的兵打过来了!大概有二百人,冲着咱们的赛尔乌苏来了!他们兵强马壮得很!”
诺音泰一惊,几乎就从碉楼上面摔了下来,巴额的喊声也震动了整个小小的镇子,乱纷纷的蒙古兵们从各个屋子里面拥了出来,其实说这些人是兵还是夸奖了他们,老的老,小的小,手中枪械也杂乱得很,不少人在这个镇子里面驻守,还带着老婆孩子,不过一听到南边汉人部队过来了,也都去牵马拿枪。
诺音泰在碉楼上面跳脚:“敌人有两百人!你们去牵马做什么?都把枪架起来,该上碉楼的都上来!你们这些家伙,吃肉喝酒一个顶五个,听到汉人来了,就吓成这个样子!”
远远的骑兵奔袭的蹄声如雷般地从南面响起,诺音泰向那里望去,有些已经爬上了围墙的蒙古兵们也朝那里望去,就见晴朗的天日下面,先是一面火红的旗帜从地平线上升起,然后就是举着旗帜的戴着汉人军队大檐帽的一个青年军官。
他冲在最前面,胯下的马高高立起,发出了高昂的嘶鸣声,接着旗帜朝前一摆,大队的人马从后面拥了上来。马上的骑士身子都俯了下来,大背着马枪,快两百匹战马咆哮着一起滚滚朝赛尔乌苏拥过来,竟然就有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看到这支军队,诺音泰就知道他不可能守住这个地方了,底下的蒙古兵们都吓呆了的样子。不知道哪个白痴,在敌人骑兵离自己还有五六百米距离的时候就放响了抬枪,接着就是架在围墙上面的抬枪声音响成了一片,整个镇子包裹在黑火药发射的烟雾当中,但是这些打铅弹和铁砂子的土枪射程能有多远?这个距离,连马也吓不倒。
侯明在马上大声地发布着命令:“这个镇子没有壕沟,等冲进到两百米的时候,二连下马,以火力掩护一连冲击镇子正门,敌人这么弱,冲进去就是胜利了!”
骑兵的队伍顿时分成了两列,一列在镇子前面两百多米处停下了,训练有素的战马卧倒在地上,骑兵们下马隐蔽在马后,迅速出枪开始朝围墙及碉楼射击。一分钟十发子弹的射速打得墙上那些拿着鸟枪抬枪的蒙古人纷纷倒下,只有两个碉楼有些快枪还击的声音。
另一队骑兵掉转马头就向木头栅栏的镇子正门冲了过去。这种程度的防守,还比不上内地的一个小村子!在当先的几个士兵掏出手里的民元式手榴弹,出手就扔了过去。几声巨大的爆响,本来还硬着头皮在门口抵抗的几个蒙古兵被炸得飞了出去,战马重重地撞在栅栏门上面,几声嘶鸣。当先的骑兵摔倒了几个,但是这单薄木门也一下被撞了开去,后面跟进的队伍毫无阻拦地直拥进了赛尔乌苏。那些沿着墙守备的蒙古兵们飞快地跳上了自己的马匹,吆喝着从北面逃走。
有些家都安在镇子里面的蒙古兵还坚持抵抗,这些安蒙军的骑兵对付他们都懒得用枪,左手一颗手榴弹,右手抄着西洋式的马刀。人多的地方就用手榴弹炸,人少就冲过去挥刀。这些蒙古汉子,哪里想得到居然在蒙古自己的土地上,受到汉人骑兵这样的砍杀!
这些蒙古战士,再不是黄金家族率领下横行整个欧亚的魔鬼了。赛尔乌苏镇子里面一片浓烟和哭喊的声音,几十具蒙古兵士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得到处都是,只有两个碉楼还在坚持抵抗,枪声还是响成了一片,但是在这个局面下,在安蒙军这些生龙活虎的骑兵掩袭下,他们的抵抗,也不过是徒劳而已。
安蒙军北征纪实这本书上只是简略地对这场小战斗记了一笔,1912年9月10日,安蒙军教导骑兵团一部,在对赛尔乌苏威力搜索过程中,因发现敌人守备薄弱,轻松将其占领。库伦向安蒙军敞开大门,而安蒙军也通过这次战斗意识到,对外蒙作战,也许比想象中还要轻松。除了乌泰部主力较有战斗经验,需要密切注意其动向之外,整个喀尔喀蒙古,没有可以挡安蒙军一击的力量。
而此时的雨辰,正在军舰的甲板上,看着波涛撞碎在舰首,溅起几点雪白的浪花。长江江面上,随着鄂赣两军的停火,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象。
他转过身来,一群记者坐在甲板上布置好的椅子上面,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呢。这些记者有从武汉过来的,有从上海一直追到这边的,当然也有江苏他自己控制的几家报馆的人物,甚至天津大公报都有记者过来。对雨辰到湖北如何调理这一团乱麻,牵扯了好几方势力的局势,全国都好奇得很。而雨辰对这些记者客气得很,大笔一挥,请他们全跟着舞鹤舰去湖北,路上吃住全是他雨司令请客。
雨辰笑道:“怎么?难得抽出时间来会会大家这些无冕之王。也顺便欣赏一下江景,怎么大家都是光看我,不说话?”他态度当真和蔼开朗得很,没有了半点在人后经常那种背着手阴沉盘算的样子。
一个记者终于先高声发问:“雨将军,很谢谢您对我们的款待。看您现在轻松的神态,应该是对湖北的局势胸有成竹,知道该如何化解吧?”
他这么一发问,底下顿时就是一片嗡嗡的声音,大家都关心这个话题,却被上海时报的记者先喊出来了。
雨辰笑了一下,大声道:“我这么轻松,是因为我对同为中国人的鄂赣两军有信心!大家的出发点都是想建设好国家。北京南下的陈宦军长,我一样是很佩服的,相信大家都是会以国事为重,好好地把这个误会化解消除了。这点是不成问题的!”
听着雨辰在那里避重就轻地和他们打哈哈,记者们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只有天津过来的那个中年记者,却又举起了手,大声地道:“雨将军,我觉得您还是说得不够明白。我们记者需要的是真相,国民们也需要了解的是真相。雨将军愿意和我们多打交道,这自然让我们很感动。但是湖北这个局势,雨将军究竟打算如何着手呢?而且雨将军出兵鄂赣,自任调停,现在也没有得到中央的明令。就是说,将军这次,是不是为自己争夺地盘来的?将军现在已经掌握三省,未来对中央有什么打算?”
南方的记者,绝不会当着雨辰的面问他这些问题,在他们看来,雨辰是南方的代表,是他们的骄傲,只要追随着报道他的丰功伟绩就成了。这个天津记者一口北方的口音,问题却是尖刻无比。
底下的记者都发出了议论的声音,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天津记者身上,他却泰然自若得很。雨辰看了他半晌,淡淡一笑道:“这些恐怕是不需要解释的问题了……我在鱼电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为国止戈,作为军人我不能计较那么多毁誉了。而长江江面的主权,作为军人,也要维护到底,雨某一切以民意和国家利益为重……先生问的湖北局势究竟如何着手,这点需要和鄂赣两军人士还有陈宦将军作开诚布公的探讨,只有大家坐在一起了,才能谈到解决办法。雨某何德何能,又能安排湖北的局势?”
他顿了一下,语气变得诚恳至极:“至于雨某掌握三省,这点更是大谬。雨某不过是为国巡阅长江的一介公仆,赣省和苏省自有国家委任的都督。雨某在这三省,不过埋头推行地方自治政策,使得我们百姓能够自己管理自己,自己建设自己的家园。雨某未来,还是以军旅为归宿。只要国家大选之后,正式政府一经成立,雨某做个光荣的国防军人,于愿足矣!到时中央政府如何安排,雨某就如何行事。现在不过是在过渡时期,才勉任艰巨。将来雨某从巡阅使的位置退下来,只要大家认为我在任上还为国家做了点事情,就算死也无憾了!”
他话依然说得滴水不漏,那个天津记者张着嘴半天,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有低着头笔记。不过在场的记者,能相信雨巡阅使到时候能退下来的,恐怕一个也没有吧。
冷场了半天之后,就听见一个青年记者问道:“雨将军,现在您大概是身居这个位置最年轻的人物了,又是单身一人。公众们对您的私生活也很感兴趣,听说雨将军每天能接到不少求爱的信,这个能不能透露一点?”
哗地一声,大家都笑了起来,连雨辰身边的陶定难都转过了身子,不想让上司看到他也在笑。雨辰这下可真有些尴尬了,不知道回答些什么才好,突然又想到还留在徐州等他的李媛,心里微微一软,却还是说不出口来。
记者们难得看到雨辰尴尬,起哄的声音可就更大了,不少人都知道雨辰身边有着一个红颜知己,就是原来上海出名的银行家李章云的女儿。现在要是他亲口承认了,那放在报纸上,可是吸引多少读者的新闻啊。
雨辰终于苦笑着摇头:“你们这些人哪,怎么都关心起我个人的事情来了?多少大事未办,国家局势如此,我怎么有心思操办自己个人的事情?等到全国大选结束,国家初具规模,我再给大家一个交代好不好?”
听着他在那里告饶,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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