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彩虹
种地的老头子想的倒明白,马上逼着他去跟老板坦白。
乔羽听江宁话里那意思,这事不止是楚总地主意,好象保安队长李泳谋也是同谋,他又没有董事长电话,能去找谁去?想起老队长郭胖子是薰事长的老友,和他关系也极好,他就跑到屠宰厂来找郭胖子了。
郭胖子一听就急了,公司刚刚闯出牌子,一旦让楚文给砸了,再想树起来可就难了。这小子虽说实际上是张二蛋地人,毕竟现在做着汇金公司的副总,这还不知足?损人不得自已的,就为了图那点小利?真***混蛋一个。
郭胖子汗都急下来了,一张胖脸肉直哆嗦,他赶紧跳起来,拉着乔羽就往外跑,一出门,郭胖子就掏出他的二手大哥大,按了张胜的号码,扯着喉咙跟他报告刚刚听说地事情。
张胜和小璐以及父母、兄弟刚刚吃了饭,全家人正坐在一块儿聊天,一听这消息当时就炸了,张胜立即道:“你盯紧了,不要报警,我马上赶回来。”
郭胖子还没嘱咐一声“路上小心”,电话就挂掉了。
郭胖子握着大哥大站霓虹灯下发了会怔,忽地一拍脑门道:“***,姓楚的可别腿脚太麻溜,这么屁大的功夫已经溜了。”
“郭哥,我兄弟从小就这样,有点缺心眼儿,真的,他老被人当枪使唤,特实在,再说他要不告诉我,我也就没法告诉你,你跟董事长求个情,千万别追究他呀,要不我没脸见自己哥们儿。”
郭胖子挥挥手中的大哥大,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等抓到了人再说。”
他扭头看看乔羽,捏着下巴道:“就你这熊样儿,咱们俩去也不成啊。对了,黑子,快快快,去黑子家。”
黑子家就在大小王庄合并而成的桥西新镇上。郭胖子带着乔羽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黑子家。使劲拍起大门来。这一拍门,院子里的狗就狂吠起来。
郭胖子使劲地拍着门,过了会儿屋里灯亮了,一个高大的人影披了件衣服,手里拿着手电筒从房里走出来,嘴里喊着:“别啪啦,谁呀这是?半夜三更的干什么?”
郭胖子大喜,连忙说:“是黑子吗?我是郭哥,快开门,我有急事,快点!”
黑子一听是他的声音,奇道:“郭哥?这是怎么了,出啥事了?”
他快步走过来,拉开门栓,郭胖子立刻闪身进了院子,他刚进去,一条黑狗就呼地一下扑了上来,好在有链子拴着,差了一点没咬着他,把郭胖子吓了一跳。
“去去,滚开!”黑子朝黑狗骂了两句,那黑狗被主人一训便退开了,但仍紧盯着郭胖子。
郭胖子急忙说:“黑子,哥今天有事只能请你帮忙了。”
“嗨,你客气啥,出啥事了?”
郭胖子把事情简要地说了说,黑子一听当时就兴奋了:“郭哥,这哪是你自已的事啊?就是你不来,只要我知道了,也得去干他。这小锉子欺负我对象,我是忍下来了,可这口气一直憋着呢,哈哈哈……,郭哥,快进屋,我打几个电话。”
郭胖子和乔羽跟着他进了屋,右边房里有个老汉的声音问:“黑子,是谁呀?”
黑子说:“爸,你睡你的,没啥事儿。”
他带着郭胖子进了屋,兴冲冲的就开始打电话。这新镇上的屠宰户都挺有钱,加上新镇建设时电信局装机优惠,所以好多人家安了电话。
“喂,刚子?少他妈废话,马上起来,带上家伙到我家来,来晚了好东西就没你份了。……来了再说,喛,二虎子和彪子家里没电话,你叫上一块来,全抄上家伙,马上!”
“喂,狗子?你少他妈废话!喔……是四大爷啊,我是黑子,是是是,我混蛋,我明天让你骂个够。你快让狗子起来,马上到我家来,我这……喂?哦!狗子?你马上到我家来,带上家伙,有好事!”
“喂,平子?哈!是小翠啊,你咋接上电话了,跟你家平子折腾半天还没睡吧?跟你男人可得悠着点干啊,早早熬干了你就守活寡了,你说到时你要是求我帮忙,我干还是不干?嘿嘿,哈哈,你让他起来,立马来我家,有急事。少废话啊,谁不学好了?再墨叽我把你干了!”
“喂……”
郭胖子看着黑子打电话,一脸的木然。
黑子打了七八个电话,让他们来时分别通知其他的兄弟。摞下电话,黑子冲着郭胖子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说:“乡下人,说话粗,郭哥不习惯吧,呵呵……”
郭胖子努力牵牵嘴角,干笑道:“哈哈,习惯,习惯……”
第084章 星夜撒网瓮中鳖
一辆奔驰疾行如箭,张胜的心更是早已飞到了公司,一路上,他的心情如波澜起伏,愤懑难平。
他万万没有想到,楚文楼居然会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式泄愤。这么做对他哪有一点好处,但他还是做了。哪怕损人不利己,只要能得到报复快感的事也要做,他可算是极品小人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是这样一个人?难道说我制止你的丑行是错的?如果你们两情相悦,愿意睡到一张床上关我屁事,可你利用职权软硬兼施地逼人就范,如果我置若罔闻,早晚会捅出大漏子啊,别的不说,光是那个黑子就不是好惹的,非要送了性命你才相信我的好意?”
张胜牙根紧咬,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盘,然后摸出了手机,按下一串使用最频繁的号码。
“喂,钟情?”
“你……张总!你……你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来?”
钟情惊讶地拿着电话,一手扣着睡衣扣子,两只朦胧的杏眼一下子睁得好大:“张胜这么晚打电话来,会为了什么事?”
一种既期盼又害怕的感觉让她的心没来由的急跳起来,她想从张胜嘴里听到她想听地话,却又怕听到。
张胜努力平抑着语调。静静地吩咐着:“我刚刚打电话给张宝元张老爷子,电话关机。你马上试着通过其他渠道,通知张老爷子,请他马上到宝元汇金来一趟。”
钟情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轻松的同时又带着些隐隐的失望:“好!你……你要马上赶回公司?发生了什么事?”
张胜“哈”地笑了一声。说道:“没什么,马上联系张老爷子。请他务必赶来,就说有件事涉及他老人家的人,我做不了主,请张老过来主持公道。”
“楚文楼?他做什么了!”钟情马上警觉地问。
“问那么多!啰嗦!叫你打电话,赶快联系人!”
女人是弹簧,你弱她才强。张胜这一吼。钟情倒乖了,回答地声调立刻柔和了几分。乖乖应道:“哦!”
“先别挂!记住,联系了张老之后,你就乖乖呆在楼上,我没到,不许下楼!”
“哦!”
……
“怎么还不挂电话?”
“呃?你……没别的吩咐了?”
张胜没好气地道:“没了!”
“哦!”
张胜没好气地摞下了电话。
:::“快点快点。赶快搬!”
一个人站在二号冷库门口,举着手电筒往里照着,压低嗓门催促着。四个工人肩上披着麻袋片。把那半片半片地冻猪肉往门口一辆平板车上运。
郭胖子和乔羽因为不知道他们布没布暗哨,没敢走门,而是翻墙进来的,他们伏在暗处悄悄地看着。郭胖子喃喃道:“幸好,这小子收买的人还不够多,门卫和保安室的人没全跟他走,他把东西运到西墙头扔出去,翻到墙外再装车,这就费了功夫了,希望黑子他们来得及。”
乔羽跟祥林嫂似的,继续在他耳边嘟囓:“郭哥,我兄弟从小缺心眼儿,人家让他干啥他干啥,整个就一二傻子。你可得跟董事长说好了,别太难为了他。”
郭胖子不耐烦地道:“知道了,把人盯紧点,要是把这群王八蛋都抓住了,就分一半功劳给你的傻子兄弟。”
这时一个黑影朝那举手电筒地人走过去,一团微弱的红光亮起,映清了他们地脸,吸烟的正是楚文楼。他用手拢着点燃了香烟,那递烟的人笑道:“楚总,这一手绝啊。”
听声音,这人正是保安队长李泳谋,楚文楼举荐接替郭胖子的人。
郭胖子当队长的时候他就在公司,这小子是质检局一个领导地穷亲戚,张胜碍于他的情面不能不要,便给他安排了个保安。这人好吃懒作,郭胖子看不上他,他管着保安的时候这小子是守大门地,不过这人惯会溜须拍马,把楚文楼奉迎得很好,郭胖子调去做屠宰厂厂长,就保荐他当了队长,这小子就此成了楚文楼的心腹。
楚文楼吸了口烟,嘿嘿笑道:“他不仁,我不义,这叫无毒不丈夫!大伙儿卖点力气,再猪肉就走,卖多少钱都给你们哥几个分了。”
几个同谋一听搬得更来劲儿,郭胖子攥紧了拳头,眼中怒火万丈:“黑子,黑子啊,他们马上就了,你倒是快点啊!”
黑子并没闲着,他正在家里调兵遣将呢。
他约的这些哥们都住在新镇,所以来的也快。一会儿功夫,就骑着自行车陆陆续续地赶到,不到半小时来了二三十号人,全是屠宰厂的工人,一个个武大三粗,满脸横肉,腰里别着杀猪刀,肩上搭着捆猪的麻绳,自行车架上是血淋淋的打猪棒子。
杀猪时为了放血方便,他们把猪捆上,都用棒子狠狠揍一顿,然后顺脖子一刀,一边接血一边搅和,所以那棍子没一根干净的,全都沾着血腥,看着杀气冲天。
黑子怕吵了他老爸,站在院子外头举着手电筒说:“兄弟们听着,咱们的屠宰厂生意凭啥这么红火?凭的是咱们的大老板,宝元汇金公司的张总,现如今有人拆他的台,破坏他的冷库,这人还是公司里的人,说出来你们都知道,他就是楚锉子。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他这么搞,不是砸我们兄弟的饭碗吗?郭哥已经带人先过去了,咱们这就出发,堵他们去,一定要人脏并获,在张总面前立个大功!”
黑子说完把手一挥,吼道:“走,拿人去他领着二十多个大汉横行街头,颇有一种黑道大哥去约人谈判的派头,到了宝元公司门口,黑子也不知郭胖子埋伏到哪儿去了,便让两个兄弟翻过铁栏栅,逼着传达室的老胡头儿把门打开。
保安室有两个人提着电棍跑出来,还没把威风摆出来,几把明晃晃的杀猪刀一亮,就把他们逼了回去,这几个保安和老胡头不是楚文楼的同谋,眼见这些人明火执仗的冲进厂来,还当他们要扮强盗,手脚都吓软了。他们有心打电话报警,可是黑子命人盯住了他们,什么小动作都动不了。
黑子只听说厂子里有同谋,保安队长就是楚文楼的同伙,他也无法分辨这几个守门的和楚文楼有没有关系,为了以防万一,便让自已的兄弟把他们也看了起来,其他的人提着提着麻绳、别着杀猪刀,扛着血淋淋的打猪棒浩浩荡荡涌向冷库。
郭胖子老远就看到了他们,恰在这时,楚文楼等人把三辆平板车都堆满了冻猪肉,不忙着运到墙边往外扔,却把人都叫进了冷库,郭胖子趁机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快,快,他们在冷库里,快去把他们堵住。”
冷库里,楚文楼丢出一堆工具,吩咐那几个心腹道:“快点,把这几部制冷机组都破坏了,螺丝也拆掉……”
李泳谋一听有点迟疑,偷了猪肉能卖钱,把冷库破坏……这也有点太损了吧?
他讪讪地道:“楚……楚哥,咱们弄点油水,给他姓张的一个教训就行了,不用把冷库都毁了吧?破坏制冷机作啥用……?”
“你懂个屁!”
楚文楼的声音在冷库里很空洞,配着那丝丝的冷意和如束的电筒光,显得阴森森的。
“几板车猪肉你就当宝了?这点东西能让他姓张的感到肉痛吗?我的目的就是破坏冷库,偷猪肉是捎带着的,快动手!”
李泳谋见他发火了,连忙唯唯称是,几个人又赶紧忙活起来。
楚文楼用手电筒替他们照着,嘿嘿冷笑道:“把制冷机上的铜管铜线扯下来带走,一会出门时把门再破坏掉,我告诉你们,只有这样我们才安全。”
李泳谋搓搓冻的有点不太灵活的手指,疑惑地问道:“为啥?”
楚文楼得意地道:“如果只偷肉制品,警察不会怀疑是监守自盗吗?如果只破坏设备,那更摆明了是挟怨报复,第一个就得查厂子里有工作矛盾的人,最后只能把火引到咱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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