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孟获大笑。显然。能让敌人坐卧不宁,胆战心惊,并且当面说出来,即使是他,也是感到相当开心的。
“当然,请。”
现在王濬自在的坐在中军大帐贵宾地位置上,孟获坐在主位,其他蛮将气鼓鼓的相陪。他们想不通大王为什么会对这个让他们遭受损失的小子这样以礼相待。
他们觉得。应该杀了他把他的头挂在营外的旗杆上才是正途。
王濬毫不在意身边敌视的目光,他拿着一个巨大的烤肘子,在上面洒上盐巴,然后啃得口角冒油,又毫不在意的用雪白的衣袖去擦。孟获哈哈大笑:“王校尉真性情。没有汉人那种假模假式,我喜欢。”
王濬却长叹道:“孟大王。我在这里吃喝,可怜我家都督却在谷中受困,让我好生不安啊。”
孟获道:“你若劝他投降于我,我自然也会给他吃喝。”
王濬大笑:“孟大王,我一直未曾小看于你,为何你总小看我等?”
孟获奇道:“我何时小看于你?”
王濬道:“季汉属下。岂有降敌之人?”
孟获道:“他不投降,只有挨饿,饿死在谷中,我还不用进攻了。而王校尉你地人马,没有你的指挥,不知他们能活多久。我大军一动,只怕整个南中都是我的。”
王濬哈哈大笑。
孟获不悦道:“我以礼待你,你却几次取笑于我,是何道理?”
王濬道:“我不笑旁的,只笑孟大王外强中干,小视我等。我承认,此战是我军败了,但贵军可是全胜么?不然吧,硃褒全军皆灭,被斩于乱石滩,八千军马灰飞烟灭。孟大王举全军之力困住我家都督,却失去了进军的最好时机,此时李校尉取下且兰,一纸安民告示,便能平定南中,孟大王岂有不知?”
孟获大笑:“王校尉太过自信了吧,益州此时乱成一团,各军心怀异志,马良困守孤城,蛮汉二族矛盾重重,危机一触即发,安民?只怕来不及安民,益州也成了本王囊中之物。”
王濬点头道:“我不得不承任,大王对益州情形有些了解,但可惜,有一件事大王不知道。”
“什么事?”
“我老师亲自带十万大军,到益州来了。”
孟获闷声道:“休得骗我!”
王濬不答。
孟获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复笑道:“他就算来到益州,又能如何?他安抚益州局势,没有半年时间只怕做不到,那时,牂牁郡、益州郡、永昌郡皆入我手,孔明又能奈我何?”
“大王当真一心想与季汉为敌?平心而论,大王,若是王濬与大王当面做战,大王胜算几何?”
孟获想了想:“你以诚待我,我自也不欺你。你此番攻我无备,故得小胜,若当面做战,人数相当,你我胜负当在五五之数。”
“大王果不欺我,正是五五之数。可是,我的师傅,神机妙算,算无遗策,强王濬百倍,大王可能敌之。季汉建国,东征西讨,所战皆胜,魏吴羌胡皆不敢正面其锋,大王独能抗之么?更何况,我季汉视蛮汉为一家,无论是下山的部落,还是留守的部落,无论是改汉姓地部落,还以依蛮俗的部落皆一视同仁,绝无欺诈。大王定要起刀兵,举逆旗,将才得到一点幸福和平安的蛮族百姓再拖入战火不成?大王不要忘了,季汉国力正盛,天下无人可阻其锋,就算退一万步说,大王首战能胜,但季汉败一次,必会以百倍之力起身而攻之,昔日汉羌之间。百年征战便在于此。大王有信心敌住我师傅十年么?”
孟获哑然,所有的人都不再出声。
天底下,没有谁敢说自己可以连续十年抵挡由诸葛孔明率领地强大地季汉军队。在季汉,诸葛丞相的名字是智慧、仁爱、高贵和战无不胜。在其他国家,他地名字则代表强大、恐怖、危险和无可奈何。
“哼,诸葛亮是不会来地,他在长安,你不要骗我们。”这是金环三结。
“而且,蛮族是不可战胜的,他们是最勇敢的一族,从来不在乎任何威胁!”这是阿会喃。
“蛮族的荣誊是不可亵渎的。” 这是董荼那。
“外强中干。”王濬哧得一笑,却继续在砝码上加注。“大王,我家天子亲封你为蛮王如何?”
众人皆望向孟获。被天子亲封为王,这是从来没有过地,也就是说,他日后是南中的正式统治者,不再是只各部所推举的,名义上的王。
孟获心动了,那一刹那。地确动了。但他随之反应过来,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他受了封赐,那么他就站在了其他各部的对立面,他们虽然名义上受他节制。其实都是各行其事的。到时候,只怕为了这个王位。南中就乱成一团了。可是,这的确是个很吸引人的提议呢。
“我拒绝。南中是由各蛮族部落组成的,它们的王是由各部推选地,而不是由天子任命的。”
众蛮将、洞主、大小豪帅听到孟获这样说,都松了口气。
王濬有些失望,让孟获上当还真不容易。但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向都督的性命:“且兰城的五千蛮军。”
才是四百换三百,现在是五千换三千,这个王濬还真是个做买卖的好手。孟获想笑,却没有笑,这地确不是件好笑的事,现在他体会到了,攻取益州地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无论是向宠还是王濬,都不是好惹的,何况是天下知名的诸葛亮。本来他还想消灭向宠来立威。但是眼下这样做,只怕真得会惹怒诸葛亮,给蛮族带来巨大的灾祸。或许眼下听从他的,地确可以谋得最大的利益。可是,蛮族的荣誊感和眼下的大好形势,让他无法放弃眼前所得的一切。他终于下了决心。
“王校尉,你的确口才很好,你快要说动我了。我的条件也很简单,若交换,我要且兰城。”
“孟大王,你是不是过份了些?你该知道季汉的法令,宁失千军,不丢寸土。就算你把我和向都督全军活剐在这里,也休想让我答应交出且兰。”
“不可以么?”孟获口中带着巨大的威胁。
“绝对不行!”王濬的口气斩钉截铁。
两人用手撑着桌案起身互相盯视着,象是两头猛虎,目光在空气中交战。
好半天,孟获坐下来:“好吧。你既然这样说,我让一步。你先请向宠到我营中来。我可以放他的属下一命,不过他们必须答应从原路离开,不得再进牂牁郡一步。这是我的底线,我是不会放弃的。对于我来说,你们两个人抵得上数万人马,我可不想把你们两个放走再领兵来打我们。”
“那么好吧。”王濬想着,事情一步一步的来。先换走那些士兵,想来向都督是不对反对的,“我去谷中见一见向都督,大王不会反对吧。”
“自然不会。”孟获点头说道。
王濬道:“那我去见一见都督。”
孟获微道笑:“明天吧,我陪你去。”
王濬一夜没有睡好,他似乎总听到撕杀的声音。他不知道是风吹动松林的声音还是向都督在引军冲围,更或者是孟获不死心,去攻打了他的大营。
以赵统的能力,借助四将军赵云不败的威望,应该可以统领全军,不出差错吧。此刻他们应该已退到鹰宿崖以北,相距五六十里自己肯定听不到他们的动静。
算了,有些事想也是白想,他没办法左右的,明天看都督情况吧。
但是,从第二天起他就没有看到孟获,想要出帐,便被人拦住,说孟大王自在忙着。王濬心中奇怪,颇有些坐卧不宁。孟获昨夜说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之间又变了卦呢?
到第三日晚上,王濬忍不住在帐外透透气两个蛮兵相阻,他便大叫孟获的名字。在帐口相侍了一段时间。突然,他愣了一下,他想:孟获这几日不见自己也就罢了,他晚上为何还要搞出这样大的阵势,弄得漫山遍野都是火把呢?
这一愣之间,两个蛮兵左右一边一个,把王濬架到了营中,丢在地上。
一个蛮人头领过来,用蛮语问道:“怎么,他不听话么?”
蛮兵答道:“大人放心,这个汉人弱得象只小鸡,不听话还能怎样。”
蛮人头领哈哈大笑:“好好看守,不得有误!”
第二部 第三十四章 智取且兰
李丰引军东行,未出百里,他忽然大叫:“好个王濬!”
身边军司马邓烁催马上前:“校尉,怎么了?”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若真是这样,那他……”他忽然明,王濬所以不随他前来,是想为他断后,可笑自己受了他人的恩惠却还在生他的气。李丰素来刚直,心下不喜反怨,这个混帐的东西,想让我李丰欠他的账么,李丰岂是欠账之人?可是,这笔账却如何好还,眼下就算回军,也起不到丝毫作用,只能是快速取下且兰了。李丰越想越恼,王濬当时若是好好与他说,他岂会不明其理,可是他居然是用骗的。
“怎么?”邓烁问道。
“没什么,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李丰并不想让旁人知道此事,“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迅速拿下且兰城,你可有什么计策?”
邓烁,字安玄,他是邓芝的侄子(网友定期存折推荐),与李丰交情颇佳,智计过人。他听李丰之言,略一思索道:“若想迅速拿下且兰,便要占一个快字,不但行军要快,攻城也要快,要打敌人一个出其不意。可是我们眼下带着蛮军战俘,速度难以提升上去,若抛下他们,却又怕他们为祸……”
“不错,这蛮军战俘的确难以处置。自古杀俘不祥,先帝和陛下会慈,最恨杀俘之人,若非如此,我真想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如何才能让他们为我所用呢?”
邓烁忽然抬头:“我们眼下的行军速度不快,孟获会不会遣一支偏军抢到我们前面去?”
李丰咬牙道:“我也正担心此事。孟获此次出兵,处心积虑已久,一路上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正有一部向且兰部来——真不知王濬怎么没有把他们留住——所以我才想要加快速度。”
“我们与蛮军都是步兵,要想快。除非是骑兵。可是咱们营中除了探马和传令兵,又 哪来的骑兵?探马和传令兵又不能攻城。这几十匹马,能起到什么作用?”
李丰目光霍然一跳:“探马和传令兵怎么不能攻城?咱们好生筹划,这回咱们就让所有人都吃上一惊!”
邓烁道:“校尉的意思是……”
………………
牂舸郡太守硃褒引军离开且兰。北上迎击向宠之后,功曹谭若就陷入一种不安和恐惧当中。有识之士带走了所有人马,且兰现在是一座空城,所有兵将加在一起,不过千人。眼下太守不在。前方战势不明,虽然孟大王曾说会帮助太守。可是面对的是向宠啊,向宠都督的威名,在整个益州都是相当出众的,而孟大王的军马来得及来不及呢?
他一直都在紧张的打探着消息,直到,城外出现了那数十个溃军。
那是太守带出去地人马,他们离开时衣甲鲜明气冲宵汉,归来时却是伤痕累累惨惨戚戚。他们带来了大军失败和向宠、李丰和王濬全军来攻的消息,领头地人名叫石厉根。是一个军侯。
“功曹大人,你不知道汉军有多么的厉害,多么的凶残。我们一万人上去,半天时间不到,就被向宠四千兵马打得丢盔弃甲。苦不堪言,狼狈而逃啊。功曹大人,快想想办法啊,不然地话,且兰危矣。”
听着这个消息,谭若感到似乎被人用棒子狠狠敲了一下头顶,一阵炫晕,一阵迷茫,眼前发花,空空如也什么也抓不住。想办法?他一个小小的功曹能想什么办法?
“石厉根,太守大人呢,太守大人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见到他?”
“太守大人,不知道啊,太守大人不知道哪里去了。”
“那孟大人的军队呢,见到孟大王的军队了没有?”
“哼,孟获那个混蛋,根本就没有露过头,谁知道他在哪里,这些蛮子,见利忘义,口蜜腹剑,根本不可信。”
“难道说,他在骗我们不成。孟获不来,我们拿什么守城?”
“报,功曹大人,西北外来了一个传令兵。”
“一个传令兵?是哪里的人?”
“好象是季汉地士兵,他正在宣传着什么。”
西门外,一个威严的士兵骑着马冲了过来,他地背上背着一杆“向”字大旗,一个人就仿佛是千军万马一样,在护城河外停下,战马抬起前蹄,发出长长的嘶鸣:“季汉益州军马都督向宠有令,硃褒被叛天子,已被斩首,首恶已除,余者不问,且兰城中大小官吏,严守城池,维持治安,等待都督大军前来!”
他在护城河外将这番话高声宣读了三遍,又用蛮语宣读了一遍,才拨转马头,一溜烟的去了。
才赶到西城头谭若只觉一根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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