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野史之西门庆
陆谦虽然狡计得逞,给了我重创,但他并不想与我同归于尽!一击得手的陆谦迅速拖剑后退,顺势在我左肋拉出一道长长的血口,鲜血霎时激溅而起!
我退开一步,惊魂未定。
陆谦亦退开三步,锋利的长剑遥指我咽喉要害,不让我有任何异动,更不让我有时间包扎左肋的伤口!这个阴险卑鄙的小人,竟欲令我活活失血而死!当真歹毒之极。
我明知陆谦之险恶用心,却苦于不敢稍有异动,只能任由左肋鲜血激溅而起,呼息之间,我便感到微微有些晕眩,如此下去,不消片刻功夫,我便会彻底失去抵抗能力。
“二郎!奴家先走一步了。”身后传来金莲一声凄怨的呼唤,显然她已自知今日再无幸理,娇音里竟有诀别之意!我心宛如刀割!可恨我空负堂堂男儿美称,到头来却竟不能保全自己的女人,人生一世之恨之憾,莫过于是!
我五内如焚,极想返身阻止金莲自寻短见,可恨自己已经被陆谦牢牢控制,稍有异动便会招致最惨厉的刺杀!潮水般的愤怒如大江大河般在我体内翻腾,终于洪然一声再度在我脑海里炸裂,灼热的热流如电流般从脑际传遍我的四肢百脉,那神异的感觉再次将我笼罩——
上天终究没有弃我而去,在我最艰险的时候拉了我一把。
我霍然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将金莲手里的钢刀抢在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刀,竟是不闪不避,向着陆谦对刺而去!纵然陆谦将我一剑刺成对穿,我亦要一刀将之刺成两截!以命博命的战法终于再助我逃过一劫,趁机偷袭的陆谦又在我的背上拉开另一道血口,但我终是成功地将他逼退。
陆谦冷冷一笑,仍然隔着数米将我遥遥锁定,阴森可怖的脸上尽是冷酷的笑意:“我看你能撑到几时!?”
我夷然一笑,心中无所畏惧!无论我能撑到什么时候,但教我有一口气在,定不让我的女人受到任何伤害!
“陆谦!你在磨蹭什么?限你在一柱香的时间里拿下他!”
一边观战的高求却是已经不耐,给陆谦下了死命令。
陆谦神色一冷,浑身的气势亦为之一变,如果刚才是一条阴险的毒蛇的话,那么此时的陆谦便是一头择人而噬的恶狼,随时准备发动攻击。我吸一口冷气,心里对陆谦已经有了全新的认识,决定殊死一搏。
“都与我助手!”一把威严而又冰冷的声音突然冷不丁地从边上响起,硬生生地将我和陆谦一触即发的决斗打得烟消云散,气势一竭的陆谦趁机跳出了圈外,长长地吸了口气!这厮终究也非铁人,这长时间的对峙亦已经令他疲累不堪。
我转头顺着来声的方向看去,入目之下却是不禁一呆!
居然是宋提刑,还有伯爵!这厮却不知是怎么从刘唐喽罗手下逃得性命?又怎么落入了宋江手里被捆绑了起来?还有宋江身边那个锦衣老太监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目瞪口呆之际,李纲和高求见了宋江身边的老太监之后,神色皆是一怔,高求更是在马上行了一礼,细声道:“原来竟是常公公!”
场里气氛随之一缓,我趁机撕下衣襟将左肋还有后背的伤口包扎停当,金莲亦靠紧一步紧紧地畏入我的怀里,大有纵然一起赴死亦再不离开我怀抱之势。
宋江待老太监与高求寒喧过后,才伸手一指我,不容置疑地沉声道:“高大人,令公子被刺杀的案子,下官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西门庆原是凶犯,杀人理应偿命,但此案照例应交由山东提刑司来审理!”
话音方落,不待高求答话,宋江再度伸手一指我怀里的金莲,厉声道:“这淫妇潘金莲,因与西门庆勾搭成奸,谋杀亲夫武大,致使二叔武松含冤受屈,具细情节,本官已经查得水落石出,一一具备在案,是以这淫妇也须交由本司审理,高大人可有异议?”
高求脸色一冷,沉声道:“如若本官不允呢?”
宋江脸色霎时一沉,冷然道:“本官依据大宋律例办案,胆敢阻碍者视同挑战大宋律例!定斩不饶!”
高求一窒,顿时哑口无言。
老太监眼前情势有些僵,急忙打圆场道:“高大人,宋大人奉圣上旨意提点山东刑狱,为官刚正不阿不畏强权,可谓声名在外!且令公子案发在清河境内,隶属山东路管辖,宋大人确有权过问此案,咱家知道高大人心痛爱子被害,原也是人之常情,但国法如山,不容小觑啊。”
高求三角眼一阵滴溜溜乱转,想来终是不敢得罪那老太监,只得冷声道:“宋江,那此案就交由你审理,但若凶犯有任何闪失,本官定要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教你吃不了兜着走!我们走!”
高求一声令下,随同他前来的官军顿时蜂拥而去,一阵烟消失在官道远处。
我暗自松了口气,无论如何,由宋江来处理我的案子,总比高求要好上万倍!
“李纲何在?”但我还没来得及竭口气,宋江已经冷喝一声道,“还不与我将这对重犯拿下!”
李纲略一犹豫,宋江便翻手举起一面玄黑色的铁牌,厉声道:“提刑令牌在此,山东一应人员俱须无条件听从调谴,但有不遵从者便视同谋反!李纲,你可是欲谋反不成?”
“草民不敢!”李纲叹息一声,勒马转身,手里的长枪已经缓缓扬起——
我倒吸一口冷气,一颗心霎时沉至谷底。
~第二十六章烈火枪法~
“爹!”李惜柔娇靥色变,抢在李纲面前,竟似试图阻止李纲对我动武。
李纲叹息一声,轻轻地与李惜柔说了几句,却不知说了什么话,李惜柔神色一变再变,终于打马退了开去,然后转身神色复杂地望着我!尤其是当她望着我怀里的金莲时,美目里竟然露出令我吃惊的神色。
我想我一定是眼花看错了,她的眼神居然是在妒忌金莲!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
摇了摇头,我将注意力从李惜柔身上移开,因为李纲已经翻身下马,手里沉重的镔铁长枪已经缓缓举起,带着惨厉杀气的枪尖已经直直地将我锁定!肃杀的气息如蛛丝般将我困缚,令我难以呼吸,四肢发僵。
这时候,我才能够亲身体会,那天山庄演武,林冲面对李纲时,他所承受的压力是何等之大!李纲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令你从心底泛起难以抗拒之感!
“西门庆,我要出招了!”李纲一枪在手,浑身气势为之一变,眸子里流露出搏杀沙场的惨烈之色,颔下长须亦无风自动,我的心却是开始一点点地往下沉!
轻轻地将金莲护在身后,我紧了紧手里的钢刀。
终于要亲手领教烈火枪法的威力了吗?我的目光深深地刺进李纲的眸子里,极力地寻找着他心灵上的任何一丝破绽,但令我失望的是,李纲宛如一尊没有任何感情的金甲战神,他的眸子里除了杀机还是杀机!
我长出一口气,缓缓地将钢刀举起,摆出烈杀刀法的起手式。
无论如何,为了金莲我都不会束手待毙!纵然对阵的是李纲,大宋朝曾经的第一名将,我亦无所畏惧!自信重新开始回到我的身体,我幕然跨前一步,浑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已经抽紧,钢刀也已经被我拖在最容易斩击的方位,静待李纲的攻击……
李纲终于动了。
眼前一乱,李纲的身形已经凌空跃起,如一只苍劲的大雕张开了强健的铁翅凌空翱翔而起,同一时间李纲手里的镔铁长枪诡异地在空中划出一道清晰的轨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重重地向我砸落下来,势如惊雷!
我不禁有些出神地望着李纲潇洒之极的身姿,不知何年何月,我才会拥有李纲这般令人高山仰止的武艺?
镔铁长枪带着山崩海啸的威猛气势朝我当头砸落,在间不容发之际,我侧移了一步,呼啸的长枪几乎是擦着我的肩胛狠狠地砸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沉重的铁枪竟是生生切入了地面足有数尺之深。
我冷然一笑,正欲借李纲长枪陷入石地之际挥刀突进……
李纲早已经顺势往前一送,手里的长枪已经诡异地弯曲起来,仿佛一张弯满了的大弓,蓄满了无尽的力量……
我魂飞魄散,狂嚎一声一个侧扑,身躯已经狼狈之极地滚倒在地。
虽然我反应足够敏捷,但仍然没有逃过李纲这蓄意的一击,突然弹起的枪尖带着锐啸从我的右肋擦过,我感到整个右半边身躯骤然一麻,右手再也握不紧钢刀,当啷一声,我手里的钢刀已经掉落石地。
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的整个右半边身躯已经被李纲生生挑碎!
但我仍是一骨碌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
“二郎!”金莲悲呼一声,不顾一切想抢上来挡住李纲跟进的枪势,被李纲浓眉一蹙一枪柄砸在她的背上,金莲顿时惨哼一声口鼻溢血翻身跌出老远,扑地摔在宋江的马前!宋江一挥手,早有两名捕快上前将金莲捆绑起来。
“金莲!”我悲呼一声,心爱的女人终于落入别人掌握,心里的失落和愤懑委实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我不顾一切地向金莲扑去,再不理会身后的李纲,任由背后空门大开,罢了,要杀便杀罢,现在我只想救回我的女人。
“找死!”身后传来李纲一声冷喝,然后我感到一阵强烈的杀意身着我的后背毒蛇般袭来。
“爹!不要!”
耳边似乎传来李惜柔一声凄凉的悲啼,然后我便感到后背猛地一冷,麻木的感觉便如潮水般从背心传遍了全身,最终侵入我的大脑神经,我用力挺直腰杆,想最后看一眼金莲,终于让我看到金莲正美目凄迷地望着我,粉脸上尽是一片哀然落寞之色……
我极想微笑一下,在临死之前给金莲留个最帅最有个性的笑脸,可惜,我已经再无力控制自己脸部的肌肉,一阵疲累潮水般袭来,下一刻,无尽的黑暗将我彻底吞噬……
……
金莲!?
我忽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青山秀水之间,银铃般的笑声从前面不断地传来,我幕然抬头,罗衣胜雪的金莲正站在溪水源头上冲我轻轻欢笑,笑容如惊鸿一瞥,金莲便转过身去,向着幽静的山谷深处而去……
金莲等等我,嘿嘿等等我。
我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甩开长腿向着金莲消失的方向疾追而去,山路两侧鸟语花香,景色宜人……
“少爷,少爷!”
我刚刚跑出不数步,身后忽然传来另一把柔媚的呼唤声,转过身来,却是俏丫头春梅正神色幽怨地站在距我不远处,春梅小嘴轻轻地咬着玉指,神色间一片幽怨酸楚:“少爷,你不要春梅了么?你心里只有金莲姐……”
“不是的,不是啊……”我的急得双手连摇,连声道,“少爷当然是喜欢春梅了。”
“我不信。”春梅娇俏地撅起了樱唇,嗔声道,“如果你喜欢春梅,那你就过来陪我,不要去找金莲姐了。”
“这……”我闻言愕然,回头望望金莲的方向,又回看看神色幽怨的春梅,不禁泛起两难之感,竟是痴了……
“二郎!”一声冷幽幽的娇音忽然从另一侧响起,我大喜过望霍然转身,却果然是李瓶儿。
“瓶儿,真的是你!?原来你也没死,呵呵,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这佰时间你和春梅都在哪儿呀?唉,都怪我没用,让你们受苦了。”
忽然之间,我已经将瓶儿轻轻地拥在怀里,然后在溪边的草地上轻轻坐倒,春梅已经小绵羊一样靠在了我的膝盖上,我怀拥而娇心里惬意莫名,但思念间却又泛起小小的遗憾,若是金莲也能和我一起,那该有多好?
“二郎,你又在想她了么?”耳边忽然传来瓶儿媚媚的声音,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然后,我陡然感到脖子上一阵剧烈的疼痛,吃痛下转过头来不禁大吃一惊!
瓶儿已经变成了狰狞的神色,七窍淌着鲜血,舌头亦拖了一截出来,身上的白罗衣上渗满了殷红的血迹,最为恐怖的是她的手指甲,长如乌黑的利剑,正深深地掐在我的脖子上,让我难以呼吸……
原本小绵羊一样的春梅亦从地上站了起来,形象居然变得如瓶儿一般模样,凄厉可怕。
我使劲喘过一口气来,急声道:“瓶儿,你怎么了?春梅,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瓶儿阴恻恻一笑,滴血的大嘴洞开,厉声道,“那要问你!那么长的时间,你为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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