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尘埃
恋美硭恰!?br />
“你当然可以继续在这里呆着了。皇帝说请你当他老师……哦,还有那个职位那个叫什么?宫廷魔法师……还是国师?”
原本站得四平八稳的山德鲁猛然一晃,差点摔倒。
第五篇 奇怪的善后(下)
山德鲁重新站稳后看着阿萨,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表情。
阿萨解释:“这不是我出的主意,什么宫廷魔法师之类的东西我自然也是完全不知道……”
山德鲁还是面无表情,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慢慢地举起了他的右手。右手上,四只指头握成拳,唯独中间的那个指头伸得笔直。
阿萨把头扭开翻了翻白眼。这种情况说什么都是白说了。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小段时间后,阿萨才再开口问:“那面墙后面的东西你打算怎么办?”
“哪面墙?”山德鲁一怔。
“就是那面啊。那面上面有个破了的痕迹,好像有很多魔法符文的那一面。”阿萨指着的是地牢远处的那面墙壁。上面有一道浅浅的剑痕,应该就是贾维曾经想要破坏掉的那面墙壁。其实从一开始下来,阿萨就感觉得到那里隐约散发得到的古怪气息,也知道那里面一定就是贾维所要寻求的那个东西。
但是山德鲁现在却露出了一副很吃惊的模样,问:“你看得见上面的魔法符文?”
“当然看得见,难道你看不见吗?还是从那里散发出的感觉……不是很分明么?”阿萨反而有些吃惊了。虽然这些魔法符文时隐时现,但是确实不是眼花出现的幻觉。而且从那里散发出来的奇怪气息一直都在,他实在有些怀疑既然贾维事先早就下来勘察过,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么明显的痕迹反而要来追问自己。而自己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死活没想到上次在这里面看到的这些东西。
山德鲁脸色一阵不自然,低头没有说话,然后突然伸手抓住了阿萨的手腕。
这老头的动作好像并不太快,但阿萨偏偏就连反应都没有就被抓住屯,旋即一股浓厚无比的魔法力在阿萨的全身一闪而过。然后他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话来:“我还奇怪你怎么有能力独自一人把那些吸血鬼的印记消抹去…原本你真的已经长大了……”
说过这莫名其妙的话过后,山德鲁又莫名其妙的沉默了。这一次他地沉默很沉,很深,连头都完全埋了下去,阿萨看不见他脸上地任何表情。
地牢中只剩下贾维粗重的喘息声。郁闷沉重毫无生机。阿萨忽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地发冷。面前这完全沉默的山德鲁似乎有些怕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头站直了身体长舒了一口气。依然伸手抓过了阿萨的手,拉着他朝那面墙壁走去。走的时候很随意的一脚踢出,躺在地上的贾维翻滚着飞出落到了一个牢记的角落中。
山德鲁在那堵墙前站定,眼光游离在墙面和缝隙之间,时而凝重时而飘忽,最后终于凝固了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说:“这上面的魔法符文是我和罗尼斯两人合力用太阳井地井水所书写地,而那个井水是我从笛雅谷带出地宝物之一。相传是阿基巴德阁下留下来的……原本我们书写的时候。还以为有生之年绝不会再开启这里。也不让人开启的了……”
自从走过来站在这面墙前开始他没有再看过阿萨一眼,说话也是一种自言自语的口吻,然后他又沉默了一会,才抬头看向阿萨说:“不过我现在打算给你看看那里面是什么,因为你有权利知道。”
“等等,但是我并不想知道……”阿萨开口。他之前倒是一直想问问这个贾维一直想知道。山德鲁和罗尼斯一直保存在这里的到底是什么,但是现在他心头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压力。
“现在你已经有义务知道了。”山德鲁没有理会他,把自己地手放在了墙上,缓缓念诵出咒文。
墙壁从中缓缓朝两面分开,无数的魔法符文在空气中和墙壁中不断地涌现,浮出。墙壁的背后是一片并不大空间,但是阿萨却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可以吞噬世界的黑暗巨口之前,那似乎并不存在,但是却又无比汹涌的气息潮涌而出。那是一片无尽的黑,连黑暗本身都被吞噬的黑。
远处的角落里,原本已经和死人无异的贾维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但是随后又不动了。
阿萨从大教堂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黄昏了,广场上到处都是牧师和魔法师们的身影。
魔法学院中暂时还没出什么大乱,大神官们还是把一切暂时都管理井井有条,但是人心有些骚动则是有些不免的了。红衣主教突然失踪,大教堂重兵封锁,传送魔法阵关闭,确实让人有些人心惶惶。不过幸好他们并不知道内情,所以也还没慌乱到不可收拾。而王都中自然也还处于一种勉强算是平和的状态中,皇宫中的那一场惊涛骇浪并没有波及到外面,而自然也没有人主动去宣传那场古怪的变动。
人对事的接受通常都有各人的心理界限。而红衣主教其实是死灵法师同,而另一个更厉害的死灵法师则救下了皇帝陛下和罗兰德团长的性命,再和那个曾经杀害罗尼斯主教的凶手一起联手破了这个阴谋挽救皇后……这种故事绝对是走出绝大多数人的接受界限的。
幸好当时看到这一切的人虽然并不少,但是那些人也并不是那种‘绝大多数’的人。在罗兰德团长和宰相大人半遮半掩,也是一半故事一半事实的说明下,老大臣们也逐渐明白接受了这些看似匪夷所思的事。而圣骑士团的剑士和魔法师们则更加不用担心,罗兰德团长的一个命令就足够让他们永远闭嘴。所以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寻求一个处理善后的好方法。
这件事的善后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被抓地是教皇陛下亲自派遣来的红衣主教,而他实际是来自笛雅谷的身份如果公之于众,那简直是比直接在光辉城堡上倒上一车大便还过分,而且其他人也绝不可能相信。所以虽然和塞莱斯特的关系的破裂几乎已是无法避免,但是话要怎么说还需要斟酌考虑。
不过阿萨并不太操心这些。这些自有人去处理,而他也要去处理他地事情。他来到了位于魔法学院角落地火葬台。已经有牧师和魔法师在这里等着他了。
“尘归尘,土归土……”
三位火系魔法师手中涌出的烈焰包裹着杰西卡的身体,把所有的轮廓都淹没在那耀目的光辉中。还有两位牧师对着火葬台使用着白魔法,空气中没有丝毫的焦臭,这是白魔法和火系魔法力结合在一起的效果,原本是只有最虔诚的信街徒和神职人员才能够享受的火葬待遇。
阿萨木然地看着火焰,即便是他地眼力也看不清那副躯体在这光明地烈焰中如何成为灰烬,只是他知道,那个漆黑矫健地身影是永远地从自己身边消失了。那个身影存在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多少的在意,但是直到这样失去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了,那赫然是他这段时间中身边唯一的温暖所在。
并不是那种激烈得可以让人感动,让人舍生忘死不顾一切的温柔,那种东西只是在一无所知地少年时代存在于幻想中。而是这种情感很淡漠,可能一开始根本算不上是感情。淡漠得很容易让人忽略。也淡漠得不知不觉中会融入你的生活之中。而等到发现失去的时候才感觉自己的使命中居然缺少了一块,于是这才明白,这也许就是最真实的感情。
阿萨只是呆呆地看着。心中的悲痛并不是那种挖心掏肺的痛,但是却是一条沉沉的暗流,永远在心底最深处的某个地方流淌,成为灵魂中的力量。
火焰散去。黑精灵那曾经美好的躯体已经不见,火葬台上已经是一片灰烬。确实如同牧师刚才的念诵的祷文,无论如何,终究都只能是尘归尘,土归土……阿萨眼角最后再流出一滴眼泪,泪水在那层魔法面具上滑落的感觉很奇怪。
两位牧师上前把火葬台上的骨灰收在一,他们并没有问为什么一个尼根的黑精灵会在这里火葬,这几天王都中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够古怪的了。大神官有了命令,自己老实照做就是。
“恩?先生,这是……”一个牧师从灰烬中发现了什么,拿出了一小块黑色宝石拿给阿萨。
这是块浑圆的宝石,拇指大小,晶莹剔透,微微有着奇怪的魔法波动。在清理杰西卡的身体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个东西,似乎是埋在她身体中某个地方的,而她自己也从来没有提及过,也许是她不愿意说,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阿萨接过宝石收下了。牧师们把她的骨灰收集在了一起,用一个罐子装起来交给他。一手拿着她埋藏在身体中的宝石,一手拿着她的骨灰。阿萨感觉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该把这些东西最终放在哪里。
一个从尼根叛逃而出的黑精灵漫无目的地飘荡在大陆上,尼根已经不承认她这个叛徒了。而地面上哪里似乎都说不上是她的家。
想了想,阿萨还是把这些东西都收入自己的怀中,似乎随身带着,这才是唯一合适些的选择。
走出火葬台,落日的余晖已经快要没入漆黑中了,一切景色都依靠着那天际最后的光辉挣扎着。一声响亮的呼啸回荡在暮霭的黑夜交替的高空中,这是双足飞龙的叫喊,小懿派人拿传送卷轴去向塞德洛斯通报之后,欧福终于来人了。
第五篇 深深深(上)
皇宫的仪事大殿中整夜灯火通明,几位当日被红衣主教召去寝殿的大臣们现在又都赶去,不过皇帝陛下并没有包括其中,虽然接见欧福的人很重要,但是对了来说留在后宫陪皇后好像更合适些。这里有这些老大臣,有罗兰德团长和宰相大人在便已经足够了。
来的人是欧福城主塞德洛斯还有他的副手波鲁干大人。这匆匆赶来的两人身上的穿着丝毫没有出使一国谈判的味道,简朴得近乎褴褛。但是没有一个人对他们有丝毫的不屑,欧福在这种非常时期塞德洛斯还亲自到这里来,心足可见其重视程度。而这个时候爱恩法斯同样也需要欧福,即便是最讲究最古板的老大臣也不再有丝毫的精力去在意这些小事了。
会议一直持续几乎黎明才完,当大臣们从议事大殿中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古怪,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但是没有丝毫的欢娱之情,好像又有另外一层更大的阴影笼在心上。
塞德洛斯只在安排的行馆中小小地休息了一下,一辆马车就把他们秘密地接到了宰相府。这里还有另一场会议在等着他。
宰相的书房中,小懿,罗兰德团长和阿萨已经在这里等候了。除了阿萨之外所有的人都彻夜未眠,皇宫之内关于欧福和爱恩法斯特的关系的讨论商议激烈而持续长久。而这里要讨论的则是比在皇宫中的更深一层,更隐讳也更本质的问题。
“山德鲁先生不肯同意我的意见么?”小懿首先问。实际上请山德鲁担任宫廷魔法师是她提出的建议。
“看样子是不可能同意的。”阿萨苦笑摇了摇头。
即便是对那些知道了贾维主教就是死灵法师地大臣们,依然还是有很多东西是没有让他们知道的。譬如说贾维主教的真实身份,和因哈姆侯爵的关系等等,这牵涉到笛雅谷地东西都是用很含糊地借口蒙混过去的。山德鲁的身份也依然保密,对其他大臣们说那就是一个从笛雅谷退隐的魔法师,罗尼斯主教的朋友,应罗兰德团长的邀请才来挽救了这次危机。而小懿则是想借机再把山德鲁弄到幕前来。
塞德洛斯微笑摇头:“笛雅谷死灵法师们数百年来最根本的守则其实就是不插手这凡尘俗世。虽然经过数百年的时间,特别是最近二三十年加入的法师中忡忡有了倾心名利权势地人,但是像山德鲁这样的人是绝不会趟权势争夺这浑水的。”
虽然经历了连续长途飞行然后再是通宵的会议,塞德洛斯看起来那么的精神抖擞。一双眸子中散发出神采丝毫不比年轻人差。虽然两个有些变色地眼袋表示他很有些时候没有休息过了,但是依然容光焕发。因为昨天晚上彻夜苦谈的结果就是欧福和爱思法斯帝国立即结为同盟。这对他来说当然是值得精神为之一振的好事。
教皇陛下派遣来的红衣主教却是个企图谋朝篡位的死灵法师。这种事情虽然无法公之于众,但是事实已经摆在那里,帝国和教会的关系终于彻底破灭了。
其实从罗尼斯主教开始,魔法学院和教会之间的关系就一直开始若即若离了。罗尼斯主教一直也有意无意地想把这层关系淡化,他本人几乎从来不回塞莱斯特朝见教皇就是一个例子。经过这二十年来地潜移默化,虽然同样信奉的是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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