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空梦





  他抬起头仰望天空大声怒问道: “天;难道人都这样吗?……”此时人心隔肚皮那句话又在他耳边响起……
  (于庆元走后;高季昌的一名亲信对他道: “大人;您将朱温的人给打了;难道您就不怕把他得罪了?”
  高季昌只是微微一笑道: “哈哈;仇人?绝对不会;朱温这次派人来的目的我很清楚;他是要和咱们结盟帮他对抗河东的李克用;我之所以把我那穷兄弟打一顿;也是为了两不得罪;朱温咱们惹不起;李克用咱也惹不起呀!”
  “哪大人;您这是……”
  “中庸者无敌啊!哈哈……”)
  于庆元神情低落落的回到了长安;因为他将朱温东联高季昌北连刘仁恭以对抗河东霸主李克用的计划泡了汤。朱温一怒之下要砍他的头;最后还是牛存节为他求情才保住了小命;将他从一名将军贬到大明宫当守卫去了。
  自此他开始消沉;默不寡言;别的皇宫守卫只知道他叫于庆元;没人知道他曾经在长安城风光过。
  虽然他受了挫折;但他并不灰心始终没有忘记他出人头地的计划;不管有什么露脸的机会他都不会错过
  在这宦官一手当道的皇宫之内;只要你把这帮阴阳人给伺候好;就会有发达的机会;同样于庆元也在宫中找了位陈姓的大宦官做他的靠山。当然那厮做他的后台;前提是于庆元孝敬他了一笔不菲的银子。这太监在皇宫中资历颇深;给唐昭宗当过十几年的亲信;又给两宫娘娘当差;此时是内侍省内府局总管;在宫中有大帮党羽。
  于庆元就跟他混;渐渐从一名禁军升到神策军校尉。天天领一帮禁军在宫里巡逻,这也算于庆元的二次创业吧!
  有一段时间,那陈姓公公与一个叫郭钟的太监发生了矛盾。直闹到有时大打出手,因郭钟他表哥是唐昭宗的亲随太监,所以不敢对他怎么样,每次他都对自己属下气乎乎说道:“谁要是将那小贱人收拾啦!我就让谁作神策军统领。”但往往没有一人敢把他如何。而于庆元却将陈公公的话记下,他开始暗地盯梢,抓郭钟的把柄治他的罪。像猎手一样等待猎物的出现,终于机会来了。
  一般宫中太监都有小偷小摸的习惯,那郭钟也不例外,在养生殿的正厅八仙桌上放着一个玉如意,上面刻的花纹甚是好看,乃是玉器中的上品,拿到宫外能买黄金千两。郭钟对此物早就窥视已久,便在一天下午趁殿内当值太监打盹之际将它偷走。刚拿出殿外就被于庆元逮个正着。
  于庆元向郭钟咧嘴一笑道:“呵呵,郭公公好身手啊!将玉如意方在身上不显沉骂?”
  郭钟忙将脏物放在身后,道:“于校尉,说哪里话了!大伙都是往往抬头不见低头见,天天在宫中进进出出,今日之时还望。。。。。。,呵呵(笑了一下),日后若有用得着我郭钟的地方,在下一定全力。。。。。。”
  于庆元打断他的话说道:“谁给你抬头不见低头见,你给老子认罪吧!将玉器交出来。”
  做贼心虚的郭钟这时乞求道:“于侍卫。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们这些被阉割之人到老了就会被宫里一脚踢出来没人管,我们又不会干活,最后只能冻死饿死病死呀!如果我们不在宫里拿点东西,等老了该怎么活呀!”说着已然给于庆元跪下。
  但是任那郭钟如何乞求,他始终无动于衷,他还是将郭钟交给了当值太监。如果此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他一定会放过那人,但这次是能给他带来官运的机会,他是决不会错过的。
  当于某人将郭钟交给当值太监时,郭钟对他尖声尖叫道:“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他不知道那郭钟最后受到了怎样的刑罚,不过后来他听人说那郭钟受到了宫内最惨的惩罚,总之他在没见过那个叫郭钟的太监。
  陈宦官对于庆元的办事能力很满意,他没有失言,在这件事过去没多久,他把于庆元调到另一座皇宫兴庆宫去当神策军的将军去了,尽管如此他已没以前那样风光了。 
 
 
 
  
 种下的果实 第七节 谁是大爷
 
  时间的流逝,更能让人怀念以前发生过的种种美好事情。
  “离开熊耳山已六年,离开老家也有近十年了。”在十五中秋的夜里,于庆元望着圆月说道。
  他想起了在陕州,在熊耳山发生过得事情,九年的时间里他吃过不知多少苦,流过不知多少泪,才算当上这么个破将军,自从调入兴庆宫后他已有四年时间没有得到过任何升迁。
  此事的于庆元也不在像以前那样过分的追求名利,他更想有个家有个安身之所,他想在陕州的家,更想在空相寺的家,不过他最想与杜月影组成一个家。在当上将军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在兴庆宫找杜月影,因为这里是皇宫中宫女最多的地方(虽然在牢里的那场怪梦曾让他打消过找杜月影的念头)但却始终没有找到,虽然他们已经十年没见过面,可他却依然想着她,在于庆元心里杜月影永远是天下最美的女孩。
  他在长亭下看着圆月出神之时,忽然于庆元隐约闻听到了一女生在唱陕州的一首民歌,地道的陕州口音里略加了一点关中味。
  “青山白云飘,想君几回心头饶,丝丝惆怅,往西望莫不是真征役战死沙场,几回清泪流下,望天一片空。。。。。。”
  怎么这么耳熟,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于庆元心中说道。
  他顺着声源找去,在离长亭不远的一片竹林里,看到了一名宫女模样的女子,在林下吟唱。那女子的身材看上去很眼熟。“难道是她?”“是她。”“千真万确是她。”于庆元在一步步靠近那女子之时,嘴在不由自主的说道。
  离她越来越近,只差一步时,那女子才发觉有人,看到是一名禁军,忙跪下低声道:“将军,奴婢是。。。。。。”
  “影妹》”
  那女子听到禁军在叫她影妹,抬眼看他一眼,她竟没看出那人是于庆元。这女子就是杜月影,她自打被其父强行送入宫中后,就再也没见过他。这时在她脑海里记得的还是那个放羊的少年,而于庆元此时已将近而立之年,虽未留胡须,但眼角旁已隐约有了鱼尾纹,身体也比以前强壮,十年未见面,杜月影只是比以前看起来更加成熟了一些,大样未该。正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也有情。”
  杜月影在于庆元那饱经沧桑的眼神中认出了他,更多的是从于庆元的陕州口音里听出来得,一声元子哥,道出了数年的相思之苦,二人紧紧相拥。那于庆元在此时此刻脑中已无什么功名,他只想就这样相拥永远。
  “你比以前更壮实了。”
  “你也比在陕州那会漂亮了,嘿嘿。。。。。。”
  “是吗?”
  “这十年来,我除了习武,就是四处找你,你看你的手。”于庆元拉着她的手动情的说道。
  小时候于庆元在放羊时,经常以算命为名,摸杜月影的手,那时候她的手是那样的娇嫩,手臂也是那样光滑。除了右手的大拇指,中指是杜老财逼她练字有老茧。现在却是手背红肿,皮肤粗糙,手掌上面全是因干粗活而生的老茧。
  “你受苦了。”于庆元摸着她的手说道。
  “你也是,家里的事我知道了。。。。。。”杜月影也摸了他一下脸道。
  二人均禁不住流泪,他们相互深情的望着对方。看的是那样的出神,正在这时忽闻有人在不远的地方叫道“杜月影”,她赶忙扭头便走,于庆元也一样,都像陌生人一样,连句话也不说就走了。
  但他们都从各自的眼神中看的出对方的心思“下次相约之地还在此。‘那时唐宫之中禁止宫女与侍卫私会,只容许跟太监私混,否则将被乱杖击死。
  虽然这次无意间的相会,没有所谓的轰轰烈烈,曲曲折折的诀别,在相见之中没有缠绵肉麻的山盟海誓,只是那样平淡,但是两人的感情却是那样真真切切。
  以后的每天晚上这个时间,在小竹林于庆元与杜月影都会在这里私会,相互诉说自己内心的苦楚。言谈中于庆元得知,小时候杜老财逼着杜月影学琴棋书画竟是想让她女儿变成他的摇钱树,让杜月影变成像杨贵妃之类的人物,可是杜老财的算盘打错了,在宫中选秀之时,杜月影故意将自己弄的很丑,结果没被选妃的太监选上。
  因为在她心中只有于庆元才是她心目中的男人,以后这几年她便在宫中当奴婢,轻活,细活,重活,都干过,一直呆在太子的东宫,她一直深信有一天她会合他再见面的。(在其父被杀的消息传入她耳中时,她竟拍手大笑,因为杜月影恨她父亲,她认为是杜老财毁了她母亲的一生。)
  自从在宫里面见到杜月影后,于庆元再也不想什么功名,只要与杜月影在一起他就感到无比得快乐。然而高季昌给他心理上带来的阴影却是永远挥之不去的。
  一日,于庆元从宫中出来闲逛,游至长安城中的西市坊时,天已尽中午,就到一家中等档的酒楼吃饭,要了一坛高梁酒,胡乱点几个菜,便吃喝起来。他坐在二层阁楼上吃饭,能看到街上的热闹景象。
  “叮当叮当“的一阵铜盆响,在离酒楼不远的一颗大槐树下有两个身材瘦小,皮肤黝黑的跟昆仑努似的年轻人在卖艺。其中有一个长龅牙操着南方味的北方话说道;“各位父老乡亲,饿(我)们四(是)从岭南来到此宝地混饭此(吃)的,现在开始卖艺,还望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俺要是演砸了就撞南墙,撞死了不要紧,您只要买了俺的狗屁膏药俺就活了,如果不活俺苏建炎的姓倒着写。”此话引起了周围看表演观众的一片哄笑。
  说完,二人便拿着手中的家伙开始唰了起来,到了性头,再玩个头撞青砖胸口碎大石之类的武把势。
  二人中个子较大的耍完功夫后开始收钱,当时正值战乱,能添饱肚子没几个,观众见状便纷纷离去。倒是有几个和他们身份一样的流民往他们的铜盆里扔了几个干馍,让这二位南方人略微感到人间的一丝温暖。这俩人中龅牙的叫苏建炎,个头比他高的叫卢光。
  表演完之后,二人都相互无奈的晃晃脑袋,这俩小子正要收摊走人之时,只听得“啃啃”两声咳嗽,便有六个大汉到了他们跟前,为首得一个大汉像个胡人,黄毛绿眼,见了二人连正眼看也不看,将右手往龅牙苏建炎脸上一伸,说了两个字“拿钱。”
  “大哥,我们没赚钱,还赔钱呢!”苏建炎苦笑道。
  “啪”一记特响得耳光打在苏建炎脸上,大眼一瞪汉子道:“没钱就别再西市坊混卖艺。”
  卢光气不忿,欲上前揍那汉子,被苏建炎拦住,这苏某年岁不大却走南创北多年,什么样得人都见过,这些来找事得,他一见便知是街头耍哼得泼皮。
  泼皮汉子又道:“没钱就得挨打,这是规矩让你俩长长记性。‘
  卢光见这场架躲是躲不过去,大喉道:“干你娘,打就打谁怕谁。”五指握成拳,“咚”的一声拳头重重落在泼皮脸上,他“啊呀”倒地,同时卢光脸上脸上也沾满了血,那厮倒地后,又“啃啃”两声,从口中吐出十几块小骨头,(十几颗牙没了)这下引来许多路人围观。
  众泼皮见他们先动的手,便来揪苏建炎打。其实是看他个子小好欺负。没想到他的身手要比卢光好上数倍,而且还狠,他腾空跳起,一脚踢在一个泼皮头上,那家伙当场倒地不出了气。众泼皮全愣在那里吓傻了。
  苏建炎没等他们回过神,拿起旁边一个泼皮的身体,一式“横扫千军”将众泼皮们全扫趴下了,接着他像疯子一般,在几个家伙身上乱踢乱打,口中不断吼道:“踢踢踢,我踢死你们。”将那几个家伙打的直叫道:“疯子杀人啦!救命呀!”
  围观之人见可能要出人命,就纷纷离去。卢光上前抱住他道:“建炎别踢啦,再踢真的要出人命了。”苏建炎这才慢慢冷静下来停手。
  那几位泼皮已领教过二位的厉害,知道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赶紧起身跑掉。
  卢光道:“这几个孙子不会就此罢手,搞不好还会来。”
  苏建炎惨笑道:“我也没有本发(办法)现在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了!闪。”
  “闪到哪里?”
  “闪到凤翔去。”
  “呀!还要走啊!到那里很幸福(辛苦)的。”
  “幸福(辛苦)也要走。“
  两人连卖艺的家伙也不要了,拔腿就就要走,没走几步却闻身后有人大吼一声道:“站住。”此声如打雷一般,二人紧停脚步,苏建炎回头一看,就见身后来了一大帮人,把道路都给堵塞了,他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了一个字拼。
  但猛然间他又想到了唐律,可大脑又一转道:“干他娘的唐律,刘岩在岭南称王时乱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