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彩虹
给他。”
文哥脸上的神色缓和下来:“这样啊……,他患了老年痴呆?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
一只稳定而又充满了友情地手搭上了张胜的肩膀,轻轻一拍,安慰道:“原来你是说这个呀,你做地没有错,这种情形下,东西是不能交出去的。呵呵,看来我是宝刀未老,慧眼识人呐,东西呢?”
张胜地脸抽搐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东西……被人抢走了。”
文哥怔住了,像石像一般站在那儿,脸上的表情还没有变,但是脸色已萧煞如秋霜,张胜也没有动,他咬了咬牙,低低地说:“我不能带着那些东西回来,太不安全,而且……我说不清。所以……我想把东西存进银行保管箱,我带了他一起去的,想用他的身份证存起,然后回来问你进一步的决定,但是……我碰到了一伙抢包的……”
话终于说完了,他绷紧如弓弦的身子也终于放松下来,坦然面对着文哥,轻轻地说:“事情……就是这样,我没说谎。”
文哥凝视着他,眼中渐渐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那讥诮、冷漠和轻蔑,刺疼了张胜的心,他忽然脸色胀红,低吼道:“我没说谎!”
搭在肩上的手渐渐滑下去,文哥转过身,一步步向房门走去。
“你如果不信,尽管杀了我吧!”张胜冲动地叫,被人冤屈、有口莫辩地滋味真是最难受的一种情感,那痛苦,比最心爱的人离去还要深刻。
文哥头也不回,他只摆了摆手,淡淡地说:“杀人,如果不能解决什么问题,那又何必杀人?”
“我无法找回那笔钱,但我不会推卸我的责任!”张胜地话说的掷地有声,文哥站住了脚步。
“我在桥西开发区三家厂子里还有些股份,可以全部转入你的名下!”张胜忍痛说道:“还有,除非我张胜这一生就此没落,否则,我欠下地债,早晚会还。一言喏之,一生守之!文哥,请相信我!”
文哥霍然回头,炯炯有神的盯着他。
许久许久,他脸上的神色从容下来:“胜子,不信一个人很容易,信一个人却很难,尤其是你这样离奇的理由。我不得不怀疑……”
张胜的神情又激动起来。
“不过,现在我选择相信你!”
“文哥!”张胜眼中一下涌出激动的泪水,泪光莹然地看着他模糊的身影。
文哥重又走回来,摇摇头说:“钱财身外物,有固然好,没有也就罢了。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就是费尽心机也拿不走,你的那些股份,我不要,这趟温州之行,你当没有发生过好了。”
“不,能还你的,我先还你。还不起的,我先欠着,文哥,等我准备好了,我再来。”
张胜说完,抱了抱拳,一转身便走了出去。
他前脚出去,后面边门儿便开了,板王走进来,悄悄站到文哥身旁。
“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文哥头也不回地问道。
“周老说……他很不错。”
文哥笑笑:“先做人,后做事。做人看品性,做事看能力。他的品性是经得过考验了,现在要看看他有没有灵性,是不是这块材料了。”
板王点点头说:“文哥,他很有担当,我欣赏他这份义气。”
文哥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了点?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嘛。他给我的,我将来会千倍、、万倍的尝还给他。你帮我做件事。”
“文哥请吩咐。”
文哥说道:“我对他几个月的熏陶,还不足以他让在证券市场兴风作浪。叫眼镜过来帮他,呵呵,欠了我一屁股债,他想还,唯一的方法就是进军证券业了。”
他想了想,目光一闪道:“叫周周也过来,让她自己安排一个方便接近张胜的身份。”
板王一怔,吃惊地道:“大小姐?”文哥莞尔一笑“吃惊甚么,她当然该来看看。”
第152章 爱如水晶
张胜来到水产批发市场的时候,已经散市了,只有三三两两的散客还在大厅里晃悠,希冀买点便宜货。
地面上到处扔着鱼的内脏和一些死虾,清扫工还没开始清扫,商贩们有的聚在一起讨论今天的行情,有的独自在整理货品,张胜踮着脚在腥臭的空气中向前走着。
钟情也正在市场里转悠着,只要有暇,她就会在市场上走走,而每天开市散市的时候,她更是一定会出现,这还是跟着张胜学到的习惯,以前张胜在汇金公司的时候,每天早晚必定巡视全公司一圈,钟情时常陪着,便也养成了习惯。
而这习惯,张胜却是学自张二蛋。商场上风风雨雨,风云人物一代代起落,无论是功成名就还是折戟沉沙,很快沦为历史的泡沫,但是他们优秀的一面,总是会通过种种途径、种种方式传承下去的。
“哎哟,钟姐,您老人家视察来了。哈哈,你看看,我这阳澄湖的大闸蟹怎么样,多肥啊,时令正好,掀开盖儿全是黄啊,又鲜又香。来来,您拿几斤回去尝尝鲜。”
王胡子系着黑皮围裙,笑容可掬地说。
钟情正弯腰看着他的水产,听了他的话直起腰来,又看着塑料筒里吐着泡泡的大闸蟹,笑问:“嗯,个头儿是真不小,多少钱一斤呐?”
王胡子一听,摆手道:“瞧您这话儿说的,您钟姐肯吃我家的螃蟹,那是我的面子啊,哪能收钱呀?您拿走。拿走拿走,尝个新鲜。”
王胡子说着,已麻利地抄起十多只大闸蟹,装到一个网兜里,系了个活扣,笑嘻嘻地往钟情手里塞。
钟情没接,一双凤目瞟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阳澄湖大闸蟹,你这……真是阳澄湖的螃蟹?”
“那是啊,正宗阳澄湖大闸蟹。空运来地。”王胡子一拍胸脯说。
“王胡子,真佛面前不烧假香,我听说,你这是东营黄河口的大闸蟹吧?”钟情瞟着他问。
王胡子瞪眼道:“谁说的?哪个乱嚼舌根子,到钟姐那儿告我的黑状?”
随即他又嘿嘿一笑,凑近钟情道:“哎哟我的老佛爷,您是一双慧眼呐,得得得,对您啊,我还真不敢胡说八道。”
他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钟姐,您小着点声儿说呀。嗨嗨。这的确是黄河口的大闸蟹,不过……无论是个头儿,味道儿,它可丝毫不丝阳澄湖的差。咱们行内的人其实都知道,南有阳澄湖,北有黄河口,这两个地方出的大闸蟹,那是半斤八两。
再说了,怕是您还不知道呢吧?阳澄湖地大闸蟹、洪泽湖的大闸蟹,那蟹苗几乎全是从东营黄河口买过去的。两家他本来从根上就是一家。”
“嗯。所以,每年都有不少商贩购进黄河口大闸蟹当作阳澄湖大闸蟹出售,包括你老王,对吧?”
钟情板起俏脸。严肃地说:“王胡子,不管它东营黄河口的螃蟹口味、个头儿是不是阳澄湖的有区别,毕竟产地不同。阳澄湖的牌子已经打响了。所以它售价高,你这黄河口的螃蟹进价比它低得多,也按它的售价卖,合适吗?”
王胡子苦起一张脸,急扯白脸地说:“钟姐,现在做买卖谁那么实诚啊?就是南边,也有不少商贩去黄河口买螃蟹,当阳澄湖蟹卖呢,再说……味道本来就差不多啊。”
“可在我这儿不成!”
钟情脸上带着笑,声音却不容置疑:“天津的‘狗不理’就那么好吃?凭什么那么贵啊?牌子!你甭管它值不值,吃的就是那个牌子。
阳澄湖地大闸蟹就算和黄河口的大闸蟹味道一般无二,也不能换着牌子卖呀,眼看着中秋了,买螃蟹地多了,要是来个行家认出来,臭的可不是你一个,而是我这汇金水产批发的招牌。”
“钟姐……”,王胡子一脸哀求相。
“没得商量,明天把牌子换喽!”
钟情吩咐完转身欲走,忽又扭头道:“对了,我让人做了几块宣传牌子,上边有东营黄河口大闸蟹和阳澄湖大闸蟹的对比照片,以及食客对两种大闸蟹的口味对比介绍,还有两边儿蟹苗大多出自一家的一些信息,明天会在你们这些销售螃蟹的档口上面悬挂起来。相信这一来买你家螃蟹的就会多了,只是这价格你得降一降,王胡子,生意还得老老实实的做,那才长长久久,咱可不能做一锤子买卖。”
“喛,喛,麻烦你了,钟姐。”
一听人家还给他办了这么些事,可谓仁至义尽,王胡子虽仍不是非常情愿,可也心服口服,只得听从吩咐。
“胜子!”钟情一转身,就看见端着胳膊正欣赏地看着她的张胜,不由喜出望外,几乎马上就要忘形地扑过去,扑到他地怀里,好在她及时清醒过来,站住了身子,深情地望了他一眼,扭头对身边一个工作人员吩咐几句,这才款款走到张胜身边。
她虽尽量掩饰,但那步态神态,还是透出了几分小女人的味道,方才的女强人形象荡然不见。
两个人并排向后面的办公楼走去,钟情满心欢喜地说:“什么时候回来地,怎么没打电话给我,我好去接你呀。”
张胜笑笑说:“不用了,我打个车一样回来,你这里比较忙,咱们还用那么客气?”
钟情听了心里一甜,她掠了掠鬓边的发丝,含羞带笑,没有说话。
远远的,王胡子踮着脚尖儿往这儿看:“我说,那人谁呀,咱们钟姐咋一见了他就象母老虎变成小猫咪儿似地?”
“瞎说什么!”那个市场管理员小声说:“那个就是咱们汇金原来的大老板张胜,知道吗?”
“哦。哦,是他呀,我说着呢,这就难怪了。”王胡子恍然大悟。
“回过家了么?”钟情端着一杯香气扑鼻的龙井放到张胜身前茶几上,,温柔地笑问。
“还没,”张胜一拉,钟情便坐到了沙发上,温驯地贴着他地身子。
“我已经长大了,父母越老。越希望儿子能陪在身边。而儿子长大,却希望能离开父母的羽翼地更广阔的地方拼搏一番。有时候怕父母唠叼,宁可不回家,孰不知那只是父母亲的关心,等到儿女有耐心听父母的唠叼时,却很少有机会听到了。”
—
张胜大发感慨:“我想在我父母眼中,会觉得我比弟弟有出息。但是有出息的定义是什么呢?像弟弟那样活着,或许才是幸福,对父母来说,才是最好的回报。我弟弟现在搬回家里,还给爸妈生了个可爱的小孙女。他能照顾父母,他们的小孙女给他们带来快乐,而我追求的事业,到底为了什么,连我自己都迷茫了。”
“胜子,怎么了?是不是去南方地事不太顺利,怎么大发感慨的。”钟情温柔地轻抚他的额头,关切地问。
张胜轻轻抓住她的手,低声说:“钟姐,男人是这样。女人更是这样,你有没有想过把父母接到身边,再找个情同意合的男人嫁了,平平静静地过日子?”
钟情定定地看着他。脸色慢慢发白,声音也有点发颤:“我就知道……,总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你……你找回小璐还是若兰,要赶我离开了么?”
张胜一呆,随即苦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钟情泪光莹然,快要哭出来了,听他这么说才放心,有些委曲地说:“我的父母和弟弟生活在一块儿呢,每年,我会回去陪他们一段时间。在这里,我过的很好、很充实,而且……”
她咬咬唇,略现几分羞意:“我已经有了你,知足了,其他的……我已经不想了。”
“钟情,你知道吗,我可是一无所有了。”
钟情有些着恼:“你又这么说……”
“这次是真的。”
张胜打断她的话,笑了笑:“我在三家公司、厂子地股份,很快就要转移到别人名下,我欠了人家一笔很大的债。”
钟情地脸色凝重起来:“你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胜摇摇头,疲倦地说:“我不想说了。”
“好,不说便不说吧。”
钟情见他情绪不佳,忙哄着他说。她顿了顿,又问:“把你名下的股份全转过去,还差多少?”
“唔……,汇金公司都在的时候,恐怕总资产也不够还的。”
钟情一听,眼神黯淡下来。她本想如果差的不多,大不了把水产批发市场全盘给人家,替他把债还清了,这一来就没了希望。
“我今天来,是要把股份转出的消息告诉你,你是大老板,有权知道。我还得去?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