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香
这就是孙茹的野心。
孙茹在华星的第一个电影。是关于娱乐圈潜规则的,对她来说算是一个练手。从票房上来说。虽然只是在保本基础上略赚了一点点。但是却取得了非常好的社会效应。在国内有不俗的口碑。
尤其是在大学生和城市白领观众群中,她和当年大名鼎鼎地才女导演徐晶蕾被并称为电影学院都后两代美女导演。
徐晶蕾当年是学表演系的,当导演算是半路出家、这一点孙茹已经比她强了许多:再加上她显赫的家世出身、尤胜徐晶蕾的美丽容貌身材、亿万身家和华星第二号人物的地位——在国内早已属于传奇中的人物。
这就为她下一步的发展打下了社会基础。这一次她要触及的。恐怕又是一个具有鲜明特色和现实意义的人文关怀题材。
易青这样猜想着,不禁露出一个欣然地微笑,孙茹的才华是他激赏的:她的成功,易青比她自己还要乐见其成。
“你自己拍也好。”易青笑道:“宇幕上打上“孙茹作品”的字样。好象当年第六代的那些作家电影!”
孙茹意味深长的者了易青一眼,眼波流转间尽是得遇知音的喜悦。
她笑着道:“所以我说嘛。这个片子就不用在我们会上讨论了。总之我自己个年内打算把它拍出来。到时候我会向易总请假要档期的。在这里提前告诉大家一声。很抱歉。个年的计划中。我不能替各位大导演的剧组打工了。”
易青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散会吧。”
“不行不行!”小云急得拍了桌子。冲易青嚷道:“你倒是不心急。反正她的事断没有瞒着你的道理。你早晚会知道。可我们呢?孙大姐。你要么别说。要说别说一半啊。把人家好奇心勾起来了。这么就走了算什么?”
杨娴儿也笑着道:“小茹你就说拾我们听听吧!就当是已经散会了。想先走的同事可以先走。剩下的当时朋友们聊聊天好了!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大家的鼓掌赞成。孙茹环硕了一下全场,只有几个拿起手机或者手表看时间地,一个起身挪窝的都没有。大家都好奇地看着自己。仿佛对这位华星的二当家要拍什么惊世骇俗地作品这件事非常感兴趣。
“我这个片子名字土的很。暂定为《爸爸再爱我一次》……”孙茹不好意思的说道。
“啊?”
“哈哈哈”
话音刚落。房间里就有了笑了起来。开了一天会。笑笑挺解乏的。
几十年以都、大概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时候。有部台湾电影叫《妈妈再爱我一次》。是歌颂母爱的。当时轰动全东南亚。造成疯狂的收看狂潮。
当然,这跟当年国内缺少电影作品,群众缺少基本的文化生话有关。但是电影本身的催泪弹效应也不可忽视。
后来内地业界就把这类电影称之为“水龙头戏”,归于纯靠煽情感动观众赚眼泪一类此时听孙茹说出这个片名,大家不约而同的想起那部电影来。
依依抿嘴笑道:“小茹。你不是希望持来大家都叫你,水龙头演,吧?
孙茹骄傲的歪了歪脑袋。道:“我这个戏。观众沫不沫眼泪不知道。可是演员表演过程中一滴眼泪不掉!”
大家见孙茹说的这么有把握,都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
孙茹微笑道:“大家如果有关心新闻,想必都知道最近最大的社会新闻是什么?人大代表再次将解决网瘾少年和黑网吧的问题搬上人民大会堂。要求限制游戏业和网吧行业的发展,甚至有代表提议设立戒除网瘾的少年管教所,强制青少年减少上网的时间。”
大家听了之后,纷纷点头。前不久北京爆出新闻,去年一年。全国各地因在网吧长期上网熬夜过度造成未成年人死亡的个案,竞然上升到三百多起:上网过度寻致肾衰竭、脑病、肺部感染等疾病地,各地平均都有几千起:至于说在网吧里发生和未成年人有关的打架斗殴、敲诈偷窃、枪劫伤人、黑社会行为等等有治安隐患的事件更是多如牛毛。
网瘾少年问题早在2000年时就被程上人大的议事日程,屡屡“遭到解决”。结果可想而知。是屡屡解决不了——又是一桩“中国国情”吧!
当年第一位自称要解决这个问题的人大代表。出得嫂主意就是遏制刚刚起步的小型游戏企业,限制已经遏制不了的大型企业;限制的办法就是在这些公司的游戏里。限定玩家连续游戏不超过两小时,超过两小时部分经验值和游戏收益全部为零。
这个听起来有点高明的解决方法导致的结果有二——
第一是中国游戏业大范围萎缩、畸形发展,中小型企业纷纷破产,国内出现了几个大型游戏公司垄断的恶性局面。
第二是破解“两小时禁今”的外挂谩天飞舞。使得本来尚在可以控制范围内的外挂现象上升为普遍现象——谁肯玩一个游戏每天只玩两小时?
外行领导内行,看问题只看表面,出了事只知道严防死堵。不知道寻找问题的根源加以疏导——这又是一桩“中国国情”吧?
易青听到孙茹这么说。立刻热血上头。激动的道:“早该有人拍这件事了!这个片子只要能过政审。在国内肯定轰动!”
杨姻儿蹙眉望向孙茹道:“太难了吧!估计只要涉及一点实质问题就会被剪掉!即使是你爷爷孙老师复生。恐怕那些当官儿的也不会私这个口。更别说你了。”
杨仲本身就是拿国家捧禄地,杨拥儿算是香港华星这帮人里对这些事恃最请楚。兄妹两个每天没事就在家里议论政治。每次杨仲回北京开会学习回来,都是一脸忧国忧民的忿忿不平。所以这方面的事特。杨姻儿也体会的深一些。
孙茹笑道:“你听听我这个构思,看看会不会撞到官老爷的枪口上。
说着,孙茹想了想道:“我只是用客观的镜头记录一个中学生从迷上网络,到在网吧里病死的全部过程。我的构想很简单。需要一个影帝极的功夫过硬的大陆男演员来演主角的父亲。然后要几个角色演员扮演学校老师。我要不断的展现父子间的感情、父亲对儿子的爱;还有儿子本身对生话的爱、对未来对理想的希冀;再来还要表现学校和老师对这个孩子地关心……也就是说。这三方面都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是最后这个孩子还是死在了网吧里……这个剧本应该很容易写吧?对于我们华星科班文学系地各位大拿来说。一挥而就没问题吧?”
罗纲有点疑惑地插进来道:“三方面都没有错。那悲剧结果的源头呢?谴责谁关怀谁呢?人文艺术片不是都要这样拍吗?”
孙茹点头道:“是啊。人都没有错。那么是谁错了呢?根据艺术基本论来说。绝对地黑是要把主题的白衬在的更高。我这三方面都没有错的的做法是为了凸显真正的“错”!在这个个人作品里,我要表达的观点是,三方面都没有错,是社会错了,是我们的制度错了!同时我们要关怀的是那些因为社会制度的错误而陷入网瘾深渊的受害者。他们无辜受害,可是社会却蛮横愚昧的把所有的过错推到他们的身上:应该检讨的不是他们,而恰恰是那些对他们严防死堵的人和势力!”
满座皆惊。
罗纲迫不及持的追问道:“那你说、这个问题的社会根源在什么地方?,孙茹郝然一笑,不好意思的道:“我之所以要把这个作品拍成个人作家作品,就是怕自己想得不周全。或者之前早就有人这么想过了。
个人对这个问题的观点是。网瘾问题之所以成为一个悬之难决的私会问题。至少有三个原因——
第一,是我们过度追求物质文明和经济发展的速度,缺乏与之进度相匹配的精神文明和民族文化建设。任何一个国家在规划国计民生地计划时。都不能只重视径济而不重视精神。否则经济一旦发展上去了。文化缺失就要来拉后腿,造成各种社会问题。反过来影响径济:以前同步进行的时候、只要花一点点人力物力财力的精神文化建设、到了出现问题的时候再来补。那就花上十倍二十倍的代价也补不回来了。要是中国的青年人都有足够高的文化素质。要是我们国家的文艺基础教育不是么薄弱。那么电影、音乐、文学、体育运动、高水淮地电视节目……有这么多可以排遣寂寞心情。打发空闲时间的方式方法那么多。何必要几十个小时呆在电脑里面呢?现在国内的孩子。6到18岁全部都在枯燥的书本学习之中。完全没有任何文艺底子,缺乏参加体宵运动和游戏的时间。不玩网游你让他们玩什么去?”
易青深有同感的点头道:“真是这样,我们这次去美国。看到美国孩子也很多非常迷网游的。但是人家就不存在网瘾这个问题,不信你们问问李杜就知道了。那边有很多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就知道主动每周让父母带去看一场电影,或者听一些音乐会、演唱会,至于体育运动,简直是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在美国。如果一个孩子艺术课不及格。那是非常严重地事情。而且会被自己的同伴嘲笑。我想其他发达国家的艺术基础教宵的特况也大抵如此。可是在中国,电影就别说了,根多年人甚至当它是用来圈钱的娱乐话动;古典音乐和高雅文学就更不用说了。简直被年轻人当作伪君子和附庸风雅的代名词,这样的社会现状,这样几乎是一片空白的艺术基础国民教育。青少年怎么可能心灵不空虚?当然只能流行网络游戏了。”
罗纲若有所思地道:“听起来是挺有道理。不过这个道理未免太大了点。不容易在一个作品里表现出来吧?
孙茹道:“所以我说的第一只是个大方向。重点的现实意义要着落在后两点。说简单点。我认为中国网络少年的问题。罪魁祸首根本不是游戏公司或者网吧、更不是那些拘屁专家所谓的青少年自制力!这个问题根本的源头。是中国家庭普遍的自上而下绝对父权的封建家长制度和中国落后地填鸭制应试通才教育!”
此言一出,立刻有几个人兴奋地鼓起掌来。有些事特真经不住琢磨,越琢磨就越觉得。哎呀,怎么我以前没想到呢?
孙茹按着道:“今天整个人类世界地文明社会,都在追求一种广泛的平等,自由和民主。中国目前已经很大程度上进入了民主国家的文明秩序之列,但是在社会伦理和家庭结构上,还保留了大量的封建残余。在一个家庭里,父母享有对子女的绝对权威,孩子犹如父母的私有财产,父母的意志可以代替子女,可以完全不尊重子女,可以完全不把子女当作有独立人格的人来看待,子女没有向父母要求人格平等的权力……
当然,根据各个家庭的不同情况,文化素质高一点的父母可能情况会稍微好一些,但是大多数中国式的家庭,依然是严格的封建家长制。比如说,在中国父母体罚孩子至今还是很平常的事,甚至还有些电视节目动辄搞一些打孩子也是爱孩子之类的主题。宣扬这种在文明国家绝对被视为违法的行为……
……社会和历史的发展要求我们有一个民主、文明、自由、平等的家庭伦理观。有什么样的经济生产力。就应该有什么样的社会各阶层的道德伦理规范与之相匹配。而我们目前的现状却是先进的社会生产力落后的家庭伦理观发生了巨大的矛盾冲击。这个冲击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媒体上第一次出现。代沟,这个词的时候就开始了。父母与子女之间没有平等的权利,尤其没有平等的话语权和人格自尊。就无法流畅的沟通:由于父母事有随意处置子女的权力,而社会伦理还认为这种处置权是天经地义的,所以子女不敢全方位的和父母沟通。说简单点儿。
比如一个孩子考了不及格。他绝对敢和自己的好朋友说。但是很难对自已的父母启齿。本来父母和子女应当是最容易成为好朋友的。但是我们的社会伦理却逼得父母必须板起脸高高在上,即使心里再爱孩子外在却不知道如何表达。所谓网瘾事件不过是这个矛盾、这个社会毒瘤在中国社会深埋了几十年总是得不到解决。终于借助网络游戏爆发出来而已!”
杨姻儿突然想起自己严厉的父亲。忍不住失笑道:“呵呵,还真是这样。好象没听说那个家庭幸辐美满,父慈子孝的家庭有网瘾少年的,都是那些父母不善于教育子女。子女内心苦闷无人倾诉的个案比较多。
孙茹见有人赞同。高兴地道:“第二点就更容易理解了,社会分工越来越细,专业化程度越来越高。可是中国的上层社会却长期有那么一些人。就是不肯放开手里的既得利益,不肯对通才教育和应试教育进行改革。整天找一些似是而非的借口来搪塞,强调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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