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庶女 作者:如小果(潇湘vip2013.10.08正文完结)
此葡难粢话恪?br /> 那个时候,她整个人都懵了,不相信不过有一面之缘的人会相信她。
“后来你又上门与四太太说话,我虽高兴,却也彷徨。”明玉顿了顿道,“太太问我,我的事要不要全部告诉你和娘,我果断要太太实话实说,其实却是想你知难而退……”
楚云飞的动作再度停顿下来,明玉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扭头看着他,道:“让我看到一丝希望,我已满怀感激,可是你却没有因此而退。倘或我还有什么可后悔的,我只悔我自个儿小时候不该争一时之气伤了姊妹情分,以至于有朝一日,我会拖累你,拖累了咱们的孩子。”
楚云飞听到这儿,已忍不住暗暗自责起来。刚才的情绪,是他有生之来的第一次,那种感觉他说不清。他从来都是自信满满的人,不相信这世上没有办不到的事,唯独这两天面对明玉,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这种感觉陌生,又让他极度不安。
楚云飞不晓得说什么好,明玉取了他手里的梳子,搁在梳妆台上,转身抱住他,头埋在他胸膛里,压抑着道:“云飞,我只怕你有朝一日会后悔娶了我。”
她相信楚云飞亦如他名字一般,早晚有一天会越飞越高,飞到她再也般配不上的高度。而她却没有那个自信能一直紧随他的步伐,真正不安的是她。可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也该满足了吧?楚云飞已给了她这么多,她本该知足,却又发现自个儿不过是个俗人,她和所有俗人一样,拥有一颗如深壑难填的俗人之心。
隔了半晌,楚云飞伸手紧紧将她的肩膀揽住,屋里屋外寂静无声,唯独烛光“扑哧”似是报喜。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明玉抬起头,匆匆摸了一把眼角,嗓音有些哑,低着头道:“你先睡吧,我去洗把脸。”
楚云飞却不肯放她去,让她产生不安,他自责,可同时他的不安却烟消云散。他只想一直抱着怀里的人,以此填补近三年,或许以后还会出现的分离。
隔天起了迟了,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天还没亮,楚云飞便出门去了。明玉被落英叫醒时,天已大亮,忙梳洗了赶去秦氏屋里,衍哥已在吃早饭了。
明玉羞愧难当,秦氏反倒怕她不适应楚云飞的作息时辰:“家里的事慢慢儿来,不必急于一天两天,你自个儿的身子也要紧。”
明玉垂着滚烫滚烫的脸颊,不晓得说什么好。
莲蓉上前见了礼,笑道:“夫人才吃过早饭,少奶奶先用饭吧!”
说罢就吩咐小丫头去给厨房说一声,不时饭菜送来,明玉在侧间吃过。才回到秦氏正屋,与秦氏说了一会子闲话。门上的婆子便领着一位体面的婆子进来,竟是安家的人。
那穿着打扮很是体面的嬷嬷恭恭敬敬朝秦氏、明玉见了礼,莲蓉搬了一张椅子请她坐下,又上了茶,她客客气气吃了几口,才笑道:“明儿我们府上宴客,特意打发奴婢来请夫人、少夫人去逛逛。昨儿,夫人、少夫人探望,没能好生招待,还请夫人、少夫人莫怪。”
秦氏忙笑道:“我们早有心拜访,是安夫人客气了。随意打发人送了帖子来,我们定然要去,却让嬷嬷走一趟。”
又说了几句闲话,嬷嬷还有别的差事,秦氏也不多做挽留,给了赏钱,便让莲蓉送她出去。
明儿宴客,必是为着安大将军封侯的事,等嬷嬷走了,明玉就和秦氏商议起贺礼来。才说定,却不想二门外的婆子又进来回话:“王家又打发人来了。”
落翘闻言,眉头竖起来,语气甚是不佳道:“他家又打发人来做什么?!还真是阴魂不散!”
落英忙扯了扯她的衣角,打眼色叫她住口。落翘也立即意识到自个儿有些失态,忙掩了掩嘴,看了秦氏一眼和明玉一眼,道:“要不奴婢去问问是为着什么事儿?”
昨儿楚云飞否定了明玉的猜疑,那么昨儿打发王家管事送贺礼,就并非王大人的意思。同样也不是明珍的意思,明玉一时却想不明白,到底是王家的哪个人这两天接二连三打发人来?王家正经主子不过那么几个,王夫人养育一儿一女,女儿入宫,其他庶子、庶女明玉不曾见过,就更不可能有什么来往。至于姨娘们,明珍已回京都两年,那些个姨娘怕是也没能耐指示身份高的管事。
可本能的,她一概不想见。就是落翘有时不如落英能控制情绪,因此朝落英道:“想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你去打发了去。”
落英福福身去了。
秦氏抱着衍哥,也对这两天王家打发人来生了疑心:“莫不是你那七姐姐问咱们淮安的事?”
“前儿杜嬷嬷送请帖来,就问过这些,儿媳能说的晓得的也尽数告诉了她。”明珍若果真惦记着淮安的三太太,依她的能耐,叫自己人回去得到的信儿岂不更准确?
比如五奶奶,陈老太太不让她回去照顾三太太,她到底不放心,将身边得力的嬷嬷打发了回去,虽然最后还是来了京都,可五奶奶不但时常打发人回去,还时常写信给四太太询问三太太的情况。又用自个儿的钱买了金贵的药送回去,便是明珠哪里,一年四季总要送些银钱、料子、首饰等物。明珠虽然没要,她作为嫂子,对小姑这般也算是尽到了责任了。所以,明玉、秦氏来了京都后,她得了消息,隔日就来看望了一回,却没怎么问起淮安老家的事,因为她都晓得。
反观明珍,明玉真不晓得该说什么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话虽如此,秦氏琢磨着道:“云哥要留在京都,你们姊妹多少总要有些来往。”
明玉很想说,这辈子也不愿与明珍、王家再扯上什么关系。但秦氏作为长辈,作为婆婆,说这样的话却没有不妥的,到底把到了喉咙口的话咽了下去,明玉起身道:“要不儿媳去问问。”
秦氏微微点头,明玉刚转身,耳边传来秦氏喃喃细语:“那位七姑娘,是个偏执的性子。”
明玉顿了顿,扭头望去时,秦氏已和衍哥低声说起话来。只要略思量,也就明白秦氏的意思了,明珍的性子确实偏执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她吐了一口气,必须承认,自个儿无法像明珍那样,可以把事儿做绝,反过来说,这也许就是她的软肋。
出了秦氏的院门,落翘琢磨着,道:“落英还没将王家的人打发走,要不奴婢再去看看是谁?倘或是七姑奶奶的陪房,好歹奴婢也都认得,姑奶奶倒可见一见,倘或不是就罢了。”
明珍嫁去王家已五年之久,虽然有两年单独带着儿子在苏州住,但依着她的能耐,培养王家的家生子做自个儿的心腹,也是极容易的事。明玉只是想不明白,她和明珍是彼此都不想见面的,明珍如何会接二连三打发人来呢?还次次都是不同的人?
明玉点了点头,本想嘱托落翘几句,一想落翘刚才的沉稳,大抵也晓得自个儿之前说话鲁莽,就把话咽了下去,道:“快去快回吧!”
落翘福福身,提着裙摆一溜烟跑开了,明玉瞧着她的背影直摇头,才觉得稳重一些,又开始毛躁了。
跟着明玉的菊香就忍不住掩嘴笑道:“落翘姐姐大概是想着看热闹去。”
明玉一路慢慢儿走,等回到屋里,吃了一盏茶,竟还不见落英、落翘回来。菊香也忍不住频频朝外头张望,好奇道:“莫不是今儿来了个了不得的人物?竟然将落英、落翘两位姐姐都缠住了?”
确实有些蹊跷,便是客气一回,再留下吃些茶点,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正说着,莲月进来回事:“昨儿少夫人吩咐叫牙婆子,奴婢打发婆子出去寻了一回,说是后儿就挑些好的带来。”
落英、落翘还没回来,明玉让莲月坐下。菊香立即就端了茶来,恭恭敬敬递给她,笑道:“大总管请吃茶。”
莲月忍不住碎了她一口,菊香笑嘻嘻的,莲月却正色道:“咱们也不晓得要在京都住多久,便是以后回了南京,也指不定还要来京都,不如找账先生打听打听,倘或有不错的宅子就买下来。奴婢粗略算了一笔账,就买了宅子,以后不住人凭租出去,也是银钱。咱们不在京都,十姑奶奶也可帮着盯着。”
余钱是有,不过买宅子却不容易,莲月有这样的想法,焉知那些置办宅子的可不是有同样的想法?京都什么都贵,他们来京都两次租来的宅子租金公道,此前是徐家,后来是明菲,横竖都是找熟人才这样。
但莲月一席话,却提醒明玉想起另一件事来,秦家的旧宅。
“这事先别急,回头我和爷商议了再说。”
莲月不觉红了脸,讪讪道:“是奴婢拿大多嘴了。”
莲月在算账、管账方面本来就很有天赋,明玉欣赏她,才依了她自个儿的想法让她管账。朝她安抚地笑了笑,道:“你也提醒了我,这两年爷不在,咱们又都在淮安,竟把外租家的事混忘了。”
莲月略一想就明白明玉的意思,若要买宅子,首选是秦家的旧宅。她在秦氏身边也伺候的几年,哪里不晓得秦氏的心思,没想到如今却忘了,一时又羞愧起来。
菊香不管帐,只管着服侍明玉,对这些不上心,倒念着外头王家人的事,因此问道:“莲月姐姐打账房来,可遇见落英姐姐、落翘姐姐没有?”
莲月是姑娘,她的账房没有设在外院,就设在二门处。家里但凡来了男客,就要在二门外止步,没有通传带领绝不能埋进二门。同样的理,倘或来得是女眷,就要在二门内接待。
今儿王家打发来的是个嬷嬷,自然是在二门内接待。这宅子不算宽敞,莲月的账房就在二门内接待如嬷嬷这般人的对面。
莲月听见问,正好可以转移话题,想了想道:“奴婢进来时,听见落英在对面屋里说话,落翘躲在窗户外头,后来也进去了,奴婢好奇也去听了听……”
正说着,落英、落翘鱼贯着进屋里来,不等她二人过来见礼回明玉的话,菊香就凑上去问:“打发走了么?今儿该不会又是来送贺礼的吧?”
落英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倒是打发走了,不过今儿这位不仅奴婢们没见过,还是个特难缠的主儿!”
落翘亦道:“奴婢也算是长见识了,十姑奶奶还说我们嘴巴厉害,今儿这位,我们真正折服了,那一张嘴说起来滔滔不绝。”
明玉暗自蹙眉,落英、落翘上前见礼,落英又道:“今儿这位是特意来请姑奶奶,本月二十那日去王家做客。”
宪哥改了命格,把生辰改在了八月二十,此前杜嬷嬷也特意送了一份请帖来,不过送请帖是其次,杜嬷嬷主要是为了问问淮安三太太的情况。杜嬷嬷虽是明珍的乳娘嬷嬷,却也是三太太当年的陪嫁丫头,主仆一场多年,她只是惦记三太太。
“你们是如何回的?”
落英、落翘相似一眼,落英道:“奴婢如实说了,只怕姑奶奶不得闲,倘或得闲定去逛逛。”
倒也机智,还有直估楚家太老爷子的事摆在眼前呢,算算日子,再有两日,打发去直估的人就该回来了。楚家这头是长辈,王家那头是晚辈,何况又不是什么大的生日。
可两个分明话里有话,却顾忌着没说。
王家,王大人、王夫人唯一孙子宪哥,便不是什么大的生日,不大肆宴客,关上门来却也格外注重。
依着陈家的规矩,男孩三岁启蒙读书,紧接着就要培养独立生存的能耐。不一定非要单独辟个院子住,却一定会离开父母的床榻,自个儿单独睡了,负责照顾的乳娘、丫头就打地铺上夜照顾。
“……宪哥眼下做生,说是五岁,其实已五岁零一个多月了。咱们王家虽没有陈家的规矩,他身上到底有一半是陈家的血脉,如何就不能单独住?”李姨娘说完撇撇嘴。
身边服侍的丫头忙道:“这话姨娘私底下说说就罢了,可别当着夫人、老爷的面儿说,没得那头又说您诅咒小少爷。”
李姨娘冷哼一声道:“什么小少爷?他也消受得起?鬼节出生的孩子,便是眼下好了,难保他就能长命百岁!”
那丫头听着更着急:“我的好姑奶奶,奴婢晓得这两日您心不顺,可这话却万万说不得!”
说着拿嘴撇了撇隔壁屋里,压低声音道:“小心隔墙有耳。”
李姨娘还是愤愤不平的神情,声音却也低了几分,不屑道:“也亏得她想得出来,以为这会子拉拢了就万事大吉?倘或那个生了儿子,还不晓得会怎样呢!”
提到儿子一词,李姨娘一咬牙,把搁在桌上黑乎乎的药端起来,一口饮了。那丫头忙拿了上了漱口水,又取了冰镇过的绿豆汤来。李姨娘饮了一口,觉得不对劲,忙又吐了出来,往桌上一放,怒道:“厨房那起子攀高踩低的,竟把每日里一盅燕窝换成了绿豆!”
那丫头忙劝道:“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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