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善如良 作者:木九月(潇湘2013.01.03完结,女强)
水之蓝拍着手:“她又是要来说教的,太无法无天了!”
“不要怪我们子衿姑娘,这还不都是你水之蓝惯得,还有脸说别人。”
众人朝着门口看去,门里走进来一位穿着黑色狐裘脸面遮的很严的一个人。
水之蓝迎了上去:“怎么才来,就剩下你了?”
媚笑机敏的随后关上了门,让临冬和残秋坐在外间随意的弹奏着曲子,掩人耳目。
如良也站起身朝着来人一弯腰:“世子近来可还好?”
从善并不起身,手里把玩着酒杯,瞅着梁锦溪。
梁锦溪和从善一对眼神,再看向大家,笑着坐下:“不必拘谨,这里哪里有什么世子,只有凡人一个。顺王殿下这个名号,早在几个月以前就进了梁家皇陵的太庙里!”
佐尔台倒不意外,和从善他们相处久了,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意外。暮成红雪倒是很吃惊,因为他听说过梁国的贤王梁锦溪很久以前逝去了,却没有想到今日在这里可以看见。
暮成红雪坐在从善身旁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桌子对面的梁锦溪,心里不由得赞叹:“果然是玉树临风,绝非池中之物!”
在场所有的人梁锦溪大都认识,只有暮成红雪给了他一个问号。翩翩有礼的看向从善:“不知这位是哪位英雄?”
从善望了望身旁的暮成红雪,一副说来话长的样子,只是简单介绍:“他是暮成将军,是大宛赫赫有名的飞虎头的首领……!”
“也是少主子的手下,少主子是我们飞虎头现在的主人!”暮成红雪替从善补充了后面的几句。
梁锦溪倒是不着急打听其中的缘由,他知道自己的师弟会和自己说清楚的。不过赶紧端起酒来首先恭喜从善:“惠少主,真是恭喜你,得了这么位霸气于天的手下!”
从善端起酒满脸笑容:“好说,好说!”
从善眼角里的笑容梁锦溪怎么会读不出来,那里分明还有你好像也没少沾我的光,我的人还不都给你用了的意思。
比心机梁锦溪也算老谋深算,可是他面对着强有力的对手他的师弟惠从善,还是甘拜下风的。
媚笑一旁勤快的是时的给大家添着酒,只是每每到暮成红雪这个不发芽的木桩子她都无奈十分。
期间,水之蓝不是没有看见媚笑不愿服输的可爱之举,心里不住的在想:“果然还有她搞不定的人,看来男人还是冷面些好。自己看来要改改战略,不能这么不值钱的上杆子倒贴。这位仁兄的招式好,要学习,一定要学习!”
媚笑看着水之蓝那一副莫名的笑意,突然觉得阴风阵阵,大有被算计的感觉。虽然还是满面春风的望着大家,可是暗地里已经运气了三成的功力,狠狠的死命踩着水之蓝。
可怜的水之蓝,忍着十指连心的疼痛,呲着牙、咧着嘴的在桌下和他的心肝斗争着。
从善和如良早就感觉到了,两人其声声的说:“大家有没有觉得天摇地动啊?”
佐尔台满房子瞅着,来了一句:“是不是地震了!”
暮成红雪老实的来了一句:“我没有觉得,只是觉得有股很强的杀气!”
梁锦溪坏坏地故意不小心装着碰掉了筷子,弯下腰准备拾筷子:“哎呀!我的筷子呢!”
媚笑害怕被发现,赶紧撤回了踩在水之蓝脚上的鞋,莺声燕语的故装沉稳:“奴家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呢!”
水之蓝应声:“就是,地震了吗?”
一场大笑传来,当事人心里阵阵发烧。
收回了笑容,从善一本正经打望向梁锦溪:“梁兄,你那边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有,据我的人禀报,最近宫里面的两位皇子斗得厉害,老四早已经没有了心气儿,老二照旧花天酒地。可是有件怪事儿,就是有人汇报,黑夜十分,总有大量的马车进城。”
“这倒是怪事儿,可打听出了是谁家的马车?”如良好奇的问。
梁锦溪摇头:“没有,他们的行踪很诡秘。马车一入城,就分很多个方向行驶。每个车身都没有徽号,每个推车的人穿衣打扮全都不同。监视了下来,他们进的全是不同的地方,有商号、民宅、还有私塾。”
佐尔台也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在大宛和佐尔木的斗争中,也没有遇见那个家伙有这么心思缜密的布置。
一边的暮成红雪插了一句:“很明显的是声东击西,我们飞虎头遇到过那样子藏身的人。”
从善无限赞赏的看着暮成红雪:“不错!应该是玩得声东击西的把戏。那么多车进城,却还都是在入夜,很明显的是不想惹人注意。他们这么小心的行事,更证明了马车里押运的不是一般的东西。还有一点就是那么多货车入城,进的那么轻松,一定有内应。如果没有内应,怎么能逃过守城士兵的检查,这么轻松的就可以进得京城来,这个背后的人应该很有权势,至少可以推测他是朝中的人。”
一番入骨十分的推测,有条有理,在座的众人都清楚明了。
再怎么隐蔽,终归会有露陷的一天,从善的手下夜行于整个京城的角落。很快的就接到了消息,一把龙戟锻造的三品刀放在了从善的面前。
从善看了自己家兵龙戟出产的残刀,哈哈大笑:原来是这么回事!“
冯依山前一阵子跟从善买的刀,现在出现在了京城,至少不言而喻的证明有人做准备了。
谁都知道冯依山一直都和朝中的人来往甚密,而他背后的人隐约可见。从善把这两个人锁定在了钱辅仁和三皇子梁玉奇的身上。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钱辅仁和梁玉奇是不是一根绳上的,这就不得而知了。如良眨着双眼看着从善:”善儿,你这后面该怎么做?“
从善大笑:”有了目标,还害怕什么?等着就好了,现在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时间的验证。“
从善可以猜测至少不管是他们谁,现在都还不是动手的时机。师出无名,还欠东风。
目前来说,还有一件事情有待解决,那就是四娘的事情。从善并没有把谁给的她的虎头红玉这件事情说出去,只说是家里人、可是都知道,她的家里人有好多。
佐尔台和暮成红雪都不好猜测,虽然佐尔台心里有着猜测,可还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至少,那时门前的那位妇人相貌不对,气韵不对。谁都知道国巫是会武功的,那个妇人怎么看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常之人,丝毫觉察不出有内力在身的样子。
趁着那日假词劳累,从善早早回房休息,甚至避开了如良。
玄夜之时,从善身着夜行衣,蒙面而去。轻巧的没用多少时间,就来到了农庄,四娘的住处。
跳下了假山,撕下了蒙面的黑巾。从善到自己的房里换上了一身白色的锦袍,裹上一见白裘,来到了四娘程月凌的跨院。
已是深夜,程月凌的房间依旧是烛火盈盈。从善走到门口,还能听见里面不时传来的咳嗽声。
从善眉头一皱,在心里骂着桂儿:”死丫头,真不知道怎么伺候的,怎么才一月未见,又病成了这个样子。
还没有进门,就听见桂儿的说话声:“夫人,您休息吧!少主肯定没事,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程月凌披着单衣,叹气道:“怎么能不担心,去了这么长时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从善心里一揪,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桂儿出声:“是谁呀?”
从善一推门,抬腿走了进去。
桂儿看见是从善,刚想回头喊。从善做了个嘘的动作,轻轻走了进去。
☆、第四十六章 丝丝牵出旧时事
里间房子里的程月凌见外面的桂儿半天不出声,半坐在铜镜前拔下了头上的一支钗,又向外间喊了一句:“桂儿,是谁在敲门?”
桂儿看着蹑手蹑脚正往里走的少主子很是好笑,急忙应声:“没谁,是下人问夫人可还要用晚膳。”
“哦!就给他们说我不用了,也吃不下。”程月凌对着铜镜又开始发起了呆。
只顾着垂目,程月凌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有人,从善悄悄走到了身旁给她捏起了肩膀。
“好了桂儿,你也去外间休息吧!”程月凌拍拍身后正在给她按摩的手。
“当真不用我给你捏了吗?”
程月凌一听这熟悉的声音,高兴的回头:“善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从善半趴在程月凌的肩膀上,使劲的撒着娇:“人家回来很久了,四娘一点儿都不心疼我,这么半天才猜到是我。”
程月凌转过身子,扶正了正在撒娇的从善,仔仔细细的把她拉着圈的前前后后的检查了一遍:“好像瘦了呢!”
从善伸平双臂,乍得老高,调皮的绷着圈儿:“有吗?有吗?我怎么觉得都跳不动了,分明是胖了吧!”
这时,程月凌眉头的那个川才渐渐变成了一字,慢慢舒展开来:“就你最调皮了,快点儿坐下。”
从善乖乖的拽过一张椅子,乖巧的坐下来,靠着程月凌:“四娘,你又瘦了。我才走在你门口,就听见你又咳嗽了,善儿给你把把脉。”
其实,从善的右手早就搭在了程月凌的腕上。过了一会儿,从善直起身子,不高兴地批评着眼前温柔的少妇:“你又没按时服药,不然怎么会病情又加重了。”
一番责怪,程月凌淡然一笑,只是爱抚的替从善整整额前的乱发。桂儿从外间探出头:“少主,这还不都怪你。夫人要不是想你,怎么会愁的茶饭不进呢!”
程月凌看了一眼桂儿:“小丫头不要乱说话,这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桂儿憋着嘴,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程月凌用那双温柔的双眼,看着从善:“善儿,这次回来不走了吧!琅邪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从善本不知道如何开口说大宛的事情,一听程月凌刚好问到这个档口,索性心一横:“暂时不走了,过两个月可能还要去趟大宛。大宛的大皇子这次和琅邪的小郡主定亲了,于三个月完婚。我和他们的交情都不错,到时候可能还要去一趟。再加上如良现在是琅邪的半个皇子,他要嫁妹妹,我怎么着也算是娘家人,该送亲的。”
程月凌明显的听到这个消息眉头一紧,随即又恢复原状。虽然她这点儿异样稍纵即逝,可是还是被从善看在眼里。
程月凌明显的也感觉到了从善眼光里的探究,支支吾吾的尴尬一笑:“善儿,为什么这般看着你四娘?”
从善拉了拉椅子,缩进了和程月凌的距离,用自己的双手抓住程月凌那双柔荑,郑重其事的看着她:“四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如果有什么事,我希望你如实相告。四娘虽不是我亲娘,可是待我胜似亲儿,我也一直未曾把你当外人看待。你如果遇到什么困境,或者说以前遇到什么困境,我希望你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
程月凌听完从善这么说,明显的身子一震,站起身子步步退后:“没有,四娘能有什么事情。我这么多年一直深入简出,和外界未有接触,我能有什么麻烦!”
虽然程月凌觉得自己很是镇静,可是她说的话仔细想还是漏洞百出。聪明如从善,怎么又扑捉不到里面的丝丝信息。
从善也站起身子,张开双臂抱紧了眼前身子微微发颤的女子,她的头深深埋在程月凌的肩上,小声的叹息:“四娘,其实你已经露洞百出了。我想帮你,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在你身上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情。请你不要害怕,以前没人帮你,可是现在不同了,有你的善儿。我不怕告诉你,你的善儿不只是一个商人,我手中也有可以操控的势力。”
程月凌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和她双目对望的从善,发着颤问道:“你知道了什么吗?”
从善点点头:“你还记得你给我的那块虎头红玉吗?这次我去琅邪,遇到一帮大宛人的行刺。这块虎头红玉被人认了出来,说那是他们大宛女国巫的信物,也代表着谁有这块虎头红玉,谁就能指挥飞虎头,我现在就被死死认定成了飞虎头的新任家主。大宛国的皇子佐尔台也在一直寻找他的亲生娘亲,他的娘便是那女国巫。现如今,佐尔台和飞虎头的首领暮成红雪都随我一起来到了梁国,居住在不远处的别庄内。”
从善的这番话,无疑惊得程月凌倒退出了很多步。恍惚了很久,在从善的注视下,程月凌才叹了口气:“该来的终是来了,躲都躲不掉。二十多年了,难道我的命运始终逃不出那天定的命运吗?”
眼看着程月凌就要瘫软下来,从善赶紧上前一步接住了她,把她搀扶到了床榻上休息。
给程月凌盖上了厚厚的锦被,从善坐在床榻边紧握着她的手,半天都没有说话。良久之后,程月凌用自己的双手亲亲拍了拍从善的手背。
从善迎上程月凌早已经满目池水的眼睛,掏出锦帕给她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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