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野史之西门庆
“宋江!”皇太后忍不住厉声喝道,“你休要胡言乱语,你有何证据可以证明兰梦在三年前被人调包?”
宋江微微一笑,忽然向包贾道:“包大人,栖凤阁火焚一案,所寻得兰贵妃尸骨可曾保留?”
包贾点头道:“尚完好保留于皇家寝陵之内。”
宋江大袖一挥,朗声道:“太后,诸位大人,可敢随同下官前往皇陵,验过兰贵妃尸骨,以确定她是亡于三年之前,还是亡于不久之前的一场大火?”
“放肆!”皇太后断喝一声道,“皇陵乃先皇祖宗安寝之对地,岂容尔等随意打搅?”
“太后!”宋江断喝一声,森然道,“若不能查明圣上身死之真相,给天下百姓一个清楚的交待,只怕我大宋江山立时便有覆灭之忧!为了替大宋江山千秋百代计,恳请太后破例准允开陵验骨。”
蔡京和司马光亦跟着跪落尘埃,朗声道:“恳请太后开陵验骨。”
太后脸色一连数变,终是不能阻止,闷哼一声道:“宋江,若不能证明兰梦亡于三年之前,哀家定然不会轻易饶你。”
宋江冷冷一笑,厉声道:“走,所有人去皇陵。”
皇陵地处汴梁西陲,建于群山环绕之中,风景优美宜人,只是随行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没有心思观赏这宜人的风景。只想早日开陵验骨,解开迷团,然后拯救风雨飘摇的大宋王朝于既倒……
大相国寺的所有和尚在方丈法心的率领下静候皇陵之前,只等一声令下便开始法事,替掠挠的亡灵超渡升天。
兰贵妃的寝陵就处在浩大的皇陵一角,黄土未旧。光秃秃的还没来得及长出草来。
赵玲堵景思人,想起母后的音容笑貌不觉悲从中来,痛哭出声。
我怜惜至极地搂着赵玲,心中暗忖这赵玲虽然贵为公主殿下,命运却着实堪怜,短短的十数日之内,连失母后父皇以及八位皇兄,几乎所有的直系亲属都死伤殆尽,现在她唯一的直系亲人,只怕便仅有赵妍那荡妇一人了……
一想起赵妍,我心中忽然一颤,不知这荡妇现在哪去了?
皇宫里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故,她不可能不知道!但她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突然间,一个念头毫无来由地从我脑海里掠过,我心下悠然一沉,赶紧将注意力移开再不愿意接着往下想……
赵妍或者疯狂放荡,对赵宋江山也深恶痛绝,但应不至如此丧心病狂吧?
我心神一转,眼前忽然映入薛涛艳丽绝伦的倩影,这妖女的脸上神色冷漠,正定定地望着某处出神,似是想着什么心事。
我深吸了口气,眼下的局面当真复杂至极。
现在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终究是我堕入了别人的算计?还是别人不幸堕入了宋江的算计?但我知道,无论如何,宋江的出现对我都是有利的!至少……宋江是唯一知道金莲的人,为了金莲,我才走上现在这条路,我找她……已经三年了!
既便是在最困惑最危急的时候,我亦在心里想着我深爱的女人。
~第十一章黑幕~
宋江起出皇陵之中兰贵妃尸骨,又命衙役以刚死不久之野狗骨植各置于两个醋缸里蒸煮一个时辰,然后取出以清水冲洗干净,再以木锤居中敲折,痕迹宛然。宋江以兰贵妃尸骨之断裂层面及野狗骨植断裂层面并列放置,目光冷冷地掠过皇太后及众大臣,凝声道:“各位大人请看,野狗方死不久,骨植新鲜故断裂层面呈暗红色,而死亡已久之尸骨由于埋藏地下日久,腐败枯化,是以断裂层面呈暗青色,今起出之尸骨断裂层面为暗青色无疑,由此可推断,此人已然身死多时,绝非十数日之前刚刚身亡。”
众大臣纷纷惊叹失色。
皇太后亦是脸色一变,森然道:“莫非兰贵妃骨植居然被人调包?”
皇太后此言一出,宋江便大声道:“说得好,有请皇陵监守兰梦泽大人,巧的是兰大人正好是兰贵妃之族兄,对兰贵妃体貌特征了如指掌,正好请兰大人一辨此骨植之真伪。”
众大臣拭目以待,不一会皇陵监守兰梦泽便被带到跟前。
兰梦泽四十余岁年纪,略显苍桑之色,给人以一种窥破世情之明彻之感,似乎与他司职皇陵监守颇有关系!兰梦泽向皇太后及众大臣恭敬一礼,才不亢不卑地问宋江道:“敢问宋大人,叫下官前来有何贵干?”
“兰梦泽!”不等宋江发话,皇太后已经率先发话道,“你与哀家仔细辨认,这具尸骨可是兰贵妃的?此事关联重大,影响我大宋皇家声誉,若有半点差错,哀家定要灭你九族。”
兰梦泽脸上露出淡然的神色,仍是那副怡然的表情向皇太后恭敬一礼,沉声道:“下官谨记皇太后教诲,不敢有丝毫差池。”
兰梦泽走到骨植前面,仔细地观察起来,先看整具骨架的高度,然后细看每一节骨植的痕迹,连被宋江敲断的那截臂骨断层面亦不放过,足足有一个时辰之久,兰梦泽才在众大臣期待的眼神下直起腰来,朗声道:“皇太后,诸位大人,经过下官仔细观察,此尸骨果然是兰贵妃无疑。”
兰梦泽此言一出,皇太后及众大臣纷纷色变。
司马光更是厉声喝道:“兰监守,你如此肯定有何凭据?”
“下官自然有真凭实据。”兰梦泽凝重地点了点头,起出一截枯骨置于司马光眼前,沉声道,“右丞相请看,这胫骨之上有一明显断痕,乃是兰贵妃幼时曾从绣楼上摔下导致骨折,是以痕迹宛然。”
司马光脸色一变,有些厌恶地扇了扇鼻子,退出三步开外。
兰梦泽弃了胫骨,复起出一只枯掌,向众大臣一亮道:“诸位大人请看,此骨右掌中指末节有明显缺失,仅余不足一半,乃是兰贵妃待字闺中时不小心舞剑割断了半截中指,一直未曾复原如初,综上两点,下官断定,此骨骸实属兰贵妃遗骸无遗。”
众大臣纷纷叹息,脸有黯然之色。
想想也让人叹息,大宋朝堂堂贵妃,居然被歹人谋害致死,冤案三年不曾昭雪!歹人假冒贵妃之命,占据后宫达三年之久,实属可恶之极。
蔡京已经气得脸色发白,沉声道:“如此说来,兰贵妃果然在三年前于大相国寺被歹人掉包,后来出现在先皇身边及诸位大人面前的兰贵妃便是原凶!而且,栖凤阁一场大火并未将凶手烧死,宋大人,你可查出这败坏朝纲、残害贵妃的贱人是谁?”
宋江微微一笑道:“左丞相所言极是,这位胆大包天的假贵妃果然便是害死真贵妃的原凶,此人非但没有身死,而且……”
故意一拖语调,宋江神色威严地一掠周围众人,森然道:“而且,此人仍然堂而皇之地混迹于在场女眷之间,便在这皇陵之内。”
“什么!?”
吃惊之声纷纷而起,众大臣纷纷侧目,以略带狐疑的目光搜视在场的所有女人,仿佛一时间,觉得每一个女人都可能是那假冒的兰贵妃!
“放肆!”皇太后终于忍无可忍,厉声道,“宋江你究竟是何居心?如此危言耸听,混淆诸位大臣的视听,到底想干什么?”
宋江嘿嘿一笑,忽然灼灼地盯着皇太后,森然道:“太后,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装下去么?痛快些自己承认了便是,若是等到本官揭露了你,只怕面子上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混蛋!”司马光大喝一声,上前一步指着宋江的鼻子吼道,“宋江你不过一个小小的提刑官,竟敢如此污蔑当今太后!?来呀,与我将这乱臣贼子拿下,定要严惩不怠。”
但没有一名禁军士兵听从司马光的命令上前将宋江擒下。
蔡京和几乎所有的大小官员一样脸露骇然之色,吃惊地望着宋江道:“宋大人,这种玩笑可开不得的,大逆不道啊,还是赶紧向太后赔个不是的好……”
宋江却是淡淡一笑,望着太后森然道:“既然太后如此不配合,说不得本官要动用下人来帮助太后一把了,来人……”
“在!”
裴如海暴喝一声,领着两名禁军将领踏前一步,如狼似虎地伺立在宋江身后,鹰隼一般的眼神冷冷地将太后锁定。
宋江正欲一声令下让手下擒拿当今太后,皇陵外陡然传来一声冰冷的娇喝。
“住手!”
我和赵玲同时回头看去,却是赵妍骑马飞驰而来。
“长公主!?”蔡京跟众大臣一见赵妍,纷纷跪倒在地,跪伏迎接!幸好我是她的妹夫,也算是皇亲国戚,可以免于跪礼。
“姐姐。”赵玲见到赵妍满脸欢喜,便欲跑上前去和赵妍亲热却被我轻轻地环住她的小蛮腰,不令她上前。
赵妍向赵玲点头致意,又上前见过太后才一转脸向宋江冷声道:“兰贵妃乃是本公主生身母后,再没有人比本公主更了解自己的母后!这皇陵监守不过是母后族兄,如何晓得如此隐秘?分明是一派胡言、捏造之词。”
“哦!?”宋江不慌不忙地掠了赵妍一眼,以袖拂去膝盖上的灰尘,朗声道,“那么请长公主殿下鉴别一下,皇陵内之尸骨是否兰贵妃遗骸?”
赵妍正眼也不瞧宋江一眼,蹙紧娥眉仔细地观察了骨骸一阵,突然失色道:“这哪里是母后遗骸,分明是胆大妄为之徒将母后遗骸掉了包了!呜呜……可怜的母后呀,身后尚且不得安宁……”
“宋江!”赵妍哭泣数声,忽然转头瞪着宋江厉声喝道,“你身为大宋神狱,号称断案如神,眼下母后骨植被人掉包,你不去设法侦破却居然唆使兰梦泽冒指这不知名的骨植为母后尸骨,究竟是何居心?”
“啊?”我身边的赵玲轻轻地啊了一声,张圆了小嘴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宋江,喃声轻语道,“宋提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却是心下冷冷一笑,不霎不霎地盯着太后的脸色。
这老女人的脸色平静如水,赵妍的突然出现既没有让她感到任何欣喜亦没有令她感到任何情绪波动,仿佛赵妍的出现并不曾帮了她什么忙一般……
“是吗?”宋江微微一笑,眯着双眼望着赵妍道,“下官请问长公主殿下,有何凭据证明这具骸骨并非兰贵妃骸骨?”
“这……”赵妍一怔,忽然语气蛮横地道,“本公主的话便是凭据,莫非本公主还会故意陷害你不成?你宋江算得了什么东西,犯得着本公主陷害么?”
宋江冷冷一笑,目光忽然转为冷厉,瞪着赵妍笑道:“宋江并非东西,故然不值得长公主殿下算计!只是我大宋万里锦绣江山,却着实有人算计!你赵妍身为皇家长公主,不思保护赵家江山,却伙同外夷蓄意制造皇宫血案,一场惊天大爆炸,夺命十余条,圣上殒命,八王蒙难,八位皇子亦无一幸免!几令我大宋处于危如累卵之境地,真可谓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我心下陡然一跳。
赵妍的脸色却是在顷刻之间变得煞白!
我游目偷看太后,这老女人神情依然平淡如水!但我心下已然知道,这老女人果然八成有鬼了,错非如此,她怎可能一直保持如此平静?
赵妍神色惨然一变,忽然厉声道:“宋江你……含血喷人,竟敢污陷本公主!本公主再丧尽天良又怎会害父皇、皇兄性命?”
早被宋江一番石破天惊的话震得双目发昏的众大臣也纷纷缓过气来,以不知所措的眼神打量着针锋相对的赵妍和宋江,感到末日来临般恐惧莫名!一面是大宋的长公主殿下,几乎可以说是当今赵宋皇家仅存的贵胄了!另一面却是大名鼎鼎的大宋神狱,生平办案从无冤假错漏……
“宋……宋大人。”蔡京艰难地舔了舔嘴唇,有些坚涩地说道,“这种玩笑……可……可是开不得的呀。”
“本官并没有开玩笑!”宋江神色一冷,大袖一挥,森然道,“带卢俊义!”
我心头再度一跳,霍然回头,皇陵入口处的禁军忽然间从中裂了开来,神色萎顿的卢俊义像蔫了的野狗一般被一名昂藏大汉提在手里,大汉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手一抖便将卢俊义扔在了地下,向宋江朗声道:“宋大人,卢俊义带到。”
我有些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名龙行虎步而来的昂藏大汉,疑在梦中!
这……这是真的吗?
自从清河大牢一别,转眼已是三年!物是人非,唯有他的烈烈豪情仍是透体而出,令人佩服莫名。
武松!
这昂藏大汉赫然便是武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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