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凤凰
******“老大,聊城来的那小子已经干掉了,刚才我听说赵三也已经进了监狱,现在是不是该我们全面进入聊城了?”
“现在进去聊城干嘛?赶着去吃屎啊?我说老三,你怎么就不能多用用脑子?
整天就光知道杀啊杀的。“在省城长风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总裁贺明就当着他保卫部部长的面,叉着腰粗鲁的骂着他公司的副总经理刘勇,一个一脸横肉的中年人。
“三哥,老大的意思是眼下全省的戒严又开始了,赵三又只是暂时扣押,所以我们暂时不宜直接侵入聊城。”看到一向勇悍粗直的刘老三翻起他的牛眼,准备和老大顶牛了,原本坐在一边不出声的保安部部长说话了。
“哇操,既然不进,那干掉那小子干嘛?”尽管知道保安部长说的不错,但刘勇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嚷道。
“老大当然有用意了,现在咱们虽然不宜进入聊城,但还可以干点别的事。
嘿嘿!
老大,那件事现在就可以进行了吗?“保安部长嘿嘿的笑着,脸上一片阴狠的得意。
“嗯,吩咐下去,一等赵三出来就叫他们开始,事情尽量闹大闹狠点。”重重的点着头,贺明的脸上也带着一股狰狞的笑意。
“那事后……”
“事后把手脚擦干净,我看不妨就像聊城的那小子一样,也丢到四海的门口,我看他们两家到底如何互相解释!哈哈哈!”说到最后,贺明得意的狂笑了起来。
“还是老大高明,原本我还只是想悄悄处理掉呢,可从来没想到那臭婊子还有这么大用,老大不愧是老大,实在是高明。”嘿嘿笑着,保安部长开始猛拍老大的马屁。
“哇操,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都听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一边的刘老三听的有些迷糊,急了。
“你听不明白就对了,这事过两天在给你细说,总之这次四海和聊城的赵三那边要有热闹给我们看了。”与此同时,在四海总部,四海的老大夏永忠也刚刚与手下的心腹干将们讨论完省城和聊城近来发生的事情,他正在做总结性发言:“鉴于全省又开始了清查和戒严,咱们的很多场馆会所都要高度警惕,那些风声太大的地方可以暂时停掉,大家回去叫手下的兄弟们最近也收敛着点,总之最近一切小心,千万别给我在风头上捅什么篓子,不然我就要他好看!
“至于聊城方面,老二你找个人去给赵三说明一下,我已经同意给他七天时间,等他来亲自给我解释苍狼他们被杀的事情。还有,他那个信使福清不是我们干掉的,估计是长风的人不想看到我们俩家修好在搞鬼,这事到时候我也会给他一个交代。
“哦,对了,老五,叫你手下的人盯着点昨晚出事那几个小子,我听说其中一个就是赵三的手下,追着那个叫什么刘英奇伤者从聊城来的,这种时候,赵三这么派人来绝对有什么问题,给我盯紧了,一有问题就给我汇报。要是再没什么事,大家就散了。记住,最近小心点。”很威严的扫了下面的干将们一眼,夏永忠挥手宣布散会了。
或许是这些年里,四海顺风顺水的自大惯了,尽管底下的密报也早就把聊城的信使福清在聊城郊区横死的消息报了上来,他们此刻也知道了赵三被警方暂时扣押在警局,可是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还是大多都集中在了全省这次从昨夜忽然开始的戒严上了,其中一些零散的谨慎的意见并没引起他们足够的重视。
也或许,这正是天意如此吧!
第六章 心悸
省城的医院里,娇容惨淡的叶枫和小倩依偎着靠在窗前,有些紧张的看着混乱的病房里的一堆人。到现在她们才发现,刘英奇背后还有很多亲人她们并不认识。其实就连叶枫,以她和刘英奇的关系,也不过发现自己只认识其中的两个人。
那个刚来不久,就暴跳如雷的嚷嚷着夺门而出,去和这座城市的头头们理论的中年人她认识,那是刘英奇的父亲,一位颇有名声的大企业家。
另一位此时正默默握着刘英奇的手,脸上老泪横流的白眉白发的老人是自己只见过一次,据刘英奇说是他在吃长斋不怎么见客的爷爷。
剩下的六七看起来和那个有些孤僻的闲云有些相像的中年人,叶枫就不知道他们是谁了。可是看着他们各个自从见了昏迷在床上的刘英奇之后,脸上和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感情,叶枫觉得一点都不逊于刚刚夺门而出的刘父。
“这就怪了,刘英奇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多位和他有深厚感情的父辈了?自己怎么不知道?”默默地看着着面前的一切,她也在暗暗琢磨着自己的心事。
“闲云,奇儿要复原得多长时间?”伸手抹着脸上斑斑点点的泪痕,就在叶枫胡思乱想的空里,刘英奇的爷爷说话了。
“师尊,只要回到咱们自己的地方,不出三个月,英奇就可以没事了。”闲云恭恭敬敬的在他身后回答道。
“那你赶紧去医院要车办手续,咱们马上回去。”闻声悲容一懈,老人当即下了决断。
“刘爷爷,英奇这伤……”叶枫还没说话,小倩倒先急了,她可不信连医院的专家都一时没有办法的重伤,运回去三个月就能好了。就算自己所在的那个城市医疗手法要高明的多,可这伤能这么随便移动吗?
“你小倩姑娘是吧?不用担心,我家英奇是不会有事的。”老人恢复平静的面容给了小倩一个淡淡的笑容,却连眼角都没扫一下站在她身边的叶枫。按理,她是他未来的孙媳妇呀。
敏感的叶枫显然也和小倩一样,感觉到了老人此刻对自己神情的异样,原本苍白的脸变得更白了,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此际依然昏迷着的刘英奇。
忽然,病房里所有的人都变的沉默了,只有不知疲倦的生命仪在不停的鸣叫着。
******“小方,谢谢!”一出地下钱庄的大门,神采飞扬的罗发荣便一把拉住方榕的胳膊,用这辈子从没有的诚意向方榕道谢。
“什么?”好像有些神思不属的方榕并没有反应过来他要谢自己什么。
“没什么,只是很想和你说谢谢!对了,小方,你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入神的,不如我带你去大富豪轻松轻松吧,最近那里来的妞很不错。”以为方榕在和他装傻说笑,罗发荣也便轻狂了起来。
原本他并不是这样的,只是最近被失败和破产逼急了,好不容易见到了希望,加之这次来的方榕身上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冰冷消融了许多,所以他一得意,便有些忘形了。
“要去你去吧,我自己回去了。”瞬间冰冷了的双眸和语气让他清醒了过来。
“我说笑的,说笑的,明知道你一向不好这调调,我怎么会真去呢?开玩笑的。”
“你还有开玩笑的时间?我可是记得后天晚上拳赛就要开始了。”冷冷地说完,方榕也没理他,径自往回就走。他知道,暂短的癫狂之后,罗发荣绝对知道他自己该去做什么,那才是事关他将来的大事。
其实到现在,方榕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一来就偏偏又找上了他。以自己以往的战绩和名声,不管找上这里的那个拳市经纪人,相信自己都会被人家奉若上宾。
可自己偏偏还是找上了明知道已经破产了的他,刚刚自己居然还会不假思索的在程千里那里帮他争到了三分之一的收入分配权。
这是为什么呢?究竟是在聊城这些年的平静生活让自己的心变软弱了,还是自己一直本来就是这么个容易心软和念旧的人呢?可如果自己本来就是这么一个容易心软和念旧的人的话,那为什么自己在不利用天妖,只利用到五鬼的力量的时候,也会变得那么狂暴和嗜血呢?还有,自己记得自己没遭殃之前,并不怎么喜欢琢磨挣钱和积累金钱事,为什么这些年却会越来越喜欢挣钱和存钱?
这满脑子的想法和欲望,到底那一种才是我自己真正原有的?想到这里,方榕竟不由的有些痴了。
“呀!你这人,是走路没张眼睛还是想吃人家的豆腐?怎么乱撞呢?”恍惚间方榕感觉撞到了一个人身上,还没等他完全回过神,耳边就响起了一把清脆的女音。
一抬头,一张酷似叶枫女性面孔立时便映入方榕的眼帘,一下子就把他想要道歉的话堵在了唇齿之间。
实在太像了,一样娇俏的柳叶眉,一样清秀可人的瓜子脸,一样富有性格的高鼻梁和下巴,就连那长的恰如其分的双唇都充满了和叶枫相同的古典味,要不是前两天刚刚见过剪成短发的叶枫,要不是面前这张面孔看上去肤色更白皙,更年轻,要不是方榕在心里已经决定割舍下和叶枫的那段感情,方榕当时就会脱口叫出叶枫的名字。
“你还看?你还看?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看上去挺憨厚的一个人,怎么在大街上就敢耍流氓?快道歉!不然我可就要喊非礼了。”就在他发愣的空里,面前这个酷似叶枫的少女揉着肩膀,连珠炮似的冲他冒出一串京片子来。
她这一嚷嚷,方榕便完全醒了神回来,罕见的脸色一红,后退了两步:“对不起,对不起,刚撞疼你了吧?”
那少女一看方榕的样子,就知道面前这看上去有些胖乎乎的男人并不具有什么危险性,心里的紧张一松,嘴上倒是更厉害了:“怎么着,现在知道害怕了?
刚刚那色眯眯的样子怎么就收起来了呢?你再看,再看啊,现在本小姐让你看你怎么又开始装纯情了?还知道脸红,知道脸红你走路还乱撞?撞了还不道歉,你这人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是文明礼貌啊?要不要我免费教教你?“
方榕一看,知道自己捅着马蜂窝,要是自己再不走恐怕就更麻烦了。所以尽管心里特别想找个理由认识这看上去酷似当年叶枫的年轻女孩,但还是决定早离开为好,因为路上不少的行人已经开始注意到这边了。
“对不起小姐,刚才我因为想点事情,所以没留心撞了你,我道歉,我道歉行了吧?”嘴里说着,方榕调顺了脚步就准备离开。
“不行,撞了我的事就算道过歉了,可是你刚刚色眯眯的看着我的事还没道歉,赶紧道歉,不然咱们没完。”一看方榕越来越软了,这少女就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越好玩了。
“看看你也要道歉?行,我再道歉,行了吧?我可以走了吧?”方榕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准备一走了之。
“等等,道歉就道歉,你干嘛还摇头?让你道歉冤枉你了吗?”一看方榕要走,那少女眼珠一转,又有主意了。
“哦?那还要怎样?”方榕心里一烦,眼神中便开始流露出一抹冰寒。其实到现在,他在练功房里被激发起来的波动并没消失干净。这会要不是因为这少女长的太过像叶枫,他可能早就不顾而去了。因为自从进了这座城市,这些年来被刻意压制着的种种过往便不停的侵袭着他的神经。自然,这里面也包括了他当年的冷漠和无情。
不由自主的在这抹冰寒里打了个寒颤,明显有了怯意的少女后退了两步后,嘴里也不肯服软:“我要你再次认真道歉!”
“无聊!”心里又是一烦,同时也感觉到了自己情绪波动有些异样的方榕刻意加重了眼中的寒意和阴冷,横了那少女一眼后绕开她急急的走了。
“我记住你了,你给我小心点!”直到方榕已经走远了,那少女才从方榕那刻意加重了冰寒和冷酷的一眼里恢复过来。不过这回的京片子里夹杂着一丝丝些微的哭音。
回到罗发荣的豪宅,方榕吩咐过那些雇来的临时下人有事没事都不要来打扰自己,随后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面。
躺在床上,随着很快就调匀了的呼吸,方榕散乱波动的心神也逐渐的安静和平稳了下来,直至融入那种他早已经习惯了的寂静。
“怎么还没休息?”方榕轻手轻脚的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但他却发现宽敞的客厅里,形容有些憔悴的罗发荣还在那里看电视。
“睡不着!你来得正好,过来陪我喝一杯,反正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喝了。”
出乎意料的,看起来已经喝得半醉的罗发荣语气中竟饱含着掩饰不住的沮丧。
这与他前面分手时的那种兴奋和轻狂截然不同。
“又怎么了?”方榕敏感的停住了脚步,本来他是准备到阳台上活动活动手脚和关节的。
“现在又没希望了,又没希望了。”嘴里含糊不清的唠叨着,罗发荣又摇摇晃晃的直起身去抓茶几上的酒瓶。
“别喝了!赶紧说怎么了!”方榕身子一闪,便站到了他的前面,顺手就先一步把酒瓶抢到了手里。
“小方,你还是让我喝吧,反正咱们已经没希望了。瓶子给我,我还要喝!”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