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彩虹
“找你的。等你半天了。”梁所长的爱人一见丈夫回来便冷着脸说。
她的态度很不友善,梁所长看看那位笑容可掬地姑娘,向夫人心虚地笑了笑。
以前有客人上门,尤其是有提着礼物上门的人。梁太太是非常欢迎的,即便是年轻女人,也没有什么戒心。她的态度转变是从去年夏天开始地。
那时她的同事托她帮忙,想从拘留所里把一个熟人弄出来。梁太太便找老公帮忙,梁所长答应了,请了半天假。换了便装陪着老婆和她的女同事去了市第五拘留所。
拘留所拘押的人成分很杂。不过里边关地最多的就是小姐。那一阵儿严打扫黄,搂了不少小姐。全在那儿关着呢。扫黄怎么扫?怎么处理呢?一般都是罚款了事,金额从3000到5000不等,因为是严打期间,所以附加了一条治安拘留。
这个行政拘留所里的女学员大多数都是涉黄的。梁所长找到在那担任领导工作地一位朋友,被直接带进了拘留所,梁太太那位女同事的熟人没犯啥大事儿,有熟人出面,那位领导就把人放了。
梁所长大有面子,在两个女人的奉承下飘飘然地正往外走,结果被一个女号地拘留人员给看到了。一见他带了三个女人往外走,那些妖精忽啦一下全扑到了门口。
一个女人娇滴滴地说话了:“哟,这不是梁大哥吗?梁哥,你这是看谁来了,你要是认识人,帮我递句话,把我放出去呗。”
另一个风骚地小姐也急喊:“还有我,还有我,梁哥,还记得我不?我是飞龙大酒店地!你搭把手,把我也带出去,人家免费给你服务,你不是喜欢毒龙口爆加三通吗?大不了我全答应你是了。”
说着,两个女人一撩裙摆,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摆着造型冲他“刷刷”地放电,梁所长当时就萎了,冷汗刷刷地。
从那以后,梁所长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但凡值班,必定会分时段接到几通老婆地电话,且必须用单位电话接通才行。平时应酬,也严格规定回家时间,梁所长理亏于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今天又来了个年轻姑娘,长得这么漂亮,梁太太极为不悦,本能的不愿让这女孩和老公有什么接触。她说完了,狠狠瞪了丈夫一眼,拉起宝贝儿子的手说:“来,宝贝儿,回屋再给妈写一篇字儿,做几道数学题,做的好的话星期日让你爸陪你去游乐园。”
梁所长的儿子七岁,刚上一年纪,长得白白胖胖,吨位颇重。他正抓着块巧克力啃着,一听妈妈让他做题极不情愿,待回来听到去游乐完,这才慢慢腾腾地跟着妈妈进里屋了。
梁太太打开“拼音田字格”,让儿子写字,然后便支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外边的谈话。
梁所长看看放在沙发旁边的两个装着香烟、白酒、保健品的礼品袋和一个果篮,笑笑说:“同志,你请坐,请问你是……?”
小璐坐回沙发,双腿并着,双手放在膝上,有点紧张地绞动着修长的手指:“梁所长,我是……看守所在押的张胜的家属。”
“张胜?”看守所里的犯人梁所长未必都认得,不过这个亲过警花、踢过牢头,莫名其妙地被人要暗杀、又莫名其妙得到文先生的青睐予以保护的刺儿头,他倒是知之甚详。
梁所长眉心一皱,脸上的笑容冷淡下来。警惕地问:“张胜地家属?你来见我,有什么事?”
小璐笑的很客气,脸上带着两个甜甜的小酒窝,腼腆地说:“梁所长,我家张胜是被人冤枉进的看守所……”
“这与我无关,我既不是检察院、也不是法院,我只负责看押嫌疑犯,你找我是找错了人了!”梁所长一脸正气地抢着说。
小璐又是浅浅一笑:“人家知道,这事儿不归您管。也没奢望您把他放出来。可是……他毕竟只是个嫌疑犯,在牢里的安全得您负责才成吧?”
“嗯?”梁所长狐疑地看着她,问道:“什么意思?”
小璐脸上的神情突然紧张起来,紧张兮兮地四下看了看。梁所长也被她专注而紧张的神情感染了,就像家里藏着俩特务似的,他也跟着四下看了看,然后小璐才压低嗓门。小声说:“梁所长,我听说看守所里有人要害他。”
“尽瞎说!”梁所长一口否认,他眯起眼,看着小璐。突地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你去过看守所。跟小卢在门口说过话儿。是吧?”
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是不是他对你胡说八道地?嫌疑犯关在看守所里。怎么会有人害他?是警察还是被警察看管的犯人?真是可笑,你不要听信这种谣言!”
小璐直勾勾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梁所长被她怪异的眼神看得有点毛骨怵然,他还是头一次被一个漂亮的姑娘看得心里发冷。他直觉地感到哪儿有点不对劲,可是又发现不出什么来。
“你骗我!你骗我!啊!”小璐一声尖叫,把梁所长吓得一激灵,梁太太也嗖地一下从里屋蹿了出来。
小璐满脸恐惧地站起来,浑身颤抖着往后退,一只手指着他结结巴巴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要害他的人就是你,你就是凶手,我要报警!警察在哪,我要报警!救命啊!”
高八度的救命声陡地在梁所长家的客厅里响了起来。
“你胡说什么?”梁跃而起,气恼地说,心中隐约明白了点什么。
“我杀了你,你是凶手!”原本温良柔婉地一个姑娘,突然目露凶光,眼光发直,张开十指向他挠了过来。
客厅里,“稀哩哗啦”声不绝与耳……
“老婆,你这是干什么?”梁所长苦着脸看着老婆。
梁太太一边匆匆地收拾东西,一边愤愤然地骂着男人:“你在外面不是拈花惹草,就是惹是生非,让我在这儿怎么住?我跟着你受啥罪都不怕,可是你没听那神经病说要是她那个什么胜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来咱家闹,就把咱家孩子给杀了?
你可记住了,姓梁的,小东可是你们梁家的独苗苗儿,要是他有个好歹,你们老梁家就绝后啦!你就在外面折腾吧,你就结交些不三不四的社会人吧,行了,你自己过吧,我带儿子回娘家。我回头就给你爹打电话,他要是还要这个孙子,就让他来管教管教你这个儿子,我是没办法了。”
“我说我说,不至于吧,我在看守所上班,什么好人赖人没见过?什么软话硬话没听过?哦,让人说两句就怕了?再说,我是所长,真有犯人出了事,要负责任地是我,我能不上心吗?”
“你跟谁说呢?你去把那精神病说服了吧!”
梁太太把一张病历啪地往他面前一拍,吼道:“你能,你有本事,她就把你儿子给活煮了,你能拿她怎么办?人家是精神病,大钢印在这上边扣着呢,三院的诊断书,你梁宏伟在看守所是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拉屎放屁,威风的不可一世,可是出了看守所,我问你,你能拿个精神病怎么办?”
梁所长看看诊断书赫赫然写着地郑小璐三个字,也哑口无语了。
梁太太收拾好东西,一牵儿子地手,说:“走,儿子,咱们去你姥姥家。”
“妈,我还要跟爸爸去游乐场呢。”
“去什么游戏场,要是让个疯子给盯上,妈可护不了你。你爹本事大,等你爹派来一大帮警察保护你,你再去游乐场吧。”
梁太太扯着儿子,忿忿然地走出卧室,大厅中一片狼藉,就像遭人洗劫了似地。梁太太一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哽咽着说道:“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像个女佣人似的侍候你,又给你生了个儿子,你说我哪点对不住你?你在外面花心,对不起我,现在又往家里招祸,这日子没法过了。你不把那个神经病地事给摆平,休想我再回这个家!儿子,走!”
梁所长眼睁睁地看着老婆扬长而去,困兽似的在客厅里转悠了两圈儿,突然把一腔怒火都发到了卢管教头上:“这个混蛋,犯人群殴事件我好不容易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又给我招来个神经病。
***,上回犯人越狱的事已经给我记了大过,他小子是想把弄下台是怎么着?这个神经病今天是来了我这儿,要是跑去分局、市局一闹,我这顶乌纱帽还保得住吗?”
身边多少人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这个肥缺呢,不说远了,王副所长就是其中一个。就是她不去找上级,要是发了病张着嘴巴四处乱说,真一句假一句的,也够我受啊。
梁所长拧着眉毛想:“张胜这小子现在攀上了文先生的高枝,只要不给其他犯人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他就安全得很,等他案子一了,滚出我这看守所,就不关我的事了。”
“这神经病姓郑,是他女朋友?怎么安抚她好呢?这疯子怕是只听张胜的话,可张胜……对了,整顿、首先要整顿,一定要整顿,整顿完了让那个张胜给家里写封信我给他递出去,干工作我也不能干到自己妻离子散啊。该死的卢正旺,都他妈你惹的祸,老子就拿你开刀!”
轰轰烈烈的看守所整风大会开始了。
会上,梁所长声色俱厉地指出,近来看守所内部管理人员自由散漫,违反看守所规定,收受犯人家属财物的现象已有抬头;在押犯们不服管教,私下打架斗殴的情况时有发生,前不久还发生了一起重大恶性斗殴事件,虽然当事人已经受到了严厉的惩处,但此风不可长,必须坚决杜绝、严厉打击,以防出现更大的安全事故。
大会上梁所长还宣布了两条重要决定:一是从现在起,取消在押犯的放风时间,为期三个月,以示惩戒。在这段时间里,要求各号房的安全员组织大家进行深刻反省,狠抓思想根源,务必杜绝犯人间打架斗殴事件的再次发生。
二是在会上宣布了对卢管教的处理决定。鉴于卢得发同志在看守所任管教期间,私自收受、贪污在押犯家属的财物达数千元之多,严重违反看守所规定,在群众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严重败坏了看守所干警的形象,在此,宣布对卢得发同志予以除名处分。望所有在职的管理人员以此为戒,严格遵守看守所的规章制度,自觉抵制不良风气,做好人民的好公仆、在押犯们的好帮教。
梁所长说完,还展示了卢得发收受财物的证据,一双高档皮鞋,一条高档皮带,香烟十余条,五粮液两瓶,茶叶若干,零零总总地堆满了一桌子,张胜在人群里眼尖,发现那皮鞋和皮带正是自己进所时被没收的东西。
一阵轰轰烈烈的整风大会过后,看守所里清静了许多,在押犯们都乖乖地呆在各自的号房里,见到张胜穿个黄马甲外出打水,没事叼个雪茄在狱里闲逛时,都忍不住投去艳羡的目光:“人家小胜哥就是牛啊,小母牛逛南极,都牛B到极点了!
第132章 恶浪翻涌欲蔽天
长发女孩仰躺在床上,双手抱着一个身材结实的男人,雪白柔软的胴体随着他的抽插有韵律地起伏着,她的嘴里发出一串串迷人的呻吟,潮红的脸蛋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停止了动作,从她身上抽身而起。
女孩睁开迷茫的双眼,哀怨地瞟了他一眼。男人不为所动,挺着勃勃振振的下体向电话机走去。
“喂?嗯,你说。”
……
“这个问题我考虑过了,只是当时不知道这次政局的变动,更不知道那位大佬能不能在这场风波中仍然站得住。呵呵,姜是老的辣呀,宝元事件居然没有影响到他,他也算是政坛的一棵长青树了。既然他没事,汇金公司的案子怕是查不下去了,最后必然不了了之。不过善后工作,想来也不会那么简单。”
床上的矢野丽奈大剌剌地躺在那儿,张着双腿,不觉羞耻地露着隐秘之处,她懒洋洋地扯过一方浴巾,在下体擦拭了几下,向徐海生嘟了嘟嘴。
徐海生向她回了个飞吻,继续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电话里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对张胜的行动失败了,既然汇金公司案已经不会对你产生太大的威胁,你看行动要不要取消?”
徐海生沉吟了一下,冷冷地说:“我已经付了一半的钱。你能还给我么?不能!张胜不知道我想让他消失,但是他知道在他最危急地时候,我抛弃了他,把他独自一人留在了险境,他还能为我所用么?不能!至少,他会成为一个跟我作对的人。趁你病,要你命,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电话里沉默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