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不由暗自心惊:“这便是传说中的春秋刀法么?若是敌人,我是否敌得住她?”
突然之间,关凤一声娇叱,一道电光闪过,已看不清关凤的影子,只有满林间初生的木叶纷纷狂舞。刀光凝住,关凤停住身子,急促的呼吸着。
“不错,”李昴点点头,轻轻鼓掌对关凤道,“你的进步可称神速了。由此可见,人不可无志,只要立志,你不输于任何人。”
关凤摇摇头,任汗水自下巴上滴落:“还不够,这个速度,杀不得他。”
刀光挂着呼呼的风声再次响起来。
“杀!”
李昴转头向郁筑键,开玩笑道:“老兄、我有些为你担心啊。你前两天的做法。可着实惹了她……”
郁筑键摇头苦笑:“你就别笑我了。那天面对阎焕,我的确是做得不好,可是结果呢,是我而不是你的小公主挨了一箭,也算恶有恶报了。我千里来救她,就算是没完全安着好心吧,可也不能怪我不是,毕竟我不是你,面对敌人的时候,我没义务挡在她前面。”
李昴点头:“你如此说,就证明你不是伪君子。”
“不错,我是真小人。”
两人相视一笑。郁筑键道:“当年与你交手,你没取我性命,我算欠你一个情份。上次你过我属地,我放你离开,我们两清了。这次算是我对不住你老婆,我把我的马送给她,算是补偿吧。”
李昴只是笑:“自家人,算这么清楚做什么。这何以克当。”却受了下来。他知道郁筑键那匹马乃是从莽雷原上捕得的野马,乃是天下良驹,养的极驯,关凤也是十分喜爱。得了此马,关凤的本领无疑提升一大块。
郁筑键道:“魏军全力攻山,你居然不到山口去看么?”
李昴摇头:“我在这里听那鼓声,便知大概。狂风不终朝,暴雨不终夕,敌军这是要退了。”
“什么?”郁筑键奇道,“魏军要退了?”
“不错。不出三个时辰,魏军就要退了。”
郁筑键望着自信满满的李昴,不由发呆,不远处关凤的刀也不由一缓。李昴道:“老兄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一会儿我们在山口验看。”
郁筑键道:“赌就免了,马给了你老婆,弓让她给我当飞刀丢出去了,我现在一无所有,除了我自己,没什么好赌的。我还是不放心,你若舍不得离开你老婆,我却不放心阵前之事。”说着一拐一拐的又离开了。
李昴向关凤道:“不要心不在焉,想听就过来。”
关凤果然关心战事,想不到略一分心就被他发现。脸不由一红,走了过来,道:“谁心不在焉了,不是关心战事么。这也是错?”
“这当然不是错,以后你为大将、必要用得这些东西。你这两天不但意识到了该学什么。而且真正用心去学,乃是我高兴的,又怎么会怪?来。坐。”
李昴拍拍他身边一块青石。关风略一愕。便大大方方走过来,坐在李昴身边。李昴抽出长剑,在地上轻轻几下,便画出一张图来。
“你看,这是黄河,这是季汉,这是曹魏。这是鲜卑轲比能,本来这里是步度根,但他被我杀了。这里是我们。陛下北来,可见其对北疆之重视,他必要东渡黄河,攻下定襄,与轲比能的鲜卑人成犄角之势。而曹魏失了步度根,无论是战是守,都要退回雁门郡。这样一来。你看,司马望等人的退路便时时受到威胁。此处离主战场尚远,所以敌军一时无法来支援,反而是我军有可能增援。我在此固守,而不是逃离。就是为此。”
关凤轻咬着下唇,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中神彩奕奕。
李昴笑道:“为将者,不可局限于一时一地,眼观全局,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关凤想了片刻,突然抬头问:“那你为什么抛下战场,前来救我?”
正在得意的李昴突然怔住,一时间尴尬无地。
关凤却似明白了什么,有种光芒在眼中滚动,脸也红了。她半响道:“我,我去练功了。”李昴却拦住了她:“练刀不急在这一时,眼下是个学习战阵的机会,随我到山口去吧。”
一向不从人言的关凤,此时温顺的竟如一只小猫,点点头,随在李昴身后。两人到山口时,正见到魏军最后一次冲杀。关凤注意到,李昴的属下,每一个都似神箭手,他们的箭法,竟比一般军校生丝毫不差。那些箭长着眼睛一样绕过盾牌的森林,钻过甲胄的缝隙,深深扎入敌人的身体,让敌人滚落山坡。这样的一支人马,李昴是如何练出来的?
李昴似乎看透她的心思,笑道:“我们这些人,自劫就生长在马背上,儿时的玩具就是弓箭刀枪。从小到大,唯一的工作是牧马,唯一的游戏是打猎,每个男子都可以骑马作战。而我这支人马,更是我家世世代代练就的部曲,所以,带着这一千人,我敢于横行大漠,只要有箭,我不畏惧任何人!”
山下魏军面对李家军的劲弩,发疯一般仰面攻上,后面的战鼓声急如骤雨,邓艾在山下亲自指挥着。一队队魏兵前赴后继,死伤遍地。
关凤看得紧张,就有要亲自冲锋的样子。李昴道:“一个将军,必须要冷静,能够不被眼前的情形所左右,有的时候,就算自己最亲的人死在眼前,也不能随意下达任意一个命今。”
关凤点头。
这时不远处的郁筑键惊道:“敌军退了,敌军果然退了。”
关凤向下望去,果然魏军旗帜摇动,退潮一样离去了。关凤一时冲动,差点抱住李昴:“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李昴笑道:“只要你认真分析,也能做到的。”他站起身来,远处旗帜飘动,关凤叫道:“那是汉军的旗帜,他们来救我们了!他们在与魏军交战,我们前去帮他们。”
李昴也是点头,正要下令出击,突然间发现了什么。
他缓缓说道:“真有意思,这个圈套布得像真的似的。”
“圈套?”
“不错。一个圈套,一个小花招。这种把戏,我小时候捕狼,早就用得多了。你等着,看我吃了他的饵再冲出他的圈!”
第二部 第七十八章 斗智斗力
“杀!”李昴骑上战马,带领着铁骑猛的卷出山口。在所有战斗中,从身后追射敌军,那是最快话的事了,这种事情,李家铁骑也干得最是熟练。正在撤退的魏军完全没有第一次阻击李昴时的英勇和强悍,他们背对汉军,散乱无章的抬脚就跑,不时有人中箭倒下,惨叫声不时响起,乱成一团。
李昴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话说得轻巧,但这次识破敌人的计策实属偶然,敌人这戏,做得太真了,若不是自己不小心发现援军中那杆“魏”字大旗,只怕当真要被他们骗了。
或许敌人认为自己被围,魏延来解救才是正理吧。可是,来的若是魏延,那才是见了鬼了。
嗯,敌军虽然败,这速度却掌握的恰到好处,既不会让自己追不上,也不会受太大的损失。以这个速度,若那“汉”字大旗下当真是援军,正好可以汇合在一处进行追击,可若不是援军,他就正好被断了归路,陷入敌人合围之中。当真是好打算。
李昴奔到山口之外,忽然减缓了速度,与前面魏军拉开了距离。
“汉”字旗下一个小校快马奔来:“魏将军有令,让大人迅速追敌!”
李昴不由暗笑,居然还打魏延的旗号,他正是从那个“魏”字旗上发现的问题。魏延虽是渡辽将军,也的确是自己这个护匈奴中郎将的直接首领,却不会这样来命令自己。不说他与魏延这段时间共同作战的交情。只说魏延在北疆的人马不过五千,其余都是自己的部族,若是见到自己在,不用魏延下令,那些人马早就主动归营了。
李昴打马迎向那杆汉字大旗,小校要说什么,早被李昴身边的骑士们制住。铁骑放过了逃离的魏军,突然转向,朝汉字大旗正面扑去。李昴渐渐加速,马如游龙。人似猛虎,弯弓搭箭,一箭射倒“汉”字旗下那员假扮成魏延的将官。第二箭射向那将旁边的将领,虽然已经改扮,但既然早有准备。李昴凭借射雕练就的眼力,还是轻易发现了那人的真实身份——他正是邓艾。
邓艾也不愧是曹魏晚期最著名的将领之一:见箭射到,将马一带,倏的避开了箭,纵马向李昴扑来。李昴才要迎敌,侧旁一支冷箭带着厉啸飞来。李昴用弓一绞。当的一下,把那箭挡了开来,阎焕已斜刺里冲出。
李昴冷笑一声,连珠箭发,阎焕本领虽高,但被李昴偷袭,伤势未愈,登时就手忙脚乱。李昴把枪一招,铁骑缓缓停住。纵身叫道:“邓将军,你用兵如神,的确不凡,可惜从了曹魏,助讨为虐。若正面对攻,我不见得胜过你。但我眼下占了地利,又有铁骑冲锋之便,你想诱我,被我识破,我就在这里,你能奈我何?”
邓艾犹未回答,司马望已是策马而出:“我能奈你何?可笑,你现在死到临头,还犹自未知。你虽救得关凤,但送信之人早被我擒拿。季汉谁人知你在此?更何况,我派人把关凤贴身护卫的人头送往季汉,为保关凤性命,他们已经退兵了。你此时投降,我饶你不死,否则的话,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辰!”
李昴大笑:“你等可知我为何识破你的奸计?我们早与季汉联络好了,大军马上就到,可笑你还在此地说些不知死话的大话。”
双方互相叫骂一通,各说些难辩真假的空话,乱杀一场,关凤、李昴和郁筑键在武力上的组合还是可以轻易敌住邓艾三人的组合,当下引军缓缓退上山去。
司马望气得脸色更青:“若我带着司马死士,哪里轮得到他在这里张狂!”
阎焕帮腔道:“不错,可叹我们那些忠诚的武士。随着我们数千里穿越大漠,立下不世之功,可惜到了邓校尉属地,被邓校尉活活射死,这还不算,还把到手的功劳眼睁睁丢了,邓校尉竟不着急,也不知是真不是真的心向大魏。”
邓艾被他们二人一起用言语挤兑着,却不生气,道:“两,两位不必生气,眼,眼下对手太过狡猾,又熟悉此处地理,我们一来是以客驭主,不占地利,二来是孤军在外,没有援兵,三来是时间紧迫,危机重重。要,要真想击败敌军,咱,咱们还是先退兵好了。”
“退兵?”司马望和阎焕同声问道。
“退兵。”邓艾肯定。
一时间,阎焕目光里满是怒意,他望向司马望,想让司马望来指责邓艾,可是司马望却似乎明白了什么,缓缓的点了点头。
……
还没有回到御营,便听到一连串的好消息。
先是李昴立下大功,诛杀西部鲜卑大人步度根和豪帅蒲头,按着是凤儿有了下落,李昴居然从邓艾、司马望和阎焕手中,把凤儿救了出来,虽然说有季汉人马的大部渡河强攻之优势,又有鲜卑相助,郁筑键引军相帮,但这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说实话,我原来对李昴的期望没有这么高,最开始相见于渭南之时,在我的印象里,他只是一个神箭手罢了,其后逐步从刘豹对他的重视里发现,他并不是一个平常的人物;再后擂台一战,从普法口中得知他竟是塞北韩龙,我这才大惊,韩龙的刺杀,在整个三国是最出色的一次,一口剑改变了整个三国史的进程,让鲜卑失去了强大的机会;这次他独引一千军,千里转战,去救关凤,我在开始还是认为他只是一个重情重谊的将领,并没有期望太高,可是当他击杀步度根,智计邓艾和司马望之后,我简直要把他与姜维相并列了。我甚至惊疑,为什么积弱的匈奴,在大汉灭亡,西晋八王之乱之后,会第一个建立国家,成为北方的霸主,这其间是不是有李家的因素——他们虽不肯与大汉为敌,但对于夺取了大汉江山的魏晋,一定是不会有所容让的——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想,至于真实情况是否如此,看来是没有希望来验证了,当然我也不希望能得到验证。
这其间还有一个插曲,一个比较可怕的插曲。那就是司马望在失去关凤之后的第一时间里,居然就派人骑快马把刘金儿的人头送来季汉。在刘金儿的口中还有一缕女人的头发,他说:“这就是季汉公主的头发,公主就在他们手中,若想救回,先把大军撤了,再把河东交过来。”
刘金儿是我当年救出的小奴之一,是季汉军校一期中优秀军校生,是眼下朔方城主事刘木儿的兄长,他在兵败时随在关凤身边,被阎焕所斩。
他的人头给这个消息增加了十分的可信性。每个人都在担心,不知道我会如何发怒或看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来。
我给前线的李严只有一句话,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李严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下令魏延在北,自己亲领大军在南,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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