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风曲
就操办一下吧。呵呵呵,吕风原本无父无母的,现在就只有你这个义父,这封赏,就封赏在你吕家的头上吧。你跟了朕一辈子,功劳、苦劳都有了,也该享受点福荫了。你的父母姓甚名谁,自己操办吧。”
吕老太监欢喜得脸上都是红光灿烂的,连忙跪倒在了地上,磕头谢过了朱棣。他下面那一截没有了,不能贪图美女,太监也不能加官进爵的,他也只是想要个传宗接代的儿子,再来么,就是封赏一下祖辈,光宗耀祖。如今他都好几十岁的年纪了,总算是达成这个目标了。
寒风呼啸,吕风带人沿着长江急奔的时候,那个从悬崖下飞出的少女,已经慢吞吞的到了昆仑山脉的边缘处。不舍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群山,她叹息了一声:“一元宗实在是太故步自封了。和昆仑虽然勉强有个同门的干系,却也因为祖师爷的缘故,两派地往来并是太多。现在想要找一个援手,却也是难得的了。”
正说着呢。两道红光从她的面前激射了过去,看他们御剑的手法,正是昆仑正宗。少女眉毛一扬,右手一伸,顿时‘呼噜噜’的一长串七彩虹光射了出去,在两道红光面前卷起了漫天的花雨,彷佛屏风一样。她娇声叫嚷了一声:“两位师兄请留步,一元宗赵月儿有礼了。”
两道红光停了下来,两个黑须老道面色不善的停在了空中。左边的那个老道沉声喝道:“哪里来的妖女,自称一元宗的道友?看你地施为。哪里是一元宗的道家正统法术?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地一些旁门异术,就擅自称自己为一元宗门人?”
右边那个老道更是语气冰冷的说到:“一元宗在青云坪前立下石碑。宣布闭关百年,哪里又会有门人弟子出现?尔是何方妖女,自己报上名字来……西昆仑门下,剑下不斩无名人氏。”
赵月儿心里连珠箭一般的叫起苦来,西昆仑的修道士,脾气就和他们的掌教一样,倔傲无比。很有点天下就老子第一的味道。他们气不过东昆仓的同门是昆仓掌教地身份,一心就想夺下总掌门的位置,为此在修道界他们也是有名的心狠手辣,凡是妖魔鬼怪一类,管是好是坏,碰到了他们,有道理都说清楚的。
左边那道人逼上前了一步,怒目喝道:“妖女,报上名来。方才你放出的那一串彩光。却是什么幻术?”
赵月儿肩膀上的那只小青鸟跳着脚骂了起来:“两个有眼无珠的秃驴,你们是昆仑门下么?嗯?嗯?是不是?你们的祖宗原始天尊见了本姑娘也要客客气气的,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敢在姑娘我面前叫唤?看姑娘怎么教训你们……什么叫做幻术?你们自己有眼无珠。连‘九莲升神术’都认出来,你们地眼珠子,还不如让乌鸦啄了吃了。”
小小的鸟儿,翅膀过一寸长短,轻轻一抖,却是卷起了祟角一般的飓风,赵月儿还来不及阻止它,两个西昆仑地老道已经是一声‘苦也’都没有叫嚷出来,就被飓风卷起了两千多丈高,重重的砸在了山崖之上。
左边的那个老道气得鼻子发歪,晕头转向的爬起来之后,他张手就是九道闪光的灵苻劈了出来:“妖女,还有你这只鸟精,你们受死吧。‘太灵降妖阵’。”九道灵苻在空中一个环绕,顿时射出了无数道金光,罩在了赵月儿和那青鸟的身上。
赵月儿看着就打了起来,无奈何的摇摇头,右手一晃,整个身体化为一团彩光,连同那青鸟一起,‘碰’的一声,瞬息间已经到了千里之外了。两个老道目瞪口呆的看着赵月儿化身为气,瞬间千里的无上法力,已经说不出话来。
这边,吕风第一站就赶到了杭州,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谨慎小心的躬身站在身前的杭州府的府台大人,冷笑到:“这位大人,这宝船的建造可是皇上担心的事情,你没有从中捞取好处罢?嗯,据说一根上好的巨木就是几百两银子的价钱,你有没有亏空啊?”
不仅仅是杭州府台,整个杭州府的所有官儿都趴倒在了地上,浑身哆嗦着敢出声。吕风眯着眼睛阴笑了几声,摆足了谱儿后,这才懒洋洋的叫他们起身,眼都懒得朝着他们看一下,用一种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温和口气说到:“罢了,都起来罢,本官又不是你们的上司,并是吏部派下来清点的大臣,用对本官如此恭敬。”
也不顾那些官儿尴尬的表情,吕风直接拨转马头朝着杭州城行去。“天寒地冻的 诸位大人莫非有意在此过夜不成!还不进城是等什么?年关就到了,本官大概要在杭州府过年了 还有劳诸位大人帮忙操办一番。本官身无长物,这坐下马匹都是从军营借调过来的,呵呵,单独过年可是冷清得厉害,还请大人们多多过来聚聚。”
几个杭州城的官儿也不敢上轿子。就这么跟着吕风地马屁股往前走,脸上满是小心谨慎的笑容。瞧吕风这话说的,分明就是还没进城,就开始讨贿赂了。马匹是借来的?军马也能出借?开什么玩笑?最重要地那句话就是:“本官身无长物‘。所以。想要拍马屁的官儿,就趁着过年的时候,给这位锦衣卫的大统领,督造大臣身上塞一点点的长物罢,最好是金色和银色的。
通往杭州的大道边也满是积雪,一棵棵干瘪瘪的树干在寒风中哆嗦着,凭空增加了几分的萧瑟感觉。吕风坐在马上,轻轻的揉动着双手,随口问到:“现在你们地工场里面,那船做得怎么样了?”
一个地方官连忙跑上前了几步。点头哈腰的说到:“大人,现在天寒地冻地。实在无法开工啊。工场都在城外几十里的地方,挖了沟渠直通大海,船的龙骨就在海水上架着,现在天气太冷了,工匠们没办法下水。只有等开春暖和了,才能继续开工的。”
吕风‘哦’了一声,有气无力的耷拉下了眼帘子。他嘀咕着说到:“这么说来,陛下倒是真的有心了。这么早就把我们几个人赶出京城,怕是害怕我们再在应天府烧起一把火头罢。唔,罢了,就在这里过年好了……唔,张龙啊,你带着兄弟们,每天去工场巡视一番,不要让人偷了器械。烧了木料就好,我就在衙门里面休息了,没事不要打扰我。明白了么?”
前天还伤得奄奄一息,如今却是生龙活虎一般的张龙应诺了一声。
他有点不解地看了看吕风,寻思着:“去城外工场走动一番,倒也可以散散心,师祖他这么闷在衙门里面直到开春的话,怕是会闷出病来呢。过,想必师祖的修为是比我们要高深多了,能坐在那里练上三个月的气,倒也说不定。师祖,果然就是师祖啊。”
一行百多人朝着杭州城门而去,吕风坐在马上,摆出了一副闭目沉思的模样。造船的工场在哪里,他根本就不关心,距离海边有多远,他也根本没有兴趣知道。他只要保证宝船按时按质量的交货,他的任务就完成了。监工这样的事情,张龙他们已经足够应付了,朱棣派自己出京,可不是要他来监工地,而是来让朱登他们放心地。〃“也许,等皇帝他御驾亲征了,我偷偷的返回应天府也没有人理会了。谁会把我地动静告诉皇帝呢?锦衣卫?开玩笑……东厂?嘿,那我可就要和小李子好好的谈谈了。不是我的大力保荐,他有机会摊上这么一个好机会么?”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路边的树林子里面慢吞吞的走了出来,这是一个双目深陷,大鹰勾鼻,面色焦黑,弯着腰,两只手直接垂到了膝盖下,有气无力的,每走动一步浑身都晃荡一下的古怪老人。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吧,也不知道他那衣服是什么年代的货色了,形式古怪不说,更是破烂得说不出来了。大街上任何一个乞丐的装束和他比较起来,大概都可以算是华服了。
他就这么哆嗦着,慢吞吞的朝着吕风的马队走了过来,随后一脑袋栽倒在了吕风的马头前。他的手臂有点吃力的挥舞了一下,喉咙里面发出了含糊清的‘唉’的声音,身体抽搐了一阵,似乎就这么昏死了过去。
吕风坐下的马儿轻轻的嘶叫了一声,自动的转了个方向,从这老头儿的身边绕了过去。这匹血统极佳,传说是西方汗血宝马后裔的家伙,高傲的看了看这个委顿在地上的老头儿,彷佛看着一堆垃圾一样。它有这个资格去鄙视这老人,因为它身上的一个马镫子都价值上百两银子,足够这样的老头儿吃喝十年以上了。
吕风看了看地上的老头,老头的眼睛半张着,浑浊的眼珠里面,透出的是一股淡淡的死气。吕风有一种错觉,这老头儿似乎已经看透了数千年的风雨,生死轮回,都过是落叶一般的自然。自然,吕风古怪的笑了笑,他为自己心里冒出的这个突兀的念头感觉到很吃惊。这个老头儿,这个分明要饭的老头儿,能让自己感觉到自然么?
几个杭州府的捕头冲了过来,就要拎着这老头扔到路边去。如今天下流民依然不少,大冬天的,也不知道每天要冻死多少人,没必要为了这么一条‘老狗’就耽误了钦差大臣的行程,扰了钦差大人的雅兴。二十九章巫族老人(中)
“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身上的棉袄脱下来给他换上。有人身上带了酒囊么?给这老人家灌点酒下去,带回城里好好招待……府衙里面总要有人收拾花木的吧?等开春了,给他在杭州府衙补一个位置,让他打理花圆的花草吧。”
杭州府台立刻比划了起来,朝着几个被吕风点名的捕头呵斥了起来:“还快点按照厉……不,吕大人的话去做?快,快,你们都傻了么?还不快点脱衣服……那个张老五,本大人知道你是杭州城有名的酒鬼,你身上一定有老酒,快点拿出来。快点,快点,你们都傻了么?马车也赶过来,快,快,把这老人家给抬上去。”
一口烈酒灌下肚子,那老头儿呻吟了出来,慢吞吞的,他睁开了眼睛朝着吕风扫了一眼,微弱无力的问到:“你要救我这个老废物?”
吕风看了看他,冷冷的点点头:“就算是一条野狗,如果它没有妨碍到我的话,如果我的心情好,我也会救它的。何况你是一个人,命比野狗多多了……我吕风杀人无数,害死的人也无数,天下不知道多少人巴不得我早点死。但是偶尔出手救人,我还是做得到的。我一句话,可以让你安养天年,这份买卖我不于本。”
老头儿咯咯的笑起来,也不让那些捕头搬他上马车,眯着眼睛看着吕风说到:“你倒是说了大实话,你的确是一个好人。如果按照天道来说,你是个该天杀地王八蛋。”
杭州府的大小官儿们吓得浑身发软,天啊,这老家伙疯了。他当着面骂锦衣卫的大统领是王八蛋,这,这可不是要连累他们么?
吕风却是不怒而笑,他点点头说到:“没错,我吕风就是一个王八蛋,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八蛋。我当了快四年地官儿,就没做什么好事,坑蒙拐骗,吃喝嫖赌,我是无所不为。过。老先生,你说天道。呵呵,天道无常,天道是什么东西?好人有好报?我呸,这天下,我这样的恶人可以活得好好的,好人?好人早就死绝了!”
老头儿呆了一下,眼里突然射出两道精光。他点头说到:“没错,好人已经死绝了。哈哈哈,我怎么就不明白,这世道,原本就是恶人吃香啊。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是恶人才能吃香的,我如果早一点明白这个道理。嘿嘿,哪里会……哈哈,我明白了!”他一拳打开了靠近他的那个捕头。跳起来足足有三丈多高,嘻嘻哈哈的朝着树林内彷佛鬼魅一般的飘了过去。
张龙一掌朝着他的后心劈了过去,嘴里厉声喝道:“好大胆的蟊贼,敢在爷爷面前玩这一套?给大爷我留下!”
那老头儿在空中滴溜溜一个转身,面朝向了张龙劈过去的掌风。他地眼里闪过了一层诡秘的绿色光芒,彷佛最上好地绿宝石一般。他的两只手合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极其诡秘的手势,随后他的嘴里吐出了几个沉重的字:“罟……竽……巢。”
张龙的浑身一震,劈出的掌风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啊呀’一声,身体猛地跳起来十几丈高,随后一屁股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彷佛有人在他的屁股上重重的踢了一脚一般。那老者的手势一分,就看到他身体四周丈许方圆内的空间扭动了一番,他的身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吕风瞠目结舌的看着那老者消失的方向,这,这分明就是巫族地手段,巫族的咒语和印诀联合发出的玄奥力量。可是,巫族地人是应该早就死光了么?莫非还有巫族的成员留在人间?那,那这个老头儿找到自己头上来,怕不是无缘无故的罢?自己自从在乌月海子习得了巫族的绝技后,体内真元已经全部转换成了混沌状态的能量,如果这老头儿是巫族的高手,肯定可以感应?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