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彩虹
楚文楼得意地道:“如果只偷肉制品,警察不会怀疑是监守自盗吗?如果只破坏设备,那更摆明了是挟怨报复,第一个就得查厂子里有工作矛盾的人,最后只能把火引到咱们自已身上。只有这样双管齐下,表面上是破门而入偷肉制品,顺道把电机设备的管线也盗走,这样看着才不像厂子里的人干的。”
李泳谋恍然,翘起大指赞道:“楚哥英明,我咋就没想到呢?”
楚文楼阴阴一笑,道:“一会儿再破坏两间冷库,做出撬门压锁没闯进去的样子,然后把裸露在外的管线都切拆下来……”
他刚说到这儿,身后一阵“轰隆隆”的响声,楚文楼猛地惊转过身,只见大门徐徐落下,轰然一声,四下一片漆黑,整个冷库里只剩下他斜举向空的一束光茫……
第085章 黑脸二蛋施家法
“啊!”李泳谋像女人似的一声惊叫,抱着胳膊颤声问道:“楚……楚总……,这是咋啦?”
门外,郭胖子这时才放声大笑道:“好!锁上,锁上,全封在里边,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楚文楼一听大惊失色,这个人坏水儿是有,可使坏的能耐终究还是有限,张胜一回城,他自觉这一亩三分地就数着他是老大了,警惕心就差了,毕竟不是惯犯,门口连个把风的人都没放,结果郭胖子没费半分力气,就把他们会圈在了冷库里。
楚文楼几个人疯狂地冲到门边,拿着螺丝刀和扳手拼命砸门,砸得门上冰霜乱溅,门被擂得鼓一般响,门外的人只是不理,过了半个多小时里边捶打的声音就渐渐弱了下来。
又过了十多分钟,张胜的车子开到了厂门前,他跳下车子见到正守在保安室和传达室的屠宰厂工人,问明里边情况,也顾不得再上车,径直向冷库跑去。
汇金冷库是宝元汇金实业公司的子公司,当初单独把它拿出来,既是为了避免让它也冠以宝元的旗号,同时也是为了给外人造成一种公司下属产业众多的繁荣景象。
冷库实际开业以后,张胜却发觉了这种方式还有其他好处,因为子公司独立核算、独立申报纳税,帐目上记载可以比较清晰,不至和徐海生主持的房产开发项目收支混淆。
同时子公司是独立法人,可以享受免税期限、优惠政策等在内的各种优惠政策;而分公司则不能,所以设立屠宰厂、肉食加工厂、水产批发市场时,也按子公司的形式来设置。反正是他全资控股地子公司。
不过经营上虽然自负盈亏、管理上各有独立法人,它们却同在一个公司大院里,冷库距主楼并不是很远,张胜心急如焚,匆匆赶去。跑得一身大汗。这时后边有人唤他,张胜停步回头一看。月光下一个人影快步向他追来,虽说看不清相貌,单看体形也认出是钟情,便停下来等她。
钟情接了张胜的电话,便与宝元集团联系,最终总算辗转找到了张二蛋。电话里声音嘈杂,听着像是正在什么大酒店里。对于事情的经过钟情也是语蔫不详,但她能说会道,把事态说的很是严重,到底把这位大佬给吊了出来。
张胜嘱咐钟情在他到来前不要下楼,是怕她打草惊蛇吓走了楚文楼。钟情倒也听话,一直站在窗口候着,直到看见张胜的车子。这才匆匆下楼。
张胜等她跑到面前,马上追问道:“找到张老爷子了?”
钟情喘着气点头:“是,张宝元已经在路上了。”
张胜冷冷一笑,道:“好,咱们走!”
钟情追了个并肩,问道:“张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胜嘿了一声,走了几步才道:“等你见到,你就知道了。”
张胜到了冷库,只见十多个大汉正站在那里,郭胖子拿着手电筒,一看他地体形便认出来了,忙迎了上去。
张胜问清情况,知道楚文楼等人都被困在冷库里,一个也没有逃脱,这才放下心来。
钟情看看冷库前三板车冻猪肉,向旁边的屠宰场问明经过,也气得脸色铁青,她这时还只道楚文楼是盗窃泄愤,若是知道他地心更毒,蓄意破坏冷冻设备,更不知要如何气愤了。
郭胖子犹如打了一场大胜仗的大将军,显得十分兴奋,他挥舞着手电筒道:“胜子,要不要开门,把这群吃里扒外的家伙好好收拾一番?我这些兄弟捆肥猪都有一手。”
张胜掏出一盒烟,点上一枝,剩下的扔给郭胖子,盯着冷库的门淡淡地道:“不急,再等等,打狗还得看主人,为了他姓楚的得罪张老爷子,不值得。兄弟们辛苦了,一人点一支,大家先抽根烟歇歇乏。叫两个兄弟去门口守着,张老爷子一到,就把他请到这儿来。”
“好!”郭胖子笑嘻嘻地发了一圈烟,吩咐了两个兄弟赶去门口,又叫人把冷库门前广场上地大灯打开,一时亮如白昼,大家伙儿就站在冷库前吞云吐雾起来。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一辆加长林肯驶进了厂区,后边还跟着两辆轿子,车门开合砰砰作响,几条大汉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后背稍稍佝偻的老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还是白布小褂、黑色灯笼裤,正是团老总张二蛋。
“老爷子……”,张胜扔掉烟头,快步迎了上去。
张二蛋哈哈笑道:“张胜啊,出了什么摆不平地大事,非得三更半夜把我找来?”
张胜恭敬地笑道:“老爷子,说起来不算啥大事,本不该麻烦您老人家。可是这事和您的人有关,晚辈可就不敢作主了,总得禀明您老,请您老给我主持公道才是。”
张二蛋听了很是受用,他推开保镖递上的香烟,问道:“涉及我的人?啥事嘛,不要卖关子,尽管说好了。”
“是,老爷子,您看到冷库门口那三板车猪肉了吧?我的楚副总经理……”
张胜把事情源源本本说了一遍,张二蛋脸上挂不住了,他黑着一张脸问道:“那个吃里扒外地东西……在哪?”
张胜陪笑道:“哦,他们正在冷库里偷东西,被我厂里的人发现,赶紧的把门锁了,全在里边关着呢。”
他说到这儿,轻轻摆摆手,屏退众人,凑到张二蛋身边,轻轻叹了口气,一副推心置腹地模样道:“老爷子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这公司虽说老爷子您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可前前后后,老爷子为了我张胜付出的一点一滴我都深深记在心里。
老楚坐上公司副总的位置,凭的啥?凭的是您老人家的威望地位,那是我对您老表示的敬意啊。可谁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坏了公司规矩,先是想强奸水产批发部的钟经理,然后又想诱奸公司女工,我只不过劝了他几句,他就……”
张二蛋气得吹胡子瞪眼,恶声骂道:“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连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都不懂!我倒听人说过,你这儿有位八面玲珑的钟经理,就是你说的这女子?”
“是,就是她!”张胜往旁边指了指。
张二蛋瞧了一眼,一见钟情那成熟得水蜜桃儿似的少妇丰姿,不由双眼一亮,随即惋惜地摇摇头,连声道:“可惜,可惜,岁数大了点儿……”
大师告诉过他,采阴补阳只宜少女,年过二十就不可交合,否则损人寿、伤身体、生百病。这女子虽姿容曼妙,体态妖娆,但是按大师教授的采补之道来看,如今已成刮骨钢刀,那是万万碰不得的。
一见不是自已属意的女人,任她风情万种、花姿曼妙,张二蛋也不再看上第二眼,他转过脸去,怒视着冷库大门沉声喝道:“把门打开,把人给我带过来!”
黑子等人连忙去开门,片刻的功夫,冷库的大门打开,屠宰场的工人们冲进去,提了六个人出来,把他们都拉到了张二蛋面前。
这些人一个个冻得满头白毛、满脸白霜,得得瑟瑟的说不出话来。
楚文楼抱着双臂,脸色白中透青,一见张二蛋站在面前,他那青白的脸色忽地变得发紫。他面无人色地看着张二蛋,颤声说说:“董……薰事长!”
张二蛋瞅着他呲牙一笑,嘿嘿连声地道:“小楼啊,你真给二舅长出息。”
“二舅!”楚文楼心胆俱丧,“卟嗵”一声跪了下去。
张二蛋笑了笑,那笑容在灯光下有点狰狞。
他走过去拍了拍楚文楼的肩膀,楚文楼吓的一哆嗦。张二蛋很和气地道:“起来,起来,不年不节的,跪什么跪?”
说着,他亲手把楚文楼给搀了起来,替他拂了拂头上的白霜,非常慈祥地说:“小楼啊,虽说你是我的远房亲戚,可是舅……待你不薄吧?你在城里失业了,舅二话不说,就把你收下了,靠着我这张老脸,你现在也混上了副总经理,就这样你还不知足?你这孩子咋就那么不长进呢?”
“舅,舅啊,我错了,我错了,你饶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张二蛋说的越是和霭可亲,楚文楼越是面无人色,浑身发抖。张二蛋这句只不过是长辈恨铁不成钢的话一说出口,楚文楼忽然出溜到地上,抱住他的大腿,号啕大哭起来。
张二蛋惋惜地摇摇头,噙着眼泪说:“白眼狼,白眼狼啊!一头厚不住的白眼狼啊!我张二蛋咋就出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亲戚?”
他很伤心地一挥手,淡淡地道:“使家法,老规矩,吃里扒外的,打折双腿!”
第086章 人若不狠立不稳
张二蛋带来的保镖里立刻冲过去两条大汉,把楚文楼架了起来。另外就有一个大汉绕到林肯轿车后边,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根棒球棍来,然后走到楚文楼的身边。楚文楼的叫声立刻拔高了调门,听起来像待宰的肥猪似的,尖锐难听。
张胜一见大惊,他没想到这位著名企业家竟然要动私刑。他急忙上前劝道:“老爷子,他是您的人,你我又是合资人,这事儿张扬出去谁的脸上都不好看,所以我压根就没想把也交给警方。
请您来,实在是因为他是您的人,晚辈不敢擅自处治。依晚辈看,撤了他的职,不予录用也就是了,枉动私刑,万一有人告上去,对您老的名声不好。”
张二蛋森然一笑,冷冷地道:“告?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敢去告我?”
他一指嚎叫楚文楼,中气十足地喝道:“打!给我打!打断他的双腿,送回楚老四家,就说是他二舅下的手,他要是残废了,后半辈子我养他,但是这顿打,他必须给我受着!”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那连肉带骨受到重击的声音连张胜听了都不禁眼角直跳。
张二蛋招招手,有人递上一支雪茄,随即点着打火机凑上去。
张二蛋吸了一口,喷着烟气狞笑道:“我的人干出这种丑事,我张二蛋丢不起那人!张胜给足了我面子,我就不能他这当晚辈的难做,这叫江湖道义!不讲道义的人还出来混个毬楚文楼被两个大汉死死摁住胳膊挣扎不得。棒球棍重重击在大腿上,痛得他死去活来,就像一只锅子上的虾子似地上下直蹦,那惨叫和痛苦的扭动看得旁边几个冻得半死的人毛骨悚然,他们发上的冰霜已经化成了水。混和着他们的冷汗流得满脸都是。
忽地,一下重击。楚文楼地大腿应声而断,那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传出来,李泳谋几个人已吓得双腿一软,全都跪到地上,脑袋磕地砰砰直响。
张胜也被张二蛋心狠手辣的性格、大家长似的作派给吓着了,他胆战心惊地想:“这老头儿不会把这些人的腿全都打断吧?我靠。黄老邪也这么干,问题是人家没人告啊。这些人能那么服贴吗?就算你财大势大,用银子砸一定摆得平,可是有必要这么做吗?”
张胜满头大汗地劝道:“老爷子,我觉得……这个教训已经够他刻骨铭心了,你看……是不是就这么算了?”
张二蛋重重地一哼。道:“我张二蛋平生最恨的就是吃里扒外、弃信背主的人!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就是板上地钉,我说过要打断他两条腿。就绝不打一丝折扣,打!给我狠狠打!”
楚文楼的另一条腿也被打断了,他已经痛晕了过去,棍子打在身上发出沉闷地声音,但他耷拉着脑袋已经喊不出来了。
张二蛋这才命人住手,他叹了口气,冲张胜拱拱手,说道:“小老弟,惭愧啊,楚文楼是我的人,我现在把人带走,剩下的事,是你的家事了,我就不参与了。”
张胜忙道:“老爷子,你看这事……”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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