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付流年.笛予慕悠然 作者:未栖(晋江2013-01-31完结,春风一度,乔装改扮)
言书看着卿云单薄的背影,点点怜惜,道:“估摸着是去为你热药了。”随后,他又调笑地看着越苏,“没想到啊,你居然会怕药苦。”
他真的很难置信语越苏这种从苏彼手上活下来的人,隐忍了这么多年的人还会怕喝一碗笑笑的汤药。
“滚。”越苏瞪着言书,受不了他幸灾乐祸的样子。
不想喝药,怕药苦是有原因的。
越苏一直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日日夜夜要和汤药作伴,那时真的是恨透了自己怎么会那么虚弱,怎么会那么容易生病,害得父亲为自己奔波,可是父亲即使是再忙也会在他喝药的
时候哄他,而现在父亲不在身边了,他实在是难以再喝下一口汤药。
父亲,他最敬重的父亲,他唯一的父亲,不知道现在好不好?
“打算什么时候将真相告诉她?”倏地,言书严肃起来,看着门口想着那个惹人怜惜的女子。
越苏顺着言书的目光也向门外看了看,无奈地道:“直到真相大白的那天,直到可以保全她安全的那天。”
“如此我真不知云慕是悲哀还是幸运了。”
☆、第十三章 朝暮决,事将起
卿云端着热好的汤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言书和越苏一脸严肃的样子,似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其实,她是知道的言书和越苏都有事情在瞒着她,虽然她不能准确地知道是什么事,但是她可以判断出这些事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不过,既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那也就没有什么好知道的,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言书骗她的那件事她绝对会找他算账的!
敛了个牵强的笑,她将手上热烫地药端到了越苏的面前,道:“喝药吧。”
“可以不喝吗?”越苏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闻着那刺鼻的药味,忍不住地皱起了眉来。
卿云微微扬了扬眉,一副“你觉得呢?”的模样。
为了顺利地转移汤药的问题,越苏看着卿云的样子,眉头皱得更深了;说道:“阿云,你是个女子怎么学起男子扬眉来了?”
“我早就不像个女子了。”卿云反驳着越苏。
是的,她儿时她的父亲曾经请过城中最好的女先生教她大家小姐的礼教,教她四书五经,教她琴棋书画,她也认真地学了,并且学得还算是不错,可是这么多年了,她早就将当年学得忘得七七八八了,就算记得,事实也告知她这些大家小姐的东西是不适合现在的她的,何况她现在根本没有资格做一个大家小姐。
想到这里,卿云的神色难免暗了暗,显得有些悲哀有些难过起来。越苏的观察力并不差,卿云的变化他看在了眼里,为了不让卿云再回忆下去他扯着言书,说:“祚映的笛子还是不错的,让他教教你,哪日你也给师兄我送上一首曲子作礼。”
“不用他教,我也吹曲子。”卿云看了言书一眼,语气颇为不悦,然后她厌恶地转过目光,对着越苏道:“不如我给师兄吹首曲子,师兄就乖乖喝药吧。”
“什么曲子?”越苏好奇地看着卿云,有些不肯相信,什么曲子可以让卿云记得这么深刻,这么多年没有碰过笛,她还是可以吹得出来?
言书却是在一旁抑郁,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这个脾性不好的女子了。
“听听就知道了,只是师兄这里并没有笛。”卿云故弄玄虚地笑笑,随后又因为没有笛而为难起来。
言书却是突突地笑出声,然后从自己的袖间取出了一管玉笛递到卿云的面前。
那玉笛长得很漂亮,通体碧绿,在日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莹润夺目的光芒,若是没有猜错这玉笛绝不是什么俗物,即便不是御赐贡品也是花了大
价钱才能得到的,不管怎么说言书就是很有钱就是了。
卿云没有和言书说什么就躲过了玉笛,然后用衣袖擦了擦笛口部,很是嫌弃的模样。她这一动作落入越苏的眼里极为好玩,可是落到言书眼里就是不得不让他懊恼地摇摇头了,看来回去后,他必须好好地和她说说话了,自然便宜他也不会少占的。
自我感觉将玉笛擦拭得较为干净了,卿云缓缓地将它凑进了唇瓣,伴随着她有节奏的吐纳和吹奏,一曲悠扬的笛声飘扬在了整个屋室当中,可是这首悠扬的笛曲却是引来了言书和越苏的神色一变。
先帝后的《朝暮决》,全大越几乎没有人会不知道这首笛曲。传说先帝后在成为帝后之前曾经有了一位心上人,后来入宫了,先帝后在先帝的情深中终是改变了心意,决定一心一意地跟随先帝,而在她作下这个决定的那夜她创造了这首响彻整个大越的动人曲调。
“喝药吧。”吹完一曲,卿云又将汤药端到了越苏的面前,催促着他快些喝药。
她的声音恰好换回了言书和越苏的思绪,只见越苏愣了愣,然后接过那汤药碗,毫不犹豫地喝尽了,没有任何觉得苦的迹象。
言书却是在他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微微叹了口气。
卿云没有料到刚才唧唧歪歪的师兄会在听了这首曲子之后这么果断地喝下所有的汤药,果然劝男子喝药都是可以用一样的方法的,儿时她的父亲就是这样哄自己的兄长喝药的,听得多了,听得久了,她自然也就会吹了。
想到自己的兄长,卿云不禁换上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她拉着越苏的衣袖开心地道:“师兄,师兄,我阿哥回来了。”
言书看着她这般模样又看了看越苏,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而越苏也是笑着,他故意威胁卿云,说:“你就不怕我杀了你阿哥?”
“师兄说过不会杀我们的。”卿云知道越苏是故意逗她的,也不害怕,坦然地回答着。
“我记得我说的是不杀你,帮你找你阿姊,可从来没说不杀你兄长啊。”越苏依旧是笑,但是言语已变得有些难以捉摸起来。
“额。”卿云一愣,突然不敢确定言书是在说笑还是在说真的了,她试探性地问问:“师兄,你是不是在逗我?”
“你觉得呢?”越苏也不明确的回答她,他只是悠然道地靠在床榻上,半眯着眼眸,看卿云慢慢变得紧张的样子。
紧张到一定程度,卿云就有些担忧起来了,她推了推越苏的胳臂,求道:“阿云可不可以求师兄不要
杀我哥哥,不然就是用我的命换也行。”兄长是云家唯一的男丁,也是云家唯一的希望,云家可以没有她,但是绝对不能没有兄长。
越苏听卿云说出这样的话,并没有笑出声来,他只是无奈地说了一句:“师兄逗你罢了,你们云家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杀。”
“吓死我了!”听到越苏这样的话,卿云才算是放下心来。
逗她难道就这么有趣,平时言书天天逗她就算了,现在越苏也逗她。
可是,越苏在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他没有想到在面临生死的选择的时候,卿云会这般果断地选择让自己的兄长活下来,云樾是何其的幸运啊。
如此,很多事情就真的该更进一步了,卿云不该再受苦了。
越苏缓缓地靠躺在了床榻上,开始思考如果更进一步该如何去做。
“师兄,师兄。”卿云看着越苏躺倒在了床榻上,微微有些着急地唤道。
“嗯。”越苏微微应了一声,然后他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看着言书,道:“祚映,我想先睡一会儿,你带着阿云先回去吧。”
言书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言语,只留了句:“那你早些休息吧,有些事情急不来的。”
越苏答应地笑笑,又对言书用唇语说了一句话,“照顾好阿慕。”
两个男子对话完,言书就拉着卿云准备离开越苏的屋室,可是卿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师兄就要他们走了。
“我还想再陪师兄一会儿。”卿云甩掉言书的大手,伫立在原地不肯移动,她害得自己的师兄受伤,不好好照顾他,她心里不会好过的。
“不行(不用了)”言书和越苏异口同声,语气中十分地不希望卿云留下来。
“为什么?”是和他们瞒她的事情有关吗?为什么什么事情她都不可以知道呢?
“因为等会有下人要来给你师兄换药,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好意思看吗?”言书挑衅地看着卿云,俨然一副我就知道你不敢的样子。
卿云也的确是不敢的,她和她的师兄感情再好毕竟也是男女有别,她可不好意思留下来。没有说话的,卿云转身就走,丢给言书一句:“要留你留。”
两个男子皆是一笑,随后一个追随着卿云的身影走了出去吗,还有一个笑着笑着严肃了起来。
☆、第十四章 表情意,访胥府
解决了看越苏的事情,卿云就要好好的和言书算算账了,别的事情暂且不说,就说他骗她他不认识胥阙的事吧,既然他不认识胥阙,他为何会有胥阙的物什,越苏又为何会说胥阙是言书家将军?
言书是认识胥阙的,并且他们的并不陌生,那么言书不告诉坦诚告诉她的理由就是值得揣测的了。
将言书远远地甩在身后,卿云暗暗决定,等会言书要是追上来她就立刻严厉地声讨他,他若是不追上来,不和她言语,她就永远不和言书言语了。
而身后的言书看着她的背影也是一阵思考,他在思考卿云是不是在生气,若是她在生气的话,那么她又是在生他什么的气?难道是知道了自己在骗她,可是越苏并没有点破,所以这不该发生,那么还有什么事呢?
犹豫了一会儿,言书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拽住了卿云的手,调笑着说:“卿卿,你是在生气?”
卿云没有犹豫地就要挣脱他的手,可是一如既往地,她抵不过言书的力气,唯一能用来反抗的就是她瞪着言书的眼睛。
“这样的眼神,卿卿,你是在吓我?”言书看她不说话,他又主动地说起话来。
卿云暼过眼去,淡淡地说着:“胥哥哥,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只是想知道你可认识他,你何必欺骗我?”
经卿云这番话的提醒,言书才恍然意识到他在不经意间就把自己认识胥阙的事情给出卖了出去,他还是粗心了些啊。
“是啊,我骗你了。”言书坦白地承认着,他就是不想要自己的心上人在他面前思念别的男子。
卿云回目瞪了言书一眼,指责着言书,“你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你心里有的就只是胥阙,我想娶你,你却视而不见。”言书的声音也微微带了些怒气,任是谁都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
“娶我?”卿云没有想到有一日言书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得这么大声。她微张着唇有些吃惊,“你在胡说什么?”
言书突然发现卿云不禁脾气不好,还很会装傻充愣,莫不是上一次她也是在装傻?卿云,你装傻为的是什么?想着,他就直接地说出来:“你装傻装了两次了,你是真不懂我的意,还是假的不懂我的意?”
“我要先回去了。”卿云顾左言他,她目光躲闪地避过言书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该怎么说。
言书予她,她很难给他下一个准确的定义,可是她很清楚她现在没有任何想要和他有纠葛的准备,她想的真的就只是很简单而已,救父,然后随着父亲的意为她找户人家。而且从见到言书的第一面起,言书
就是不停的调戏她,虽然他待她好,可是她不能确定这样就是言书的感情,也许言书想要的不过是玩玩而已,她是个粗鄙的贫女,自是不抵他们达官贵人,她玩不起,什么都玩不起。
“这是你的意思?”言书思慕卿云,很思慕卿云,可是他最厌恶卿云的就是她的躲躲藏藏,不肯将什么事情都说得清楚明白,如果她肯说得清楚明白,他也就不会这么累了。
“我先回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言书的手松了,还是卿云突然力气打了,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她就成功地挣脱了言书的禁锢,离言书远去了,如果可以她再也不想看到言书了。
离开了言书之后,她并没有回去碧月楼,她只是迷茫地走在街道上,看着来往的人羡慕不已。
如果她是单纯的贫穷或是单纯的痛苦就好了,也许这样很多东西就可以更简单明白一点了。
那么或许她就不会遇到言书这样一个麻烦的人物。
走着,走着,不知是不是巧合,她竟是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胥府的门前,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在京槿中能住得起这样的府院的姓胥的,除了胥阙就再无他人了。
鬼使神差,她走到那大门前轻敲了几下,她突然很想看到胥阙,即便就只是看一眼也是好的,不知这么多年胥哥哥可好?
如她所愿的,没过一会儿便有人出来应门了,是一个年纪较长的老者,那老者看见她微微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