砺刃

　两人前进的速度并不快，只是偶尔会停下来一下，在袁德良确认情况之后再继续前进。美军是利用飞机撒布传感器的，因此分布没有任何规律。如果是高空撒布地话，就不会分布得过于密集。另外。扎格罗斯山地区的面积有数十万平方公里，就算战场只有数万平方公里，美军要保证每平方公里有一个传感器的话，也要消耗掉数万个传感器，算上撒布传感器的消耗，需要花掉上亿美元。而真正要确保严密监视每一处地点的活动，使用作用范围只有20到50的传感器，平均每平方公里需要使用2500400传感器。而这些传感器多半是一次性使用的，回收起来更费钱，就算美军财大气粗。也不可能动用数百万个，甚至数千万个传感器来监视在山区里活动的游击队，最多只能保证在重要地段部署传感器。而且还远不可能达到严密监视地水平。
　两人选择的多是裸露的岩石坡地，是最不适合部署传感器的地方。半个小时过去后，袁德良停了下来，凌天翔也立即收住了脚步，见到袁德良朝他招了招手，这才跟了上去。
　“前面？”袁德良朝前方的山坡指了一下。
　凌天翔拿出了地图。军用地图上标出了每一座山丘的高度。他用定位系统测了一下所在地点的高度。然后说道：“对，美军的第一个据点就在山坡的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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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用GPS/INS定位。_=。量级之外，最大地特点是可以确定所在位置的高度，而民用系统却没有这个功能。
　“看来，我们得另外找条捷径了。”袁德良看了眼已经升到了山顶上的太阳，“执行巡逻任务地美军飞机大概已经出发了，我们得尽快到达目的地。”
　“那边，从灌木丛旁边过去，如果赶不及，先躲到灌木丛里面！”
　两人迅即朝着山坡西侧的灌木丛而去。为了确保前线作战部队能够得到及时的火力支援，美军除了用第101空中突击师夺取了几个高地，部署了大量的远程火炮之外，在白天，也就是最容易遭到伊朗军队反击的时候出动攻击机轮番在战线上巡逻，只要发现了可疑目标，美军攻击机就会立即发动攻击。
　灌木长得并不高，而且与大山上地岩石一样，是黑色地。两人进入灌木丛之后，就发现了出现在南面天空中地两个小黑点。那是两架正在朝这边飞来的A…10击机。两人迅速趴了下来。迷彩服地颜色也是灰黑色的，正好与灌木丛的颜色相近，而A…10攻击机上没有雷达，只有光学探测仪器。
　攻击机在距离防线大概还有10公里的地方就转向朝东面攻击机一前一后，距离地面的高度都不到
　“都是满载的，妈的，全是炸弹与导弹！”袁德良放下了望远镜。
　“别急，等飞机走远后再爬过去。看样子，美军也经常遭到游击队的袭击。”凌天翔看了眼手表，还不到七点。“美军大概会在半个小时后换防，到时候会有所松懈，我们再过去，看看有没有机会。”
　“你怕不怕？”
　“怕什么？”凌天翔不明白袁德良问的是什么。
　“我们现在是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方圆数公里之内没有任何友军，如果被发现的话，那我们可就全完了。”
　“发现？”凌天翔冷笑了一下，“你在阿富汗执行过几次任务？”
　袁德良微微皱了下眉毛。“大概十次，还是十一次，具体不记得了。”
　“我在阿富汗执行了二十次任务，没有一次被发现过。”凌天翔取下了狙击步枪，枪上套着一层很特别的枪衣。“我从来没有被美军发现过，最近的一次，距离美军巡逻车队不到300。‘雪豹’都是专门打山地战的，你们‘猛虎’好像也主要在山地执行作战任务吧？”
　“那当然，‘猛虎’是山林之王。”
　凌天翔翻了下白眼。“得，不跟你争谁更厉害，准备好了吗？”
　袁德良点了点头，他没有急着端起机枪，主要是机枪太笨重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山坡的南面爬去。按照伊朗军队提供的情报，山坡的南面就是美军最前沿的一个临时阵地，由第10山地师营守卫。名义上是步兵营，可实际上却是有一个重迫击炮排，一个轻迫击炮连，一个装甲连的混成营。美军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步兵，大部分营级部队都是混合编制的。另外第10山地师参加过阿富汗的作战行动，很清楚狙击手，特别是配备有重型狙击步枪的狙击手在山区作战中的重要性，因此每个营里至少还有一支狙击手小分队，一般是35狙击小组，视情况，也许还会有所增加。另外，美军的任何步兵营在建立营地的时候都会设数个直升机起降场地，如果遇到敌人的攻击的话，美军的直升机就能迅速将增援部队、弹药物资送上来。
　当两人再次停下的时候，美军的营地就在他们前面800米外了。如同在阿富汗的美军营地一样，这处防御阵地也建在了公路线旁边的一块山间平地上。营地的部署很紧凑，外围防御很坚固。另外，美军还控制了两侧的几个制高点。也许美军的狙击手就埋伏在两侧的高地上吧。凌天翔一边想着，一边朝那几座山丘看去。


　卷四　影子军刀　第七十六节　暗流涌动
　德良将机枪解了下来，因为凌天翔是右手持枪，为了击手射击，所以同样是右手持枪的袁德良就只能委屈自己，待在左侧了。
　凌天翔小心翼翼的将M200击步枪取了下来，为狙击步枪安装上了消声器。他的动作很慢，人眼对活动的物体非常敏感，而对静止的物体却反应迟钝，当距离敌人很近的时候，就要格外的小心。看着凌天翔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袁德良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前面不是有一堆石头挡着吗，有必做出那副小心谨慎的样子？”两人就爬在了堆岩石的后面。在美军部队进驻之前，美军肯定用重炮炮击过周围的山头，地面上有很多巨大的弹坑，正好给了两人藏身的地方。
　“习惯了，而且小心驶得万年船！”凌天翔也笑了起来，他确实有点过分谨慎了。
　袁德良摇了摇头，掏出了匕首，将前面那条岩石缝扩大了一些。凌天翔也用匕首在前面挖了了一个射击窗口，爬回来之后，觉得窗口不够大，他又爬了上去，将窗口扩大成了一个15厘米见方的窟窿石堆在了窗口两侧，避免阳光直接从窗口里射出去。觉得差不多之后，他这才慢慢的溜了回来，将狙击步枪架了起来。窗口的大小刚好合适，能够观察到美军的整个营地，而且还能够看到美军营地两侧的山坡。
　“现在干什么？”袁德良朝旁边挪了半米的距离，将他的那挺机枪架放到了右侧。
　“等。”凌天翔回头看了眼搭档。“你这机枪应该有消声器吧？”
　“有，怎么，你觉得用得上？”袁德良翻了下白眼，“老兄，我用的可不是射程超过2000米的重型狙击步。枪最多能够对付600外地人员，而我们现在距离美军营地至少有呢！”
　凌天翔笑着摇了摇头，他只是担心袁德良情急之中乱开几枪，那么他们就将彻底暴露。
　“放心吧，我把保险关上。”袁德良知道凌天翔在想什么，“你不叫我开火，我就当哑巴，什么都不做。”
　“开始的时候。注意到四周另外几个弹坑了吗？”凌天翔没有跟搭档多罗嗦，现在他们可在美军的眼皮子底下。
　“注意到了，附近还有六个弹坑，其中距离我们最近的在十五米外，不过最多只能容纳一个人，另外在后面20米处的那个弹大。”
　“如果我们暴露了的话，就要尽快爬过去。”凌天翔的目光回到了美军营地上，现在美军正在换岗。“爬到15米外的那个弹坑。你要多少时间？”
　“全速爬行？最多5钟。”
　“不错，记下这一点。”大概有一个排刚吃了早饭地美军正在去替换外围的哨兵，凌天翔看了眼手表，七点二十分，还有更多的美军正在吃早饭，有的是在临时临时搭起来的帐篷餐厅里，有的则直接拿着饭盒在外面的空地上。看样子，美军是在七点半左右开始换岗。凌天翔记下了这一点，换岗时，美军的防御最为松懈。也是最容易遭到攻击地。
　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凌天翔就听到了空中传来的炮弹落下时的声响。他与袁德良惊讶的对视了一眼，接着就判断出炮弹不是向他们砸来的，也不是从美军营地里射来的。而是从北面飞过来的。
　“迫击炮！”袁德良低声说了一句，习惯性的爬在了地上。
　看到袁德良反应那么迅速，凌天翔立即就笑了起来，炮弹离他们好几百米远呢，有必要这么慌张吗？
　两发炮弹落在了美军营地里面，正在进早餐的美军已经迅速散开了。一批官兵还朝着架设迫击炮地地点跑了过去。紧接着。又是两发炮弹落下。在美军架起了迫击炮，准备还击的时候。又有两发炮弹落下。
　“两门迫击炮。”凌天翔一直观察着情况，“应该都是81毫米口径的，大概是伊朗游击队。”
　袁德良也恢复了正常，正在用望远镜观察着情况。
　一名美军地军官从营地南面的帐篷里走了出来，对着惊慌失措的官兵大声的吼叫着什么。
　“应该是这里的最高司令官。”
　凌天翔点了点头，记住了那人的特征，一名少校军官，多半是这个营地营长。
　美军迅速组织了起来，好几辆装甲车也启动了，大部分步兵都离开了营地中央，进入了机枪堡垒，或者掩体之内。道路上并没有出现伊朗游击队。美军地迫击炮没有急着开火，大概是正在测算敌人地火炮位置吧。
　最先赶到的是那两架一直在南面盘旋地攻击机。A…10过了美军营地，迅速飞过了南面的路口，接着就丢下了几枚炸弹。受到了山坡的阻挡，两人都没有看到爆炸点在哪，只是听到了传来的爆炸声，地面也微微震动了几下。
　“看，炮兵雷达！不过，现在升起来已经太晚了！”
　炮兵阵地旁边，一部并不是太大的炮兵雷达正在展开，这部雷达是用来探测敌人的炮弹，并且根据炮弹的弹道测算处敌人炮兵的具体位置的。只是，现在伊朗游击队的炮击已经结束了，炮兵雷达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还有别的呢，看吧！”凌天翔提醒了一下正在观察那两架返航的攻击机的袁德良。
　一名美军通信兵将炮击数据提供给了重迫击炮排的排长，四门米口径的迫击炮迅速打出了第一轮炮弹，接着就是第二轮，炮击持续了三轮，一共打出了12发炮弹。几乎同时，发动了的两部装甲车离开了营地，沿着公路线向北而去，这应该是执行侦察任务的部队，如果轰炸与反击成功的话，那么侦察部队应该能够找到两门被摧毁的迫击炮。以及几具伊朗游击队员的尸体。
　“反应并不慢。”凌天翔看了眼手表，从第一批炮弹在美军营地里炸响，到美军迫击炮开始反击，前后大概三分钟的时间。“美军地战术数据链确实很强大，多半
　击机提供的目标数据，不然美军炮兵不可能那么快就击。”
　袁德良叹了口气。“也就是一次普通的骚扰行动。”
　“看来，伊朗游击队也掌握了美军的活动规律，大概经常来骚扰美军吧。”
　“希望他们都逃掉了！”
　美军营地里迅速的恢复了正常。大部分开始还惊慌失措的步兵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有些人还继续吃起了早点，好像这是见怪不惊的常事一样。美军地少校军官怒气冲冲的回到了营地南面的帐篷里面。
　如同两人所猜测的一样，这是伊朗游击队骚扰美军的行动，六发迫击炮弹没有炸死，甚至没有炸伤一名美军，只是让不少美军士兵失去了继续吃早饭的胃口。不出半个小时，那两部装甲车也回来了。车上的乘员，以及随车作战的步兵下车后就各自回了帐篷，装甲车没有带回被摧毁地迫击炮，也没有带回敌人的尸体，大概伊朗游击队的炮手也知道美军的轰炸机将会迅速到达，所以打了三轮之后就迅速撤退了。迫击炮很容易搬运，三个人就能扛着展开，如果拆掉了炮座的话，还能减轻十几公斤的重量，非常适合在地形复杂的山地中使用。
　“我们现在做什么？”
　“等！”凌天翔看了眼袁德良。“现在还不到我们下手的时候。如果伊朗游击队经常骚扰美军的话，那我们就有的是机会。另外，尽量搜索营地两侧地山坡。如果这里有美军狙击手的话，恐怕他们会埋伏在两侧的山坡上。”
　“营地里没有特种部队。”袁德良又拿起了望远镜，“都是普通地步兵，他们不可能把狙击手部署到营地外面去吧。快看，美军准备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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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天翔架起了狙击步枪，透过瞄准镜向美军营地看去。由三辆“斯特瑞克”与五辆“悍马”组成的车队已经到达了营地中间。装甲车上的驾驶员将脑袋露在了外面。车长正在向旁边集合的步兵大声喊着什么。
　“应该是侦察巡逻部队。”袁德良停顿了一下。说道，“七点三十五分。看来伊朗军队提供的情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