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香
者地摊杂志的模特,收入也是几百到一千不等,稍微轻松些,就是在一个摄影棚里画上妆,然后拍一些各种角度的照片,我们平时看到的超市里卖的许多杯子啊,毛巾啊,相册啊这些东西面的美女标签,很多就是这些院校的美女学生拍的,再有就是《XX友、《XX之家》之类的满报亭满地摊卖的杂志,上面的封面女郎或清纯或性感的照片,就是她们拍的;稍好一点的,就是给各种服装、饰品等时尚杂志做模特,这种平面模特不但要求形象好,气质也要好,就是让美女穿上要宣传的服装或者戴上要宣传的珠宝,一边展示一边拍照,这种高档杂志或者宣传资料给的价钱也比较高。总有几千块可以赚,最好地一种就是一些不太有名的品牌,经常是一些生活用品、基础用品需要做电视广告的,出不起几十几百万请明星做广告,就来这些院校贴小广告。这种是赚钱最多的,每次总能有一两万地收入。
依依和易青专门找的就是这最后一种。以依依现在这种还没注册的非正式看又不能去拜托孙茹这种有门路的世家子弟,所以也只能去干这些活儿。海
不过象依依这样知足的女孩子,要是有个小广告拍,就已经是高兴莫名的事了。毕竟这个行当是高收入群体,一个普通的广告能抵普通工人甚至白领几个月的工资了。
象依依这样的家庭,只要接一个广告,就能解决很多具体问题了,以前在徐晓君那里是没有院校学生的身份。一个外地女孩会被压价钱,而且容易被欺负。孙茹和易青他们不让依依去;现在手上有了录取通知书,一般组里地人类似宫大胡子这样的也不敢轻易动电影学院地学生——往年也有欺负电影学院女生的事,一旦被爆出来后,肇事的人基本在这行就可以消失了,哪个拍摄单位也不愿意得罪整个学院系统来继续请这种人干活儿,哪行哪业都有潜势力,谁都要守游戏规则。
依依终于可以自己赚钱了。兴奋莫名。她拿了一个小笔记本,把自己所有能做的了的工作的广告全抄了下来。易青劝她一千块钱以下的就别抄了,但是她还是坚持她从小养成地做事情一丝不苟的作风,抄了满满的几页。
然后两人就一起把适合依依的工作按照收入状况排列出来。依依找工作不但看钱,而且也特别留意那些剧组或者广告拍摄组有没有一些带角色带台词的找配角演员的广告,尽管这是赚钱最少又最累的工作,却因为跟表演有关,成了依依的首选。这种不务实的态度令易青大加腹诽。
经过几天地筛选和电话联系,最后易青意外的为依依淘到了一个还不错的工作。是一个国产地奶粉广告。这个公司明摆着是要花最少的钱干最多的事,一万六千块钱请个模特,就想拍三组广告。把他们这个品牌的奶粉从婴儿奶粉到中老年高钙奶粉系列产品都宣传到。同样的工作量,一般模特至少能拍三个牌子的广告赚两万多块钱了。
不过依依去见了这个广告组的寻演听了广告创意后,就非常盼望接这个工作。赚钱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这个戏要从八十年代演到二十一世纪,先演一个年轻的母亲拿奶瓶逗小女儿;然后是这个小女孩儿长大了,冲了一杯中老年高钙奶孝敬老妈妈。
依依要演的就是那个年轻的母亲和后来长大后这个孝顺的清纯女孩这两个形象。这种有一定表演空间的广告,特别对依依这种戏疯子的胃口。
一开始导演还担心依依的形象过于清纯稚嫩,演不了年轻母亲,结果依依一在要求下,广告寻演让人给她试了妆,立刻惊喜的发现这个女孩适应各种妆的上镜能力特别强,而且演什么象什么,当即就和依依签下了合约。
签约后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易青就被扯了起来,他睡眼惺忪的看着打扮的阳光明媚的依依,抱怨道:“早饭买回来吃吧……我再睡会儿,大清早的穿这么整齐干什么?”
依依正色道:“要演八十年代的年轻母亲啊,我又没这方面经验,今天你不陪我去体验一下生活,晚上回来怎么写角色笔记啊?”
“啊!!!”易青吓得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瞪着依依叫道:“大姐啊!你饶了我吧!拍一个广告而已,你还要体验生活,还要写角色笔记?”
易青说完,看着一脸天经地义的依依,折服的叹道:“依依,你将来不成艺术家,不成表演大师,这世上就没有天理了。你可真是疯魔不成活儿啊!”
……
时间这么短,依依体验生活的办法,当然是不能到到大马路上找个年轻妈妈来采访。她选择的办法是到海淀图书馆去大量的阅读八九十年代的老杂志和老报纸,专门挑妇幼保健和育婴方面的东西来看。
依依虽然不象小云那样亲眼目睹过易青的奇遇,过这么久相处下来,无论是依依还是孙茹、杨娴儿都很清楚易青超常的记忆能力,完全就是一台会拷贝资料的人肉电脑。所以易青就倒了霉,一个下午被依依强迫的押在那里看大量的妇女杂志,一个大男人面前堆了一大摞上世纪的女性旧刊物,而且十有八九都是和怀孕育婴有关的书,真是够奇怪也够尴尬的;更倒霉的是易青被迫看了一下午的“子宫”,“妊宸”,以及奶水尿布方面的知识,还要被迫把这些东西全记进脑子里去。
看了一下午,晚上回到家里,依依一边以美色诱惑安抚情绪几乎失控的易青,一边威逼利诱他把下午记下的东西讲解给她听。依依自己不停的做着笔记,然后自己为广告里的两个角色写了角色笔记。把这个两个角色祖宗八代以及从记事起到三十岁前的历史全都编了出来。
再接着,依依把一个枕头塞在肚子里,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自己念念有词的反复体会着一个女子从少女到女人、再到结婚到怀孕、最后分娩以及育婴的整个心路过程。
易青刚开始的时候,真的觉得依依是小题大做,而且觉得她的行为很好笑。可是随着依依对角色的认识一点点的深入,她的整个状态包括表情和外部形态越来越有母性的那种特殊美丽的光辉,易青开始不笑了,心里渐渐的对依依肃然起敬。
平时整天看见一些二三流的小明星抱怨这个圈子出头难,抱怨谁谁谁靠运气靠关系靠内幕,又整天莫须有的议论什么潜规则,但是她们谁有能象依依这样,以这种纯粹而敬业的态度投入到表演本身中去呢?
这个圈子这个社会有多黑暗,是个人的力量无法控制和改变的,但是一个人花多少时间在争风、抢戏和自作聪明的炒作上,
真正的做一个演员,在有些人看来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可是在有些人看来却是那么的难,那么的遥不可及。
两天后,依依的第一个广告片,终于要开拍了。
第三集 第三章 行业潜规则
“停!好!太好了!”
“收工收工!”
导演兴高采烈的过来,冲依依不停的点头,道:“你在镜头里感觉实在是太好了。产家一定会满意这个广告的!谢谢你,小姑娘,你将来一定大红的。”
依依淡淡的笑笑,每次表演完她都会觉得很累,可能是用心力过度吧,她特别不喜欢这类的应酬式的交流。
易青连忙过来给她解围,对导演有礼貌的的笑笑,然后把她拉到一边去,递上一瓶冰柠檬茶。
“喂,那个谁……周小姐的助理,那男的,过来一下!”组里的制片主任大声的叫道,周围的工作人员关灯的关灯,收机器的收机器,一阵忙乱,主任叫了三四声易青才反应过来是叫他。
“噗嗤……”依依含着一口柠檬茶就笑喷了——助理?
易青这个郁闷啊,他什么时候成了依依的助理了。算了,助理就助理吧!易青连忙跑过去,歉然道:“不好意思,太乱了太乱了,没听到,主任有什么吩咐?”
“明天下午最后两个镜头,拍完我们就齐活了。这是正式通告,拿好,别迟到啊!”制片主任说完立马转身就想走。
“对不起,您稍等!”易青连忙叫住他,非常老练的道:“主任,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照合约你看咱是不是今天把钱结一结吧?”
制片主任微微一怔,立刻故作漫不经心的道:“你看你。年轻人着什么急啊,等明天拍完了一起给你们结,咱们这么大个公司,还能欠你们这钱。”
“话可是这么说。”易青道:“凡事有个规矩比较好,咱还是按合约来吧。规矩我们也会做,一万六千块地广告费,你们要是能代扣税帮我扣了也行,我们再封个尾数给您老喝茶,到我们手上一共该是一万三千五百块,您是过帐啊还是现在请会计过来当面儿结了呀?”
制片主任听了易青这一大套,眼睛都直了,上下直打量易青。这时依依也走了过来,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后。带着一贯安安静静的微笑,点头道:“主任这么辛苦。咱们还是直接去找王会计结帐好了,不要耽误主任下班。”
制片主任眼珠子转了几转,立刻满脸堆笑的拿起通话机,按开了叫道:“会计呢?叫会计来一下,顺便把周小姐的片酬带过来结了,要带全额,对对。全额……”
依依一听他说“全额”,立刻笑了,伸手在后面扯扯易青后摆,冲他竖竖大拇指。
……
制片主任笑着跟易青握了手,连声道:“好样儿地,小伙子你行啊!有前途,有前途……”
易青淡然道:“没什么,我们都是电影学院的。”
制片主任恍然大悟道:“敢情你不是她的助理?怪不得呢,怪不得怪不得……”
易青拿着一大包钱。给制片主任挥手告了别,拉着依依离开外景地。那位制片主任回到组里的车上,拖过一个负责演员的小制片照脑门儿一下。接着好一顿臭骂道:“你小子他妈的怎么摸的底?什么雏儿,什么新手?那小子沾上毛儿比他妈猴儿还精呢?就是个老江湖!我看你小子就是吃干饭用的!害得老子差点儿出了大洋相,没脸没臊的,靠!”
那个外景地就在八大处附近的一个小公圆旁边,走出几百米就是大马路。易青和依依走到大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易青把装钱地袋子往依依手上一塞,哈哈大笑起来。
依依笑道:“还好,我配合的还可以吧?虽然我不太知道怎么回事。”
易青道:“其实我也是以前听孙茹说地。这行里就是有这种潜规则,新人通常都要交一回学费。要是等明天剧组全拍完了过去结帐,最多只能拿到一半片酬,七八千而已。对方的会计一张笑脸对着你,人家也把钱给了你一半了,也没说不给,就是说天太晚了,现金不够了,过两天再联系再给你结,你要找制片主任的话,他们肯定说主任已经不在组里去了哪儿哪儿谈什么事去了。这样一来,你再要联系这个组,这个组早散了,电话全换了,这剩下的一半钱也就遥遥无期了。”
依依讶然道:“这样也行?”
易青笑道:“这就是行规啊!这么多年来,国内好多拍广告的都是这么干的。除非请的是专门广告公司地模特,或者有经验的老在外面拍片的模特,一般的新人,第一次接广告的自己又没个好经纪人好助理的,都要吃一次这种亏,这就是所谓的交学费啊!”
依依愤然道:“怎么能这样,告他去!”
易青笑道:“告谁啊?广告的剧组不同于电影电视,除非是专业的广告公司或者电视台地广告部,象咱们接的这个,也是中国最多见的广告拍摄组,全是草台班子,产家出钱请地一票自由职业者,有活恰好凑在一起干,拍完了各走各的,你自己错过了结帐,再回头去哪里找他们?难道告产家吗?你签约的时候可是跟拍摄组签的,跟产家可没关系。而且涉及行业潜规则的东西,告到法院,法院的人也是爱理不理,中国国情嘛!”
依依默然。
易青打个哈哈道:“不过你今天表现的很老道啊,有点不象你了。我还真怕你脸皮薄,不让我跟他们催帐呢。”
依依笑道:“你以为就你精明吗?说是这个行业的潜规则,其实整个社会哪里是这样?以前我还没成年就在酒楼洗盘子,一到月底要算工钱的时候,老板娘就找岔儿寻我的错儿。不是说我没把碗洗干净,就是说我弄脏了地,要是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至少要扣一半工钱。而且到算工钱那天,老板总是莫名其妙的失踪,拖拖拉拉付了一半的钱,剩下的钱一推再推,总想找借口把我辞了才罢休……今天我一听制片主任的口气,就知道又来了,呵呵,哪儿都是一样,穷苦善良的人永远要为自己的单纯付出代价。”
易青鼻子微微一酸,他突然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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