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战线–第二次世界大战盟军反间谍纪实
芫邮苷庖恢拔瘢克那胧玖⒓吹玫交馗矗罕匦氪蛳寺牵邮芷盖搿!凹伪Α庇谑墙邮芰苏庖环胫拔瘢婧筇峁┝艘幌盗衅燮愿康募偾楸ā?br /> 在这段时间内,双十委员会中还有一员女将,一位年轻美貌的阿根廷人,父亲是阿根廷驻维希大使馆的工作人员。1942 年,这位年轻妇女来法国看望父亲,德军谍报局征募人员借此向她建议,由于她父亲战前在英国联系广泛,她是否可以作为谍报局的间谍到英国去看看。她接受了这一建议,但从马德里转道伦敦时,她找到英国人并透露了部情况。在英国情报局的协助下,她于1942 年10 月底到达布里斯托尔。她在伦敦曾受到保安部门的长期审查。
1943 年初,双十委员会再次掌握了她。她的代号是“布朗克斯”。
“布朗克斯”最初用密写墨水将双十委员会提供的情报写给德国人,后者认为她的工作成效卓著,因此按雇员待遇每月付给她二十五英镑(一百二十美元),费用除外。这在当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此外还有数种奖励。“布朗克斯”和德国谍报局的联系是通过里斯本圣灵银行超额行的,圣灵银行也是她的存款行。恰恰由于这种关系,她在这出戏中的作用又进了一步。早在1943 年年底,德军就一心关注着盟军可能发起的进犯,给“布朗克斯”提供了一套有趣的密码,以便让她利用商业电报传送更紧急和更重要的情报,如果她了解到有关进犯的时间和地点方面的情况,她将按以下方法通知存款银行汇款:一百英镑表示进犯地点在法国北部;一百二十五英镑表示在比斯开海岸;一百五十英镑表示在法国地中海沿岸;一百七十五英镑表示在亚德里亚海;二百镑表示在希腊;二百二十五镑表示在丹麦;二百五十镑表示在挪威,以此类推。如果她在电文中指明所需款项的用途,那是在表明进犯的月份。
“布朗克斯”当然把密码交给了双十委员会,该委员会决定使用这套密码,以便配合“坚韧”计划中的“铁甲军”行动,目的是在登陆日前后进逼波尔多地区,最大限度地牵制住德军第十一装甲师。伦敦方面认为任何策略都无法使该装甲师长期呆在原地不动,但牵制作用的成效是以小时计算的。
因此,1944 年5 月15 日,“布朗克斯”通过外交部(只要外交部能够办理,私人电报仍可通过它用商业线路发出)向圣灵银行发去这样一封电报:
“速汇五十英镑,需向牙医付款。”电报的含义是:“据可靠消息,一个月左右后盟军将在比斯开湾登陆。”这就是说登陆时间将在登陆日之后九天,即1944年6 月15 日左右。这只不过是宴席上上“主菜”——进犯之前的又一道开胃小吃,但时间将会证明,这道小吃显著地影响了德国人对“尼普顿”行动的反应。
欺骗专家们认为,仅仅靠无线电情报,空中侦察情报,以及间谍的报告来使德军了解盟军在法国的军事意图是不够的,因为这些情报的可靠性和真实性都可能有问题。如果能找到一位对德国来说绝对忠实可靠人物,让他以耳闻目睹的形式直接向德军参谋总部面陈英国大规模集结、准备进犯欧洲大陆、尤其是存在着美国第一集团军的情况,那效果要好得多。伦敦监督处和特种战委员会始终在物色这样一位人物,最后找到了汉斯·克拉默将军。
克拉默是德国非洲军的最后一位指挥官,1943 年5 月轴心国在突尼斯崩溃时被盟军俘获,后来转送到英国。由于克拉默的健康开始恶化,盟军决定根据瑞士红十字会的一项遣返计划送他回国,但走之前先要让他对“坚韧”行动做些贡献。1944年5 月,他乘车从南威尔士的战俘营来到“伦敦战俘营”,即设在肯辛顿宫庭花园内的三军联合审讯处。盟军有意让他经过“尼普顿”行动的集结地,并让他看到大量的装甲部队、许多师级指挥官同他会见,异口同声地强调要在加来登陆。但有一点克拉默是不知道的,就是他路过的具体地点。虽然他到了英格兰中部、南部和西南部地区,但别人告诉他是在英格兰南部和东部。他没有办法分清(除非靠太阳)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因为自从不列颠战役开始以来,所有的路标已经被去掉,警察局、地方政府办公处、商店、铁路车站等机构带有的地名也全部被去掉了。
克拉默后来乘瑞典“格雷普斯荷姆”号船到达德国某港口,并于1944年5 月23日抵达柏林。他先向德国陆军总参谋长库特·蔡茨勒到,然后向伯希特斯加登的最高统帅部报到。在休假和体检之后,他被任命为西线德国装甲部队总司令莱奥·盖尔·冯·施韦彭堡男爵将军司令部的特别顾问。显然,克拉默在伯希特斯加登和巴黎都向他的上司们通报了他在英国的见闻,以及发生这些见闻的地点,这可以从戈林在战后说的一段话中看出。戈林说:“我们的一位将军……曾被英国俘获,后来通过战俘交换回到德国。在他(被英国人)释放之前,英国人曾极力给他洗脑,让他观看了堆存在英格兰南部海岸的大量物资和装备。他回来之后,还感到这些情景历历在目,(并且)……
带有一种失败主义情绪。”这恰恰是伦敦监督处和特种战委员会的目的所在。
利用克拉默的策略虽然很简单,但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手段,能够确凿地证明美国第一集团军的存在。谁会去怀疑一位装甲兵上将、一位荣获过铁十字奖章中带有橡树叶的骑士十字奖章的德军将领呢?
接下来是“铜头蛇”行动,一场加强盟军进攻法国南部的威胁的欺骗性行动。战后,这一行动带上了浪漫主义的色彩,以“蒙特的幽灵”这一故事广为流传。据J·V·B ·杰维斯一里德中校称,“事实并非那么浪漫”。故事发生在1944 年3月14 日,特种战委员会副主任杰维斯一里德然从《新闻纪事报》上看到一张梅瑞克·爱德华·克利夫顿·詹姆斯中尉的照片,詹姆斯中尉是皇家军饷团的军官,该团当时驻扎在累斯特。和平时期,詹姆斯是一位地方舞台上的配角演员,报纸上的照片是他在伦敦喜剧剧院为部队演出时的一张剧照,剧照的说明写道:“你错了——他的名字叫詹姆斯!”从照片上一眼就可以看出,詹姆斯酷似蒙哥马利。
杰维斯—里德于是心生一计,准备让詹姆斯装扮成蒙哥马利,但事情开始时并不顺利,蒙哥马利是一位绝对戒酒主义者,而调查表明,詹姆斯却经常严重地患酒精中毒。杰维斯一里德仍然决心要试一试。他到累斯特找到詹姆斯,请他吃了午饭,向他说明准备请他到部队电影制片厂拍一部宣传影片。
詹姆斯对这一建议的反应基本上表明了他的个性特点,和蒙哥马利的傲慢与自信截然不同。詹姆斯后来写道:“展现在我头脑里的是一场惊险的电影故事,一位迷人的敌军暗探勾引了一个薪饷出纳员,诱使他伪造帐目,引起了一场惊恐和混乱。”这当然不是杰维斯一里德的想法。尽管杰维斯—里德有些保留,他倒“挺喜欢这个傻小子”,认为只要细心监督和指导,詹姆斯还是有可能胜任他的使命的。经和詹姆斯的上级军官谈妥,这位出纳员获准到伦敦去执行特别任务。不久,詹姆斯便到达伦敦,准备扮演他一生中最重要的角色。
按照“铜头蛇”计划,詹姆斯将冒充蒙哥马利,在特种战委员会和A 部队的指导下,在登陆日的前夕,到直布罗陀和阿尔及尔去炫示一番。炫示的目的有三:使德国人相信,蒙哥马利如果不在英国,盟军就不会在六月的头一周横渡海峡,发起进攻,其他方面的情报和迹象也表明了这一点;使德国人相信,“尼普顿”行动中舰队的开航只不过是又一次海上演习;使德国人相信,蒙哥马利是在非洲和意大利指挥盟军针对法国南部的军事行动的,因而可以牵制住驻在卢瓦尔河以南的四个装甲师(其中两个是党卫军装甲师)。
詹姆斯不仅和他的妻子,而且和他的酒瓶隔绝了。别人告诉他,模仿蒙哥马利是拍片训练计划的一个内容。开始,让他从侧面揣摩研究蒙哥马利的仪表举止,进展很顺利;后来,他被带到总司令的专用列车上,和蒙哥马利见了面,詹斯后来描述说:“我们两人像得不可思仪……舞台上你可以用各种化装手段装扮某人,但我扮成蒙哥马利根本用不着假眉毛、假脸蛋之类的化装。”詹姆斯除了少一个手指头,从其他身体条件看,他和蒙哥马利完全像一个模子里磕出来的人。两人的体格姿态、行走举止几乎一模一样。詹姆斯发现,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模仿蒙哥马利快速而又尖声刺耳的讲话方式;同样重要的是,杰维斯—里德看到,詹姆斯也可以摆出蒙哥马利具有的权威神态。杰维斯一里德于是决定开始执行“铜头蛇”计划,但仍然没有告诉詹姆斯扮演蒙哥马利的真实意图。
准备工作就绪,便开始向这位出纳员介绍他所扮演的角色的一些细节,特别是诸如鸡尾酒宴,餐桌谈吐等小节,如丘吉尔的起居时间,罗斯福的健康,艾森豪威尔的才干,史密斯的溃疡,布莱德雷的能力,布鲁克的脾气等。
接着,请来了随军裁缝迈厄和莫铁默尔,为詹姆斯做了一套剪裁得体的战地服装,配有皇家参谋总部的鲜红衣领,肩章上带有将军军衔的标记——两把交叉的军刀,胸前四排荣誉勋章,黑色贝雷帽上装饰着两个徽章;蒙哥马利经常穿戴的费尔琴外衣,一条金表链和装饰物,几块印有蒙哥马利名子缩写字母“BLM ”的手绢,一根小巧玲珑的手杖。一位可靠的化装师被请了来,稍微修剪了詹姆斯的小胡子,把他的眉毛往上刷起,就像蒙哥马利的眉毛那样直立;脸上抹了一点油彩,使两鬓稍灰白。这样打扮起来之后,詹姆斯和蒙哥马利就简直看不出区别了。
詹姆斯终于知道了自己的使命,同时了解到,蒙哥马利曾坚持说,如果让詹姆斯扮演他,詹姆斯也必须拿和他一样的薪水。但这一消息也未能减轻詹姆斯的惊慌心情。他后来写道:他当时“陷入从未有过的舞台恐惧之中……
我感到自己既像一位战功卓著的将军,又像一只晕头转向的兔子”。不过他还是同意去逢场做戏,完成他的使命。1944 年5 月25 日傍晚,詹姆斯穿上他的战地服装,戴上假手指,像蒙哥马利那样戴上贝雷帽,坐上参谋部的汽车,来到诺思霍尔特机场。在既不兴师动众,又不大肆宣扬(但足以使蒙哥马利出访的传闻散布开去)的气氛中,詹姆斯登上一架“解放者”飞机向宣布罗陀飞去。据杰维斯—里德回忆,当时只忽略了一件小事,即詹姆斯在他的手提包内藏了一瓶装潢时髦的杜松子酒。
飞机预计在5 月26 日早餐前抵达直布罗陀。为了确保詹姆斯一觉醒来能感到身体舒适,精力充沛,临睡前让他服了安眠药。随后,机上的人就准备睡觉了,可能是由于夜间极为寒冷,詹姆斯又起身来到机尾部的厕所,开始并没有人注意他,待发现他不在位子上;护卫也跟着进了厕所。发现他正在偷喝杜松子酒,一品脱装的酒瓶已经空了一半。糟透了,由于杜松子酒和安眠药的相互作用,詹姆斯走起路来已经左摇右晃,可是再有两小时的飞行就要到达直布罗陀。除非让詹姆斯很快清醒过来,否则不仅不了解实情的“解放号”机组人员,而且所有的人都会发现这是个骗局。蒙哥马利对烟酒嫉恶如仇,这一点就像他贝雷帽上的徽章那样出名。情况异常紧急,随行人员不得不对詹姆斯进行紧急治疗,治疗的方法恐怕会使他终身难忘:他被脱光了衣服,放在机舱窗户前透气孔的冰冷气流之中;他被迫呕吐并在机上走来走去;对他进行了按摩和拍打并把他浸泡在凉水中;给他重新刮了脸,以免脸上带有任何痕迹,“解放者”在直布罗陀降落时,詹姆斯已经相当清醒,在饱经惩戒之后,准备开始他的演出。“铜头蛇”计划得救了——暂时得救了。
詹姆斯走下舷梯,行了一个“蒙特礼”。欢迎的人数不多,却令人印象深刻。飞机周围的一些人喊道:“向蒙特致敬!”在当地工作的西班牙人亲眼见到了这位将军。然后他驱车前往总督官邸,准备在那里过夜。总督拉尔夫·T ·伊斯伍德军亲自出迎。伊斯伍德爵士曾和蒙哥马利一起就读于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他已经知道“铜头蛇”行动,以便能密切进行配合。毫无疑问,德国间谍在机场和总督官邸都已经注意到“蒙哥马利”的到达。当天晚上,伊斯伍德举办了一个小型宴会,并将“蒙哥马利”介绍给两位西班牙银行家,据说其中的一位和党卫军保安局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