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野史之西门庆
鲁达还是史进,我都不愿意看到他们身死,更重要的是,我不愿意如是和三娘受到一点伤害。
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投降才有扳本的机会!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
当啷,我手里的烈火枪掉落在地,黯然叹息一声道:“所有兄弟扔下武器,投降!”
“大哥!”史进霍然向我望来,形神凄厉,便是鲁达亦向我投来冷森森的目光,显然我的投降让两人难以理解,手面的五百喽罗也没有一人愿意扔下武器!
我心下暗暗感动,真是些热血的汉子,那我更不能让他们作无谓的牺牲了!
反手从一名喽罗手里抢过钢刀,架上自己的脖子,我冲着所有人厉声道:“有谁不肯扔掉武器投降,我西门庆立时自吻于此!”
声如金石,深深地震撼着所有的喽罗,史进神色一黯,手上的青筋暴起却仍然没有扔掉兵器,我心中一凛,正欲作势割喉,如是忽然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轻声道:“二郎,奴家知晓你是为了我们姐妹着想,不忍舍下我们姐妹不顾,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只要你冲了出去,梁山便还有希望,大伙的血也就不会白流。”
听了如是这般一说,史进跟鲁达霎时脸色一变,眸子里露出深深的表情,手一枪兵刃终于落地,我心中狂喜,真想抱着如是狂亲一番,这水一般的女人,真是深知我心呀……这番话若是我自己说出来,效果便要大打折扣,而由她嘴里说出来,轻易地便被史进他们所接受……
~第十一章算计~
“花荣,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一俟所有人都放下武器,我才回头向花荣朗声道,“我们已经放下兵器表明了我们的诚意,如何?”
花荣冷冷地盯着我,突然问道:“你认为你还有与我交易的资格吗?”
我微微一笑,早料到花荣有此一说,便淡然回答道:“不错,表面上看起来,我们已经陷入重围,突围无望!但我要提醒花将军的是,如果我们舍死一拼,同样会给官军靠成极大的损失,是也不是?”
我调动浑身的内力,将强横的战意逼起。
花荣霎时收缩眸子深深地盯紧了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道:“寨主武艺高强,此言不假!”
我淡淡一笑,浑身战力越发升腾,深深地盯着花荣厉声道:“如果我率领拼死突围,以将军武勇,有足够信心阻挡在下否?”
花荣神色一凛,凝重地回答道:“没有十分把握!”
“好!所谓擒贼擒王,我西门庆甘愿束手就缚,但花将军必须放了我的一众属下及女人!否则,西门庆便是拼着玉石俱碎,亦决不投降!”我大喝一声,心中极赞赏花荣的光明磊落,有一说一,便是面对敌人也不隐瞒心中所想,真可谓好汉子!
花荣凛然,眸子里掠过犹豫之色。
我知道,这对花荣来说也是两难的选择,一方面他可以稳稳地捉拿到我这梁山贼枭,另一方面为了全歼我方却要冒着被我逃脱的巨大危险!
我清楚花荣的心态,决定给抛出最后的砝码。
“花荣!”我深深地盯紧花荣,森然道,“休要逼我狗急跳墙,若将我逼急了,非但你妹妹花蓉性命不保,便是刘高的老婆柳红梅亦要命丧黄泉,到时候,刘高他绝不会饶了你!哼哼……”
花荣脸色森然一变,被我击中了要害,森然道:“我妹妹如何?”
我冷冷一笑道:“已经被我捉住,现关在桃花山大寨之内!如果大寨两日里不得我西门庆消息,令妹及刘高老婆性命不保!”
花荣嘶地倒吸一口冷气,目透厉色,深深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但我花荣如何信你?万一你言而无信,待我放走了你的部属却又趁机逃脱?”
我淡然一笑,傲然抬头道:“我西门庆虽属贼寇,却也还懂得兄弟情义、言而有信!话既也口便驷马难追,若你不信大可命人将我捆起!”
“好!我信。”花荣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厉声道,“让路!”
花荣首先拔马转过谷口,他身后的清风兵亦呼啦啦裂开,让出一条通道来。
“史进!你带着大伙立即返回梁山大寨,向军师禀明一切,设法营救我。”我亦回头向史进下令,然后又柔柔地望着如是跟三娘,若无其事地笑道,“三娘,如是,你们安心返回大寨,为夫答允你们,一定安然无恙地回到你们身边。”
“寨主!”史进狠狠地互击双拳,神色间尽是愤恨和不甘。
“二郎。”三娘轻呼一声,神色间也尽是不舍跟忧急,却被如是轻轻地拉住小手,低低地安慰起来,如是一面安慰着三娘一面还不忘向我投来深情而鼓厉的一瞥,脉脉情意,尽在不言中……
片刻之后,史进带着大队人马离了谷道,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
两名清风兵虎狼般扑了上来,不由分说将我按到在地,捆了起来,妈的,够瞧得起我西门庆的,居然以这么粗的铁链来捆我。
直到将我捆成粽子般结实,花荣才拨马走到我面前,打量了我好久才幽幽地说道:“你果然不曾反抗,便不怕我言而无信率军追杀你的部属?”
我朗朗一笑,长声道:“小李广花荣名满江湖,乃将门之后,岂是这等反复小人!”
花荣木然,神色间露出一丝异样,深深地打量着我亦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间,花荣拨转马头,厉声道:“全军开拔,返回独龙岗大营!传令兵,立即驰报大营,已捉到贼枭西门庆,等候王知府发落。”
想想真是好笑。
上次来到祝家庄,是以降将的身分,这次再返祝家庄,却是囚犯的身分!不知道下次再来祝家庄的时候,我会是以什么身分?所谓事不过三,下回应该有点不一样了吧?当然,前提是我得活下去,得有第三次的机会。
在祝家庄的大厅里再次见到了王安石,还有祝朝奉以及李应等一干老熟人。
祝朝奉这老东西深沉如海,根本无法从他的神色间看出什么异样,望着我就像望个一个陌生的全无相干之人!简直让我怀疑,与我暗中勾结的根本就是另有其人……
王安石望着我的神色间却是痛惜,除了痛惜还是痛惜。
既然已经做了俘虏,我倒索性放开了心怀,没有凳子我便随意地盘坐在地面上,神色自若,仿佛坐的地面并不曾比别人的锦凳稍逊。我想我应该是具备了一些枭雄的气度了,至少,当我面对这般不堪的境况时,我已经能够做到神定气闲、宛如闲庭信步了。
“西门庆,林兄刚刚又传来书信。”王安石直直地望着我,神色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让我定要劝你幡然悔悟改过自新!你和林兄师出同门,同是李纲老将军门下徒弟,怎的就是非不分,善恶不明?竟反复无常,屡次误入歧途?”
我淡淡一笑,调整了一下坐姿以期自己坐得更舒适些,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何谓善恶?怎分是非?莫非王知府端坐高堂之上,执掌生杀大权便是善便若是了吗?错开今日,若有朝一日,在下擒了王知府弃于大寨之中,却不知这是非善恶又如何区分?”
“你……”王安石干指于我,语塞。
我脸上浮起得意的微笑,朗声道:“王知府为官,追逐的不外生存于世获取自己所需,在下为匪亦属追求自己所需,两者本就相同!所不同者,采取的方法迥异尔!”
“罢了……”王安石叹息一声道,“简直是冥顽不灵,待本府剿尽梁山贼寇之后便将你押回京城由圣上亲自处置!来人,与我押入大牢严加看守!”
两名士兵虎狼般扑了上来,将我抬起。
王安石的最后一句话令我心里泛起隐隐的不安,莫非这厮已经有了万全之计?怎么他的言语里尽是自信满满,仿佛击破梁山不过是举手之劳一般!怎么思量,王安石都不过是一介书生,不可能有什么高明的计谋,怎可能对我的梁山大寨构成威胁呢?
或者竟然还有高人相助不成?
带着满腔的疑问,我被关进了祝家庄的大牢。
虽然身处险境,不过我却是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以我和祝朝奉的关系,他是绝对不会坐视不顾的!无论是落井下石还是雪中送炭,他都会来找我的。不过我估计落井下石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既便他不介入,我一旦被押入京城,也是九死一生。
深夜时分,我从沉睡中醒来,隔着粗壮的铁栅栏突然亮起两团幽幽的光芒,直直地盯着我瞧,乌黑的暗影中那两团绿幽幽的眼光如厉鬼般恐怖,饶是我胆量过人也不禁毛骨悚然,浑身的汗毛根根竖起。
“谁?”我用尽全力喝问,声音竟轻如蚊鸣。
“是我。”幽幽的声音响起,一团淡淡的灯光倏忽亮起,灯光下显出一个苍老的身影,正是祝朝奉。
“祝老伯!”我惊喜地坐起身来,“你终于来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祝朝奉幽幽地泼了我一把冷水,“老夫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救你出去,只能是尽人事而听天命!西门庆,你小看了王安石那书生了,此番他设下天罗地网,梁山覆灭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了。”
“什么!?”我悚然吃了一惊,心里的猜想果然得到了证实。
祝朝奉幽幽地叹息了一声道:“西门庆,你终究还是嫩了一些,熟不知,从你踏上前往清风寨的路途时起,你便已经陷进王安石的连环计中难以自拔了!可怜你身中别人计谋却还不自知,一步步蹈入死地,可悲呀……”
我倒吸一口冷气,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祝朝奉。这老头是否在吓唬?王安石有如此计谋,那真是打死我也不信!如果他有这般谋略,他的新法如何还会失败?不可能的,绝无可能的!
“我不信!”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用力否认。
祝朝奉叹息了一声道:“老夫知道你不信,不过老夫多少也能猜知一些其中的细节,你自己掂量掂量吧!据老夫所知,王安石此番片剿梁山,不单从清风寨借了五千步军,更从登州借了水步两军各一千!济州的三千官军和清风寨的五千官军在正面摆开,吸引梁山大寨的注意力,登州的两千水陆兵卒却绕道梁山泊北边贫瘠之地,隐而不发,一旦大寨空虚便趁机袭占。”
我心下大定,朗声道:“如此梁山无忧矣!登州两千军马,如何能够占了梁山大寨?梁山军虽然训练不足,单兵战力不及官军,但有坚墙扼守又人多势众,困守不是问题,唯一所虑者,时日一长,便要粮草吃紧。但我料定官军不敢贸然进攻,因为梁山战据了绝对的水上优势。”
“是么?”祝朝奉冷冷地打断了我道,“你知道登州水师的领军将领是谁吗?”
“是谁都一样!”我淡淡一笑,心中对张顺兄弟跟阮氏兄弟充满了信心。
“混江龙李俊!你听说过吗?”祝朝奉冷冷地盯着我,幽幽地说了一句。
我霎时倒吸一口凉气,吃声道:“混江龙李俊!?糟了。”
真可谓糟糕之极,若登州水军是由混江龙李俊统率,张顺他们自然绝非对手!无论如何,水性再高的渔夫都是不可能跟真正的水军较量的,这便是官与匪的区别所在了!
但细一想,我便找出了其中的破绽,凝声问道:“不对,如果有李俊统率的一千登州水军,王安石为何不渡湖而击?我梁山根本无法阻止他的进攻!”
祝朝奉仍然冷声道:“这便是王安石厉害之处!如果渡湖攻击梁山本寨,虽然也能成功势必要损兵折将,付出惨重代价!如果能够逼迫梁山大军倾巢而出,再一举捣毁老巢,则梁山军不战自溃。”
我心中发冷,兀自强声道:“但梁山兵是轻易不会倾巢而出的,吴用并非不通兵法之辈。”
“会的。”祝朝奉斩钉截铁地说道,“当梁山大寨粮草耗尽且他们的首领又被擒时,人心必然浮动,那时候吴用一介书生未必压得住阵脚,如果老夫没有料错,你的一举一动都在王安石的算计之下,连花荣故意放走你的部属亦是他的计谋。他的下一步计划便是以你为诱饵,骗梁山大军倾巢出支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暗叹一声惨也!
如果事实果真如祝朝奉所分析的这般,只怕梁山危矣。
好一个王安石,智谋竟如此深远?连我和吴用会借刘高来迫使花荣退兵都被他料到了!还在半路将计就计设伏,一举生擒于我!妈妈的,遇到这样的敌手,?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