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香
易青听了心里一阵狂不爽,狗屁的对电影有兴趣,中国电影教育的水平公认的在日本之上;千里迢迢跑去日本学你妈的摄影啊!还艺能摄影,把中国字七改八改一下就叫大和文化了?矮猩猩充什么人类!
日本是没有成系统的电影学院的,一般的文科大学象福冈大学这样的,会有一个艺能系,其他日本明星艺人都是由艺能公司培训的。日本每年都派大批留学生到电影学院来学东西,要学摄影,一个日本地方大学的艺能系跟电影学院的水平比,好比地方民办大学跟清华大学比一样。
杨娴儿接着道:“他知道我们学院摄影系水平非常高,可是研究生估计他是考不上了,所以想到学院去进修摄影。”
易青淡然点头道:“很好啊,去呗。”
杨娴儿笑道:“不是为这个求你大状元吗?学院摄影系可不是随便交钱能进去进修的,何况是跟研究生班。你这个状元是郑国恩教授也有份钦点吧?他可是摄影系一把手!你帮我们去说说,多少钱都行。更何况,谁都知道你们导演系办法多,呃……能人也多。”
易青皱眉一想,顿时明白了。象郑教授这样傲骨铮铮的老艺术家,这些权贵求上门去,一般都是不好使的,而且杨娴儿还怕会有以势压人的嫌疑,对老教授不敬。
易青这种玲珑心窍的人,一听杨娴儿后半截什么能人多之类的,就明白了,心说你干脆直接让我再去求孙大小姐不就完了吗?跟我动这个心眼儿……
能一个电话把张叔萍招来的人,安插个研究生班的进修生还能有什么问题。
真不知道这个假日本鬼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杨家父女这么费心思。
易青正在想用什么方法委婉的拒绝。旁边正在擦嘴的杨首长用手点着易青说了一句:“这件事情你抓紧办一下,要尽快!”
易青听着着命令式的口气,心火腾得就上来了。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活土匪脾气,从进门开始,这位大首长就没正眼看过他,旁若无人不说,现在还这么跟自己说话。
有这么求人的吗?拿我当他的勤务兵了?
易青放下筷子,刚要说点什么,突然觉得杨娴儿蹭了蹭他的腿,示意他别不高兴。
大夏天的两人都穿着短裤,杨娴儿柔腻温软又富有弹性的光滑美腿,突然贴着易青的腿摩挲了两下,易青本能一激灵,虽然纯粹是自然反应,依然是心神荡漾,浑身一热。
这下想发火也发不出来了,易青消了消火,心想就算不鸟他是什么大官,毕竟是杨娴儿的父亲,是长辈。
易青放下筷子,微笑的道:“我一个外地来的大一学生,说话能起什么作用,首长向电影学院下个命令不就行了吗?”
杨首长就是再耿直,又怎么会听不出这话里的讽刺之意,他一抬头,虎目如电,看住了易青。
易青也放下筷子,坦然微笑的看着他,目光中没有半点退却。
杨娴儿讶然,她不象孙茹那样,对易青的性格有所了解,因而对他的勇气和傲气又是佩服,又是担心。
罗纲看见这一幕,不禁黯然,放下筷子道:“各位慢用,我吃饱了。”
杨仲在一旁也放下了筷子,他刚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忽然易青的电话手机铃声大做。
易青笑着道了声对不起,起身站到走廊口接起了电话,那边传来孙茹的声音——
“易青吗?你小子出大风头了!”
易青听着怪怪的,孙茹的声音阴阳怪气的,怎么好象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便问道:“你干什么神经兮兮的?有话赶紧说!我在杨娴儿家里呢!”
孙茹在那边道:“那太好了!见着真神了吗?你啊,要是能留你过夜就在那边过一宿明天早上再回来,不然就耗到后半夜再溜进来,我开车去后门接你!”
“啊?出什么事了?”
“别问了,电话里说不清楚,学校门口一大群记者在堵你呢!千万别回来啊!”
易青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记者怎么可能跟他扯上什么关系?在这里又不能大声追问,正好,反正这个地方呆得他怪压抑的,赶紧借机闪人。
想到着,他收起电话,对杨家父女道:“对不起,学校的同学出了点事,学院那边急着叫我回去呢,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向杨首长微微欠身点头,也不等杨娴儿发话,转身就走。
杨首长看了一眼桌上易青那碗饭剩了一半,重重的哼了一声。
杨娴儿本来就是知道父亲最喜欢能吃的男孩子,而且特别讨厌人浪费食物,所以特意给易青多盛了一大碗饭,谁知易青剩下这么多,反而更加刺眼。她本想挽留易青一下,一看父亲这样,顿时没了声音。
杨仲走出去没多远,杨仲几口扒完碗里的饭粒,对杨首长道:“四叔,我也先走了,刚下飞机就过来了,还没回家呢!”
杨首长一言不发,把碗一推,起身走了。
杨娴儿看父亲一走,赶紧起身,一溜烟的追了出去。
……
天渐渐的黑了。
易青气鼓鼓的沿着盘山公路往山下走。
这顿饭吃得真是闹心死了,肚子里也没吃两口东西,路这么远,天又快黑了,真不知道自己干嘛来了。
但是以他的脾气,打死也不会回头去求杨娴儿用车送他,大不了走到半夜到市区去叫车就是了。
正在生闷气,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叫他,是杨娴儿的声音。
易青不但不停下来,走得更快了。
杨娴儿紧追几步跑到他面前,道:“天都快黑了,你这可怎么走啊,我叫勤务兵开车送你吧!”
易青一听勤务兵火更大了,中国不是没有剥削阶级了吗?顶着几颗星星就可以剥削别人的劳动力了?勤务兵就不是爹娘养的?这跟旧社会豢养家奴有什么区别,唯一区别就是不用自己发工钱!
易青怒气冲冲的脱口而出:“不敢当,受不起!”
杨娴儿见他脸色不好,委屈的道:“你听我说两句,我罗纲哥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找你的哥哥去吧!”易青站在公路上一声轰雷般的怒吼!杨娴儿老管那个假鬼子叫哥哥,简直让他恶心透了!
杨娴儿没想到易青发这么大脾气,一下子楞住了。
两人站在下山的公路中央,僵持了几秒。
渐渐的,有了车声,两道强烈的车灯光束照亮了道路上的两人。黄色的灯光在杨娴儿的脸上一闪而过,易青清晰的看到她的眼中泪光晶莹,心顿时软了下来。
车喇叭响了两声,一辆吉普车在两人身边停下,杨仲探出头来。原来是勤务兵送他回家。
杨仲一看两人这样,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对杨娴儿道:“你回去吧,我来送小易下山,你赶紧回去,听话,明天我找你去。”
杨娴儿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黯然从易青身边擦身而去。
杨仲笑着拍了拍车门,招呼易青道:“喂,上车!”
易青对杨仲还是比较有好感的,想了一想,向车子走了过去。
一上车,杨仲就笑着竖起大拇指,道:“你小子行!我长这么大,头一回看见有人敢顶撞我四叔,你知不知道,连国家主席和军委主席都要让他三分哪!”
易青撇了撇嘴,心说关我鸟事!
杨仲接着道:“那个从日本回来的小子,从小我就看他不顺眼,学得跟鬼子似的,捏捏忽忽,没点爽快劲儿!”
易青听了这话大是顺耳,恐怕这也是自己对杨仲有点好感的原因。
杨仲拍着他的肩膀道:“喂,刚才没吃饱吧!我也没吃什么东西,你要是没事,赏脸上我那儿坐坐?咱喝一杯!”
易青看看天色,确实这时下山也不好叫车了,点了点头。
车子在杨仲的示意下掉了个头,转向山上驶去。
过了杨娴儿家的那个院子往北又走了几分钟,车子在一栋楼前停下。一样的红色小楼, 看来是军委或者政府给拨的房子。
杨仲和易青下了车,杨仲交代勤务兵回去告诉杨娴儿,说易青在他这儿,不用担心。
杨仲引着易青进了家门,他这房子比杨娴儿家稍微面积小了点,但是因为没有什么人气,所以特别冷清,也显得空旷。
杨仲笑道:“我父母都在部队上,家里平时也没人,就一个老勤务兵。”
正说着,里头出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穿着大背心,拿着蒲扇,一看杨仲,吓了一跳。
老人一张嘴一副西北那边的口音,咧嘴笑道:“仲哥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事先打个招呼,你看我衣服都没穿好。”
杨仲笑着把军装脱了下来,抖了抖里面的背心,笑道:“没那么多规矩,大热天穿着军服多热呀!我带了个朋友回来。”
易青冲老头点了点头,道:“老人家好!”
那老人笑眯了眼,看着杨仲好象看自己的孩子一样,接过军装问道:“吃饭了没?”
杨仲道:“刚才在四叔那里吃了点儿。忠叔,您把我们的军中三宝拿来,招呼我朋友。”
易青听了一楞,好奇的想,军中三宝?那是什么?不是长枪短枪手榴弹吧?
第二集 电影学院的牛B生活 第七章 谁搞大了龙女的肚子?
杨仲的家和杨娴儿家里比起来大大不同。
杨娴儿家里处处整洁严肃,透着一股官样威严,杨仲的家里就显得轻松随意的多了。
杨仲把易青带到楼上自己房间,易青一进去就乐了,屋里完全装成北方军营里的样子,当眼处就是一条矮炕。
其实象他们这样的社区,都是管道暖气和管道冷气,根本不需要土炕之类的东西,但是杨仲还是把土炕砌在家里,显得朴素而不忘本。
杨仲笑道:“我还是觉得土炕好,冬暖夏凉。”说着从屋角搬过一张矮桌子放好。
易青是南方人,从前只在电视上见过土炕这种东西,坐了上去觉得十分新奇。
杨仲一边擦桌子一边道:“你可别往心里去。我四叔一辈子都在军营里,军队里出生军队里长大,他的生活里只有服从上级的命令和让下级服从命令两种概念,不懂得怎么跟人交往。他不是有心的,只是对人都那样。”
易青悻悻的笑了一下,心说管他的呢,反正以后再也不跟这种大官打交道了。
门开处,老勤务兵拿着军中三宝进来了。
易青一看,不禁莞尔,什么军中三宝,原来是花生米、午餐肉、冰镇啤酒。
易青在军训的时候,军营小卖部里能够买到最好的东西,就是一块钱一包的花生米、五块钱一罐的午餐肉罐头和两块钱一瓶的冰镇啤酒。那时看兵哥们一改善生活就去买这三样,今天才知道,原来这就叫军中三宝。
老忠叔年纪虽大,力量可真是不小,肌肉虬结,拎着半箱啤酒,另一只手抱着三四包花生米和几罐午餐肉,毫不费力。
老头笑咪咪的把东西放在矮桌上,对杨仲道:“你们先喝着,我去给你们下碗热汤面去。”
“不用了,老人家别忙活儿了……”易青连忙道。
“不忙,小伙子你喝你的。”
杨仲笑着把一瓶啤酒放在易青面前,道:“你让他去吧,不让他做,他会憋闷一晚上不高兴的。”
说着自己拿牙咬开瓶盖,喝了一大口,冰凉的啤酒激得他打了个响嗝,大呼好爽,笑道:“这吃吃喝喝也得在对的地方跟对的人,要不再好的东西也不香。”
易青想起两人刚才在杨首长面前那种拘谨的模样,哈哈大笑,也学他的样子咬开瓶盖,一大口冰镇啤酒下肚,打开肉罐头就吃,只觉得人生快意不过如此。
“哈哈哈……”杨仲拍着桌子,脱鞋上炕,大笑道:“痛快,你比娴儿那些扭扭捏捏装模做样的学艺术的朋友爽快多了,这才是男人的样子,来,先吹一瓶。”
易青也笑着坐上炕来,仰脖就灌,一瓶啤酒干了,暑气烦闷一扫而空,刚才的不愉快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两人说说笑笑,喝了一回。易青突然想起要问,道:“那个叫罗纲的,到底是干什么的?”
杨仲道:“不清楚,我父母从外军区调回北京,我第一次去四叔家,正好这小子回国,那年才十五六岁,已经学得跟日本鬼子似的,点头哈腰的,傻B玩意儿。别说他了,败兴!来,再喝!”
易青想到以后跟杨娴儿恐怕没那么容易和好了,不禁有些黯然,喝了口闷酒。
杨仲问道:“对了,我四叔要安排个人到你们学校,怎么还要托你,你也太牛B了吧?”
易青失笑道:“不是我牛B,是我们电影学院牛B。别的学校研究生都是论班招的,谁要走后门只要托关系就行了;我们电影学院研究生是论个招的,研究生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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