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尘埃
“代理公会长?谁?我知道山特是没这兴趣的……是我和艾格瑞耐尔离开之后来的人?”金色骷髅面具显得很惊讶,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突然端坐起来闭上了眼睛。
这个举动让艾登两人愣了愣,但是旋即金色骷髅面具又重新睁开了眼,而且其中的光芒暴增。他举起手凭空挥舞了一下,冷喝道:“全都给我过来。”
随着他的手势,四只黑影分别出现在下面的四个方向上朝这里飞来,转眼间就来到了他地面前落在了大雕的背上。这分别是两乌鸦和两只猫头鹰,睁着一双双无神地大眼看着面前。它们有的是潜伏在树木中,有的是在地面的岩缝中,在死灵法师的手势之下才飞了出来。
看到这四只小东西,脸色变化最大的反而是艾登大师。他有些恼怒交集地冷哼:“这家伙居然敢监视我们。”
“笛雅谷的第五十三届代理公会长,看见前辈也不问一声好么?”金色骷髅面具抓起了一只乌鸦放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这只鸟的眼睛。“想不到你身为代理公会长居然还舍得浪费自己的魔法力去练习傀儡鹰眼……”他转头看向艾登说。“这家伙地心机必定很深很重,看来你们被耍了。”
艾登大师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但是没说话。
“虽然我不再是死灵公会的人了。但是我还是不允许有人在笛雅谷中乱来。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把里面搞得乌烟瘴气,那个死胖子也就是你的榜样了。”金色骷髅面具言毕,手轻轻地朝前一挥,那四只呆头呆脑的飞鸟瞬间就开始糜烂,分解,蒸发成了一阵黑烟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遥远地笛雅谷中的一间房间内。桌上放着的四个水晶球同时熄灭了。
只是现在这个房间中并没有任何人,恰才水晶球中金色骷髅面具所做的表情是白做,这里地主人其实在刚刚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匆匆离开了。
看着艾登两人坐着石像鬼的狼狈逃离,金色骷髅面具下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欣喜,反而满是忧色。他看了看地面上的皇帝和罗兰德两人,并没有去理会他们,而是自己拿出了一张传送卷轴展开。
蓝色的传送光芒一如既往地随着卷轴的展开而亮起,其中的死灵法师似乎有些出神,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周的情况有些奇怪地不对劲。
传送光芒一般来说都是稳定而透明的,但是现在围绕在死灵法师身边的光芒却亮得有些不透明。而且还在轻微地不停闪烁。这个闪烁随着传送光芒的越加明亮而越频繁越剧烈。
终于,其中有些出神的死灵法师发出了自己身周的不寻常。他在察觉了这光芒的变动地时候先是一愣,然后一直以来都显得老神在在悠闲得很的表情瞬间就成了惊愕和惊恐。
“那个混账……”他大吼一声,陡然以和他年龄极不相称的反映和爆发力朝旁边急挪。他要以自己的移动消除身周已经要启动的传送魔法。
但是已经迟了。他之前的出神,还有这传送魔法的发动也比普通的快得多,他地身形刚刚一动,这已经这得耀眼的蓝色光芒就轰然炸开了。
这一瞬间。那蓝色地传送光芒在半空中仿佛成为了一团小小的太阳。
这绝不是传送魔法该有的效果。承载着死灵法师的大雕也在这炸开的蓝色光芒中碎裂开来,成为满空的尸块。不只是它,蓝色的光芒过后,那离着蓝色光芒还有很大一段距离的活尸傀儡突然也无力地朝地面掉去,而且在空中就开始慢慢解体,化作满天的血云腐雨洒落而下。
“不可能……山德鲁先生怎么会……这是怎么回事?”地面上,罗兰德团长的脸上全是惊愕之极和难以置信地神色。
这个时候,魔法学院中,旋转传送魔法阵的那个房间中也是一阵蓝色光芒闪过。轻轻的格拉一声,传送魔法阵最中央的那颗星之眼碎裂了。
“再见了。尊敬的山德鲁前辈。我会把您地名字永远留在笛雅谷会议厅的墙壁上的。”侯爵冷冷地注视着地面上的传送魔法阵。魔法宝石间的蓝色光芒还在间断地闪烁跳跃着。
这个传送魔法阵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了,上面无论是魔法宝石的排列顺序还是宝石的数量大小都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准确的说这甚至不是个传送魔法阵,而是让原本准备传送到这里的人送命的魔法阵。
这个魔法阵虽然不见得绝后,但是也算空前,这个自创的魔法阵虽然精妙,创意也很独特,但是关键的地方在它只能发挥一次,就把这作为传送魔法阵核心的珍贵之极的星之眼毁坏了。所以其他魔法师无论如何都不会朝这方面去构思,设计。
但是侯爵觉得是很值得的,至少不枉自他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来研究这个魔法阵。星之眼虽然珍贵难得,但是比起这个人的命来说就不算什么了。星之眼大陆不过十数颗。而且一旦作为传送魔法阵的核心就已经被雕琢定位无法再作他用,但是能够杀掉这个人的方法也许就只有这一种机会也只有这样一个了。
在使用被定位在这个魔法阵的传送卷轴的时候,依靠这颗星之眼碎裂的时候和整个被改变了的魔法阵的力量,可以硬生生地把传送卷轴的魔法波动转化为毁灭性力量。这是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利用空间系力量的破坏魔法。绝对是无法防御的。无论这个人的肉体再强悍,力量再强大,那空间扭曲产生的破坏也是无法抵御的。
现在这个魔法阵已经发挥出他的作用了,侯爵弯下腰重新摆放着魔法阵,不一会后这个传送魔法阵又恢复之前的模样了。当然,这只是表面上而已,那颗碎裂的星之眼不可能再发挥任何的作用,现在只是被合拢在一起,看起来完好无损地留在那里作为摆设罢了。
做完这一切后,侯爵走到门边轻轻拍了拍两个魔法师的肩膀,轻轻咳嗽了一声,两个高级魔法师和旁边的几个守卫才陡然从恍惚中惊醒过来。
“侯爵大人,您回王都来了么。”两个高级魔法师转头看向侯爵,微笑着点头示意。像因哈姆·埃尔尼侯爵这样的人,无论是谁都会很容易对他很有好感的。何况他还是罗尼斯主教生前的好朋友。
“是呀,许久不曾回来了,现在回答来看看。”侯爵也微笑着点头。“对了,这段时间王都有什么事么?”
魔法师点头回答:“当然有了,您到处云游大概还不知道吧……”无论是这两个高级魔法,还是旁边的守卫们都没有往传送魔法阵的方向看过一眼。在他们的记忆中,侯爵大人从传送魔法阵一出来就过来很亲切地同他们打了招呼,没有任何一点异常发生。
“哦?那位新任的红衣主教大人这么厉害啊?”侯爵听完了魔法师的讲述后微微点头,然后问:“你刚才说主教大人和罗得哈特大人一起抓捕了一个重要的犯人,那你知道现在关押在哪里么?
“就在那边的地牢里。”魔法师指了指方向。“但是除了主教大人和罗得哈特外其他人是不能进去的。您问这些做什么?”
“随口问问而已。对了,主教大人现在在哪里?我想去见见他。”
“哦,这个就有些奇怪了。听其他人说,刚才主教大人突然风急火燎地和瑞思大神官一起去了大教堂,而且还把大教堂封锁了起来,不让其他人进去,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听完这句,侯爵原本一直保持着迷人的微笑的表情瞬间就僵硬了,他甚至来不及和这两个魔法师说上一声,转身就以惊人的速度飞奔了出去。
第五篇 序-觉醒(中)
监牢中,黑精灵慢慢地转醒了过来。她全身已经被自己的刚才的冷汗浸透了,连头发都湿透了。
其实准确地说她并不是清醒过来的,因为她一直都很清醒,只不过所有的意识都被那难以想象的痛楚给完全淹没了。脑中除了痛楚就是痛楚,好像有一千把淬着火浸着毒的小刀在肉里剜,在骨头上刮,把神经和筋肉挑得绷绷直响。但是这原本早已经超过了神经和意识承受极限的感官冲击却怎么也不能让她晕过去,像一个人被撑开喉咙被灌下无数烧红了的炭,偏偏还要硬撑着将之全部消化了一样。
手指虽然断裂了,但是损伤其实并不是非常严重,现在在白魔法的效果下已经不大痛了。只是刚才在那些魔法的作用下,这放大了百倍的痛苦却让她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杰西卡不得不碎,在刑讯逼供上自己所知道那些血腥手段和这些高技术含量的一比,确实就是小儿科。她无法想像能够有人在在那样超越极限偏偏还无法昏迷的情况下还能不屈服。
如果可以投降,她早已经屈服了。但是偏偏折磨她的人的目的并不在于她。
地面上,那个让她受尽痛苦的男人现在是平躺着一脸的平静。
“这个混帐。把我害得惨了。”杰西卡狠狠地一脚踢在阿萨的身上。
地上的阿萨丝毫没有反映,只是随着黑精灵的脚踢颤动了一下。杰西卡连忙连忙伸出还完好的那只手,按在他的脖子上去探去。但是杰西卡马上惊叫一声把手缩了回来,她感觉自己是摸到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上。
正在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或者是之前地魔法产生地遗留的问题,杰西卡就发现阿萨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慢慢地有了变化,棉布衣服居然在开始慢慢地变形,变焦。然后从他的身上剥落下来。
杰西卡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发现这囚室的温度已经不知不觉间逐渐上升了不少,而这温度的中心就在这里。地上躺着的阿萨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块烧着了的炭,烘烤着整个地下室。她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了他的鼻端,确实感觉到了他的呼吸,虽然他呼吸出的气流已经和高炉中外溢的差不多了。
但是阿萨自己并不知道这一切,他现在只感觉到一片略为灼热的温暖而已。
如果要解脱目前的困境,他知道唯一的希望就是使用冥想术。但是当他一旦全力发动的时候,自己却不知不觉地完全沉浸在这前所未有的体会中。因为他现在地心情和心境也是前所未有的。
人地心和人的情感实在是很奇妙的东西。有些东西你可能早已经拥有了,有些道理你也许也早已经明白了。但是却必须经过足够多,足够强的情感来充实你的心,你才能够真正和这些所知道的所拥有的溶为一体。情感磨练出来的力量,才是一个成熟的人的源泉动力。
阿萨现在地心情依然是那种伤悲,无奈,痛苦,悔恨。但是这些情绪已经不再是和开始一样在脑海中和胸中沸腾,烧灼了。在他完全接受了这些东西后他们慢慢地冷了下来,沉静了下来。沉淀入情感的最深处,当一个人的情感越深厚,他所能够承载的事物才能越多,因为这样他所能够坦然面对的东西才越多。
阿萨第一次能够把冥想术动转到这个地步,他现在能够感觉到地不只是肉体,还有自己的精神,情感和心。这些并不是身体是分离的,甚至可以说这应该者是身体更深层,更基本的东西。每一分悲哀,愤怒,喜悦。最细微的情绪都和肌肉,神经都浑然一体,这是心和肉体的融合,精神和情感的交融。
不知道是从精神意识深处泛起的,还是从身体中的每个细胞中散发而出的。阿萨可以看见一温暖的金色光芒逐渐把自己包围起来,慢慢地又重新浸透到身体中,灵魂中。
他曾经很早以前就感受过这种光芒,知道这应该是潜伏在自己身体中的东西,但是一直没有再次感受到过,直到这个时候,似乎是精神上终于达到了某一个契机,在冥想术的帮助下他终于又见到了,而且是完全捕捉到。他只感觉到一片温暖。这温暖并不柔和,不是那种如同浸泡在母亲腹中羊水的那种安全温柔的温暖,而是显得有些灼热和干燥,如同旷野中的烈阳。虽然粗糙了些,但却充满了力量。
同时,还有一股生机勃勃的萌动从他胸口散发而开。虽然他眼睛看不见,但是他能够凭感觉‘看到’一棵细小之极的幼苗正在自己的胸膛中萌芽,生长。这棵幼苗所带来的生机和那金色光芒的力量相辅相成,慢慢地充盈进身体和灵魂的各个角落。
囚室中,全身赤裸着的杰西卡已经退到了囚室的最角落里,惊恐但是关切地看着地面上的阿萨。她手上的衣服已经脱下来,把自己身上的汗水全部拧在了阿萨的身上,她甚至还尝试过自己去贴着他以消散那恐怖的温度,但是结果几乎把自己身上的皮烫掉。
阿萨身体上所有能够燃烧的东西已经化作了灰烬,这整个地下室已经被他身体上散发出的温度变成了烤炉。但是他自己偏偏却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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