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王
集俊美、气质、才能、权力於一身的白马王子虽然珍稀,但世上到底还是真有这种人的!!
不瞭解艾里平日真正面目的女孩们,将他当成了绯色梦想的寄託。
艾里才一出现在黑旗军队伍中,便吸引了城中几乎全部女性的视线。她们目光中的热情如果具有实质的温度的话,艾里大概可以媲美天空中耀眼炽热的太阳了。
只是碍於他高高在上的身分,入城时又走在城民难以触及的队伍正中央,他才不致被众多女子淹没,阻碍到队伍的行进。
待艾里在城中住下,有机会接触他的城中女子都对他显示出极大的兴趣,一有机会便三五成群地拥到他的住处。
可以说,之前二三十年的人生中,艾里的女人运是烂到了极点,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受异性欢迎。
封魔之战前的艾德瑞克虽然具备符合女性梦想的外在条件,不过那时他只醉心武道,平日深居简出,对人的态度冷傲淡漠,仰慕他的女子很难接近他。
而封魔之战后,他的性子是变得平易温和了,却失去了贵族身分和王国英雄的光环,人也邋遢懒散,形象大坏,行情顿时跌至谷底。
再加上居无定所,连“日久生情”的路子也不通,偶有艳遇,也是转瞬即逝。
他虽随遇而安,不是很在乎这个,但静夜思及,不免也有些感慨。
不过,不管过去的他对得到这一大票女子的青睐是否会觉得享受,但是至少眼下,他绝对不喜欢这种滋味。
僵笑着应付又一批藉故拥来自己住处的女子们,艾里心虚地瞄瞄不知何时来到附近的萝纱和青叶。
左方站着萝纱,右方立着青叶,二女都没有什么表示,只是以一种似笑非笑的微妙表情觑着他如何应付这一批又一批的红粉兵团。
可以说平素与萝纱和青叶任一人相处的时光,都是十分愉快的。
萝纱是活泼灵慧,轻快俏皮中又不失善解人意,青叶则是如水般温和柔婉,却又能感到她内在的独立坚强,不至於太过娇柔黏腻。
只是不知为何,看到她们此时的样子,却令艾里脊背发凉,心口发麻……他本能地与一众展露爱意的女人保持一段距离以策安全,更不敢让她们进房间以免招来什么误解。
不过对女性习惯性的温柔疼惜,令艾里很难在不伤害到众女的情况下摆脱她们。
一面穷於应付众女,萝纱青叶的微妙目光又盯得自己如坐针毡,不多时艾里已是额上见汗,越来越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艾里不让众女进入屋内固然避免落人口实,相应地却也有一点不好──在这里出入的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到这出好戏。
军队休整期间,将官们大部分都闲闲没事做。只一会儿功夫,在艾里住处前上演的这出戏码便吸引了不少的观众。
艾里手下众部将虽然善良地没有太伤首领面子的当面大笑出声,多半也口角含笑看着首领的糗样。
一位当值巡视这一带的士兵刚加入黑旗军未久,还不习惯首领的作风,目睹这般场面,他露出一脸好似看到乌龟在天上飞的表情。
亦在一旁看热闹的汉瑞团长留意到了,趋上前好心地开导他:“兄弟,不用太惊讶。对首领的各种怪事,还是以平常心,当作是日常消遣来欣赏吧!这也可算是参加黑旗军的福利之一呢!”
平素懒散又喜欢让大家“充分发挥各自能力”的艾里,作为黑旗军的首领也许算不上十分称职。不过,不可讳言,自加入黑旗军来,这位首领给大家提供的“笑”果倒是不少,对丰富单调的军旅生活,减轻压力颇有助益。
那士兵兀自木愣愣的不知该作何反应,艾里却都听在耳中。
亏得汉瑞的话提醒,他想起自己黑旗军领袖的身分,找到了摆脱窘境的藉口。推说要去巡查军队的休整情况,他终於从那群女人中间解脱出来,快步向外走去。
经过汉瑞身边时,艾里恶狠狠丢过个眼色,低声道:“拿首领当消遣啊?好大胆子!”
汉瑞从容一笑,浑没当回事。任艾里再怎么强作从容,大家还是察觉得到他藏在底下的几分仓皇意味,这样的威胁自然毫无威慑力可言。
见他如此回应,艾里果然也拿他没辙,摸摸鼻子讪讪地去远了。反正在他们面前早就没什么形象可言了……或许自己应该高兴自己对大家来说,还有一些娱乐价值?
对所处的尴尬境地无可奈何,他也只得这么自我开解。
好不容易从众女中逃了出来,他却发现自己没什么事可干了。想到先前既然拿巡查军队当藉口,索性便真的去看看吧!
黑旗军历经一场惨烈艰辛的苦战,随后又是接连数日在蛮荒丛林间急行军,艾里记得将士们刚入城时个个精疲力竭,脸色难看得像是一有块平坦地方就可以倒下去呼呼大睡。也不知现在情况怎样了?
出门前,他顺手拿顶毡帽半掩住了面孔,以免又招来什么纷扰。
因为听闻奥瓦鲁人入侵,城中不少人畏惧战火离城逃往内地,空下了不少屋舍。进驻的黑旗军便暂时借用这些空屋栖身,不足安置的人则在空地紮营。
这样的安排既避免了扰民,也造成黑旗军住得比较分散。这令没什么方向感的艾里不需要刻意找路,随便在城中逛逛,就可以发现黑旗军的驻紮点。
艾里经过几个士兵们的住处,都发现里头传来热闹喧哗之声。走近便可以看到,几乎每处驻地里都有不少平民在里头帮士兵的忙。
军队休整期间,军队没有什么任务,战士们的行动也可比较自由,所以军方便由着前来帮忙的城民们和战士们相处。
艾里见双方言笑不拘,气氛十分融洽。大概是因为黑旗军在城民心中的形象良好,前来帮忙的女子们似乎对战士们颇为青睐。忙着追求女子的士兵们满面春风,相比两日前入城时的晦败脸色,简直判若云泥。
过去曾听人说过,军队的状况如何,看营地中的气氛就知道了。照这么看的话,士兵们既然已经打得起精神发春泡妞,看来该是修整得差不多了吧!
好笑之余,艾里亦觉得十分轻松。回想起自己现在能笑嘻嘻地看见这些场面,乃是历经了怎样一番危难艰辛,这份平和欢腾便格外令人心情愉悦。
先前他因德鲁马的话而感受到的肩上重压,一时似乎也减轻了不少。虽然自己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不过看大家这么开心,自己带他们走上这条路,或许并不是什么坏事……
信步间,他左绕右转,走到一条深巷前。巷子两面都是些深宅大院,少有人经过,颇有些荒凉。
艾里本也未在意,正要走过之时,耳中似乎听到了什么,他迟疑地在巷口停下了脚步。
从巷子深处隐约传出一些怪异声响。声音距离得似乎相当远,一般人难以察觉,不过正因为这一带僻静无人,没有被杂声掩盖,以致被耳力灵敏的艾里发现。
他侧耳细听,这声音有些像是什么野兽的嘶吼悲鸣,却又听不分明到底是哪种野兽的声音,只感到这声音似乎充满了莫大的痛苦和恐怖,令闻者为之毛骨悚然。一时心生好奇,艾里循声走入巷内。
巷子十分深长,走了好一阵,他终於发现那声音是从巷子最深处的一座大院内传出的。
这座院子最是僻静,四面围墙高耸,给人戒备森严的感觉。不过,高高的围墙虽然切断向内窥视的目光,却隔不断那怪异的声音。
靠得近了,那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不过仍是难以辨别出究竟是何种生物发出的。艾里的好奇心被撩拨得更盛,会有什么人在城里饲养猛兽?又究竟是哪种野兽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沿着围墙走到底,终於看到了这家宅院的大门。有几个人站在门口守卫着。
艾里走近一看,却发现这几个守门侍卫身上穿的竟然是黑旗军的军服?闹了半天,这里原来是自己人的地方!?
至此,好奇心非但未解,反而转成更深的疑惑。身为黑旗军首领,艾里却不知道自己手下的部队几时养起什么猛兽来了。
更何况听这声音,应是有相当数量的一群野兽发出来的。黑旗军刚和奥瓦鲁人打了这些天,都在山上急行军,根本不可能带着一堆野兽啊……
转念一想,这里是自己的地盘,既然觉得奇怪的话,何必站在外头胡乱猜想,直接进去看个明白就是了啊!於是,他抬脚便光明正大地往大门走去。
走到门边,果然被那几个士兵拦下了。
“对不起,这里是军营重地,平民不得入内。”
艾里只在上阵打仗时才穿着军服,现在只是一身便服,先前不想被城民认出,又用毡帽挡住了大半张脸。而且这些守卫士兵不是他身边的人,也不熟悉自家首领的长相,因此并没有认出他的身分。
艾里不想太早表露身分引来不必要的注意,也不说明自己的身分,只向士兵出示了一个银框黑底,红色内纹的徽章。
黑旗军制有几种徽章,精细度和色彩依将官的职权高低而不同。战斗时除了没有徽章的低阶士兵外,如无特殊情况,所有人都要将徽章佩戴於胸口,以让士兵们辨别将官身分,方便传令指挥。
在平时,这徽章亦作为身分的象徵。此时艾里出示的,便是代表黑旗军中高层将领身分的徽章。
他总觉得这里透着一股神秘鬼祟的气息,简直像是军中有人在酿造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阴谋。
若真如此的话,单凭这徽章可能也无法通过,不过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也只得姑且试试看,作为一个试探罢了。艾里心中已做好见机行事的准备,却未料到士兵见了徽章,竟不再多盘问,向他行个礼便让开了路。
艾里昂然自若地步入宅内,心中却愈发疑惑。照这样看来,这里的守卫并不算很严格,难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这宅子的原主不是富商便是贵族,建有大大小小的好几座屋舍。曲折繁眩幕乩然ㄔ啊⒓偕剿匕颜悍指艨矗钊艘谎弁ツ芽病!?br /> 从建筑美学的角度看,这些东西是美化了宅院,不过对於只想看明白里头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人来说,就只觉着碍事。好在进了院子,那怪异声音更加清晰。艾里循声绕过前院几座屋舍,迳直向后寻去。
一路上他向四面查看,不由有些意外。本以为这院中会发出这等恐怖声响,里头应是一派阴森鬼祟,戒备森严的景象,可是事情却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沿路是看到有不少士兵来回奔忙,却不是在巡视戒备,手上大多端着药品水盆等物,对站在一旁的自己倒是未多加注意,似乎并没有什么戒心。
艾里望见士兵们将那些东西鱼贯端入前方几座房舍中,接着又送出来一盆盆泛红的血水,还有染满血污的纱布,看来里头似有许多伤者。
艾里看此情形,只觉这里不像是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像是一个医所。大概是上次战斗中受伤的战士在此疗伤吧!
如此说来,设在这僻静深巷中,守卫亦比较严格,应是为了杜绝外人入内而打扰伤者养伤,便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想通此节,他不由舒了口气。黑旗军若是出现背叛者,始终是件令人忧心的事。不过发现那吸引自己前来的怪声,正是从这些房子中传出来的,艾里忍不住走向其中一座屋舍,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距离屋舍尚有一段距离,他便因为从屋中散发出的一股浓重腥臭味而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难道受伤的士兵们没有得到好的照顾吗?照顾他们的人怎么任由他们的环境变得这么恶浊?
初生的怒气在他走到窗口看到屋内景象的一瞬间,被冻结成惊骇。
屋内确实有许多伤者没错,却不是他想像中的模样。伤兵身上有所伤残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屋里伤者的情况却并非如此。
躺在地上辗转反侧的人们在肢体上几乎看不到什么大的伤口,然而每个伤者都脱落了大半头发,露出来的青白头皮上东一块西一块地佈满了斑驳的溃疡。
除了头皮外,伤者全身上下亦有大大小小的溃烂,红黄的血水脓水渗透了纱布。红色的血涎从昏迷的伤者张开的口中淌下来,可以想见这些人的口腔内部亦已溃烂。
许多人完全失禁,照顾他们的士兵根本不及整理,秽物和着脓血流了一地,散发出艾里先前所闻到的那令人作呕的恶臭气味。
这样的伤,不可能是普通外伤造成的。这些伤者给人的感觉,倒更像是从内部烂了出来。艾里过去也曾见过不少受伤的人,却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景象。
出入房间看护伤者的士兵似乎也已放弃了这些人,漠然看着这淒惨的景象,只在伤者要求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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