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五娘 作者:阿昧(起点vip2012.12.31完结,种田,腹黑,家长里短)
浦氏居然把她给供出来了!孟楚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望向她,惊恐不已。
孟楚洁终于回过味来,真正偷了她银子,害得她生活窘迫的,不是孟楚清,而是孟楚洁。而她,则像个傻瓜一样,被孟楚洁耍得团团转,既冤枉了孟楚清,又让自己生了满脸的斑,想到这里,她再也抑制不住满腹的怒气,不顾长辈们都在场,冲上去狠狠抽了孟楚涵一掌,痛骂:“混账!小人!”
孟楚涵捂着脸,伏在椅子上失声痛哭。
孟振业完全不明白发生了甚么事情,大声喝斥孟楚洁,怪她不该出手打胞妹。
孟楚洁又是气,又是委屈,也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把当初她银子失窃的事讲给孟振业听。她一想到自己而今遭遇的一切,全是因为银子失窃而起,就忍不住悲从中来,也伤心地哭了起来。
孟振业听后,一个头两个大,今晚明明只是来商议如何应付董丽娇,怎么却牵扯出这么多事来?
下面,孟楚洁哭得太过忘我,脂粉渐渐被泪水冲刷下去,隐约露出了脸上的斑来。孟振业一个抬头看见,连忙作出了决断,让浦氏把田也分孟楚洁和孟楚清三十亩,以示公平。
但这决断,浦氏和孟楚洁都不服,浦氏认为,那银子虽然来路不明,但孟楚洁也无法证明就是她的,因此不该白给孟楚洁;而孟楚洁则认为浦氏和孟楚涵都该把田尽数还给自己。
孟振业的太阳穴,突突地直跳,遂沉了脸道:“我不查,是给你们留脸面,你们又何必紧咬着不放?”
听了这话,浦氏不作声了。
孟振业又对孟楚洁道:“你对太太,难道就真没有愧疚?”
孟楚洁若不是因为投毒陷害了浦氏,也不会被禁足,闻言也不作声了。
于是双方各退一步,浦氏分给孟楚洁和孟楚清各三十亩田,而孟楚涵名下的那三十亩,仍归于浦氏名下,因为她所犯下的错误实在太严重,不配拥有田产。
事情终于解决,孟楚清竟白得了三十亩田,但因孟楚洁弄清了事实真相,对她心怀愧疚,浦氏又感念她帮忙,所以大家都没有异议。
孟振兴和肖氏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他们处理家事,此时见事情处理完毕,忙催着孟振业回到正题上来。
孟振业便又重提向董丽娇献田的事,道:“等我有了钱,还按着你们各自的亩数,垦了田来还。”
除了孟振兴夫妻,各人都是百般地不愿意,低着头不作声,孟振业十分尴尬,只得在询问过孟振兴的意见后,道:“事出突然,你们一时拿不定主意也是有的,且先回去想想,等明日咱们再说。”
浦氏和孟楚洁生怕走得迟了,孟振业会改变主意,争抢着推开大门,冲出去了。随后,孟振兴和肖氏也离开了。孟楚涵满面泪痕,双眼红肿,低着头默默朝外走,却被孟振业追上,一起出去了。看这样子,她势必是要受到一番训斥了。
戚妈妈去屋后唤了梅枝,一起回来,急问孟楚清:“五娘子,事情可解决了?”
孟楚清想着,她们都是湖北跟来的老人儿,若孟家出了事,她们也一样要受牵连,于是便没瞒着她们,把方才他们商议的内容一五一十地说了。
孟振业要献田安抚董丽娇?戚妈妈听完,连连摇头:“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足以让她拿捏一辈子,岂是五千两银子就能满足她的胃口的。”
孟楚清道:“可不是,只是我那法子,是不能说出口的,所以只能由着我爹去了,好在大家都不同意,此事尚未定下来。”
戚妈妈欣喜莫名:“五娘子已经有了主意了?”
梅枝亦欢欣鼓舞,拍着手道:“我就知道,这世上没有能难得住五娘子的事情。”
孟楚清点点头,道:“虽说此法也悬,但总比拱手将家产献上强,而且一旦成功,便是一箭双雕的事,所以就算胜算不大,我也一定要去试试。”
梅枝极好奇这是个甚么法子,但孟楚清不说,她也不敢问,于是快手快脚地服侍孟楚清洗漱,好让她早些歇息,明日去办事。
第二日,孟楚清起了个大早,先穿了家常衣裳去给孟振业和浦氏请安,孟振业见到她,又讲了些献田的事,她只默默听着,没有表态。请过安,回到东厢,她换了件去年做的,袖子已短了一截的通袖袄儿,又取下头上的几样首饰,把自己收拾作个寒酸样,然后朝西角院去。
西角院不大,院子里遍地铺着盖房时剩下的碎砖残瓦,角落一丛海棠花,叶子又黄又枯,间或还有小虫爬过。
孟楚清让戚妈妈在院子里守着,独自走进门去。门内是个小厅,地方不大,迎门摆了一张八仙桌,桌旁椅子三两把,墙上贴着一张童子抱鲤鱼的年画,纸边已经卷了起来。
室内如此简陋,出乎孟楚清意料之外,不过想想也是,浦氏生性简朴,自己的堂屋也不过那样,又能与董丽娇甚么好物事。
孟楚清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四下看看,见左手边有道小门,门上挂着一道蓝底白花的棉布帘子,便朝那边唤了声:“董娘子!”
屋里一阵窸窸窣窣响,过了一会儿,便见穿着一件翠蓝色茧绸披袄的董丽娇从帘子后探出头来。
孟楚清笑着同她打招呼:“董娘子这一向还好?我今儿得空,来瞧瞧你。”
董丽娇看见是她,满脸惊讶,从帘子后走出来道:“五娘子不是当着家么,想必忙碌得很,怎却有空来我这破地方里坐坐?”
她有意讥讽,孟楚清却仿佛没听见,笑意吟吟地道:“我专程与董娘子送钱来了。”
董丽娇以为她是来送那五千两银子的,惊喜万分,却又有些狐疑:“这样大的事情,怎么却是你来?你爹呢?”
“的确是大事。”孟楚清笑道,“董娘子且听我细说。”
董丽娇心情大好,拖了张椅子给她坐,又端了两盏茶来,一盏给她,一盏搁自己手边,问道:“是现银,还是银票?”
孟楚清却只瞅着她笑:“董娘子还在想那五千两银子?做梦呢。而今我家已是穷得掀不开锅了,不然也不会教你穿这茧绸袄子。”
“那你还说是与我送钱来的?”董丽娇大怒,“拿不出银子,看我不告你们去!”
孟楚清忙道:“董娘子误会了,我确是送钱来的,只不过并非现银,而是分你几份干股。”
有了股份,年底便能分红,听起来也不错,董丽娇转怒为喜,笑道:“没想到五娘子竟这般能干,只不知是田产,还是铺子?”说完又道:“如果是田产,就算了,你们这里天干地贫,根本无甚出产,那几百亩田送给我都不要。”
敢情她根本就瞧不上孟家的田,孟振业昨晚竟是白费口舌了。
孟楚清回答她道:“我打算修渠引水,到时分董娘子一分干股,如何?”
韩家庄缺的就是水,若她能修成渠,引来水,十里八乡的田都得靠着她,的确是赚钱,但这话从孟楚清的嘴里说出来,董丽娇就觉得像是在听笑话:“你们孟家不是没钱么,拿甚么来修渠?”
孟楚清身子朝前一探,道:“的确是没钱,但只要董娘子肯帮我,就有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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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合作
前面修了下文,解释了孟楚洁陷害女主的原因,不过后文还会提到,所以不必刻意回头去看。在此郑重感谢提出修改意见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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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丽娇掏出帕子,从角上解下银三事儿,拨出挖耳勺,夸张地掏了掏耳朵,道:“五娘子说笑罢?我若有那个本事,早带着五千两银子走了,何苦在你家耗着。”
孟楚清也不解释,径直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了字纸,放到董丽娇面前,道:“董娘子甚么也不用做,只消在这上头按个手印,必要时陪我去串串门子,就行了。来年渠成,我一定照着这张文书上所述,与你一份干股。”
这是一张……修渠的文书?董丽娇拿起来瞅了瞅,摇头道:“我不识字,你莫哄我。”
孟楚清爽快地道:“你寻个信得过的人,帮你去瞧,若是觉得签了这份文书并不吃亏,再来找我。”
董丽娇想了想,好像应下这事儿,也没甚么损失,于是便答应下来,将文书收起,道:“正巧这两天邵大哥要来,他认得字,我便请他帮我瞧瞧。”
“使得。”孟楚清点了点头,起身告辞。走到院子里时,却见个穿着短褐的男人,鼓眼,薄唇,鹰鼻,甩着膀子迈着大步,迎面而来,看模样,正是董丽娇方才提到的邵立行。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看来很快就能等到董丽娇的答复了。孟楚清隐约有几分高兴,冲邵立行点了点头,与之错身而过。
回到东厢,梅枝得知孟楚清是要拉董丽娇一起合伙修渠,大惊失色:“五娘子,董丽娇一日手里捏着把柄,就一日不会放过孟家,你却还要同她合作,这岂不是与虎谋皮?”
戚妈妈一听,也紧张起来。
孟楚清却道:“我不过是为了筹集资金,利用她一回罢了,你们放心,我还有后招,必会一次将她降服,教她从此以后,再不敢提孟家的事。”
梅枝这才放下心来,道:“正该如此,那董丽娇敲诈咱们家不说,还给四娘子提供了泥儿斑,着实可恶,不将她制伏,咱们全家上下都睡不安稳。”
孟楚清点头称是,招手叫她和戚妈妈近前,与她们详细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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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西角院里,邵立行几步跨进屋里,搂了董丽娇就亲,嘴里肝儿肉地乱叫。董丽娇厌恶地推开他的脑袋,连退好几步,离着他远远儿地道:“邵立行,而今我已被你典卖到孟家,再不是你的人了,你休要胡来。”
邵立行见她反抗,立时翻了脸,上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就朝墙上撞,一面撞,一面骂:“你以为进了孟家,翅膀就硬了?也不想想,若不是因为有我在外接应,你早被孟家杀人灭口了!”
董丽娇被他撞得头昏眼花,却不敢呼救,只得服软求饶:“我这也是想让你发笔财,等到孟家五千两银子兑现,你拿去一半,足够你过后半辈子了。”
邵立行不再撞她,但却仍揪着她的头发不放,气道:“你还好意思说!口口声声说有两千五百两银子分我,而今银子在哪儿?你倒好,躲在孟家吃香喝辣,却害得我只能困在兴平县,生意也没法做!”
董丽娇的头发,被他拽得生疼,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道:“你别急,且先看看这张文书。”
“甚么文书?”邵立行松了松手。
董丽娇不敢就动,待从怀里掏出文书,递到邵立行手中后,方才悄悄朝后退了几步。
邵立行就站在原地,将那文书看完,诧异道:“这是一张合伙修渠的契书,你哪里得来的?”
他表现出了对这张文书的兴趣,注意力转移,就暂时不会再打她了,董丽娇长吁出一口气,卖力地解释起来:“孟家的五娘子,邀我签了这张文书,但我不识字,不晓得会不会吃亏,所以请邵大哥帮我瞧瞧。”
邵立行将那文书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道:“这上面说的是,孟家即将在韩家庄修渠引水,邀你入伙,事成分你干股一分;亏损不由你负担。”他一手拿着文书,一手扯过董丽娇,强迫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问道:“他们想用这张空头文书,哄你放弃那五千两银子?”
他一面说,一面将手探进董丽娇的衣襟里,轻车熟路地抓住她胸前的那一团,狠命一捏。
董丽娇疼得尖叫起来,拼命挣扎:“文书是文书,五千两是五千两,不相干的两件事!”
邵立行这才松开手,道:“既是如此,那便签罢,若是修渠失败,叫他们赔你一千两银子的损失。”
他的手,仍停在董丽娇胸前,令她心惊胆战,想也没想就重重点头。
邵立行开始不轻不重地捻她胸前的那一点,道:“没钱了,与我几两银子。”
他看似漫不经心,然而董丽娇知道,只要她的回答稍不如他的意,那手的力道,就要加重十倍了,但她手头上,实在是没有钱了,不免又惊又恐:“上回不是才给你五十两么,这就花完了?”
邵立行手上一捏,怒道:“我住在城里,哪里不得花钱?要不咱俩换换,你去城里住,我来孟家。”
董丽娇疼得眼泪汪汪,不敢再说话。邵立行却是被自己的话给提醒了,问道:“你没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