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彩虹
嗔。
张胜讪讪地道:“不会啊,你想喝我给你盛啊。”
“喝个屁呀,我现在一碗都喝不下去了。”
“那没关系”,张胜坏笑:“我来喝汤。一会儿给你喝汤之精华,浓缩型的。”
秦若兰脸红如血,追打着他,笑骂道:“要死了你。什么浑话都说!”
张胜跑回座位端起了汤碗,秦若兰一见便止了步,笑问道:“好喝吗?”
“嗯,好喝。”
秦若兰一脸满足。眼神也柔媚起来:“那就多喝一点儿,凉了就不好喝了。喜欢喝,我以后经常给你做。”
“嗯。呵呵。有人侍候还真是幸福。”
“哼。还不是看你累的这样,我不心疼谁心疼啊?现在知道我地好了吧?”
“嗯。知道了,秦二小姐呀,是最好的姑娘!”
秦若兰坐在对面,拄着下巴嫣然道:“那当然啦,那你爱不爱我呀?”
“爱!”
“是不是最爱?”
张胜滞住,秦若兰立刻意识过来犯了张胜的忌讳,表情也僵滞了,片刻之后她才强笑着打圆场说:“呵呵,当然不会啦,你还有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他们都是至亲的人嘛。”
“行了!”张胜烦躁地说。
这句话说完,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静的可怕。
张胜在秦若兰的注视下慢慢不安起来,他苦恼地道:“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为什么一定要我说出是不是最爱你?我不是已经和你在一起了么?”
秦若兰直直地凝视着他,一字字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得意忘形,恃宠而娇了?你是不是觉得你对我好了一点,我就开始不知进退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再像以前,你肯跟我说句话,肯给我一个笑脸就满足,变得贪得无厌,越要越多了?”
“我没有!”张胜埋头说。
“你有!”
“说了没有!!!”
“你撒谎!我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件事,总想从你口中听到准确的回答?是因为我在乎你,你的最爱……是不是我,这对我……很重要……很重,可我偏偏摸不到你地心……”
她说着已泪流满面:“我从小到大,哭的日子没有跟了你之后哭的次数多!我跟你,什么都不求,只想要你的一句承喏,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爱我,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这么难?优柔寡断、对感情事放不下、拿不起,比张无忌还张无忌,你还是不是男人?”
她地肩头抖动着,轻微起伏颤抖着的纤细身体中,分明又蕴藏着一种强遏的力量。
张胜直起腰,迎视着她,站起来低吼道:“你究竟想要什么?我承认自己心里有了你,也准备好了来接纳你,这还不够么?为什么一定要强行抹去我曾有的一切印记,为什么非要逼着我撒谎?
有什么心事你会说出来,但我不会,我会静静地一个人躲到暗处舔自己的伤口,直到那伤处痊愈。你不要一次次揭开我的伤口,追问我好没好,成不成?就算亲如夫妻,也有属于自己的空间,给我时间,给我一点自己地时间;给我空间,给我心里留点属于自己的空间,行不行!”
秦若兰也霍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自私!其实你心里是恨着我的对不对?这就是你地心病,如果不是我找你喝酒,如果不是我酒醉与你上了床,你现在正新婚燕尔,享受小璐与你温柔甜蜜地新婚生活,对不对?”
“这是事实,对不对?为什么要否认?但是我没有恨你,这也是真心话,我说了,那是我自己地错,或者,谁也没有错,我没有恨过你!”
秦若兰的目光像箭一样射穿了他地眸子,直入他的心底:“你有,张胜,你有的,只是你自己也没有发觉罢了,其实你心里一直把她离开的原因完全归咎于我,这就是你无法彻底接受我的原因。”
“你们女人,真是不可理喻,不要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好不好?她这样,你也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了?”
张胜气得团团乱转,挥着手道:“刚才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吵,为什么一定要吵?”
“因为我们已经走到了今天,所以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走进了你心里。我想听你告诉我,你爱不爱我,你有没有接受我!”
秦若兰也火了,柳眉一剔,针锋相对地说:“你就不能痛痛快地说一句话?”
张胜顿生反感,反唇相讥道:“怎么说?告诉你说还没有,我心里还有个疙瘩没消化,我这样说了你就会因为我的坦率而开心了,那就叫爷们了?
还是让我说我心里只有你,从来没有爱过别人,说你是我的生命,我的唯一,这样就可以哄得你开开心心了,你信吗?跟我在一起,让你整天以泪洗面是么?那我呢?我和小璐相处两年,吵的架还没有认识你一个月的时间吵的多!”
“滚你的蛋!”秦若兰抓起一个碗就砸了过来。
张胜一闪,碗落到阳台地面上,摔得粉碎。
秦若兰一弯腰,抄起拖鞋又丢了上来。
张胜被她的小辣椒脾气气得脸色铁青,正想冲上去制止她的疯狂,秦若兰又搬起了椅子,咬牙切齿地举起来骂:“王八蛋!我没她温柔是不是,我没她懂事是不是,我一无是处……”
张胜扑过去一把把她拦腰抱了起来,防止她把这家拆了。
秦若兰跟着姐姐练攀岩和散打,无论是力气还是搏斗技巧要对付张胜都不成问题。她反手一抓张胜的胳膊,刚想凌空给他一个大背,人已经拎了起来,终于还是又放了下来,转而气不过地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呀!”张胜一声叫,抽回了手,手背上整整齐齐两排牙印。
“你疯了你?”张胜怒不可遏:“再闹就滚出我的家!”
“王八蛋!”秦若兰一听,如同小老虎似的猛扑上来。
张胜不肯还手打她,举着手遮挡几下,只好仓皇抱头鼠窜,逃到门口时才摞下一句狠话:“好,你不滚,我滚,你就住这儿得了!”
“砰!”房门关上了,里边传出秦若兰嘶声痛哭的声音:“你有种别回来,永远别回来!”
“轰!”地一声恐怖巨响,电视报废了。
张胜穿着衬衫长裤,脚下一双拖鞋,站在初春的街头瑟瑟发抖,来回转悠了半天才想起钱包和车钥匙全在上衣口袋里,可他实在没有勇气再走上去了,只好打了辆出租车开回公司去。
第112章 事业爱情两难顾
冷战,这一次特别的漫长。
很快,张胜就通过一些渠道听说了有人检举他抽逃出资正被秘密调查的事,原本他是不可能掌握这方面的消息的,但是现在上面的斗争如火如炽,秘密只是相对于普通百姓而言的,在他们之间都是明面上实力的较量,抢的是时间、时机,已经不存在什么阴谋诡计了。不想张胜就这么栽倒的人,自然会想办法通知他,让他做好准备,争取摆脱这一罪责。
张胜还是头一回听说这种罪,仔细了解之后才知道当初徐海生搞的什么外资注资,然后再抽离,竟然是犯罪。而这一切全是以他这个董事长的名义做的。
张胜不禁怵然心惊,那个时代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的公司,假注资是一种普通现像,只要后期经营中不出问题,很少有人去追究,但是现在宝元公司案已经成了个旋转着的大黑洞,但凡涉及进去的,无不被撕的粉身碎骨,有些人正在着意扩大这漩涡的范围。
市里的在省里有靠山,省里的在市里有爪牙,以宝元集团案为契机,外界听到的是如火如荼的案件查办过程,而幕后,却是刀光剑影的权力斗争。
在这场激烈的厮杀中,他的案子本身已经不算什么了,这场权力游戏中,只要需要,就可以牺牲,任何个人都是一件道具,这一来他就随时可能面临极大的危险了。
他紧张起来,想找那位律师密友讨教一番,但是这个人很奇怪,只有她打来,很少能打得过去,就像她经常关机一样,无奈之下,张胜重金聘请了一个律师做法律顾问,仔细讨教这方面的知识和可能的应对举措。
最后。张胜制定了两点方案。一是立即联系徐海生,因为这件事当初是他办的,前因后果整个流程他都清楚,假注资的问题需要他的配合才能堵上。
汇金公司下设批发市场公司、冷库公司、房地产公司三个部分,再加上总公司最初的账务非常混乱,只要把资金转回来,账簿上再做做手脚,想要查清就非短时日的功夫了。只要能拖过这场权力斗争。那时想让人查怕也没人有兴趣了,只要公司现在经营正常,税赋照交,谁还有心去管呢?可是要办成这件事必不可少的就是徐海生地配合。
二则需要他立即返还拆借的资金。要用这笔钱来充当当初的注资款。
电话打了近一个小时,张胜除了开始介绍整个情形的期间之外,基本上全是听着对方在讲话。钟情听不到两个人的谈话过程,只看到张胜的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难看,最后握着电话的手一直在发抖。
电话一放下,钟情便急忙问道:“怎么样?他答应么?”
张胜眼帘缓缓垂下,攸闪即逝地一声笑。笑得钟情毛骨悚然:“到底怎样了?”
“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那个畜牲溜了?”
“江湖,没有朋友……”
“我早说过他靠不……”
一句话没说完。钟情就聪明地闭了嘴。说道:“怎么办?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能做多少做多少,这公司是你的心血。不能让它就这么垮掉。”
张胜眸子闪烁了一下,忽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钟情,眼中泛起奇异地光彩。
钟情被他看得有点发毛,怔忡地退了一步,问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张胜一字字地道:“这两天,为了应变,我读了许多经济法律文件。我们的批发市场和冷库公司都是子公司,而非分公司,独立核算,自负盈亏,这样,汇金实业开发股份有限公司即便牵扯上什么官司,也不会由下属的这些子公司来顶缸。可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做的更全面一些。”
钟情问道:“怎么做?”
张胜说:“这两家公司地董事长还是我,我是全资控股的,这就是风险之所在,趁着官司还没有找到我头上,马上变更法人,股权分立,把你和郭胖子、黑子,分别扶正为三家子公司的老总。”
钟情吃了一惊:“我们?怎么可能?姓徐的是第一大股东,他不点头,怎么办得到?”
“徐海生不肯把拆借资金还给我们,他已经知道这里发生地一切了,他担心钱还回来,他什么都落不下,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他用抵押的全部股份充作还款,彻底跟我撇清关系了。”
钟情脸色一白。
张胜继续说:“这样,我就是公司第一大股东,控制着90%的股份,有权做出分立决定。你们在公司服务这么久,不能一无所得,以奖励公司股份的名义先转到你们三人个人名下一些股份,然后再以增持股份,代价是替总公司偿还企业欠款和银行贷款地名义拨给你们一部分股份,让你们三个成为下属子公司的控股人,我的名下保留小部分,这样一旦汇金被罚没,也能最大限度地……”
“这不行,我反对,这不是在瓜分你地财产吗?”
“反对无效!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全我地财产,我的事业!我不想我辛苦努力建设地一切一夜之间烟消云散。徐海生这个人嗅觉非常灵敏,他这样小心,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必定是感觉到了什么。”
“怎么会呢,我们和宝元的关系,还不足以让我们来承担他们的债务吧?再说,即便抽逃出资罪成立,也没有拿公司抵债的道理。”
张胜嘴角一翘,冷冷笑道:“我看穿了,这两天,我也了解了一些发生在上面的事情。你说的是法,是常规,但我说的是政治,为了政治利益被牺牲,稀奇么?”
这时手机响了,张胜一看,是秦若兰的号,顺手又关掉了,继续吩咐:“要快。必须马上做!”
他叫办公室的人通知郭黑子马上赶来,然后对钟情又说:“汇金实业这块牌不住了。当然,我说的是最坏的情形。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形,那么至少通过你们,我还可以保全我的实业,我创立地公司,这是最重要的。何况,在你们的公司,我还拥有股份,不至于赤条条来去空空。”
钟情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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