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日明晶
费尔把晶球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的纪录数字,点头道:“好,总人数都在这里了,小孩子的学生证我们就当是免费奉送好了,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地方的学生证明?”
“风都。”威伯想也不想,就答到。
“好,两小时后,我们来交货。”费尔匆匆的走出门去,刚想出门,又交代道:“对了,最近证件查的比较紧,大概一个小时后,就会有检查证件的人到来,到时候你们说你们的证件被朋友带去到移民司注册了,请他们等一个小时后再来检查,祝你们好运!”
电绝挥了挥手,权当回礼,目送费尔而去。
“怎么样?”威伯看向电绝,刚才电绝不只是在和费尔寒暄,还在刻意探查费尔的虚实,此时摇头道:“不是什么高手,应该没有问题,我已经在他身上附加了追踪魔法,如果他有什么异常,我会感觉到的。”
“那就好!吃饭,吃饭!”说吃饭,可是威伯却眼巴巴的看着药老伯,眨巴着眼睛。
“哈哈,你看我做什么?”药老伯当然知道威伯在想什么,却装作不知道,“你还眨巴眼?那是什么意思?”
看到威伯的表现和药老伯的回答,所有以前威伯的亲兵都哈哈大笑,他们当然知道,自己的智将大人是馋酒了。
只是,风言少爷特别讨厌智将大人喝酒,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例外。
“怎么回事?”看到自己的同伴在哈哈大笑,以前没有跟随威伯的人都纷纷向同伴提出了这个问题。威伯的亲兵皆为损友,怎能错过这么一个败坏自己家大人的形象的好机会?当然是把事情添油加醋,加三分海侃,三分胡吹的说给众人听,一时间热闹非凡。
威伯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好像一颗快被吹炸的红气球一般。
“给我闭嘴!”这么一声威伯式的怒吼,竟然是从风言的口中发出来的,倒是让所有人吓了一跳,立刻静了下来。
他们虽然把威伯当成是损友,但是对风言,却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稍微有一点大声说话,都会自责半天呢。因为风言不但是他们的少爷,还是他们认同的损友的弟弟,也就是他们的弟弟。
所以,风言的一声命令或者请求,比威伯的三十声怒吼还有用。
当然,这并不是说威伯的号令就不管用了,他们依然是因为威伯的缘故,而聚集在了西督府。只是对威伯不是命令的命令,还是会忍不住打上几分折扣的。
大人们有一种特长,就是可以把一顿饭从早上吃到晚上。
而特别是有酒的情况下,他们更加的嚣张,可以一直吃到半夜……
只是,他们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背井离乡,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要饱受奔波劳累之苦,还要背上叛国等等骂名,甚至会连累到自己的家属,风言又怎么忍心不让他们喝酒?
更何况,自己的哥哥也需要发泄啊!
风言答应让他们喝酒,竟然换来他们齐声的喝彩和感激,倒是让风言有些羞赧,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是否做了很多不正确的事情?
虽然他是风言,但是很多属于大人的事情,他还是不理解的。
那时刻不停,还喧闹之极的饮酒作乐的声音,让几个小孩子感到万分无聊,他们干脆带了一部分好吃的东西,走到大厅的阳台上,一边向下眺望风景,一边吃着零食。
已经夜了。
不知道阑珊的灯火倒映出了漫天的星斗,还是漫天的星斗倒映出了灯火阑珊,在这个宁静而有秩序的小城,拥有一种和繁华而喧闹的京都,完全不同的气氛。
这气氛,带点宁静,也带点陌生的神秘。
那就好像一个未经开发的宝库,敞开在自己的面前,而恍惚中,又有一种这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感觉。
张开双手,我要努力的去拥有他!
陌生的人,陌生的事物和陌生的环境,容易让人有一种时光错乱的感觉,而此时的人,会突然表现出和平常不同的行动。
在陌生的地方,人们更容易表现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看着那阑珊的灯火,和三三两两的行人,高高的站在阳台上,风言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宁静在自己的耳边吹拂着,却让自己的心沸腾了起来,好像忍不住要去破坏这宁静一般。
他伸出手去,好像要抓住风,但是就算是风言,也无法拘束夜风的轨迹,夜风依然打着旋儿,擦着风言的发丝,悄悄的吹到另一边去了。
风言轻轻的解下自己的发环,让夜风吹起自己的头发,那舒服的感觉,几乎让他想乘风归去。
左手的戒指也在微微的发着光,似乎在呼唤着什么,雀跃着什么。
风言的心渐渐沉寂,沉寂中有一种雀跃的生机渐渐发芽。
随着手中戒指的光越来越明显,那吹拂的风也似乎已经在风言的面前形成了一条河。
那是小时候见过的那条河吗?里面有游鱼和对虾,还有河蟹和小乌龟。
自己曾经抓来一只吃过……只是……为什么却记忆不起那熟悉的,就在嘴边的味道?
只是这哗哗的声音,是水声,还是欢呼声?为什么,自己的面前会有这么一条河?
一条元素的河?
一条风元素的河?
风言轻轻跃了起来,落到了阳台的围栏上,他的鼻尖,似乎就已经碰触到了那微微发亮的元素。
眼前是一片青色的光,那光还在流动。
这到底是真还是幻?是梦境还是现实?
刚才我还站在阳台上,现在却到了什么地方?
只是,眼前的河流,好清凉啊!我好想洗洗自己的脚!
风言轻轻在围栏上坐了下来,然后把鞋子脱下来,放在一边,欢笑着把自己的脚丫放进了那青色的风元素之流里去。
一股异样的清凉,让他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忘记了他是在大街正上方的阳台上。
忘记了,有无数的人,正痴痴的看着他,看着这突然出现的青色的天空之河,还有那在河边浣足的小男孩……
他的面上,竟然挂着最纯真的笑容……那是风言从来没有露出的笑容……
也许……风言一生,最无忧无虑的时刻,就在此时吧……就算是在睡梦中,他都在不停的思考着,唯有这一次,半梦半醒之间,却完全忘却了尘世的喧嚣。
而这风之河到底是为什么而出现?风言日后,却再也没有解开这个秘密……
天覆在街头慢慢前行,虽然和其他人站在同一条街道上,但是却好像和其他人处于完全不同的空间一般,没有任何人向他注目一眼,甚至看到他从自己的面前经过,都好像只看到空气一般。
当然,他的名字并非天覆,只是这时候,他让别人称呼他天覆。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不论是这种毫无顾忌的观察别人,还是在这街头上,浪费一点时间,稍微逛一逛都是他喜欢的项目之一。
每年总有这么一段时间,他会抛弃一切的事物,跑到一个未曾去过的地方,享受一个人独自生活的乐趣,尽管,他肩上的担子不允许他经常这么做,但是他依然每年都雷打不动的这么做了。
就像现在,他明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却还是来了。
不过,他不是一个人,从他出生开始,他就从来没有一个人过,不论他到什么地方去,身边总是跟着一些人。
现在,他的身边就跟着一大堆人。
这些人好像也游离与众人的目光之外,在众人目光与目光的缝隙中,幽灵般穿梭。
他们每个人都是万中无一的高手,只是,却还打不到可以用领域隔绝出独立的空间的地步。
现在笼罩在他们外面的那领域,是由跟在天覆身后一米半处,一个没有任何表情的中年男人所营造出来的。
只是,他只负责营造,这领域的控制权,却完全掌握在了天覆的手里。
只有完全向天覆敞开了自己的内心,他才可能做到让别人控制自己的领域。
换句话说,他和天覆的关系,简直就像是平天和风言。
天覆本身,也拥有营造出这种领域的实力,只是天覆已经不习惯自己出手做什么了,只要他一声令下,不论是什么都有人帮他完成的。
但是,他依然拥有自己的遗憾,在一个几乎完美的人身上出现的遗憾,简直让人无法接受。
他自己,也无法接受。
所以,他需要填补自己的遗憾,如果无法填补,他就只能借用其他的力量,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现在的他,不需要管束自己,他把自己隐藏起来,所以可以随性而为,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包括他身后的那些人。他们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结束自己的生命。
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任性胡为,完全不考虑后果,更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也可以说,现在的他,处于一种不正常的半催眠状态,他正不停的释放着自己潜意识的压力,好应付更多的工作。
他一路上已经不知道惹了多少事情,他身后的那些随从,也有几个已经让他折腾的不成人形。
只是,没有人拦住他,也没有人来抓捕他。
因为,凝川的最高长官,也在他身后的队伍里,他们也是被作弄,修理的最凄惨的。但是,他们面上丝毫没有不满,更没有怒意。
“啊,有些累了……”天覆叹了一口气,“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是!”他的身后响起了整齐的回答声,只是他们的声音,都万分的紧张。
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有情况发生,他们一个个都已经把自己的精神绷的紧紧的。他们的职责,是不让自己的主人受到任何的伤害,其他他们全都不管。
这正是他们的训练宗旨,也是他们的信条。
他们是一支只属于天覆的秘密部队。
然后,天覆突然看到了一个正探头探脑,东张西望的家伙,从旁边一家店里面飞速的溜出来。
天覆皱起了眉头,他问身后:“那个人是谁?”
三秒钟的沉默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回禀主人,那个人是凝川的造假大户,名叫费尔。”
“凝川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存在?而为什么你知道他的存在,却依然让他这么活跃呢?”
“回禀主人……”那声音开始颤抖起来,毕竟他并非那铁血一般的秘密部队的一员,而是被强制招来的,“我们……我们……一直在利用他收集一些不怎么方便收集的资料……”
“哦……这样啊……”天覆的声音低沉下来,“虽然你这样做,也没有什么大错,但是……我不想再看到你,明天开始,不要再出现在这个世界……”
“是……谢……谢主人……”那声音已经细不可闻,因为天覆已经决定了他的未来。
从明天开始,他就不存在与这个世界上了……
“走,我们去看看,他是为什么人造假的!”天覆却突然来了兴趣。
“请主人稍等……”这时候,唯有营造这领域的人,胆敢打断他的行动,因为他,也早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我立刻派人去打探一下情况。”
“好,快点!我们先在大厅休息一下吧!”天覆的信念稍微一转,整个的领域也转变了性质,不再那么完全的隔开空间,而是让外面的人隐约的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却无法注意到任何细节和异常。
打探情况并不需要多长时间,只是两个负责打探的人回来时,却发现自己的主人不见了。
现在这个状态下的主人,是连主母都不了解的。就好像是一个人在极度的压力下形成了双重性格,一个人长时间压抑自己的性格和脾气,长久以后,就不得不通过其他的方法排解。现在的主人,比之孩子还容易变脸。
按刚才的情况推测,现在若是不马上回去复命,恐怕他们立刻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虽然,有时候主人的脾气会好的异常,会扯着一个仆人的手,直叫兄弟。
但是,最后这仆人,也会自己解决自己的生命的。他们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在主人的心里留下任何的阴影。
他们并非害怕,只是被教育不得无意义的失去生命。
他们的所有都是属于主人的,要为主人付出一切。
所以,两个人决定一个留下来,一个出去寻找主人,这样主人若是不高兴,还可以留下一个人的有用之身,为主人多做点什么。
只是一个眼神,他们就已经决定了到底谁去,谁留。
他们的结果是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他们虽然都安全的回到了队伍,但是他们进入那个队伍后,就失去了一切特征……已经无法区分出,哪个人是去的,哪个人是留的。
他们甚至连你我的特征都不会区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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