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
  赵统道:“我去城门,城里城外,一只老鼠也别想我从这里经过!” 
 
 
 
  
第二部 第四十章 飞军
 
  这真是漫长的一夜。内忧外患狂风暴雨般考验着季汉的四员小将,考验着且兰城。
  孟获全军不攻则已,一攻之下,便是雷轰电闪,倒海崩山一般,乘着城中大乱的时候,他全军进攻,不要命一样向且兰发动攻击。
  无论的蛮军如同蚂蚁一样涉过浅浅的护城河,蹬着梯子举着盾牌冒着箭雨向城头攀爬,个个长声嚎叫,有如不要性命一般。更有甚者,那董荼那等洞主元帅居然亲自上阵,率先登城。初次交战便成绝战之势,没有试探,没有佯攻,四面八方一齐动手,形成合力进行围攻,这一夜的攻防,就如海潮攻向孤岛一样,扑天盖地的潮水一波又一波的涌上,要吞没这个且兰城。
  在天明时的那一刹那,李丰几乎以为且兰必定失守了。蛮军从三个方位冲上了城头,形成混战,李丰自身边,都挤上了四五个蛮人,对他进行围攻,城头上到处是死尸,又粘又滑,刺鼻的腥气弥漫了整个城市。汉军每一个人都拼了命,靠着阵法之利,坚守不退,一个人倒下了,后面的人不加思索的便冲上来,塞住缝隙。在最危急的时刻,傅佥引领一部蛮军冲上了城头,把蛮军生生挤了下去。
  一夜之间,季汉军战死多达一千二百余人。
  李丰直欲放声大哭。这些子弟兵,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好多如同兄弟手足一般,便是前几日围歼忙牙长时,也没有死这么多人。这样下去。再有个蛮军再攻个三天两天,自己的人岂不是要损耗净尽?
  赵统再次过来,他竟然受了伤,一条小臂用细绳挂着,一见李丰,便叫道:“校尉,你还没死吧?”
  李丰没好气:“你死了,我也死不了。哼,令尊身经百战,身上没有一处伤。你小子倒好,一仗没打下来。倒残了一条爪子。”
  “没办法,孟获太照顾我啊。不过,我也挑了他几十个,生平没杀这么痛快过。”赵统靠近李丰,低声道:“校尉,这样下去只怕不妥。”
  李丰自然知道,而且适才邓烁来报,城中叛乱已经消除,他迅速发动。控制了石厉根部,最后上城的就是他们。原来的李丰不相信蛮人,甚至他总觉得,陛下和丞相地政策是对蛮人的纵容,甚至他对且兰城中蛮人起过杀心,觉得若是杀光了他们。可以去除内患,可以多守些日子。可是眼下,一夜的交战使他对自己的力量失了信心。蛮人或许没有太高的智慧。但他们凶悍,残暴,不在乎别人的性命的同时,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他们虽然不擅于攻城,没有什么器械,但就凭着简陋的梯子。居然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伤害。
  眼下无论如何,都只能靠蛮人来对付蛮人了,甚于会是个什么结果,那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李丰长叹一声:“让他们上城吧,我相信他们一次,或者死在他们手里,或者一起死在孟获手里。”
  赵统也不知说什么好。援军会来么?向都督能指望么?益州地人马还有谁?
  ………………
  王濬引五十骑飞马追踪孟优。
  他从马上跳下,仔细分辩着路上的痕迹,用手一指:“向这边追,他们就在前。”
  说罢跳上马,啪地一鞭,向前冲去,后面人马跟上,踏起漫天尘土。
  穿过茂密的树林,转过一个山坡。王濬的心,忽然间巨烈的跳动起来,他猛一勒丝僵,战马被他勒得前蹄高高招起,发出一声嘶呜。
  王濬感到,一股强大的无名的压力,一股冲天的可怕的杀气,逼得他简直透不过气来。
  “校尉,怎么了?”后面的士兵问道。
  王濬深吸一口气,转出山坡,眼前霍然开朗。
  山坡后面,是一大片平坦坦地草场,轻风吹来,草木微微颤动着。草场中央,站满了蛮族武士!他们足有一万人,却静悄悄的没有半分声息,强烈的杀气就是从他们身上传来的——那种杀气,只有身经百战,从血与火的考验中冲出来的人才能具备,只有勇猛刚强,百战百胜地军人才能具备。这种杀气,王濬只在三支部队身上见过。一是白耳军,二是虎步营,其三就是眼前这支可怕的蛮军。
  他们一个个身着怪异的甲胄,手持着明亮地兵器,虽然没有动,但是那杀气却无处不在。
  王濬呆住了,他身后的士兵们呆住了。
  “呼拉拉——”他们看到那些蛮人高举的大族,看到一个火红的大字:汉!
  那是益州最精锐的部伍,那是无当、无前两部飞军!为首一员大将,正是原乌戈国主,现在益州绥南中郎将兀突骨。
  “是汉军!是我们自己的队伍!”
  王濬与士兵欢呼着冲了上去。
  …………
  “江水校尉王濬参见兀突将军。”
  兀突骨怪眼一翻,道:“起来吧。丞相有令,南中诸军,暂时皆由在下节制。这是丞相钧旨,验看之后,速速归队。前线情况如何?”
  王濬再也想不到老师会让这个蛮人来统领大军,而且直接爬到向都督头上。虽然说论官职他们两个差不多,但是蛮人当汉人地头领,这也太……看那钧旨,正是相府所出,确然无疑,自然要遵从。心下却想,丞相好快的速度,按时间计算,此时他自己只怕也没有到益州,却下达急令,竟将无当无前两部飞军派往南中,若是自己,说什么也不敢有这样的决断。要知道。刺史马良都不敢动用蛮军前来。可是,这两部蛮军的军力之强,的确是世所仅见的呢。当下向兀突骨汇报情况。
  兀突骨点点头道:“丞相令下,此番孟获叛乱,貌似强大,其实并不足惧。丞相已经飞书至越帯ぃ鞲叨ú拷趸酪拢抑富樱墒楦槭袈搜罘妫舷隆G卸厦匣裢寺贰Q巯抡庖徽蹋赖镁褪鞘奔洹K俣瓤欤褪ち恕K耘缘鼗拔乙膊欢嗨担懔⒓创素┫嗑既ゼ虺瑁钏巴估桑岷涎罘妫哺Ц鞑柯澹乇鹱⒁舛渌疾亢湍韭共俊H缓竽闼偎俟槔矗轿揖校ゴ蚯依肌;挂磕愠瞿被吣亍!?br />   王濬施礼点头。心下道,人言兀突骨有勇无谋,此时看来,传言未必属实。正想着,兀突骨却微微俯下身子,向王濬道:“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丞相只是给了我几个锦囊罢了。早去早回,攻击孟获,到时就要靠你的脑袋了。丞相说。你的脑袋,够用。”说罢哈哈大笑。一挥手,部队开拔,竟是行动无声。王濬自然知道,这些蛮人天生强悍,山地作战。又一个个精得象鬼,在益州全都得到系统的训练,许起山地作战,说是天下第一精兵亦不为过。
  飞军,在这南中地带,他们的速度真如同飞一般!
  他看兀突骨并没有把孟优交给自己的意思,当下也不索取,竟自带了人马返回与向宠汇合。
  有了兀突骨,孟获在人数上已处于劣势,这下子,可要好好的出一口气了。
  …………
  “天帝保佑,丞相神算,这援军来得太及时了。”向宠看完钧旨,竟是激动不已。对于他们听从兀突骨指挥,向宠没有任何异议,前军大败,丞相不知具体情况,自然要临时指派后路统辖前路。行军领兵大多都是如此。
  “拿地图来!”在建安二十五年之前,汉人对南中的了解极少,但自从少主那年入主执中枢,就加强了与南中蛮人的联系,南中各部蛮人地山形,地理,河流,物产大都已经不是秘密。他看着地图,点头道:“好一招断敌后路。这样一来,孟获便是退军,也无法进入益州郡,影响张裔。孟获想走,已是不可能了。丞相天人,他只拨动了几下手指,整个南中便涣然一新,孟获啊孟获,看你此番还能如何?”
  ………………
  孟获想到过向宠可能可能逃出,想到过且兰不能一鼓而下,但他有着优势的兵力,他相信以季汉地运作速度和实力,谁也挡不住他前进的脚步。但是他没想到,季汉会这么快派来援军,他再也想不到,这些接军,竟是他一直以为的“自己人”,得知兀突骨前来时,他开始以为是兀突骨来与他汇合,可是当知兀突骨是要与他交战时,他心猛的一沉,好似是落入冷水中一样,喘不上气,说不出声,他几乎坐倒在地上,全然失了大王的威严。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复兴蛮族,你为什么要与我为敌?
  孟获想不明白,发怒的孟获亲自上阵,前去责问兀突骨。兀突骨亦排众而出,与之相见。
  “想不到,你会帮着诸葛亮!”孟获的声音在发抖,“你忘了你你还是蛮族了么?你忘了你曾经是我的兄弟了么?你忘了你血液的颜色了么?你-真-得-忘了么?”
  “我没有忘。所以,我现在站在你里,你现在站在那里。但是,下一刻,我就很难保证,你还能站在那里。”
  “你想要我地命?”
  “我不想和你动手。我希望你也不要。”
  “我们本来可以并肩做战的。”
  “我们现在还可以。只要你过来。”
  “你不可以过来么?在成都,在江州,在整个益州,谁把你当成自己人过,你就算是换了服装,他们还是对你们猜疑,恐惧,认为你是吃人的生番!”
  “丞相把我当成自己人。”
  “那是季汉的丞相,不是你的。”
  “从前不是,但现在是了。蛮人向来恩怨分明,他以我为兄弟,我视之为亲族。何况,蛮汉之间征战上百年,现在该是平息的时候了。”
  “想不到,最终我会败在自己人地手里。孟获啊孟获,你居然无法胜过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可算是无能。”他回头望着已经残破的且兰,然后又看看兀突骨,“好吧,兀突骨,你放马过来,让我看看你们和汉人学了哪些本事。” 
 
 
 
  
第二部 第四十一章 且兰城下
 
  这是一场尊严与友情的战斗,这是一场信任与背叛的战斗,这是一场仇恨与和解的战斗。孟获与兀突骨,两个南疆实力最强大的人,分别在站在了两个阵营,为着同一个目标而进行拼杀。
  蛮族的未来,应该在与汉族的拼杀中崛起,还是应该在与汉族的和解中共荣?
  两种完全不同的理念,最终要凭刀剑的对话来解决,来分辨。
  这是一种悲哀,但却无可奈何。
  孟获与兀突骨却并没有想这么多,他们都是只相信实力的人,所以他们直接向对方冲了过去。曾经的友谊无法影响他们此时的信念,但双方都是蛮军却使他们不忍流淌太多的鲜血。
  两个人的事,两个要自己解决,他们各摧战马冲向对方。
  松纹古巨剑击在三股托天叉上,发出振动战场的巨响。互相熟知的两个人,拼尽全力攻向自己的对方,血在身体里奔涌,目光在交织中燃烧,兵器互相咬合发出不堪重负的格格巨响,战马四蹄踏地卷起滚滚尘烟。两方战鼓如雷,喊声动天,旌旗飘扬。
  战到三十余合,孟获的卷毛赤免马快,转到兀突骨背后,一剑正中兀突骨后心。汉军营里一阵大哗,蛮营则高声呼喝。
  只听铮然一声巨响。兀突骨在马上略一摇,却没有大碍,孟获一惊,这是诱敌之术,我怎得忘了他有藤甲护身,刀枪不入。却见兀突骨反手一挥,巨大地叉杆拦腰扫来,孟获生再要避时,已来不及,竟被打下马来。在地上滚得几滚,方要起身,兀突骨巨叉已横在孟获咽喉之前。
  刹那间,整个战场毫无声息,只听到风吹大旗呼呼做响。
  所有人都不相信的看着战场,看着倒在地上的孟获。
  紧接着。两方好像炸了营盘,董荼那、阿会喃引各部蛮军蜂拥而上来抢孟获,早有土安、奚泥诸将迎了上去,又方一场混战,乱成一团。
  兀突骨突然爆出一声大喝:“都住手!”
  双方一愣,各自停下。兀突骨看着地上的孟获,道:“孟大王。你我交情多年,今日到了这个书面,实非得已。今日,我且放了你,你回去吧。若是不服,来日与我再战!”
  孟获番身起来。已是面红耳赤:“你放我,我还是要杀你。”
  “那也要你能杀得了我。”兀突骨浑不在乎孟获的威胁。
  孟获飞身上马转身回营,兀突骨道:“且慢。”
  孟获回头:“你又后悔了不成?”
  兀突骨道:“把你弟弟带回去。”兀突骨背后旗门开放,孟优被反绑着双臂被放在一匹马上放了回来。
  “三弟,你怎么……”
  孟获全身发冷,已知情况不妙,一把拉住孟优地丝缰驰回本队。
  军帐中,孟优向孟获哭诉道:“二哥,我对不起你。我被那个王濬骗了。他懂得蛮语,又身怀绝技,他假做生病,骗我前去探看。我不小心被他擒住。接着他大闹军营,乘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