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无德 作者:酒小七(晋江vip2014.01.10完结)





    但是这一丝理智并没有维持太久——叶蓁蓁站起身,双手搂着他脖子,踮脚吻住了他。

    纪无咎苦苦维持太平局面终于这一瞬间轰然崩塌,灰飞烟灭。他脑子里仿佛狂风过境,卷走了他所有神识,只剩□体本能真实反应。他一手扣住她后脑,另一手搂着她腰,强迫她与他紧紧相贴。

    叶蓁蓁并不会接吻,她只是笨拙地贴着他唇,浓密睫毛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纪无咎含着她嘴唇,轻咬慢舔,重重厮磨。叶蓁蓁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呆呆地任他施为。但是他几次尝试探出舌头伸进她嘴里,都被她紧咬牙关挡外面。纪无咎干脆握着她下巴,逼迫她张开嘴迎接他。一朝得逞,他灵活有力地舌头迅速钻进她口中,一阵疯狂地扫动。

    美味,太美味了,比想象中、比梦境中,还要美上千百倍。

    纪无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好像魔障了一般,他用力她口腔中勾扫吸吮,弄得叶蓁蓁嘴又痛又麻。

    叶蓁蓁心中又涌起一阵不适感。但这次她不担心,反正她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就算想吐也吐不出什么。

    因为嘴被堵着,叶蓁蓁呼吸便有些急促。纪无咎呼吸是浊重,鼻端灼热呼吸与叶蓁蓁呼吸两相交缠,难分彼此,仿佛糅一起,永不分离。

    纪无咎从未体验过这样交吻,简直是一场战斗,要将对方生吞活剥,拆吃入腹。

    只是这样吻一吻,已经让他□胀得要命。他感受着胸前两团柔软压迫,将叶蓁蓁打横抱起,几步走过去放到床上。

    叶蓁蓁躺床上时,已经完全做好了自我疏导。夫妻之间做这种事情真没什么大不了,她不过是一被纪无咎那样对待就想吐,所以才十分抵触。但是眼前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只好忍受,虽然胃里极度不舒服,但总比受刑来得轻松。

    纪无咎解开叶蓁蓁衣服时,手指都颤抖,他心跳越来越,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他对这个人渴望太久了,渴望到让他产生了一种很不真实感觉。

    她是我了,她真是我了。

    然而与此同时,他脑子里却又似乎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停下,停下。再不停下你会后悔。

    ——怎么可能停下!

    纪无咎伏叶蓁蓁身上,吻着她脸颊,眉毛,眼睛,再转至耳朵,叼着她耳垂轻轻舔咬,如亲切厮磨小兽。

    他想,他要温柔一些,温柔地对待叶蓁蓁。

    然而叶蓁蓁只是僵着身体,不对他做任何回应。

    他抬起头,看到了她脸上隐忍与厌恶,那表情十分刺眼,一直刺到他心里去。

    纪无咎翻转了一下叶蓁蓁身体,让她侧躺着。然后,他侧躺她身后。

    这样就看不到了。

    纪无咎进入叶蓁蓁身体时,嘴上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满足喟叹,胸腔里,却涌起一阵浓重悲哀。

    叶蓁蓁侧躺着身体,埋头一动不动。

    这场欢爱,只是他一个人欢爱。

    这个想法简直把纪无咎折磨得要疯癫了。他心头恨得要命,痛苦得要命,然而身上却又……乐得要命。无数情绪与感觉错综纠缠,撕扯着他身体,他觉得自己几乎要分裂成两个,一个叶蓁蓁身上纵情驰骋,另一个,则冷静地看着他们,笑,笑容悲凉而荒唐。

    “蓁蓁,蓁蓁……”纪无咎声音沙哑,低低地叫她。

    叶蓁蓁没有理会他。

    “蓁蓁,你看我一眼,蓁蓁。”

    叶蓁蓁依然埋着头,一动不动。

    纪无咎一直叫着她名字,一遍又一遍,叫到后,已经变了调子。

    叶蓁蓁始终未有回应。

    极乐之后,纪无咎紧抱着叶蓁蓁,全身放松,下巴轻轻摩挲着她肩膀,大口喘息着。他将叶蓁蓁身体翻转过来,想亲她一下。

    然后,他看到了她满面泪痕。

    纪无咎一下子有些慌张,心脏像是被人剜去一块,疼得要命。他扯过被子胡乱帮她擦着眼泪,“蓁蓁……”

    “恭送皇上。”叶蓁蓁闭眼,偏过脸去,说话声中带着浓浓鼻音。

    纪无咎见她如此决然,心知她怕是已对他厌恶到极致。他忍着心口抽痛,起身穿衣下床。站床前,他脸上已不复方才情动潮红,而显得有些灰败。他帮她掖了掖被角,说道,“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叶蓁蓁闭着眼睛没有答话。

    走出坤宁宫时已是深夜,外头又落起了雪片。整个皇宫一片寂静,灯笼散着幽光,像是鬼眼睛。雪已下了厚厚一层,脚踩上头,咯吱作响,听得十分真切。

    走至交泰殿前,纪无咎停了下来。

    交泰交泰,乾坤交,谓之泰。

    纪无咎仰头看着交泰殿,突然仰身向后一倒,整个人躺了雪地里。

    “皇上!”冯有德吓得放下灯笼,想要将纪无咎扶起来,但是被纪无咎抬手阻止了。

    “你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冯有德虽有些不放心,但圣意难违,他只好把灯笼留给纪无咎,自己先回乾清宫了。

    纪无咎躺雪中。身下雪浸入他衣领,后颈上一片冰凉。虽然没有月光,但有白雪映衬,夜并不黑。他仰躺着,大睁着眼睛,看着空中雪片纷纷不情不愿地落下来,仿佛遭人遗弃一般。

    他想到了头顶正前方那座宫殿,想到了宫殿里此时躺着那个人。他想到了她**,想到了她体香,想到了她厌恶神情和冰冷眼神。

    以及她满面泪痕。

    他突然用双手盖着脸,侧躺着,痛苦地蜷起身体。

    蓁蓁,蓁蓁。

    身体上力气似乎渐渐流失,仿佛有什么重要东西即将离他远去。

    他不明白。

    他明明得到了她,却像是失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1412548 和 乐星星 地雷,么么哒~

    话说,全文只虐蓁蓁这一次,其他时候如果虐就虐纪无咎。但总体来说以明调子为主。大家表心疼了,挨个么么哒~

    看到有朋友问名字,这里解释一下。

    蓁,zhen一声,叶蓁蓁名字出自《诗经》“桃之夭夭,其叶蓁蓁”,意思是枝叶繁茂,这个名字寄托了叶老对她多子多福祝愿。

    咎,ji四声,纪无咎名字出自《易经》“无咎者,善补过也”,意思是做人要及时弥补自己过错。因为身为帝王是容易无视自己过错,所以他爹就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

    苏柔止和方流月名字都出自《诗经》,叶蓁蓁爷爷和哥哥们以及陆离名字都出自楚辞,有《离骚》也有《九歌》,叶康乐名字是他妈妈给取,希望他安康乐。

    其他酱油党名字就是随手取啦。起名字尊是一件麻烦事。


42、情思



    “娘娘;奴婢听说;昨儿晚上大半夜;皇上就从坤宁宫出来了,自个儿回了乾清宫。”一早,秋枫一边伺候着贤妃梳洗,一边说着闲话。

    “是吗,”贤妃缓缓地擦着手;嘴角挂着淡淡微笑;“想来是皇后做错了什么事情,犯了圣意吧。”

    “那娘娘您说,皇后到底做了什么事儿;让皇上生那么大气?”

    贤妃把手巾递还给一旁宫女,坐镜前等着秋枫给她梳头;一边说道,“苏婕妤死得蹊跷。”

    “正是呢,”秋枫握着贤妃头发慢慢地梳着,接口答道,“往日里若是出了这样人命官司,皇后娘娘立刻就成了神断,这次可是没听到什么响儿,就偃旗息鼓了。”

    贤妃怎么会听不出秋枫话里暗示,事实上她也觉得苏婕妤死跟叶蓁蓁有很大关系,因为,“听说前几天皇上被刺时,皇后当时也,可是眼睁睁地看着苏婕妤舍身护驾,立了大功,她大概是怀恨心吧。”

    秋枫觉得这个猜测可能性很大,她又试探着问道,“那么娘娘,咱们用不用趁这个时候加把火?”

    “不急,先看看皇上意思。那刺客可是个侍卫,皇上大概会趁此机会敲打敲打陆家和叶家,就是不知道他会做到什么程度。总之皇后应该不会讨到什么好果子吃。再说,就算皇上放过她,还有太后呢。咱们呀,只需要坐山观虎斗。”

    秋枫笑赞道,“娘娘真是冰雪聪明。”

    贤妃摆弄着一支金钗,低头不语。

    “那娘娘您说,这场谋刺幕后主使到底是谁呢?”

    “不管主使是谁,总归是要有人顶罪。这,就不是你我该操心了。”

    秋枫又担忧地说道,“可是……如果真是皇后杀了苏婕妤,那么皇后手段也太毒辣了些,倘若娘娘您被她盯上……”

    “本宫不会坐以待毙。该出手时,我自然会出手。”

    ***

    武英殿里,刑部主管京畿大案官员谢常青正接受纪无咎垂问。康承禄审问进行得不太顺利,无论如何严刑拷打,他只一口咬定是自己看纪无咎不顺眼,觉得他是个暴君,所以伺机杀害,并无旁人指使。这种话傻子也不信。

    纪无咎沉思了一会儿,问道,“此人行刺之前几天是否有什么异常举动?”

    “回皇上,通过对熟知他几个人进行盘问,微臣并未发现康承禄此前有何异常举动。只有一事……此人不好女色,但谋刺前一天,似乎去青楼里喝过花酒。”

    “喝花酒?”纪无咎冷哼道,“青楼向来不缺是非,他去哪一家?”

    “回皇上,他去是翠芳楼。”

    “翠芳楼?”纪无咎眯了眯眼睛,自言自语道,“正好,朕也要去一趟。”

    谢常青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事情,他故意木着一张脸一旁装聋子,量降低自己存感。

    纪无咎又问道,“假传圣旨人可查清楚了?”

    “回皇上,顺天府捕香河县发现一具尸体,打捞上来之后经过刑部狱吏指认,确认死者就是当日假传圣旨接近康承禄人。”

    “死者是什么身份?”

    谢常青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站着冯有德。

    冯有德站出来答道,“皇上,死者叫任二喜,是钟鼓司太监。”

    纪无咎心中已隐隐有了些猜测,“继续查下去,查一查他近和哪一宫人过从亲密,或是与外头官员有何瓜葛。”

    “遵旨。”

    之后纪无咎就带着冯有德去了翠芳楼。虽只来过这里两次,那老鸨却对他印象十分深刻。她一见到他,便款款迎上来,抖着手绢笑呵呵地招呼道,“纪公子,有日子不见您来了,我们红云姑娘可是整日价守着空闺想着您,您一点儿都不心疼!”

    纪无咎依然不太适应大堂里浓重胭脂水粉味儿,他不搭理老鸨荤话,让她开了个雅间,并且留住她问话。

    让冯有德关好门守外头,纪无咎展开一幅画像,问老鸨道,“这个人,你可曾见过?”

    老鸨眼珠滴溜溜地转,嘴上笑道,“纪公子,您来咱们这儿,到底是来找乐子,还是来寻仇呀。要是找乐子,包管把您伺候得成了仙儿,要为别……”

    纪无咎很上道,拍出一张银票,说道,“这个人是朝廷重犯,你若不说,怕是整个翠芳楼都要跟着遭秧。”

    又是威逼又是利诱,不招也得招了,再说,谁会跟钱过不去呢。老鸨把银票收好,笑道,“这个人奴家确实见过,前几天他来咱们这玩儿过一次。”

    纪无咎怀疑地看着她,“你这里人来人往,他只来过一次,你便能记清楚?”

    “纪公子有所不知,这个人他穷着呐,身上没几两银子,还想梳笼我们花魁娘子,所以奴家对他印象深刻了些。”

    “哦?那他此都做了些什么?”

    “说也奇怪,我们柳月姑娘见到他之后,便请他去闺房里坐了一会儿,奴家也不晓得他们做了些什么勾当,只不过略一会儿,那穷小子就出来了。”

    纪无咎又问道,“柳月是谁?”

    “公子您不记得了?您来咱们这里,第一次点姑娘就是柳月,我们花魁。”

    纪无咎想了一下,确实有个莫名其妙女人把他请进了房间。他点了点头,又掏出一张银票放桌上,“今日谈话,半个字休要向旁人提及,否则……”

    老鸨不等他说出后头话,拿起银票点头哈腰道,“放心吧您!我要是和别人说,叫我生生世世烂舌头!”

    “行了,你下去吧,把红云叫来。”

    “是是是,公子您也该办正事了。”老鸨嘻嘻笑道,转身去了。

    红云听说纪公子来,知道发财机会又来了,因此十分殷勤,老鸨跟她一说,她推掉手上事情便上来了。

    纪无咎却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这件事。

    红云欢场上混惯了,对男人心思十分了解,看他神色又是为难又是窘迫,还有些懊恼,便问道:“公子,您不会对她用强了吧?”

    “……算是吧。”

    “哎呦喂,您让我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