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道
这个时候,郑拓高感觉龙如风根本不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只动物,一会儿像是一只壁虎;一会儿仿佛成了一只生活在深山丛林中的猴子。
那一块块的悬崖峭壁,在他的手脚下犹如平坦的道路般,就连没有背人的小草姐弟,也是望尘莫及,被他远远的抛在后面。
一路上,郑拓高在他的背上,只感到一块块岩石从自己的面前一掠而过,两边耳朵生风,脸上被山风刮得辣辣的。
半个钟头后,四人攀上一线峰顶。
峰顶上的风特别的大,不但把众人的衣饰吹得乱舞乱飘,还刮得“猎猎”直响,使得众人不得不揪紧自己的衣饰,免得被吹掉。
山风虽大,但根本无法掩盖众人此刻激奋的心情,每一个人都神采飞扬的四处遥望,每一个人的胸膛都充满着万丈豪情。
山峰顶上,中间凸出一块大岩石,天然形成一个小擂台。
在小擂台下方,早在龙如风等人上来之前,已经满满的站着一群群、一堆堆的人。
这些人有的三五个成为一体;有的七八个成为一队,个个眉飞色舞地描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山峰四处,时不时有人攀爬上来,这些人不是迅速的加入人群之中,就是站在一旁,等待着别人加入自己。
龙如风等人中,小草是最后一个爬上来的,他来到龙如风的身旁,一边喘着气,一边佩服地对着龙如风比出一个大拇指,道:“我真是服了你,背着一个人,还这么快,如果不背人的话,那简直是飞起来了。”
龙如风摸了摸他的头,道:“只要你勤劳修炼,等你长得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你也可以的。”
小草向往地点点头。
龙如风还想对小草说上几句鼓励的话时,腰突然被凤雅亭的手肘撞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她,发现她伸手隐意地指着前方,示意他看。
一个身穿灰袍的中年人,明显的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
龙如风本能地往左右望去,发现左右两边除了他们这一堆人外,根本没有什么人,也就是说,中年人是为他们而来。
这下子,他的内心不由一阵紧张,暗自猜测着中年人到底是为何事而来,默默地看着中年人。
中年人走路看似慢,但实际上很快,有点像是道术上的缩地成寸,只见他没有跨几步,就到达众人面前。
众人都严峻的看着他。
中年人那张和善面容,对着众人轻轻一笑,伸手拱了拱,问道:“各位好!”目光如一把利刃般的,从众人的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龙如风的身上,道:“小兄弟好俊的修为,背着一个人,速度还能够这么快,真是佩服、佩服。”
众人不知中年人到底有何用意,都严阵以待地看着他。
听完中年人的话后,龙如风不由暗骂自己混蛋。刚刚为了一时之快,竟然忘记掩饰自己,最终引起别人对自己的注意。
虽然中年人的话是对着他说的,但龙如风不敢回话,只是对着中年人笑了笑,算是跟他打招呼,看着凤雅亭还是呆楞地站着,身子往她身边一靠,用手肘动了她一下。
由于紧张、仓皇,凤雅亭一下子把出来时商量好的一切都忘记了,被龙如风这么一动,才想起自己的任务,说道:“大叔好!”说着指了指龙如风道:“我这哥哥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中年人闻言,恍然地“喔”了一声。
凤雅亭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说话也开始有条理起来,问道:“不知这位大叔找我们有什么事情?”
中年人摇摇头道:“没什么事,只是在刚刚上来时,看到你这位哥哥速度之快,实属我生平少见,所以过来与你们聊聊罢了。”
众人听完中年人的话后,忐忑不安的内心,终于安定下来。
对于他们面临的情况,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只要中年人拆穿他们的话,那他们所要面对的,就是整个一
线峰的凤凰族人,到时就是有大罗神仙相助,可能也难逃一死。
凤雅亭不知怎么回事,心里还是隐隐地觉得不踏实,为了试探中年人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她还是想搞清楚中年人的来历,问道:“大叔,不知道你是哪个族的?”
“水族的,我叫凤呖员。”
这个名字凤雅亭虽然没有听过,但她还是故作早已听闻大名的表情,恍然道:“原来是水族凤呖员前辈!晚辈这就有礼了!”说着,对凤呖员恭敬的拱手起来。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个世界上不喜欢听好话的人,还真没有。
凤雅亭的一番话,配合着动作,把凤呖员捧上了天,让他感到飘飘然的,完全摸不着方向。
“过奖了。”凤呖员说着,问道:“你们是哪个族的人?”
“晚辈来自草族,这次来这里开开眼界。”凤雅亭说着,又恭敬的拱手起来,续道:“还请大叔多多指教。”
“喔!原来是草族的人。”凤呖员感触道:“你们草族这些年来进步真快。”把目光停在龙如风身上,道:“今天看到这位小兄弟的身手,我都感觉到自己老了。”
听到凤呖员在说自己,龙如风本能地想说上几句,猛然惊觉自己现在的身分应该是哑巴,差一点就露馅,慌忙地用手比划几下。
凤呖员看着龙如风,问道:“你想说什么?”
凤雅亭一看,心里一慌,马上掩饰道:“前辈,我哥哥说,你太夸奖我们了。”
凤呖员笑道:“哪里,我说的是真的。就像你这位哥哥的修为,是我见过年轻一辈中,除了天族长老的公子凤小天之外,最为厉害的人。”
接着,还像怕他们不相信,续道:“我别的本领没有,但对于看人的本领,我倒有点自信。”顿了一下,问道:“你们这次是来参加比赛?”
凤雅亭摇摇头,道:“不,我们这次来是凑凑热闹,想来这里开开眼界,一来可以增长自己的见识,二来也可以做一些参考。”
凤呖员“喔”了一声,陷入沉思之中。
凤雅亭问道:“前辈,不知这次有哪些高手来这里参加比赛?”
凤呖员从沉思中醒过来,说道:“今年你们算是有眼福了,不但每一族的长老都会出现,还听说天族的长老会在这次会上,公布一个我们凤凰族的秘密。”
凤雅亭脱口而出:“难道是关于先祖凤嘎的事情?”
凤呖员点点头,道:“虽然没有准确说出来,但以我的猜测,可能相差不远。”
众人没有想到,这次还有如此意想不到的收获,都不由得洋溢出一片喜悦之色,特别是凤雅亭与郑拓高两人。
凤呖员看在眼里,问道:“你们也对凤嘎的事情有兴趣?”
凤雅亭抚了一下面前被风吹乱的黑发,道:“凤嘎的事情,凤凰族里的人谁会不感兴趣?前辈你说是吗?”
凤呖员点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只是……
唉……“
凤雅亭不解的问道:“不知前辈为何叹气?”
凤呖员感触道:“就算悟到凤嘎的秘密又有什么用?
没有凤凰之眼,还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凤雅亭故意问道:“不是说,凤凰之眼已经被一群外面的人带进来了吗?”
凤呖员摇摇头,道:“外面的那些人倒是抓到了,只是在他们身上没有搜出凤凰之眼,按那些人的交代,这颗凤凰之眼是在另外两人身上,而这两人一进凤凰山就与他们分开。可是我们动用大量人力物力,都无法寻找到这两个人,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般。”
听到北基正为等人被抓,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龙如风两人内心还是震了一下,互相望了一眼。
虽说北基这些人就是被杀也不为过,但两人毕竟与他们相处过一段时间,是一同到凤凰山来的,如今听他们被抓,心里不知怎么有点怪怪的。
而凤雅亭听完凤呖员的话,心里又是另一番感受,那是又惊又喜。
喜的一方面,是她以为凤草枷长老自从他们走后,就会向长老会公布出他们的事情,现在听来,长老并没有打算要公布他们的事情,这样一来,他们的风险就降低了。
惊的一方面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公布出来?难道是在玩弄什么阴谋诡计?
小草可没有他们想得这么多,被风吹得一阵哆嗦,叫道:“哥哥、姐姐,这里的风好大呀,我们能不能找一块没风的地方再聊?”说着,还大力地擦了擦双肩,像是很冷的样子。
凤呖员接下话道:“这位小兄弟说得对,这里的风是太大了。如果大家不嫌弃的话,就到我那边去避避风。”
说着,指着前方不远的一块大岩石,问道:“不知各位意向如何?”
经过一番谈话,众人对凤呖员这个人有了基本上的了解,知道他只是一个热心人,对他们并没有怀着什么目的。
众人商量一下,环看四处,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避风,再说这个凤呖员,不但消息灵通,还对各族的情况熟悉无比,他们等人正需要透过这样的一个人物,来了解一下情况,好做下一步的安排,所以,一致同意跟随着凤呖员过去。
凤呖员所在的岩石,在峰顶平台上的左侧,集中着许多水族的人。
当他们来到岩石旁时,正聊得火热的人们,看到凤呖员的到来,都毕恭毕敬的站起来向他问好。
这一切使得龙如风等人,对于这凤呖员的来历极为好奇,暗自猜测着,他到底在水族里有着什么样的地位,为什么水族人对他如此恭敬。
在凤呖员的安排下,众人得到一块不大不小、可以避风之地。
龙如风对他们的谈话没有什么兴趣,随便走到一个地方坐下去,静静地观察着所有凤凰族人散发出来的灵力颜色。
这个发现,是他刚才无意间,在心神感应中感觉到的。
天、地、音……七族,不但神术不一样,在灵力散发出来的颜色也极为不同,分别为:红、黄、蓝、绿、橙、紫……
颜色的深浅,代表着每一个人神术修为的深浅,颜色越深,就代表着他的神术修为越高。
好比凤呖员身上的蓝色气体特别浓,从中就可以看得出,他的“水术”修炼得很高。
凤凰族拥有的灵气颜色这种现象,龙如风在教小草时就发现。
当时他发现小草浑身散发出一种青蒙蒙的颜色,后来他又从凤雅亭身上看到这种颜色,从此他就认为,这是凤凰族凤凰神术中一种寻常的现象,所以就没有去注意它。
但经过这次的发现,他才知道以前的看法是错误的。
早已经对神术心痒痒的龙如风,有了这个发现后,差点忘乎其形的叫了起来。
他从中领悟到,凤凰神术的神奇之处,肯定是离不开他们各种各样的修炼方法,而不是说他们本身就拥有这种技能。
龙如风相信,只要七个族的人都能让他研究的话,他绝对有把握寻找出凤凰神术关键的地方,说不定,他还能藉此开发出更加神奇的神术来。
看着那些在眼前的凤凰族人,龙如风整个心狂跳着,此刻他真想抓上几个人去研究一下。只要让他用搜神术,进入这些凤凰族人的体内摸索一下,他就可以明确的知道,各种神术的奇异之处,他就可以了解到这凤凰神术的来龙去脉。
一阵寒风吹过,把陷入沉思中的龙如风吹醒过来,一想起刚刚想抓人的疯狂想法,他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来。
这边,凤呖员与凤雅亭两人正聊得起劲时,一个神色仓皇的年轻人,跑往凤呖员身旁,轻声细语地在凤呖员耳旁说上几句。
凤呖员听完,眉间皱成一个川字,接着神色变得极为严峻,但这一切都只是在瞬间,很快又恢复原来和谐的容貌。
他对着凤雅亭说声:“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说着也不理会别人,站起来跟随着年轻人往外迈去。
凤呖员一走,小草困惑问道:“姐姐,呖员叔叔怎么那么紧张,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雅亭刚刚还与凤呖员有说有笑,听到小草的话后,把脸一寒,道:“不知。”接着教训道:“你管那么多干吗?”
坐在一旁的郑拓高,也被凤雅亭这说变就变的性格,吓了一跳,暗忖:“这个女人真是孩儿脸,什么事情说变就变,简直不可理喻。”
接着暗自警告自己,以后跟她说话还是要小心,不可乱来,要不然以她这种说变就变的性格,说不一定有一天她心情不好,自己恰好的不知死活撞上去,那时自己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草道:“呖员叔叔人不错,我只担心他出事。”
凤雅亭道:“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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